薛太醫搓了搓手,猶豫了會兒,才低聲說:“如果我診斷沒有錯的話,皇上這怕是……得了花柳病了。”
儘管櫻寧心裡已經隱約有了猜測,但被太醫證實過後,依然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辭兒也聽的一清二楚。
他知道花柳病是怎麼回事。
櫻寧扶着椅子扶手,慢慢坐了下去,臉色有些發白。
皇帝才十二歲啊。
竟然就染上了花柳病。
怎麼辦?
她忙問薛太醫:“嚴不嚴重,薛大人可有把握醫治好?”
薛太醫緩緩搖頭,聲音低沉:“不敢隱瞞瑄王妃,下官學醫多年,見過的這樣的病症也有幾例,但無一例外,都……”他沒說下去。
櫻寧心裡一涼。
他才,纔有過幾個女人?
“對了,薛大人剛纔告訴皇上沒有?”
“下官先告辭。”薛太醫提着藥箱,急匆匆離開。
“這件事,先保密,不要傳揚開去,否則恐怕引起朝堂動盪。”
薛太醫又道:“不過,當年我的老師在世的時候,曾經說過一個叫生生乳的方子,也許可以試一試。”
“在內殿時候,下官沒敢說,怕嚇着皇上。”
“我知道了。”
“快去吧,一定要儘快配置出藥來。”
父皇三宮六院,一生中擁有過的女人何止上百?
他雖貪玩,但也曾聽說過這種髒病。
“總比束手無策等着好,你盡力而爲便是。”
可父皇直到駕崩,也沒得過這種髒病啊!
顧啓禎崩潰了,腿也軟了,渾身提不起力氣,慢慢的滑倒在地,靠着門,起不來了。
“不管多長時間,立即開始配製。”
櫻寧忙問:“你知道怎麼配製嗎?”
薛太醫頓覺壓力山大,但還是立即道:“下官一定盡力而爲!”
“我知道方子,但是,這種生生乳配製起來極其繁瑣,也需要很長時間。”
“下官一定盡力,但是……”薛太醫擰着眉頭,“這種生生乳,到底能不能治癒陛下的病,臣不能肯定。”
內殿,顧啓禎站在門後,聽着他們的對話,臉色止不住的變白,渾身發抖,嘴脣控制不住的哆嗦。
怎麼他就得了花柳病了?
“是,下官明白。”薛太醫說,“皇上現在身上長疹子,這只是初期的症狀,等再過一段時間,就會慢慢長到臉上了,再發展下去,會皮膚潰爛,甚至……全身都潰爛,脫落而死。”
宮婢見狀嚇的叫道:“皇上,皇上您怎麼了?”
櫻寧聽的膽寒,“薛太醫,你是太醫院裡醫術最高的太醫,深得董太醫真傳,你一定要治好皇上的病。這關乎咱們大宣社稷。”
櫻寧連忙進內殿查看,看他這副模樣,便知道他已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她揮手讓宮婢出去,然後也坐到了地上,與顧啓禎面對面說話。
“是,下官知道輕重。”
“下官明白了。”
“是真的嗎?”顧啓禎喃喃問。
“薛太醫既然已經肯定了,便是真的。”
“姐,你快告訴我,我在做夢,這都是假的!”他顫抖着嘴脣,帶着哭腔說。
櫻寧按住他肩膀,輕聲說:“別怕,會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