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從未有過這種冷得直打哆嗦的感覺,那種空氣中明明溼潤而清涼卻渾身凍如冰窖的感覺。
人生,真的好玄幻。
尤其。
遇到幾乎玄幻的大變態。
雙重人格就夠渣態了,這人,這謝瀾生,餘生,謝餘生……
靠。
有這麼一刻,雲初心底想發瘋,觸着謝餘生那琥珀色的光眸,全身緊崩,“謝……餘生。”
“比謝瀾生勇敢,比餘生理智。”謝餘生輕吐的氣息,都快要撲騰到雲初的臉上,可是這一瞬,雲初卻沒有力氣推開她,也根本沒有辦法後退,因爲,就在謝餘生開口之時,他勁而有力的大手便已經緊緊的拽緊了她的腰,迫使着她必須微揚着頭,與他如此近的對視。
近到,可以清楚的看到對方濃秘而細黑的睫毛,近到可以,看到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裡清晰的映着自己,沒有惶恐,沒有懼怕,美麗的臉上,是一臉冷漠。
“我以爲,你會想要掙扎的。”謝餘生看着雲初,笑,笑得風過無痕,不算白而精緻的臉上,細長的眉梢輕輕一提,整個氣質都深邃難猜。
雲初睨着謝餘生,笑不出來,面色冷薄得像冰,“如果我掙扎能讓你放開我的話,我自然毫不餘力。”
“這樣聰明又識時務的女子,難怪……”謝餘生突然一笑,明明與謝瀾生一樣的面孔,有着同餘生一樣的妖戾,可是此時一笑,竟然是一般子自信的超郡絕倫。
“難怪,能讓餘生也……”也什麼,謝餘生沒有說下去,而是頭微微低下看着雲初,“你的確是我所見最美……也最有膽識的女子。”好像是在讚美。
雲初心底冷意泛然,眸光卻依舊很平淡的看着謝餘生,即使腰被拽得生疼,卻連眉頭都未皺一下,隨即想到什麼,眸光輕輕一縮,“所以,之前我在穹瀘山腳下審問的那兩個寇匪是死在你手上。”
謝餘生點頭,“你的話題轉得很快。”
雲初咬牙,她不喜歡與一個陌生的男子這般親近,雖然和謝瀾生也不算是陌生人了,可是面前這個,確確實實的是同一個人,同一張臉,但,卻是全然不同的氣質。
而且她還沒和謝瀾生熟到可以捱得這麼近。
當時在追蹤那黑影而失敗卻無意遇到謝瀾生時,她懷疑過謝瀾生,可是謝瀾生確實不會武功,而且她自信她不會看走眼。
事實證明,她是沒看走眼,人不是謝瀾生殺的,卻是他體內的第三人格殺的。
“你爲什麼要殺那二人。”左右現在也跑不掉,雲初更加不慌,明明受了方纔自己一大掌,可是此時這另一個人格激發出來,竟然像是吃了大還丹似的,好得不得了。
看來是強制性的在壓下其他人格時連傷痛都一併忘記了。
謝餘生此時依然緊扣着雲初的腰,絲毫沒有要放開雲初的打算,月光下,琥珀色的眸光就這樣看着她,看着雲初那紅潤的脣瓣,良久,然後,突然一笑,頭往前了些,脣瓣覆向雲初……
“謝瀾生不會這麼做。”雲初沒躲,卻在謝餘生距離她的脣瓣幾乎只差毫釐時,突然道,語氣很冷,前所未有的冷。
謝餘生的動作一瞬停下,如此近距離的看着雲初,一瞬不瞬,看着面前這一瞬冷若冰霜的女子。
空氣,死一般的沉寂,風拂過,感覺不到冷,只覺得,壓抑,可怕的壓抑。
“撲。”對方內力好像突然就強大,雲初吃力不住,五臟六腑生疼間,一口腥甜噴出,面前謝餘生頭偏得快,纔沒被吐了一口血。
沒噴到謝瀾生身上,雲初表示很失望。
“我以爲你會害怕。”須臾,謝餘生後退,同時間,放開雲初的腰,就好似,方纔摟緊着雲初意欲親吻的動作,只是開個玩笑般。
事實上,他也真的只是開玩笑。
他只是想着,爲她做了這麼多,總要……撈點回來。
而隨着謝餘生放開的動作,雲初覺得,好像這個謝瀾生整個氣質都不太一樣了,是那種讓人舒服的感覺。
“太子的女人,我不會碰。”謝餘生這是又開口,說話間,眸光似乎有些幽有些深的看着向遠處。
“你在試探我。”雲初恍然間似乎明白了什麼,帶着着探尋的意味,“你在試探我的膽量?”
謝餘生聞言,這纔看向雲初,脣瓣勾起一絲不置可否的笑意,“一直以來,和太子合作的人,是我。”謝餘生說,“是我。”
雲初一怔。
她早已猜到,景元桀與謝瀾生認識,可是很明顯,在當日與謝瀾生初次見見面時,依照謝瀾生的反應來看是從未見過太子的,所以,她之前一瞬在想,可能是餘生。
可是,她沒想到,原來,景元桀從頭到尾一直合作的對像,竟然是謝瀾生體內的第三人格,謝餘生。
真真是與虎謀皮,只是,誰是虎,就不得而知了。
“或許,我還有一個身份,你如果知道了,想必會更理解太子。”
“什麼身份?”雲初擰眉。
謝餘生卻輕拂了拂袖子,“我暫時不想說。”
“呵。我也不太想聽。”雲初一臉冷傲。
謝餘生眸光閃爍,“你可以猜的,你那麼聰明。”
“你爲什麼要殺那兩人,如你之武功,想必當時也聽到了我想問那兩人的話。”雲初沒有忘記最開始要問的問題。
謝餘生又笑,聲音也溫和不少,“你好執作。”
“還是說,你與太子的合作,早就……”
“雲初。”謝餘生卻突然很認真的看着雲初,“我從沒見過太子爲哪名女子如此動怒過。”
雲初眼眸一緊。
這個謝餘生的畫風和腦回路有些轉得太快。
這個謝餘生,不說與之前謝瀾生的性格,與之前的餘生性格也全然不同,當真可謂天上地下另一人。
正長而說,謝餘生不變態,更甚是,比謝瀾生和餘生都正常,正常得更像一個人。
人如清風玉,坦然君子風。
“當然,如果哪天太子不要你了,或者,你又厭棄了太子,我可以收留你。”謝餘生卻又道。
雲初眸光變了變,隨即冷哼,“我謝謝你,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
“是嗎?”謝餘生笑着,擡頭看天,蒼穹下的身影似乎很玄幻。
雲初真有有些看不懂謝餘生,一會兒讓她覺得是真心希望她和景元桀好好的,一會兒又希望……
“應該不會的。”然後,謝餘生又道,開口間,對着雲初微笑得那叫一個徹底,“走吧,我帶你出去。”
“你的笑容真心不好看,除了會讓我有些毛骨悚然外,相信我,真沒別的情緒。”雲初睨一眼謝餘生,覺得和變態打交道,她遲早會更變態,當然,卻還是跟上了其的腳步。
不管如何說,這個謝餘生於她,不說方纔,反正眼下,是真的沒有半絲惡意。
識時務爲俊傑,這話沒錯的,而且,不知爲何,她總覺得對於這個謝餘生,她好像……很奇怪的情緒,說不清楚。
“我殺那兩人只是偶然。”謝餘生往前走着,這纔開始回答雲初方纔的問題。
雲初沒接話,等着謝餘生接下來說,“有時候,我並不是能夠很好的控制餘生。”謝餘生道,然後面上帶起一絲苦笑,“但是,我總是要等到他出現之後,纔可以順利的出現,然後,出現很多時間,但是……”謝餘生最後沒說下去,雲初卻多多少少聽明白了。
多重心理分裂人格,她以前只從書籍中看到過,同一個人,數種不同性格,不同氣質,而且,大多時候,這些性格之間並不知道另一方的存在,可是很明顯,謝餘生卻很清楚的知道謝瀾生和謝餘生的兩種性格。
之前,殺那兩人,顯然當真只是意外,他可能正處於矛盾變化中,所以纔會出手殺人。
不過……
謝瀾生之前可能對自己的身體不明白,但是,心理多多少少該是有起疑的吧,否則之前不會那般着急着要帶她離開,不過身爲謝家家主,這樣的……
不對……
雲初突然思緒一頓,猛的看向謝餘生的背影,“不對,謝瀾生不是常態,能夠當一家家主,長時間那種懦弱的拿把劍都可以把自己嚇得發抖的人如何會能震懾並說服住一個家族的人,就算謝瀾生不算個笨人,可是,真的太沒說服力。”
謝餘生聽着雲初的話,腳步停住,眼眸中光亮淺淺,似乎,這一瞬,對雲初充滿了欣賞。
“所以,那麼懦弱的謝瀾生,被人搶了東西,卻能好像很大膽的出現在那裡,去拿回令牌……”
“所以,你纔是謝瀾生真正的性格。”雲初恍然大悟般,然後看着謝餘生轉身,對着她輕輕點頭,“你聰明得讓我真是……但是,我並不知道能持續多久,那兩個人……總是會在我傷心而憤戾時出現。”
雲初看着謝餘生,明明這個男子在如秋風落葉般淡淡的笑,卻真的很落寞,落寞得讓她的心,有些不舒服。
“謝餘生,你會分裂出這麼多性格,是環境所致,如果你能……”
“你在安慰我?”謝餘生輕輕的打斷雲初的話,語氣好像有些期待。
雲初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怎麼看着這個謝餘生就是心裡奇怪又淡淡的……
她又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哪裡來的同情心,再一看謝餘生看過來的目光。
靠,你那麼期待幹什麼。
“我只是怕你一個不小心變成餘生,破不了陣,而已。”雲初語氣不見好,特地將最後兩個字咬得極重。
謝餘生看着雲初,沒說話,卻似乎輕嘆了口氣,然後,雲初便見謝瀾生突然擡手,掌風浮動,然後,空氣中,突然,砰的一聲。
然後,只一瞬,好像天地動搖,星月砰散,萬樹摧毀。
然後,再是砰的一聲,雲初只覺腳下大地都在顫動,眼前一黑,一亂,好像有熟悉的身影驟然而至,腰間一緊,氣息,如此熟悉,如此,想要靠近。
好像,還有血腥味。
最後,眼前,驟然一亮。
太陽,如此明晃晃的掛在天上,原來已經都天亮了。
“景元桀。”雲初猛然開口,然後,對上景元桀那一雙熟悉的,幽深的眼眸,眼眸裡此刻擔憂之色毫不掩飾,如海水般將她驟然吸入,那是……深切的害怕,害怕失去。
害怕到她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眼底的血絲和他前所未有過的憔悴,雖然,依然不減他風采半分。
“我好好的。”雲初道,擡手同樣抱緊景元桀的腰身,“我知道有你在,我會一直好好的。”聲音很輕,有些哽咽,她想,她是真的如此徹底的愛上這個男子,愛的已經想將他柔至自己的生命。
太陽明亮而溫熱的光輝下,兩個人緊緊相擁。
“瀾生,瀾生……”而這時,一旁傳來一名婦女的急呼聲,頓時吸引雲初的心神,雲初這才把頭從景元桀懷中擡起,然後,面色一紅,紅只是又是一緊。
四周都站滿了人,黑衣勁裝,個個神色嚴肅,色調單一,卻都,看着她,和景元桀。
靠,雲初想罵人。
她方纔就這樣的和景元桀不管不顧的抱在了一起,景元桀是是揹着她們,而她是正面對她們,方纔把頭埋在景元桀懷裡還不覺,現在然一擡頭。
靠,臉丟盡了。
她雖然那啥,但是好歹……
不過,此時另一邊的氣氛,卻極其嚴肅。
另一邊遠遠的也站了幾個人,當先一名婦人,四十多歲左右,深藍衣裳,玉釵入髻,簡單端莊,不似尋常婦人裙裾拖地,反而緊紮起褲腿,給人就是利索幹練的感覺。
婦人身後還站着幾名類似其屬下的人,而此時,這名婦人正抱着地上的男子,謝餘生呼喊着。
呼喊着,聲急氣切,可是,眼底卻滿臉霜冷,與失失望。
謝餘生當然是已經暈過去了,方纔那一瞬,他破了陣法,可能也受到了反噬,只不過,再醒來,也不知到度是謝餘生,餘生,還是謝瀾生了。
雲初的目光卻後落在那婦人身上,勿庸置疑,此刻出現在這裡,又是這般表情語氣,自然就是謝家家主夫人。
其夫君早死,謝家可謂早早被她一人撐起,不過,這弱後……被逼至這般的謝瀾生……
雲初的目光涼了涼,瞬間,收回,卻掃向四擊,心頭,不知是感動不是心驚。
昨夜還鬱鬱蔥蔥的綿延山綿,難怪太陽如此明晃着,不止樹,竟然連一根草,都好像一夜之間絕了跡。
而山間,雖山風徐來,可是,拂來的除了淡淡血腥味外,沒有任何芳香氣息,昨夜,這裡,驚心魂魄,是一個人愛情的堅決執念。
“景元桀……”雲初豁然看向景元桀,眼眶微微的紅了。
然而,景元桀根本不容雲初說話,頭一低,準確的覆上了那張紅潤溫軟的脣瓣。
這一夜,不管如何的驚心動魄,只要結果,是你,好好的。
如雪似鬆的氣息,瞬間覆滿鼻翼,充滿整個胸膛,雲初沒有推阻,反而,擡手勾上景元桀的脖子,極力,配合。
景元桀的所有情緒都通過這似乎要抵死纏綿的吻悉數傳達。
景元桀從來都是穩重而行事有準的人,這般多的人面前……他是真的擔心她到了極至至致了,眼下,容不得她再想別的。
脣舌相依,天地間似乎都靜了,靜得萬物好像都悄悄變化了。
一直到彼此喘息吁吁,景元桀這才放開雲初,看着其緋紅的小臉,愈加粉嫩的脣瓣,眼底光束迷離而輕晃,靠近也的耳邊,“提前洞房,可不可以。”
雲初身體一顫,大腦中的第一反應竟然就想說,可以,可以,可以。
他這麼主動,不矜持了,她……
“可……”
“現在不是時候。”雲初剛要開口,卻被景元桀無比認真的一句話給打了回去。
靠。
雲初的小臉立馬由緋紅轉而變爲惱火,“景元桀你這個豬。”
雲初推開景元桀就要走,這一推,景元桀果然推開了,只不過,雲初卻覺得不對勁,側眸一看,當下渾身血液都瞬間凝固。
血,鮮紅的血液正順着景元桀的衣袖滴滴流下,落在光禿禿的地上,陽光微微燥熱的空氣中,觸目驚心。
“太子……”一旁羽林衛要上前,卻被景元桀手一攔,“無事,退下。”話落,看向還愣在那裡,一瞬面色微白的雲初,一貫面無表情的人,脣角牽出一絲很努力卻極淡的,“無事。”
“對,沒事,只是,終於在屠了滿山樹木找到陣穴之後,拼了內力的猛闖,所以,人家反噬,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雲初看着景元桀還沒說話,一旁站在那裡從頭到尾未開過口的青安卻出聲道,聲音,明顯有些爲景元桀抱不平。
雲初依然沒說話,然後,不理會衆人的目光,看着景元桀,“景元桀,老天把你送給我,真好。”
景元桀擡手,輕輕的撫着雲初的秀髮,不過一夜,她好像,就瘦了好多。
“不過,你丫的,下次再敢這樣無所顧忌的試試。”本來溫情濃濃的畫面,陡然一變,雲初昂着,惡狠狠,“你若死了,那我不得守寡,這事我不幹,所以,你下次,不許這樣。”
“好。”景元桀眸光寵溺點頭。
“不過,我出事,你肯定要第一時間到達。”
“好。”聲音,無比的溫柔。
“我用霧法給你止血。”雲初擡手,就要觸及景元桀的胳膊時,卻被景元桀輕輕抓住,“不過是陣法反噬,震傷皮肉,無事,你保存體力。”
雲初不幹,怎麼覺得這廝嫌棄她的霧法似的。
“保存體力。”景元桀卻又道。
然後,雲初瞬間明白過來,當下,不知是氣怒還是好笑。
景元桀這廝,看着高山白雪的,腹黑程度一點不小,而且,什麼時候,竟然這般污了。
簡直就是一個大寫的污。
她一定不要承認,估計是受她感染。
“對,受你感染。”然而,景元桀就像是知道雲初心中所想般,輕輕開口,如風過耳邊,聊動得雲初心肝都是熱熱的一顫,頓時一個白眼,“是你定力不佳。”
景元桀無奈。
“對了,秋蘭呢。”雲初這才掃了一圈,出聲詢問,“她家小姐平安回來了,她怎麼不出來,她之前被點了穴,沒事吧。”
“太子,眼下,瀾生受傷了,您是不是……”眼看着景元桀要答話,一旁,方纔抱着謝瀾生假擔憂的謝夫人這才走了過來,對着太子向微彎腰,看樣子,顯然,陣法未破前,這謝夫人在景元桀面前,沒得好臉色。
不知爲什麼,她心暢快,看到謝夫人不爽,她就心暢快,莫名的,就是暢快。
這麼個殘忍無親情的媽,活着都浪費空氣。
“退下吧。”然後,景元桀看一眼遠處被人扶着的謝瀾生,對着謝夫人揮手,語氣很淡。
謝夫人聞言,身體一鬆,“那太子之前說助謝家……”
靠,這個時候,不關心自己兒子,還在追究自己的利益。
雲初真想上去抽這個謝夫人幾巴掌。
景元桀此時輕輕淡淡的目光掃向謝夫人,“等謝瀾生醒了,再談。”一句話,便把謝夫人給撇開了。
謝夫人顯然不爽,不過,眼下,似乎也只得忍着,但是,擡頭間,還是看了眼雲初,卻不料,這一看,正好和雲初來了個四目對視。
“謝夫人好。”雲初很主動,很嘲諷。
敵意,不喜,如此明確。
一旁,景元桀幽深的光束都是輕微一晃,雲初從來不是個會公然透露心緒的人,可是,現在,卻將自己對謝夫人的不喜表達得如此明確。
謝夫人看着雲初,很勉強的牽出一絲笑意,“雲初小姐看來精神不錯。”
“差點死了。”雲初沒有半絲客氣,直接將謝夫人一噎,面色煞時變得難看。
“雲初小姐真會開玩笑。”
“玩笑都是和死人開的,和活人說的,是實話。”雲初面色冰冷。
謝夫人顯然是崩不住了,認真的看着雲初,她好歹是謝家夫人,謝家身爲十家世家之一,雖不是王府貴地,也是百年世襲,門楣不低,再者,雲初雖然是雲王府大小姐,是太子妃,可是這到底還沒成親,在她面前,是晚輩,她們最多身份平等,如何來這般對她不禮貌。
換作任何一個人,誰敢對她這般,就算是十大世家在此,皇上在此,也會給她一個薄面,對太子這般客氣,也不過是,此次,確實是自己的兒子理虧,有些暗中的事,不能上得檯面而已,而且,太子看着年紀輕輕,可是其人心思難測,行事不按常理,並不是她能擡惹的人物。
可是,這個雲初,到底憑什麼。
難怪,不得皇后之喜。
“雲王爺可真會教女兒,雲初小姐這般牙尖嘴利,以後做了太子妃,就不怕給太子招惹麻煩。”崩不住的謝夫人終於不再崩。
雲初心底冷笑,面上卻是雲淡風清,“我只是牙尖嘴利,比起謝夫人的良好教育,利益而上那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姐就是要激怒你。
不過,看來,這謝夫人和他父親不算陌生。
而云初話落,謝夫人面色頓時更加難看,“雲初小姐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雲初坦然,由始至終,語氣淡淡,卻偏能激起對方心中的無名火。
謝夫人看着雲初,迎着其那雲初那似萬山不能融的目光,心尖驀然覺得,冷,不過十四五歲的女子,竟然有這種讓人心尖寒涼的氣勢。
輕吸一口氣,謝夫人極力忍住心中怒火,端然開口,“瀾生連累你,如今雲初小姐你平安無事,又何必咄咄逼人。”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逼你了,你不是好好的站在距離我數步之遙,而且你還帶了那麼多護衛,我什麼時候逼你了。”雲初的語氣依然不急不徐,卻字字落地有聲。
謝夫人這下眉頭都蹙緊了,卻悄悄看向一旁的太子,見其沒有開口的打算,這才擡了擡眸光,看着雲初,“我可以理解雲初小姐困於陣法,受了委屈,可是如此斤斤計較,心胸狹窄,不會太落人口實。”
“落人口實?”雲初微笑,“這裡能傳出話的,不就只有你。”
聞言,謝夫人眸光一動,掩在袖中手青筋泛起。
雲初相信,如果不是景元桀此時站在她身旁,這個謝夫人一定一拳上來,就要了她的命。
可是,她就是要激怒謝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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