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泓恨聲說道:“你以爲裝可憐我就會喜歡你嗎?你做夢,你這個高昌國來的蛇蠍心腸的女人,這麼狠毒,竟然敢暗害容良娣。”
闞依米一聽眼睛立刻就瞪圓了,回擊道,“我何時害她了,我們高昌國的女子向來敢作敢當,愛就是愛,恨就是恨,就算害人也是直接真刀真槍上,不會暗中下手。殿下你非要這樣認爲,那就是了,因爲我嫁給了這樣的人,是殿下讓我曉得了蛇蠍之人是什麼樣的。”
“你還嘴硬,我廢了你。”蕭子泓氣得一把把闞依米扔在牀上,怒氣衝衝地走了。
宮人們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安姑姑渾身直顫抖,“太子妃……出大事了。”
闞依米無所謂地擺擺手說道:“安姑姑,不用擔心,出不了大事,他每年都說好幾次要廢了我,今年才說過兩次了。”說着轉頭對她和卓娜說道,“快去償償我給你們買回來的烤炙子,好吃的很。”
剛說完,她立刻捂住了嘴,偷眼看安姑姑,正等着安姑姑的教誨呢。
只見安姑姑撲通一聲給她跪下,哆哆嗦嗦地說道,“太子妃……真出大事了,老奴給……容良娣送過湯。”
“爲何要給她送湯。”
“老奴午時聽說她害喜害的厲害,便給她熬了開胃湯,說是您……您送她的,老奴害了太子妃。”
“害喜?又是什麼喜?”闞依米又暈了。
“就是噁心想吐。”
闞依米直嘆氣,這中原話,怎麼這麼多的彎彎繞繞,說道:“又去向她示好了?沒用,送就送吧,你也看到太子……”說到這兒,她忽然明白蕭子泓的話了,剛喝了一口卓娜端給她的茶,噎的喉嚨直痛,驚道,“你是說太子認爲我往湯裡下了藥?”
“是。”安姑姑說着用膝蓋向前走了兩步,頭磕在地上,“就算借老奴千百個膽也不敢下藥呀,老奴該死連累了太子妃。”
闞依米立刻就從牀上跳起來了,“你先起來,我相信你,沒做就是沒做,他們不能冤枉我,我去跟蕭子泓說清。”
沒等闞依米去找找蕭子泓,皇后派內侍來叫她和太子進宮。
宮門外,蕭子泓冷哼一聲,沉着臉理也不理她,徑自上了輦車走了。
進了宮她才徹底知道,容良娣的孩子滑胎了。
午膳後,容良娣突然腹部痛,太醫診斷後認爲是食用了有滑胎的食物,皇后知道後,便讓掖庭令徹查容良娣的吃食,最後查出湯裡放有紅花。正是由安姑姑代闞依米送去的那碗湯。
闞依米每次見皇后都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她喜歡聽她講話,總愛拉着她的手,讓她坐在跟前,聽她講高昌國的一些風土人情,皇后會被她爽直的話逗的開心的笑。
這次皇后的臉雖仍然平和,聲音溫和依舊,“這可是東宮的第一個孩子,這麼快就沒了,真是讓人寒心又痛心。”
皇后聲音平緩,可闞依米還是感覺到了皇后語氣的嚴厲,進宮這麼久還從未見過皇后這種嚴厲的樣子,是屏息凝神聽着,大氣不敢出,就連殿裡的宮人也跟她一樣,生怕像上次落水一樣牽連到自己被杖斃。
“太子妃,本宮一直認爲你生性單純,善良,你身爲太子妃,竟然如此心胸狹窄,容不下她人。”
闞依米一聽太冤枉了,立刻跪下說道:“母后,不是我做的,我一心想對容良娣好,不忍心見她害喜害的厲害纔會熬湯給好喝,怎麼會下藥呢,就算下藥也應該是偷偷做纔是,又怎會讓大家都看到知道呢,豈不是太傻了。”
皇后說道:“現在是人證物證俱在,你說不是你乾的,誰能爲你作證?”
“安姑姑和卓娜都可以作證。”
皇后搖搖頭,“她們是你的幫兇,如何作證!”
闞依米心裡一慌,這可不行,現在連安姑姑和卓娜也被自己扯了進來,她眼中有了淚花,急道:“母后,您想想,我和東宮的姐妹相處的好好的,我爲什麼要害她肚中的孩子呀,她有了身孕歡喜的很。您不是經常教導我說,要寬容大度,要後宮和睦,家和天下和,就沒有戰事,就會萬事興,我是不會做這種不利於天下興和的事。”
皇后聽着不露聲色,過了一會才轉頭問一旁蕭子泓,“泓兒,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