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說的話讓大殿有一瞬間的尷尬,皇上看着燕尋牧 ,下意識的便要呵斥,卻在目光掃到錦貴妃時,頓了頓聲音也軟了下來。
輕聲道:“賢王自從有了宮殿外,便帶着賢王妃一同住在宮外,而尋黎從小就在宮中長大,很少離開宮中,太子和太子妃住在宮中,久而久之,尋黎便和太子妃感情更爲要好。”
皇上給燕尋黎解圍,燕尋黎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連忙點頭,輕聲道:“的確是如此,尋黎其實很喜歡賢王妃嫂嫂的,只不過賢王妃嫂嫂時常在賢王府待着,若不是宮中家宴,尋黎都看不到賢王妃嫂嫂。”
“父皇和尋黎說的都沒錯,的確是兒臣很少帶賢王妃入宮的原因纔會讓所有人對賢王妃都沒有什麼印象。”
“如今年關將至,兒臣和賢王妃在外面住着許久,便想回來住一段時間,一是想要陪伴在父皇和母妃的身邊,讓賢王妃好好孝敬孝敬母妃,二來也要尋黎和賢王妃多親近親近。”
燕尋牧要搬回宮中住的事情沒有事先說明,便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了出來,皇上臉上一僵,卻沒有拒絕的理由。
燕尋牧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便是不給皇上拒絕的理由,在加上皇上之前便說過,宮中一直都有燕尋牧的位置,若是燕尋牧想回來隨時都可以回來。
沈輕容看着這一幕,皺了皺眉,心底卻是一陣有一陣的嘲諷,賢王此番搬進宮裡來住,怕不是表面說的那麼簡單。
以後這宮中便熱鬧了。
燕尋牧一聲招呼都沒有打便要回宮裡住,衆人都知道其中會有什麼事情,都朝着錦貴妃的方向看了過去,想要知道錦貴妃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情。
就連皇上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真假,看着一旁的錦貴妃,燕尋黎倒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主動站了起來,便道:“這些日子太子妃皇嫂和太子皇兄每日都忙着和親的事,尋黎便時常來尋錦娘娘一起玩,錦娘娘應該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
燕尋黎時常和錦貴妃待在一起,此話一出,皇后的臉便黑了下來,和錦貴妃待在一起,豈不是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要被錦貴妃搶了過去。
皇后的眼中閃過一絲暗芒,看向錦貴妃的眼睛中多了一分沙意。
聽來燕尋黎的話,皇上臉上的表情這纔好些,看着錦貴妃,便道:“不知貴妃對賢王和賢王妃入宮住一事有什麼看法?”
錦貴妃微微皺眉,從位置上起來,聲音淡淡,道:“這件事情怕是不妥,如今牧兒已經是賢王,在宮外有了府邸,以後自然是不能住在宮中。”
說罷,邊朝着燕尋牧和陸清和看了過去,帶着幾分埋怨,道:“回宮中這麼大的事情,也不知道和父皇母妃商量一二,便在這麼多人面前說出這種事情來,豈不是有逼迫你父皇的意思?”
“這件事不必再提,若是讓本宮再聽到,賢王和賢王妃便不用參加家宴了,直接回去吧……”
“貴妃不用說的這麼嚴重,當初是朕和賢王說了,若是賢王什麼時候想回宮住了,隨時都可以回來。”
錦貴妃的話還沒有說完,皇上便打斷了錦貴妃說的話,看着坐在位置上的燕尋牧和陸清和臉上有幾分不喜。
燕尋牧這麼多年待在皇上的身邊,自然是看得出皇上對自己的怒意,連忙拉着陸清和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便道:“兒臣知錯,還請父皇責罰!”
皇上臉上的表情這纔好些,看着燕尋牧問道:“賢王口口聲聲說自己錯了,賢王到底是哪裡錯了,說出來讓朕聽聽。”
燕尋牧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卻還是站在原地,微微低着頭便道:“兒臣不應該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給父皇難堪,兒臣既然在外面有了府邸自然是要住在宮外,今日是兒臣喝多了纔會有此一問,還請父皇原諒。”
燕尋牧低着頭,他知曉怎麼說纔會讓皇上心軟,怎麼說纔會讓皇上允許自己住在宮中,衆人都爲燕尋牧和陸清和捏了一把汗,生怕皇上的怒氣牽連到兩人的身上。
就連錦貴妃臉上都帶着幾分慌張,從自己的位置上走了下來,便將燕尋牧和陸清和護在身後,輕聲道:“是臣妾沒有管教好賢王和賢王妃,纔會讓兩人如此沒有規矩,若是皇上心中有怨,便將所有的怒氣都撒到臣妾的身上吧!”
皇上皺着眉,看着大殿裡面的三人,遲遲沒有說話。正當此時一直都坐在角落裡面的蕭陌倒是開口道:“皇上,其實這些也是賢王殿下和賢王妃的一片心意,年關將至,兩人想要回宮陪陪錦貴妃也是正常,也算是表明自己的孝心,既然如此皇上何不成全了賢王殿下和賢王妃娘娘?”
蕭陌是皇上身邊最爲寵愛的嬪妃,雖是坐在最角落裡面,若是剛剛蕭陌不主動站出來說話,都有人注意不到在角落裡面的蕭陌。
沈輕容皺了皺眉,不知道蕭陌到底是皇后身邊的人還是太后身邊的人。
若是蕭陌是皇后身邊的人,如今卻主動給錦貴妃和賢王解圍,這可不是蕭陌應該有的行爲。
可若說蕭陌是錦貴妃這邊的人,也不算太合理,這麼多年來,錦貴妃早就不插手宮中的事情,每日便是陪在太后的身邊照顧太后。
沒有皇上的寵愛,也不曾想要皇上的寵愛,錦貴妃沒有理由在皇上身邊安排一個貴人,更何況當初在秋獵時,蕭陌能夠得到皇上的寵愛,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皇后在背後推波助瀾。
蕭陌一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子,別說是得到皇上的寵愛了,就連來參加秋獵的資格都沒有,那蕭陌自然是幫着皇后的。
不僅是沈輕容不懂蕭陌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就連錦貴妃自己都沒有看清楚蕭陌到底想要做什麼。
便將自己身邊的蕭陌輕輕推開,便道:“本宮不需要你在這裡給本宮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