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妃跪在地上,對於皇上的譴責失望不已,但是所有人都將罪責指向了她,她說再多有用嗎?
皇上看着清妃搖頭嘆息:“朕一直以爲清妃是個聰明懂事的,縱然有些時候你是有些小脾氣,但總歸還是識大體的,瑞妃懷有身孕,朕讓你過來是照顧她的,可是你呢?把她照顧的動了胎氣,朕真的不知道你居心何在!”
清妃擡眸看向皇上,她左邊的臉頰紅腫不堪,讓皇上看了也有些心疼,想着之前自己的確是下手過重了。
“皇上,若是臣妾說臣妾沒有,皇上可相信臣妾?”
皇上冷哼一聲,便道:“你說沒有?那你的意思是瑞妃冤枉了你?”
清妃擡眸看向皇上,便輕聲道:“瑞妃並沒有冤枉臣妾,而是宮人傳話有誤。”
“好,就算是宮人傳話有誤,那朕問你,你可有跟瑞妃發生過口角?”
清妃面色一僵,神色閃爍着慌亂,最終無奈點頭:“是,臣妾和瑞妃是發生了口角,可那是臣妾無心之失啊皇上!”
“無心之失?”皇上冷笑一聲:“清妃,別以爲朕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瑞妃懷上雙生子,朕說過要晉升她爲妃,你也是妃位,如今沒了淑妃,你便是妃位上唯一一個沒有子嗣的妃子,你心裡自然擔心,所以你巴不得瑞妃肚子裡的雙生子出事纔好!”
清妃腿腳一軟,癱坐在地上,苦澀一笑說道:“原來在皇上心裡,臣妾竟是如此狠毒之人,罷了罷了,既然皇上也說了臣妾是妃位唯一一個沒有子嗣的妃子,那臣妾也該退位讓賢了,皇上要怎麼處置,臣妾都認了。”
皇上氣急:“清妃,你果真心存害人之心!”
“皇上!”
清妃突然聲色放大,一雙通紅的眼眸充斥痛苦的看着皇上:“是您說臣妾有害人之心,不是臣妾承認自己有害人之心啊。”
皇上聞言,臉上帶着幾分慌亂,“朕只是猜測,可你是承認。”
清妃心中早就沒了感覺,輕笑一聲,便道:“臣妾是承認了,那是因爲皇上讓臣妾痛心了,臣妾本就沒有子嗣,皇上還要讓臣妾來伺候瑞妃這位懷了雙生子的女人,臣妾每每看到她,都能想到自己的無能,想到自己曾經經歷的一切,那些痛苦的回憶就像是毒刺一樣,在臣妾心中如何也拔不掉,臣妾心中的委屈,皇上可曾在意了?”
皇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的確,清妃曾經因爲他受了很大的苦楚,她之所以會一輩子不能生育,也和他扯不開關係,可是這不能成爲她害人的理由。
“你就是因爲心存怨恨,所以纔會加害瑞妃,導致她動了胎氣,是不是?”
清妃心中更是不高興,看着皇上,淒涼道:“皇上,臣妾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故意要害瑞妃,這些都是皇上強行壓在臣妾頭上的。”
皇上冷哼一聲,便繼續道:“你不是故意的?那當時都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能否一一說清楚,可有人證?”
“皇上說這些豈不是可笑?能作爲證人的要麼是臣妾的人,要麼是瑞妃的人,他們說的話皇上敢相信嗎?”
“那你說!”
皇上眉頭緊皺,似乎在考慮着什麼。
沈輕容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清妃,最終沒有站出來說什麼,她會幫清妃,但倘若是這個時候,恐怕會越幫越忙。
清妃隱忍着淚水,重新跪好:“臣妾剛纔說了,看到瑞妃臣妾就會想到之前的種種,臣妾太壓抑自己了,所以昨天晚上瑞妃說自己不舒服,讓臣妾過去看看的時候,臣妾心裡也有些委屈,加上瑞妃又是讓臣妾端水又是讓臣妾給她揉一下發酸的小腿,皇上是知道的,臣妾從來不曾做過這些,弄得瑞妃不舒服了,她又說臣妾是故意的,臣妾一時氣不過,就說了她兩句,當時她也沒什麼問題,誰知道等臣妾回到寢室沒多久,就傳來瑞妃動了胎氣要生了的消息,臣妾也後悔了,可是這個時候後悔也沒什麼用了。”
皇上擰眉,像是在考慮這件事情的可信度有多少:“你的意思是說,是瑞妃先爲難你的?”
“臣妾沒有說爲難,這是皇上的判斷。”
皇上想到瑞妃以前的脾氣,倒也不是沒可能,但畢竟是剛生下雙生子的,他也不能冤枉了人家,於是叫來了瑞妃的貼身宮女琳琅問話。
琳琅是個聰明人,可再聰明她也不敢在皇上面前說假話,雖然避重就輕的匆匆掠過爲難清妃的事情,不過皇上還是聽出了這件事情的真實情況,也就明白是他誤會了清妃。
他畢竟是皇上,又怎麼會承認自己的錯誤,清了清嗓子說道:“清妃,這件事情你應該早些和朕說。”
清妃委屈的紅了眼眶,眼淚一下子沒收住,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落了下來:“臣妾是想說的,可皇上不曾給臣妾機會啊。”
皇上嘆息一聲:“你這是在怨朕?”
“臣妾不敢。”
清妃是個倔脾氣,現在的姿態也完全符合她的性子,皇上也沒辦法,是勸也不好不勸也不好,只能求救似得看向皇后。
皇后會意,笑着說道:“皇上,這回兒是您冤枉了清妃,雖說清妃也有做錯的地方,可畢竟是瑞妃挑釁在先,不過瑞妃剛生下雙生子還在月子中,也不好過重的懲罰她,清妃就看在瑞妃動了胎氣也吃了苦頭的份上不要與她計較了。”
她故意跟清妃說讓她不要跟瑞妃計較了,算是給足了她面子,好像在說這回兒你說原諒她就原諒她,你說要罰咱們就罰。
皇后話是這麼說的,可是清妃知道,瑞妃是不可能罰的,人家剛生下了雙生子,在皇上眼裡是大功臣,她這個不會生的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
不過清妃在宮中這麼長時間,也是懂的圓滑處事的,皇上先前打了她一巴掌,如今這一巴掌就夠皇上內疚的人,瑞妃是不是被罰她一點都不關心,皇上知道要補償她纔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