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她的目光落在景玉宸的身上:“當初是攝政王你親口提出要建設一個瘟疫節日,現在哀家將城中大小官員,以及家眷聚集在一起,現在該你說出心中想法了,也好真正落實下去。”
苗晴畫看上去十分溫和,談及話題時,也全部都是爲景玉宸着想。
在旁人眼裡,或許她是一個非常善解人意的太后吧。
景玉宸神色倒是淡然,平靜的迴應:“今日來晚,微臣還沒向在場的諸位賠禮,至於節日的具體建議,還是喝過酒,吃過菜,再轉入話題!”
他舉起了手中的高杯,對在場的人,開口:“諸位,今日敬你們一杯!”
說着,景玉宸已經率先仰起頭,喝了下去,那模樣看上去十分豪爽。
衆人也不得不給景玉宸面子,皆端起面前的酒杯來,和景玉宸對空乾杯。
之後各自一飲而盡......
雖然剛剛苗晴畫被拂了面子,但她並未生氣,目光朝段勾瓊看去,段勾瓊這次算是看見了苗晴畫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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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尷尬的站了起來:“太后,臣妾身子有些不適,想先行去某個宮殿歇息一下。”
苗晴畫立即一副擔心的表情:“郡王妃,若是不舒服,就讓太醫趕緊給你看看!”
“多謝太后關心,臣妾先行告退!”段勾瓊邁開步子就要走,邵樂成也跟着站了起來:“不如,我帶你去找鄒夫人吧,聽說鄒夫人的醫術高超。”
段勾瓊愣怔只是一瞬,隨即點了點頭:“好!”
一旁的鄒陽曜訝異的朝段勾瓊看去,這......
他那麼想見到的肖楚兒,旁人隨便見到?
他手掌微微的收緊,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看上去,心中有些惱火。
但段勾瓊和邵樂成根本沒發現,邵樂成攙扶着段勾瓊離開,一同去找肖楚兒了。
鄒陽曜自然也是坐不住了,站了起來,悄然退下。
即便苗晴畫看見了鄒陽曜的舉止,但她卻裝作沒有看見,任由鄒陽曜離開了坐席。
鄒陽曜跟在邵樂成以及段勾瓊的身後,好似察覺到有人,段勾瓊回頭看去,不悅質問:“幹嘛跟着我們?”
“皇宮這麼大,你憑什麼覺得我是在跟着你們?”鄒陽曜十分理直氣壯的迴應。
這段時間,肖楚兒不在身邊,他心裡憂慮,加上還有傷在身,鄒陽曜瘦了許多,臉上的鬍渣也沒有去剃,略添了幾分成熟。
段勾瓊白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徑直朝前走。
“勾瓊,你有沒有聽說,有一個男人在新婚之夜時,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任由其他男人強上了?”
邵樂成攙扶着段勾瓊,雖然沒去看着鄒陽曜說話,但話卻是帶着嘲諷的,鄒陽曜也聽得明白,說的就是他!
段勾瓊的神色平平,但聽見這話時,故作驚訝的雙眼立即瞪大了:“還有這事?我倒是沒有關注,據你所知曉的,這人是誰?”
邵樂成,回過頭去,用眼神示意,就是跟在他們身後的那位。
段勾瓊特意露出訝異的表情來:“這樣嗎?”
鄒陽曜拳頭越攥越緊,眉頭也緊緊的鎖了起來,他走在二人的身後,咬牙切齒的說:“你們若再這樣含沙射影,以訛傳訛,即便你們身份貴重,我也一樣會好好的收拾你們!”
這話,聽上去沒有半點的恭敬,有的只是憤怒。
邵樂成聽見這話,好似聽見了笑話一樣,哈哈大笑了起來:“收拾?這裡可是皇宮,你知道本王是什麼身份麼?皇子!身爲皇子,會怕你們一個臣?”
邵樂成的態度十分囂張,鄒陽曜拳頭捏的咔嚓作響,即便瞧出鄒陽曜已經處於即將暴怒的狀態了,但邵樂成根本沒有半點的害怕,他神色倨傲的看着鄒陽曜。
那表情,根本就不怕鄒陽曜會發怒,豈會認慫,受他的威脅呢?
鄒陽曜沒有再客氣,朝邵樂成出手而去,邵樂成將段勾瓊直接推開,他人也朝着一旁閃躲而去。
鄒陽曜的拳頭落了一個空,但很快,又重新出手而去,速度比之前還要快上許多。
邵樂成輕功向來都是一流的,自然這躲閃的功夫更是爐火純青,他看着鄒陽曜,滿眼皆是鄙夷。
“來啊,繼續!”邵樂成表情十分的得意,鄒陽曜見了只覺得愈發的惱火,拳頭再次招呼着過去了......
但鄒陽曜的額頭上,漸漸的滲出了汗水,臉色也愈發蒼白了起來,顯然是扯動了傷口。
段勾瓊見狀,無奈開口:“樂成,此人以下犯上待會我們讓太后做主即可,現在先陪我去找醫。”
邵樂成收手很快,沒想做糾纏。
而,鄒陽曜一開始的目的也不是找二人麻煩,他繼續跟在二人的身後。
後宮,段勾瓊攔住了一個行走而過的宮人,開口詢問:“請問,將軍夫人,肖楚兒在哪裡居住?”
宮人帶着段勾瓊前去尋肖楚兒,等到了地方後,默默退下。
段勾瓊對邵樂成吩咐:“你先回宴席去吧,等我身體好些了,會自己回去的!”
“可是,我已經到了這裡,我想聽一聽肖楚兒診你的結果!”邵樂成存在遲疑。
“這裡,不太方便男子入內......”段勾瓊一臉爲難的表情,邵樂成這一刻才明白,然後無奈說:“那好吧,我這就回去,你也記得早點回去!”
段勾瓊用力點頭,之後邵樂成邁開步子離開了。
鄒陽曜默默跟着到了近距離時,自行閃身躲開,所以剛剛邵樂成走開,並未看見他。
鄒陽曜看着段勾瓊進了一個宮殿,也快步跟上。
到了房間中,段勾瓊對裡面的人開口:“肖楚兒,聽說你在這裡住着?本王妃是段勾瓊,過來,給本王妃診脈!”
之後聽見了在房間裡傳出了細微的搭腔聲,但具體都說了什麼,鄒陽曜站在門外根本聽不清楚。
直到段勾瓊在房間裡面走出,鄒陽曜十分激動又緊張的走上前,伸手敲門:“楚兒。”
他喚了一聲,聲音很是溫柔。
房間裡的人好似聽不見鄒陽曜的話一般,竟是沒有迴應,鄒陽曜有些訝異,之後嘗試着直接推門而入。
房間被推開,人走了進去,他奇怪的繼續喚着:“楚兒?”
原本想着裡面會有人甜甜的跑過來回應一聲,亦或者,直接撲入他的懷抱之中,卻沒有想到,走出來的人,竟是陌生的。
鄒陽曜神色變了變,“你不是楚兒!”
對方一臉冷傲:“鄒將軍自己誤認爲,我便是肖楚兒,我可從未親口說自己是肖楚兒啊!”
鄒陽曜有些氣惱,轉身想離開,但對方卻冷冷的開口:“你不是要見肖楚兒麼?這就走了?”
鄒陽曜朝外走去的腳步果然頓住了,他不悅的看向身後女人。
*
席間,倪月杉和景玉宸皆喝了一點小酒,至於旁人時不時投來的目光,二人裝作沒有看見。
此時,景玉宸站了起來,主動開口:“太后,關於瘟疫節日的安排,定然是要定在相爺在城外,讓孩童念出藥方那日。”
“而具體事宜,想設立什麼官職,微臣只想說,操辦活動的人,是爲了組織和帶動,而節日是朝廷定下的,今後百姓自然會主動站出來一起紀念!”
“有沒有實權,並不是關鍵,只要有足夠好的文采,可以寫出一些宣傳的的題材,能更好的帶動大家,就夠了!”
在場人,還以爲景玉宸當初提出這般要求,是爲了撈好處,卻原來沒有。
在場人,有不少竊竊私語了起來。
景玉宸勾着脣,看向苗晴畫:“太后,微臣敬你!”
苗晴畫雖爲太后,但是年紀並不老,她微微笑着,“皇上手下有攝政王你這樣的人,實屬皇上的之幸啊!這杯酒,哀家就代替皇上幹了!”
苗晴畫沒有拘泥於任何規矩,無比豪爽的仰頭喝下了酒,等同贊同了景玉宸剛剛的話語。
席間,有人好奇的問:“這鄒將軍,何時也離開了坐席,還有郡王妃和郡王離開了這麼久,該不會身體真有什麼問題吧?”
倪月杉跟着轉眸看去,對景玉宸提示說:“他該不會去偷偷找楚兒了吧?你快去找找看,別讓人出事了!”
景玉宸點頭:“好。”
之後他有些搖晃的站了起來:“太后,微臣內急,要先離開片刻!”
說着,人已經朝一個方向而去。
等景玉宸離開後,苗晴畫感慨,“看來,今日的酒,有些烈啊!”
景玉宸離開後,身子搖搖晃晃,卻不想沒走多久,迎面便是一盆涼水潑來,他的酒意也醒了半分,立即有一個宮人朝地上跪下,磕頭認罪。
“奴婢該死,奴婢不知攝政王會路過此處,奴婢往日裡可不敢隨意潑水,想着諸位主子都在宴席,也不會有人路過,奴婢該死,奴婢知錯了,還請攝政王饒命!”
那宮女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求饒,看上去深刻意識到自己有錯,景玉宸冷眸看着她,這種時候,不管是誰,都會心有不爽吧?
宮人擡起了頭,開口:“攝政王,奴婢可帶攝政王前去更衣。”
景玉宸看着面前濡溼了一片的着裝,自然是沒辦法再繼續穿着了,當下開口:“宮中豈會備用男子所穿的便衣?”
宮人規規矩矩的回答:“宮中有侍衛,還有不少宮人出宮時,需要穿宮外的着裝,各種服裝皆有。”
沒聽見景玉宸吭聲,宮人趕緊又說:“奴婢知曉,這些衣物可能王爺都看不上,但奴婢所知道的只有這些了!”
景玉宸倒是沒有拒絕,點了點頭:“帶本王去找件衣服換上吧!”
宮女好似鬆了一口氣,立即迴應:“是,請攝政王隨奴婢來!”
宮女朝前去帶路,景玉宸便跟在後面,到了一間房門外:“王爺請進去稍等,奴婢去尋一件上好材質,又沒穿過的給王爺!如果王爺願意,奴婢還可以叫人擡來熱水,供王爺你清洗清洗。”
“如此甚好!”
得到景玉宸的准許,宮女福了福身,便離開了。
景玉宸轉眸朝旁邊的小房間看去,嘴角微微揚起,然後伸手將門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