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子裡,葉以聰有點不安的通過後視鏡瞪着自己。
真不愧是專業人士,這化妝技術完全不是她個門外漢能比的。她一直覺得自己頂多算長得不錯,而且因爲小時候經常在鄉下忙,皮膚比城裡的人要黑一點。可是五年前跟童千石呆一塊後,皮膚倒是又養白了。以前一直用他給的東西在擦,倒不怎麼覺得,今天化了妝後再看……
果然一白遮百醜的話,是真理。
別人給她化的是淡妝,也就是.裸.妝。看起來,倒也算是美女行列了吧?
葉以聰有點擔憂的揪着衣服,“究竟是要去見誰啊?這麼大陣仗的……”
童千石一邊開車,一邊抓過她的手,放在手心裡捏了捏她手背的肉。“怎麼都怕的手心出汗了?”
“不是怕的……”葉以聰白了他一眼,“是你的反常,讓我很不安。”
“有我在身邊,你還需要怕什麼?”童千石哼了哼,說的霸道又獨裁。
好吧,都這麼保證了,那她也沒什麼好怕的了。釋懷後,便有了心思去看周圍疾馳而過的風景了。不得不說,燕城市是真心堵啊,走了好半天,車子都好像才過了一個紅綠燈一樣……
半個小時後,童千石把車子停在了一處商場外面,拉着葉以聰進去買了不少禮物。葉以聰一直跟在後面,看着他一件件的拿,然後讓人送到車上……直到看見他買了不少保健品時,葉以聰纔有所察覺,“你這次是去別人的壽宴上嘛?”
“嗯,一個老人的八十大壽。”
說着,東西也買完了,開車直達目的地。最後車子在一座高樓大廈面前停了下來,讓泊車小夥幫忙拎着那堆禮物,葉以聰被他牽着走了進去。
一進去,葉以聰嚇到了,真個……是好大的陣仗!
這家酒樓的規格很大,至少比她在青城看到的都要大,酒店裝修更是富麗堂皇,門口停着的車輛品牌也不難看出這個酒店的消費水平。可是葉以聰進去後,就看見整座酒店,都被人包場了……
不是那一樓,而是……全部。
裡面人聲鼎沸的,似乎來了不少人,個個都要憑着請帖才能進入,查的很是嚴格。童千石走過去時,被門童攔住了。“先生,請您出示您的請帖。”
童千石愣了下,冷冷的瞥着這門童。“我沒有請帖。”
門童也愣了,許是沒見過沒有請帖還這麼理直氣壯的人。“很抱歉,先生……沒有請帖就……”
“你見過童月天嗎?”童千石不耐煩的打斷他。
門童啞口,錯愕搖頭。見他搖頭,童千石緊蹙了眉頭,這要是擱在往日,他哪有那麼多的耐心去跟別人凱旋。可是今天把木鷹留在了葉興良那邊,並沒有帶着走。他只能耐着性子,旋即掃視一看,指着不遠處,坐在主桌上的其中一個男人道:“他就是童月天。”
門童沒反應過來,弱弱的問道:“然後呢?”
童千石一瞪眼,“我跟他長得不像嗎?”
門童點頭,“像。”
葉以聰在旁邊也反應過來了,頓時樂不可支的笑。輕輕扯了扯他的衣服,“童千石,別人進去是刷請帖,你進去是要刷你自己這張臉麼?”
童千石在對待葉以聰時,臉上那股不耐頓時消失,變臉的速度之快,讓門童不由咋舌至極。
門童看了又看,有點不確定的說要去請負責人過來,可是才走,就被童千石不耐煩的給推開,徑直邁出步子進去了。牽着葉以聰直往主桌上走。
葉以聰看着那一桌子人呆了呆,尤其是看見那主桌上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男人,剛毅的輪廓和那劍眉星眸,微微蹙眉時的不怒自威,都讓葉以聰不由心驚……難怪可以刷臉了,兩人差不多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嘛!
葉以聰腦袋裡,瞬間敲響了警鈴,拉着童千石的手,無語凝噎……
不是吧……這男人又是叫童月天,又是這年紀,很明顯……十有八九就是某人的親爹!
果不其然,那個男人看見童千石後,先一步沉下了臉,嘲諷的笑,“怎麼?你終於反應過來還有個爹在這裡?”
葉以聰欲哭無淚,果然猜對了……
一點準備都不給她,就來見家長……嗚嗚,葉以聰想哭。
童千石完全沒把他的話當回事,冷冷一笑,“你多慮了,我又不是來看你的。”
童月天頓時臉色一變,陰沉了臉。而童千石壓根不慫他,兩人大眼瞪小眼,那中間的電光石火,葉以聰站在旁邊都覺得如芒在背。這時候主桌上又有個人說話了,是個八旬老人,鶴髮童顏,看起來精神頭很好。他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童月天,“吵什麼吵,小石頭難得回來一次,你就在這吹鬍子瞪眼,非要把別人再罵走,才甘心對吧?”
小……小石頭……
葉以聰嘴角抽了抽,怎麼都沒想到,童千石竟然有這麼……可愛的小名。
童千石面色赧然的白了她一眼後,牽着她往老人的方向走了幾步。“爺爺,不肖子孫趕回來給你賀壽了。”
“胡說!回來就好,說什麼孝不孝的!”他說着,讓人添了兩個凳子,讓他們兩坐下。老爺子安排的座位很考究,童千石挨着他坐,而她的另外一側,則是靠着一個風韻猶存的婦女。從他們的對話中,這女人是童月天的親妹妹,也就是……他童千石的親姑姑。
而這一桌子的人,全是他的近親。個個氣場十足,在她坐下後,全都在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她,讓她連拿個筷子都覺得拘謹的很。
他姑姑率先開口,淺笑盈盈的看着童千石笑:“千石這還是破天荒第一次帶了一個女人回來,怎麼都不跟姑姑介紹一下?”
他的小叔子也立馬笑着附和道:“是啊,這姑娘看着眼生的很,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
有人開了頭,他們便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好大一通,好多問題一齊砸了過來,葉以聰有點手足無措。以往在面對其他人的時候,就連面對江恆平她都沒有這麼緊張,不知道爲何,在面對童千石的家人時,她竟生怕自己有哪怕一點出了差錯,做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