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使用過的大鐵鉗已經扔在了原地,因爲誰都沒有預料到,出口位置還會有鎖,自然也不會攜帶這麼個累贅進行追蹤。
如今是距離入口兩公里以外的位置,現在跑回去找大鐵鉗顯然已經來不及,唯一的辦法就是打通出口。
於彭偉和周健河相互對視一眼,自動忽略了用手.槍打鎖的方法,跑過去抓着簡易鐵門上的鐵條使勁拽了起來,可惜的是一連好幾次都沒能成功,那扇簡易鐵門仍然好端端的攔在那裡。
一扇簡易鐵門而已,跟鐵柵欄沒什麼區別,卻做得如此堅固,這讓兩人有些傻眼。
他倆是退役的兵王不假,可是在沒有合適工具的情況下,想要打通這樣的出口也是力有不逮,畢竟兵王也是由普通人練成的,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逆天。
此時距離齊越逃跑已經將近20分鐘時間,由於他沒有經過特殊訓練,體能方面必定有所不足,跑步速度遠遠比不上曾經的兵王,所以他極有可能剛剛跑出出口。
面對這樣的情況,於彭偉和周健河自然不能輕易放棄,於是兩人使上吃奶的勁,繼續拽起了鐵柵欄。
好在兩人力氣巨大,反覆拽了多次之後,鐵柵欄終於出現了鬆動,而這時候調查小組的人也氣喘吁吁的追了過來。
其中一人看見這樣的情況,頓時氣急敗壞的叫道:“你倆在幹啥呢?你們不是帶了手.槍的嗎?一槍把鎖崩開不就得了?耽誤這麼長時間,齊越都他孃的跑掉了!”
張玉剛呼哧呼哧喘了幾口粗氣,擺擺手道:“別急別急,他們這樣做肯定是有道理的。”
“你以爲這是在拍電影嗎?”周健河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過頭來看了衆人一眼,“你以爲一槍就能把鐵鎖打爛是吧?好,槍在我這裡,誰敢來試試?不過先聲明啊,要是出了問題我可不會負任何責任。”
說着,他從西裝裡面掏出手.槍,咔嚓一聲上了膛,抓着槍口遞到面前,遙遙看着衆人。
調查小組的人都被他這副你行你上的架勢鎮住了,只是面色訕訕的看着他,沒有任何人上前。
正所謂術業有專攻,調查小組的都是文職人員,整天坐辦公室的那種,充其量也就是審訊一下問題官員,並沒有什麼體力活,更沒有接觸過槍械。
讓他們幫着拿一下槍還行,可真要是開槍的話,不說能不能打準,單是後坐力就夠他們喝一壺的,搞不好還會傷着自己,所以他們都選擇了閉嘴。
於彭偉見狀拉了周健河一把,待他收起槍後解釋道:“不是我們故意不開槍,而是現實和電影不一回事,一槍將鎖打爛的情況真實存在,但不是一把手.槍就能辦到的,那得是步槍、霰.彈.槍或者狙.擊.槍才行。而且在這樣狹窄又堅固的空間裡,開槍很容易產生跳彈,不僅打不開鎖,反而還會傷了自己。”
經過他這一解釋,調查小組的人恍然大悟,剛纔出言訓斥的那人更是鬧了個大紅臉,訕訕的嘀咕道:“我這不是着急呢嘛。”
“我們也一樣着急,可是現在沒有合適的工具,只能用笨辦法了。”
扔下這句話,於彭偉回過頭去跟周健河繼續拽起了鐵柵欄,調查小組的人見狀,也立即跑過來幫忙。
多出了幾隻手,力氣也變大了不少,又使勁拽了幾下之後,鐵柵欄嘩啦一聲被拽了下來。
顧不得塵土飛揚,於彭偉當先鑽了出去,周健河緊隨其後。
兩人來到地面後發現,這裡也是一套高級住宅,而且跟齊越之前的那套住宅極其相似,不過這裡似乎很少有人居住的樣子,傢俱上甚至積攢了一層薄薄的灰塵,看來這裡十有八九也是齊越的住宅。
心裡感嘆着齊越的腐敗和狡猾,於彭偉和周健河分散開來,在住宅裡搜索起來,很快就找到了齊越逃走時留下的痕跡。
住宅旁邊的車庫門開着,門口有兩道車輪痕跡,一直延伸到公路才消失不見。
“開車跑的,而且剛跑沒多久,正好這裡有輛越野車,咱們立即去追興許還能追的上。”
“追不上了。”
於彭偉搖了搖頭,手裡拿着一個透明檔案袋走了過來,裡面裝的是買車時附送的車輛使用說明書等資料,他扔給周健河後苦笑道:“他開的是保時捷911,用越野車根本就追不上。”
“那可未必。”周健河突然笑道,“梅哲哥國的交通狀況非常糟糕,只要出了特爾加斯的範圍,公路就會大大減少,僅有的公路也是坑坑窪窪,跑車根本就開不了多遠,這裡是越野車的天下。”
“那你又怎麼能確定齊越在特爾加斯沒有第三處住所呢?要知道,狡兔三窟啊。對於齊越這樣的貪官來講,錢可是多的花不完,買幾套房子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這……要不還是找梅哲哥國政府幫忙吧?”
總統府。
今天的一樓會客廳佈置成了記者招待會現場,可以看得出是臨時佈置的,會客廳裡基本保持着原來的裝飾,只不過在會客廳的一端安排了兩張長桌,長桌的對面安排了幾十張桌椅而已。
儘管是一次倉促安排的記者招待會,前來參加的記者仍然有不少人,大多數都是各國的戰地記者,剩下的則是華夏的主流媒體記者。
在閃光燈的閃爍下,暫代齊越職務的劉同化在面前的文件上籤下了名字,然後跟弗拉德簽署的文件相互交換,再次簽上名字,隨後兩人拿着文件親切地握了下手,這個畫面被定格在了衆多照相機之內。
看到這一幕,梅哲哥國副總統兼外交部長普洛斯珀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對着面前的話筒激情洋溢的道:“此次梅哲哥國與華夏在諸多資源方面的合作可是說是歷史性的合作,戰略性的合作,不僅可以……”
聽着他的侃侃而談,站在二樓欄杆後面的雷辰撇了撇嘴,嘀咕道:“我還以爲就咱們華夏的官員喜歡說這種毫無意義的套話呢,原來這幫老外也是同樣的德行。”
沈嵐靠在旁邊的柱子上,抱着胳膊笑道:“全世界的官員都一個樣,做表面文章對他們來說是必修課,有時候爲了政績,連指甲蓋大小的事情都能吹得天花亂墜。拖了這麼長時間,這項合作總算是達成了,只怕用不了多久,國內就會派遣開採人員過來,只要開採事宜步入正軌,將會大大緩解我國的資源危機。雷辰,你立大功了,這次回國之後最低也得給你的肩膀上添一顆星。”
“你可拉倒吧。”雷辰好笑的道,“我又不在軍隊裡混,肩膀上的星多一顆減一顆的沒什麼區別。”
“你這話要是讓別人聽到了可是要捱揍的啊,對於其他人來講,肩膀上多一顆星就意味着十幾年的努力。可你倒好,半年之內先是從中校提升到上校,現在又有可能提升到大校,這坐火.箭的速度能讓所有人眼紅,而你還不當回事。”
“我運氣好唄。”雷辰得意的挑了挑眉毛,“你肩膀上才兩顆星,要不要我送你幾顆啊?”
“我可以理解成你這是在嘚瑟嗎?”
“算是吧。”雷辰笑了笑,問道,“關於宋家的事情你跟家裡說了嗎?他們是什麼意見?”
談到正事,沈嵐變得嚴肅起來,點了點頭:“說了,我爺爺找人詳細覈實過那些資料後,覺得這件事的可行性很大,所以他同意了你的計劃,不過……”
“不過什麼?”
“就是在事後的利益劃分上有點不同意見。”沈嵐紅着臉訕訕的道,“他覺得沈家獲得的利益跟付出不對等,想多要一點。”
“所以你覺得不好意思,拖了好幾天才告訴我對吧?”
聽到這話,沈嵐的臉色更紅了,雙眼遊離在四周不敢與雷辰對視,最終也沒說話,算是默認了此事。
畢竟沈家能在這件事情裡面插手,算是雷辰捎帶了他們一程,因爲有了龍家和趙家的出手,再加上背後那個神秘的葉家,就算沒有沈家的加入,也能完全搞掉宋家。
如果此事能成,沈家根本就不需要付出太多,幾乎等於跟在後面白撿便宜。
面對這樣的好事,沈嵐的爺爺沈高遠還覺得沈家獲得的利益太少,簡直就是有些貪心不足的嫌疑,所以沈嵐纔會覺得不好意思。
雷辰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宋家倒臺後旗下三成的產業收歸國有,這是絕對不能動的。另外還有龍家的兩成、趙家的兩成也不能動,因爲他們出力最多。唯一能動的就是我的那兩成了……”
說到這裡,雷辰看了沈嵐一眼:“我可以將其中一成交給沈家,我只要一成就行了。”
“不不不,你不用這樣的。”
聽到這話沈嵐頓時就急了,連忙擺了擺手:“其實在這件事情裡面沈家出力並不大,最關鍵的證據是你弄到的,扳倒宋家的主力也是龍家和趙家,所以沈家能分得其中一成利益已經足夠了。你沒有必要再將自己的利益讓出來,我爺爺早晚會想通的,我之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也是因爲我在勸他。再者說了,我爺爺想要的也不是資產,因爲對於沈家來說錢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