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向聖女借錢
藥園內，一株藥材本好好地在土裡栽着，林喜人來了後，因爲心裡一直想着自家師弟的事，手裡也沒個輕重，大半壺靈泉都澆在了這株可憐靈藥的根部。
靈土黏黏糊糊，靈藥的根系都裸露了出來。
原本雄赳赳的，如今徹底蔫了下去。
“是叫喜人對吧？你可知你那師弟去了何處？”
“啊……”
聽見陳閣的聲音，林喜人像是受驚的兔子，身子猛地一顫，手腕一抖，用來澆水的木製水壺翻落在地，靈泉汨汨流出。
本就已經半死不活的靈藥，徹底喝了個飽。
“師……師尊！？”
“抱歉，弟子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師尊，一時間慌了神，毀了靈植……晚些弟子會去懲戒堂領罰。”
陳閣沒在意她的慌亂，也沒懷疑什麼，大部分雜役弟子見到他都是這種反應，根本沒啥奇怪的。
兩人就這麼互相看着，誰也沒說話。
這裡要是讓李清慕幫助自己和小喜師姐脫離師門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總感覺會被拒絕啊！
師弟，咱們好像都完了……
林喜人躬身回答：“不是……師弟拜託弟子幫忙瞞下，可弟子不敢欺騙師尊……”
和夢中的記憶也對上了。
“你那師弟可是與你一起在藥園？”
林喜人心裡記着顧遊傾說過的話，沒有幫着隱瞞，而是實話實話，同時不忘將他塑造成一個宗門的忠實狗腿子。
陳閣聽罷，心裡愕然。
真的是他。
李清慕一頭霧水，不知道顧遊傾爲何突然搬出幾句她都未曾聽說過的聖人言出來。
“果然是魔門呢……”李清慕嘀咕道。
顧遊傾是真的沒弄明白聖女是什麼情況，不敢貿然開口。
“什麼？”顧遊傾沒聽清。
“聖女，聖人言：有教無類。”
看來並不能按照模擬時的那套來接觸聖女了……
“弟子告退……”
“沒什麼。”李清慕致歉：“這次貿然請道友來，是清慕唐突了，若有什麼是清慕能爲道友做的，道友開口便是，就當清慕補償道友。”
他已經聽過多次，如今再聽，還是覺得悅耳。
林喜人心臟微縮，不明白師尊爲何要問起就寢時間，只能慌張答道：“是……”
林喜人絞着袖口，眼神飄忽，神色十分不自然。
此時的他並不是自己夢中的他，無法苛求他什麼。
爲什麼柳師叔看向自己會有怨怒之意？是因爲自己在此處等着師弟？
“魔門黑風嶺，一偏遠小派，不值一提。”
李清慕多看了顧遊傾幾眼，有些滿足。
許久，在面紗的遮擋下，李清慕皺了皺鼻子，聲音比起顧遊傾印象中的稍顯低沉了些：
“道友和清慕曾經的某位故人很像呢。”
爲什麼跟模擬裡的劇情完全不一樣啊？
林喜人逃也似的跑出了藥園。
一個時辰後，李清慕講完經，卻並未在論道臺停留，徑直帶着綠竹掠下論道臺，落至顧遊傾所在的山峰。
如此近距離的見到顧遊傾後，那夢境中模糊的一些片段逐漸在腦海中閃過，尤其是最後自己枯坐墓前的場景怎麼也揮之不去，心中不禁泛起酸楚之意。
本有許多話想問，有許多事想說，可真站在陌生的顧遊傾面前，她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見顧遊傾一直在看李清慕，便揮了揮拳頭警告道：“記住我跟你說過的話哦，管好你的眼睛！”
難不成她對師弟有意思？剛剛是在吃自己的醋？
林喜人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傳聞柳師叔和自己師尊並不對付，柳師叔沒理由和師尊一起出現在此處……
李清慕則是心緒紛擾，不知所措。
“聖女。”顧遊傾連忙作揖禮。
見到陳閣臉上一閃而過的潮紅，以及那隱隱興奮的模樣，林喜人如墜冰窟，身子不由自主地縮了縮。
顧遊傾不願放棄，繼續補充道：
“聖人又言：因材施教。”
……
“敢問道友師承何處？”
“什麼？”李清慕不明所以，側頭問道。
綠竹在兩人中間，狐疑地打量着這倆雕像，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沒什麼，聖女就當顧某犯病便是。”見到面前的聖女毫無反應，顧遊傾感覺自己像個小丑，終於是泄了氣：“多謝聖女好意，顧某並不需要聖女爲顧某做些什麼。”
兩人就這麼幹看着對方。
臨走時，陳閣突然開口道：“等下，你們雜役弟子可是亥時就寢？”
還是坐飛舟回去吧，看看晚上的模擬能不能找到個好辦法。
“聞道先後，術業專攻！”
比起平日裡的清新恬靜，此刻的李清慕聲音猶如山寺晚鐘，深邃幽遠，如聞天籟。
“行，你退下吧。”
這幅模樣終於是引起了陳閣的懷疑，他嚴厲地喝道：
而李清慕身子僵硬，不知該作如何反應，最後只是點了點頭。
“你師弟去了何處？”
陳閣繼續問道：“他可是命你在此處接應？”
“師弟……師弟他……”
這時候聖女不應該非常崇拜自己，死活要拉攏自己回去做客卿不是嗎？
雖然現實與模擬記憶出現了很多差別，但正在講道的天璇聖女，以及在她身側打着瞌睡的綠竹，又將顧遊傾的記憶拉回到模擬過程中。
確實好看，重生前的自己會傾心與他似乎也不奇怪。
等師弟？師尊等師弟做什麼？
她扭頭看了一眼一直沒說話的柳煙，從這位身材曼妙的師叔身上，看到了一絲怨怒。
眼下的局面完全脫離了他的計劃。
嘖嘖嘖，這樣的弟子，可真是……討人喜歡。
“做得很好，去內務閣領賞吧。”陳閣滿意地點了點頭：“藥園的事你便不用管了，本尊會在此處等候。”
若不是這般反應，那纔有問題。
倒是柳煙盯着那株靈藥看了許久，才移開視線看向驚慌失措的林喜人，沒有說話。
“那……小賊！”綠竹也不跟顧遊傾客氣：“這位是我們天璇聖地的當代聖女！”
“師弟說他修爲微末，難以回報宗門教養之恩，這才鋌而走險……”
難不成是因爲自己昨天隨口說了那一句鼓勵的話，激起了那小子的上進心？
再次聯想到顧遊傾那有些瘦弱的單薄身軀以及俊美臉龐，陳閣胸腔裡就像是有猴兒在撓一般抓心。
“來見我的？”顧遊傾不敢確定。
她越想越心慌，踉踉蹌蹌地提着水壺退下。
“顧某見聖女也很親切。”
“師弟他，他偷偷溜出宗門，去聽天璇聖女講經了……”
不對，等等？
坐飛舟？
他身上的築基丹，來的路上都已經花完了，根本沒錢回去！
七枚築基丹換算成白銀是七百兩，對他來說可不是個小數目！
“無妨，清慕此言往後也作效。”
“不對！聖女！顧某有一事相求！”顧遊傾急忙挽回道：“聖女能否借顧某一些銀兩？”
“這……”李清慕愣住，呆呆道：“清慕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