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道:“公子,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唐峰看向白話,看這姑娘有什麼主意,畢竟這丫頭好像什麼東西都會一點,雖然會出一些瘦主意,但有的時候也很有用處。,.,.
姑娘卻打着呵欠:“有你在這兒,我也懶得想了,你說怎辦就怎辦。”身子一鑽,竟鑽到牀上,跟芸芝、紫芝這對姐妹花一起睡去了。
唐峰也很想鑽上去。
他乾咳一聲,道:“其實我已經想好了,不過還是明天再說,這麼晚了,這兩天也逃得累了,先去睡。”
客棧很空,他到旁邊一間盜來被子,鋪在地上,讓林香也睡在這間,自己拉了顏紫綃,到另一間休息去了。
顏紫綃想起唯一的親人也已死去,又與燕紫瓊好友成仇,心中極是難過,此刻沒有別人在場,心情再也壓抑不住,偎他懷中,不知不覺又落下淚來。
“紫綃姐,”唐峰摟着她,低聲道,“你還有我呢……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顏紫綃低低地“嗯”了一聲。
唐峰憐惜地將她抱到牀上,褪下她的衣裳,溫柔地撫摸着她的肌膚,又使用了從《歡喜經來的手法,以“指禪”將還源仙氣中的媚藥成分,隨着手掌的撫摸注入她的體內,直摸得她喘氣連連。
少女雖然心中哀傷,卻又無法阻止身體的反應,睜開淚眼朦朦的眼睛,渴求着男子進一步的侵犯與溫存。
唐峰伏了上去,溫柔而又有力地進入她的體內,又在撞擊中加快了度,一步步地將身下的少女引導至的巔峰,直至放開身心,不斷地呻吟與叫喚着。唐峰卻又不想讓她的叫喚被人聽到,於是用力吻了下去,堵住了她的嘴兒,一邊吻着,一邊弄着……
第二天一早。
衆人聚在一起,唐峰道:“我準備做一件事。”
顏紫綃道:“峰,你要做什麼?”
唐峰道:“昨晚李淳風幫我們算了一卦,卦象是青龍回,他說只要出奇,便可制勝。所以我要做一件那些人怎麼也想不到的事。”
白話道:“我明白了。”
唐峰錯愕地道:“你就明白了?”
姑娘道:“此時此刻,最讓那些人意想不到的事,就是他們辛辛苦苦追殺我們,我們卻自己送上門去,負荊請罪,讓那些人殺我們,這樣他們肯定會大吃一驚。”
孟家姐妹花面面相覷,林香驚得呆了。
顏紫綃驚道:“峰,你真的要這樣做?”
唐峰嘆一口氣,雙手扶着姑娘的肩……真不愧是天才兒童,我對你已是徹底無語了。
姑娘嘻嘻笑道:“是你說要讓對方意想不到的。”
唐峰翻個白眼……問題是你這也太讓人意想不到了。
林香低聲道:“公子,你到底要做什麼?”
唐峰面無表情:“回洛陽,殺人”
林香問:“公子要殺誰?”
唐峰冷冷地道:“桓、彥、範”
林香與顏紫綃對望一眼,白話喃喃地道:“果然是讓人意想不到,那些人一路追殺我們到這裡,確實怎麼也不可能算到我們竟然敢又溜回神都,居然還要去殺黃天道的地公將軍。”
“正是如此,”唐峰目光中露出森冷寒意,“說到底,我們現在會落到這種地方,都是桓彥範和微微搞出來的,現在微微正率着天機五劍和黃天道內的一衆高手追蹤我們,洛陽城內,他們反而會鬆懈下來。一旦殺了桓彥範,朝廷必亂,太平公主單獨一人難以控制朝政,微微只好趕回去幫她母親,自然也沒空再追殺我們。”
白話嘻嘻笑道:“更重要的是,微微已經跟陰燭聯起了手,我們如果一直逃,很難將他們甩開,但現在,他們以爲我們往南逃,我們卻悄悄往北溜回洛陽,這招必定大出他們意料。唯一需要擔心的是,桓彥範可是黃天道的地公將軍,一身絕學,可不是那麼容易殺得了的。”
顏紫綃咬了咬牙:“我們就這樣做。”一想到哥哥和銀蟾、玉蟾等人都是或直接,或間接地被桓彥範害死,她就將他恨得入骨。
對於唐峰來說亦是如此,微微是他的敵人,但她從一開始就擺明了要殺他,立場不同,雖然勢不兩立,但對那丫頭他倒是並不討厭。
然而桓彥範在一開始卻是冒充他的“自己人”,先利用他與他底下的一衆劍俠攻打皇宮,然後再突然出手,連銀蟾和玉蟾姐妹二人也是被他親手所殺。
對於桓彥範,他不只是討厭,而且早已下定了必殺之心。
芸芝卻看着唐峰,低聲道:“唐公子,我能否和你單獨說些話兒?”
唐峰知道有些事情,已很難再跟她搪塞過去,道:“好。”
他以御劍之術帶着少女從窗口飛出,紫芝原本也要跟去,芸芝卻是不肯,令她一陣鬱悶。
劍光飛出古城,落在淮水對面的岩石上,晨風吹過,捲動着芸芝的秀。
芸芝擡起頭來,盯着唐峰的臉:“唐公子,你告訴我,那些人到底爲何要抓紫芝?”
唐峰不再瞞她,開始把遊仙枕和五德之氣的事說了出來。
芸芝這才知道事情竟比自己原本猜想的還要更嚴重得多,她看着唐峰,睜大眼睛:“王氣?你是說,王氣在紫芝身上?這、這、這……”這實在是太難讓人相信了。
“抱歉,”唐峰嘆一口氣,“本來是不關你們姐妹倆的事的,結果把你們連累進來。”
芸芝想說“就是”,卻又咽了口口水,沒有說出來,畢竟事情都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現在怪誰也沒用。
她聲地道:“紫芝真的會當上皇帝?”總覺得她要成了皇帝,一定會天下大亂的樣子。
唐峰聳肩:“誰知道呢。”
芸芝無奈,本來是想通過貴人找到失蹤的五個姐妹的,誰知道華芝她們還沒找回來,卻惹出了這麼大的事。
孟家要出女皇帝?而且還是紫芝?這這這……這真是一團亂。
唐峰載着她回到客棧,紫芝問她跟唐峰說了什麼悄悄話,她卻看着紫芝哀聲嘆氣,倒把紫芝弄得一頭霧水,心想你莫非把我給賣了?
接下來,唐峰帶着衆女悄悄往北潛,在路上時,他讓林香揹着他,自己則用玄關化體之術變出分身,往南飛去,在古城裡矇頭買點心,卻又故意被人看到他的臉。
此時,他的通緝令連這裡也貼得到處都是,有人認出他來,悄悄報官,等捕快來抓他時,他卻又越過淮水,往南邊繼續飛。
飛了一兩個時候,回頭看去,見遠處有人影追來,於是便藏入深山,散去分身,魂魄重回自己真身。
他知道,微微得知他一人出現,必定會疑神疑鬼,既會懷疑他是誘敵,又會懷疑他們是真的往南逃,只是故意裝出誘敵惑敵的樣子。
她會猶豫不決,但她絕不會想到他們竟然不再逃,而是悄悄回頭,潛回洛陽。
憑着唐峰與白話的機靈,以及芸芝的卦術,他們成功避開微微和鬼神七子,來到洛陽城北面的邙山。
顏紫綃問:“溜進城比較容易,但我們要怎樣才能殺得了那姓桓的傢伙?”
唐峰沉吟道:“他乃是黃天道的地公,所住之處必定護衛重重,要在他家殺他,比較困難。他現在乃是顧命大臣,除了家中,只怕在朝中居多,我們也沒那個能耐再闖一次萬象神宮,既然這樣,倒不如在他來去皇宮的路上殺他。”
又道:“不過單靠我們幾個,沒有人幫忙,肯定是不行的,必須要有人幫我們,才能收集到他上朝的時間和路線,選在最合適的地方動手。”
林香道:“公子想要找誰幫忙?”
唐峰道:“李隆基”
林香錯愕地道:“他已經幫了我們一次,如何會再爲我們冒這個險?”
唐峰淡淡地道:“他只要稍有一點野心,又不甘心任人宰割,就一定會幫我們。”
說到這裡,他轉頭看着林香,道:“香,你就帶着芸芝和紫芝在這裡藏着,一定要保護好她們。我們三人……”
白話舉手:“我也在這裡藏着。”
唐峰瞪她。
她嘿笑道:“其實這些本來就不關我的事,我可沒必要跟你去殺人。”
又嘀咕道:“而且我也幫你很多了,再幫下去,可就要得罪大姊了,我雖然很想幫你,可我卻也怕她。”
唐峰愕然:“你大姊?你大姊是誰?”
姑娘道:“你別管那麼多啦,總之,我跟芸姐姐和紫姐姐在這裡等着,你們自己心些。”
林香溫柔地道:“既然白話姑娘留在這裡,那奴婢就跟公子一同去。”
唐峰無奈,也就只好這樣子了。
天黑後,唐峰帶着顏紫綃、林香潛入了洛陽城。
武則天方死未久,全城治喪,到處一片安靜。
由於宵禁,到處都是守衛的士兵,但這些普通士兵自然是連他們的影子也無法摸到。
唐峰七轉八繞,來到了臨淄郡王府,帶着二女悄悄躍了進去。
來到後府花園,一道劍光驀地飛來,他立在那裡,低聲道:“陳將軍”
劍光頓住,落在那裡的正是李隆基身邊的劍客陳玄禮。
陳玄禮認出他來,微微皺眉。唐峰抱拳道:“在下有事想求見郡王,還請將軍幫忙稟報。”
陳玄禮看了他們一眼,淡淡地道:“跟我來。”
他們跟着陳玄禮來到一處密室,在這等着。沒過多久,陳玄禮便將李隆基帶了過來。
李隆基看到唐峰,大是驚訝,踏步上前,道:“你們怎的又回到洛陽?”
唐峰笑道:“大家都以爲我逃了出去,我卻偏偏潛了回來,這最危險的地方,豈非也最是安全?”
李隆基苦笑:“洛陽看似繁華,卻是龍蛇混雜之處,你莫要真以爲洛陽無人。”
唐峰道:“我只是想做一件事,做完那件事後,我馬上就走。”
李隆基道:“什麼事?”
唐峰道:“殺人。”
李隆基道:“殺誰?”
唐峰道:“桓彥範。”
李隆基一震,難以置信地看着他。陳玄禮淡淡地道:“原來你是跑回來送死的。”
唐峰道:“兩位莫非以爲我殺不了他?”
李隆基看向陳玄禮,陳玄禮依舊面無表情地看着唐峰:“桓彥範乃是黃天道的地公將軍,這可是你告訴我們的。”
唐峰道:“正是。”
陳玄禮低聲道:“其實以前,我也曾見過桓大人幾面,卻從未看出他身懷絕學。直到經你提醒後,昨日我跟隨郡王進入皇宮,在正殿前遇到桓大人,故意散出劍氣,卻被他以不可知的玄氣突然壓制,那時我才真正相信,他果然是深藏不露。”
唐峰淡淡地道:“最初見到他時,連我也沒有想到他竟有如此本事。”
陳玄禮道:“昨日雖然只是試了一試,但我自忖,若是真的與他動手,只怕難以擋他十招,不知唐兄弟覺得,自己能與他對上幾招?”
唐峰微笑:“上次與陳將軍在園中對了幾劍,在下的劍術,大約還勝不了將軍。將軍接不了他十招,我也接不了。”
陳玄禮冷冷地道:“那你爲何還有如此自信,敢重回洛陽,殺自己殺不了的人?”
唐峰緩緩地道:“如果只有我一個人,肯定不行。”又做了個引見的手勢:“這位是從與我一同學劍的顏紫綃顏姑娘。”
顏紫綃踏前一步,陳玄禮定睛看她,正要說話。
突然間,劍光連閃。
唐峰與顏紫綃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同時出劍。
陳玄禮大吃一驚,飛劍出鞘,剎那間擋住唐峰的墨虹劍。
顏紫綃雙劍奇詭地一劃,一劍刺向他的眉心,一劍刺入他的咽喉。
陳玄禮冷哼一聲,後退一步,刺出道道劍光。卻聽兩聲鏘響,他的飛劍被顏紫綃的鳳霄雙劍硬生生鎖死。
他的雙劍動不了,顏紫綃的飛劍也動不了。
但是邊上還有一個唐峰,唐峰的墨虹劍剎那間便已點在陳玄禮心口。
靜,無邊的靜。
唐峰與顏紫綃同時收劍。
陳玄禮抹了一把冷汗。
唐峰盯着他:“若是隻有我一個人,我肯定殺不了他。但是我們兩個人,卻肯定能夠殺死他。”
陳玄禮深吸一口氣,道:“我信。”
這兩個人雖然都很年輕,但他們的劍術已是遠遠過年輕一輩的其他劍俠。以他們這樣的年紀,在劍術上就能有如此成就,實是讓他大感驚訝。
但更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兩個人那不可思議的靈犀與默契,當這兩個人聯起手來,他們所展現出來的威力絕不僅僅只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
李隆基看向陳玄禮,陳玄禮點了點頭。李隆基這才重新看向唐峰,道:“就算你們有殺死桓彥範的劍術,我又爲何要幫你們。”
“於公於私,殺了桓彥範,對你都是一件好事,”唐峰迴應着他的目光,“於公,天下本是你李家的天下,張柬之、李多祚等人也都是心向李唐的忠義之士,然而桓彥範乃是黃天道之人,他殺了張大人,又以假詔當上顧命大臣,別有用心,現在不殺他,等他徹底控制朝政,天下如何還會是李家的天下?於私,你現在已是太平公主的眼中釘,她隨時都有可能找機會把你害死,武家餘孽還未除盡,朝中還有許多異己,桓彥範這顧命大臣一死,太平公主孤掌難鳴,只好借用你的力量,你暫時便可不用擔心她會害你。”
李隆基盯着他:“你怎知姑姑要害我?她姓李,我也姓李,她沒有害我的必要。”
唐峰淡淡地道:“太平公主若是隻爲李家考慮,就絕不會容忍桓彥範殺死武后和張大人,她明知桓彥範殺了武后,卻還跟他合作,無非就是因爲她自己有當皇帝的野心。除非你甘心像令尊一樣,一輩子唯唯諾諾,否則,她絕不可能放過你。”
李隆基與太平公主的衝突,在後世的史上寫得清清楚楚,在他當皇帝之前,太平公主便幾次三番想要害他,即便是在李隆基當上皇帝后,朝中大臣也盡是太平公主的人,令他不得不動用血洗手段,將朝中的三四品大臣殺得沒剩幾人,賜死太平公主,這纔沒有成爲他父親那樣的傀儡皇帝。
雖說歷史很可能已被改變,但李隆基與太平公主之間的關係,估計是不會變的。
李隆基自然知道他說的沒錯,他伯父李顯懦弱,什麼事都不敢去爭,太平公主與桓彥範事先殺了張柬之等有可能與他們作對的人,又假借武則天遺詔成爲顧命大臣,一旦穩住朝政,他隨時都有可能成爲姑姑的下一個祭品。
但桓彥範若是突然死去,爲了防止武家垂死掙扎,趁機反撲,太平公主只能集合所有能夠集合的力量,自然也就不敢動他。
他沉聲道:“我要如何幫你?”
唐峰微微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