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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彥範心知再退下去,必死無疑,於是閃電般拍出兩掌。
他想要憑着這兩掌拍飛紅衣少女的雌雄雙劍,逼退少女,再強行出手,直接殺死唐小峰。
他的兩掌拍中了雌雄雙劍,氣勁透劍而上,顏紫綃嬌軀震了一震。
桓彥範冷笑一聲,唐小峰的劍術他是見過的,在皇宮兵變時,唐小峰根本不敢跟他正面衝突,只是憑着他的機智和分身之術,才得以逃出皇宮。
而這紅衣少女的本事,跟唐小峰差不了多少。以他們兩人如此年紀,能夠練出這等劍術,自然算是天縱奇才,但跟他已近百年的修爲卻還是無法相比。
只要擊退這個少女,便能將這二人各個擊敗,讓他們的偷襲變成送死。
但是他的冷笑很快就變成了驚訝。
顏紫綃的鳳霄雙劍被他擊中。
顏紫綃的嬌軀向後飄飛。
但她的飛劍竟然未退,反而鎖住了桓彥範的雙手。
桓彥範想退,想要讓自己從少女的雙劍中脫出,然而少女卻在飛退中奇詭地扭了一下,似退反進,剎那間又逼了上來。
明明是退的,不知怎的又進了,這種奇怪的空間錯位感讓桓彥範大吃一驚,更讓他心驚的是,他的雙手竟已被少女的雙劍鎖死。
若是尋常時候,他自然不怕,少女的招數雖然玄之又玄,但他的一身功力遠遠超出雙方,似這般劍掌相貼,他強攻過去,對方只會死得更快。
但是旁邊還有一個唐小峰。
唐小峰一劍刺向桓彥範的胸膛。
桓彥範只能退,他雖退,卻無法甩開鳳霄雙劍。
無法甩開鳳霄雙劍就無法騰出手,於是他只能靠着退與閃來避開唐小峰的墨虹劍。
唐小峰卻是劍化旋風,在他身上劈出一道道傷口。
桓彥範鮮血淋漓,卻全都避開了要害。
他大吼一聲,勁氣狂吐,竟欲拼着被唐小峰重創的危險,全力擊向用雙劍鎖住他雙手的紅衣少女。
因爲他已知道,只有殺了這少女,他才能從這不可解的死局中脫出。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奮不顧死的反擊,縱然唐小峰成功殺了他,他也可以拖着顏紫綃跟他一起死。
若是唐小峰沒能殺死他,他還可以在殺了顏紫綃後,再殺唐小峰。
所以,不管唐小峰能不能夠殺死他,顏紫綃都要死……本來是這個樣子的。
但是顏紫綃突然退了。
在桓彥範勁氣吐出的那一瞬間,她突然退了。
桓彥範聚集全身功力的拼死一擊,竟然擊了個空。
爲了不讓這一擊白廢,他只能中途改變方向,擊向唐小峰。
但是唐小峰彷彿早已知道顏紫綃會退,也早已算到他會改變勁氣方向,於是,在桓彥範變掌的那一瞬間,他也退。
桓彥範拼盡全力的一擊,卻被迫中途變掌,緊接着卻又一掌擊空,這種用錯力道的感覺,讓他胸悶得想要吐血。於是他只能收掌,但在他收掌的那一瞬間,唐、顏二人已急旋而來。
桓彥範無法退,因爲他剛纔拼死反擊,勁氣雖然擊空,身子卻無法調整過來。
他也無法攻,因爲他的強大勁氣全都擊空,現在正是舊力方竭、新力未生的那一瞬間。
他發出一聲憤怒的吼聲,明明這兩個人的本事比他差得太多,若是尋常時候,不管哪個,都接不了他幾掌。然而當這兩個人合在一起的時候,他竟然像是被耍弄的猴子一般,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唐、顏二人與他錯身而過。
他們落在地上,緊接着又同時向後倒飛,倒飛中,唐小峰往桓彥範瞅了一眼,看到了什麼東西,劍光一挑,將那東西挑了過來,看了一眼,收入囊中。
然後便對桓彥範不顧不管。
此時,林書香正以一人之力拖住那三名黃天道的妖術師,唐小峰與顏紫綃撞了進去。
三名妖術師大吃一驚,想要脫身,卻已遲了。
唐小峰殺了一人。
顏紫綃殺了一人。
林書香騰出手來,又殺了一人。
殺了這三人,他們縱入水中,消失不見。
遠處,一衆妖術師從皇宮急趕而來,落在桓彥範身邊。
桓彥範卻立在那裡,動也不動。
這些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人低聲道:“大人……”
彷彿被他的聲音驚動一般,桓彥範身上突然多出無數血洞,緊接着便倒了下去。
血流滿地……
殺了桓彥範,唐小峰便帶着二女,沿着洛河溜出洛陽。
他沒有再去聯繫李隆基,不管他們的刺殺有沒有成功,都要馬上離開洛陽,這本就是他們與李隆基事先說好的。
雖然他知道,隨着桓彥範的死,原本就是暗潮洶涌的洛陽馬上又會風雲突變,而洛陽的突變,很快又會影響至整個中原,乃至五湖四海。
欲知天下興衰事,請君只看洛陽城。
但不管洛陽裡的格局會如何變化,那都已不關他的事了。
因爲他這次是真的要離開這裡。
他帶着顏、林二女溜回邙山,來到林中,卻未看到白話和孟家姐妹花。
他方自在心中驚異,擔心她們遇到了什麼意外,白話卻已從遠處松樹後探出頭來,向他招手。
他們趕緊飛了過去。
孟芸芝低聲道:“難道你們真的已經……”
“嗯,”唐小峰聳了聳肩,“我們已經殺了桓彥範。”
顏紫綃道:“小峰,你好像從他身上拿了什麼東西,那是什麼?”
唐小峰嘿嘿一笑,取出一幅卷軸,攤開一看,上面畫着一百零八個天神。白話探頭一看:“天罡地煞圖?”
天罡地煞圖原本是在李多祚那,卻被桓彥範搶了去,沒想到桓彥範竟然把它帶在身上,被唐小峰順手搶了過來。
林書香道:“公子,我們還是早些離開這裡。”
他們帶上姐妹花,飛出邙山,先沿黃河而下。
路上時,紫芸嘀咕道:“我還是不明白,我們到底爲什麼要跟着他?”
芸芝憂慮地看了她一眼:“你別管了,反正我們現在是不能再回洛陽了。”
紫芸道:“爲什麼?爲什麼啊爲什麼?”
芸芝道:“不要再呱噪。”
紫芝道:“爲什麼啊爲什麼啊爲什麼啊爲什麼……”
……
淮水附近。
微微踏着一片雲彩,飄在空中。
在她身後,飛着數十名黃天道的妖術師。
她的心中不斷沉吟……這是沒有道理的。
那幾個傢伙到底能夠藏在哪裡?
她已經將網撒得很大,甚至還與重新建起的尊聖門聯手,就是爲了抓住那臭小子,取回五彩之氣。
然而那小子和他身邊的幾個丫頭,卻像是從空氣間消失了一般,竟是連一點線索也無法找到。
有什麼地方會被自己遺漏?她在心中快速思考。
有可能被自己遺漏掉的,只有……
她驀地回首,看向洛陽方向,略有所思。
就在這時,遠處有人飛來。
飛來的是一名黃天道的祭酒,這名祭灑原本是留在洛陽,現在卻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公主,”祭酒落在她的面前,凌空拜倒,“出事了。”
微微冷冷地問:“出了什麼事?”
祭酒低聲道:“地公被人殺了,殺他的人是唐小峰。”
微微嬌軀一震,怔了好半晌,才緩緩地嘆出聲來……那傢伙,還真是出人意料。
旁邊那些妖術師一個個亦是難以置信,在那裡面面相覷。
他們在這裡到處搜索那傢伙,那傢伙卻跑回洛陽去殺地公?
其中一人皺眉道:“這是不可能的,那小子根本不是地公的對手。”
那名祭酒無奈地道:“他與那姓顏的丫頭埋伏在天津橋下,在地公將軍上朝時突然出手,地公將軍未能躲過他們的偷襲。現在朝中一片大亂,韋后藉機奪權,太平公主獨木難支,讓公主速速回去幫她。”
衆人看向微微,微微沉默半晌,然後才嫣然一笑:“竟然被那臭傢伙耍了一記,算了,我們回去吧。”
她笑得山花燦爛,衆人卻知她氣惱,不敢看她。
她縱身而起,飛往洛陽,心裡恨恨地想:“唐小峰……下次絕不放過你。”
……
森林中——
燕紫瓊木木然然地跪在父親墳前。
家沒有了,父親也沒有了。
縱連心底的那一份驕傲,也突然間被擊個粉碎。
——“我不會殺你”
——“我一直都在讓你。”
一直以爲,自己擁有着別人難以企及的天分,卻沒有想到,所謂的天分在那個人的面前只不過是一個笑話。
她原本是我的朋友,現在她成了我的殺父仇人。
而我卻因她的可憐與同情,才活了下來。
我竟然會輸給了她……而且輸得是那樣的慘。
原來她真的一直都在讓我?
那他呢?他是不是也一直都在讓我?
在她身後,天機五劍爲首的燕天豪踏了上來,將一支嶄新的飛劍放在她的面前,低聲道:“暫時無法找到更好的劍,這支劍你先用着。”
少女依舊跪在那裡,沒有說話。
燕天豪長嘆一聲,知道侄女性情剛烈倔強,這種時候,再怎麼勸她也是無用,只好退開,讓她一個人在這裡靜一靜。
但她卻又如何是個靜得住的人?
心裡的痛苦與不甘急速地糾結在一起,糾結成一團團的憤怒。
原來他們早就知道我比不過他們,原來他們一直都在心裡嘲笑我,看不起我。
她摯出劍,風一般從林中捲過,沿途樹木紛斷。
她以劍支地,不斷地喘着氣……他們真的是因爲看不起我,所以才讓我的麼?
還是因爲……我是他們的朋友?
她突然發現自己分不清了。
是朋友,還是仇人?
她放過我,是因爲可憐我,還是因爲同情我?
但我卻不要人可憐,堂堂的燕家大小姐,怎麼會淪落到被人同情,被人可憐的地步?
一個聲音在她身後輕淡淡地傳來:“原來這就是被譽爲燕家百年難遇之天才的、燕家大小姐的劍術?”
她驀地回頭,然後便看到了一個女子。
一個雖不比她大多少,卻比她美得多的女子。
這女子梳着飛仙髻,穿着秋香衣,美若天仙。
她凌風而立,如幽似幻般地飄在那裡。
絕色女子流波轉動,看着周圍倒下的一棵棵松樹,讚道:“好劍法,好劍法……這柴劈得好。”
即便是心裡已經陷入無止境的迷茫與痛苦,燕紫瓊仍然清清楚楚地聽出這人語氣中的嘲笑與諷刺。她咬了咬牙,冷冷地道:“滾。”
絕色女子微笑道:“早就聽聞,燕家大小姐心氣比天高、劍術比紙薄,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如此無用之人,竟然也會被譽爲不世出的天才少女,看來燕家真是無人了,難怪會落得家破人亡,連家主都被人削了腦袋的地步。”
燕紫瓊一劍指去,怒道:“不要逼我殺你。”
絕色女子冷笑道:“你殺得了麼?”
燕紫瓊怒極,和劍襲去,劍光直奪對方心口。
絕色女子卻從袖中摯出一劍,劍氣一壓,烈如旭日。
燕紫瓊竟被這有若金烏蓋頂般的劍光壓得透不過去,大驚之下,飛劍上截,只聽“鏘”的一聲,飛劍碎去。
烈日般的劍光直壓而下,她立在那裡,滿身冷汗。
絕色女子道:“你向我跪下,我便饒你。”
燕紫瓊怒道:“你殺了我。”
絕色女子冷笑道:“你家仇未報,血冤未洗,區區一跪,便能逃過此劫,何必爲了那可笑的傲氣死在這裡?你若就這樣死去,你九泉之下的父親也會怪你。”
燕紫瓊閉嘴,絕色女子道:“我說錯了麼?”
燕紫瓊冷冷地道:“沒有錯。”
絕色女子道:“那你爲何不跪?”
燕紫瓊恨恨地道:“要我跪人,我寧可去死。”
絕色女子道:“可惜,你的劍術要是有你的心氣這般高絕,你也就不用向人下跪。”
又道:“你可知道我手中這劍,叫什麼名字?”
燕紫瓊道:“什麼名字?”
絕色女子道:“天致其高,地致其厚,日月照,列星朗,陰陽和,非有爲焉,正其道而物自然……此劍名爲‘天照’,乃是帝俊成爲天帝之前所用寶劍,你死在如此寶劍之下,也該死得瞑目了。”劍光一閃。
燕紫瓊原本已是閉目待死,誰知天照劍閃過之後,她卻未死。
絕色女子將劍一拋,天照劍插在她的身前:“若是此劍送你,你是否願意跪我?”
燕紫瓊咬了咬牙:“還是不跪。”
“也罷,我給你一個機會,”絕色女子看着她,“這把劍送給你,我再給你一本劍譜,你回去苦練,一個月後,你若能接我三招,我便不要你跪。如果到那時,你還是連我三招都無法接下,我也不要你跪……我會殺了你。”
燕紫瓊怒道:“你莫非是看不起我?”
絕色女子取出一本劍譜扔了過去,冷笑道:“你若想讓我看得起你,你就證明給我看。”身子一幻,飄飛而去。
燕紫瓊大聲道:“一個月後,我一定會殺了你。”
林中傳來如夢似幻的聲音:“我……等着呢。”
聲音不停地迴響……迴響在她的心裡。
……
唐小峰帶着顏紫綃和林書香等人順着黃河往東飛。
那日傍晚,他們找了個地方休息,又烤了些野味,分着吃了。
芸芝和紫芝想起白話說的話兒,來求唐小峰幫她們鑄件能夠飛來飛去的法寶。
唐小峰笑道:“我有什麼好處?”
紫芝叫道:“你要什麼好處?”
唐小峰道:“鑄好後,你們每人讓我親一下。”
姐妹花同時叫道:“不行。”
唐小峰叫道:“算了,那我就吃點虧,你們一起親我一下。”
紫芝嘀咕:“這是吃虧麼?”
唐小峰道:“怎的不是吃虧?男人親女人,是女人吃虧,女人親男人,難道也還是女人吃虧?這還有天理沒有?”
紫芝道:“那我問你,一隻野狗跑來咬你,你吃虧不?”
唐小峰道:“當然吃虧。”
紫芝道:“那你去咬那隻狗呢?”
唐小峰道:“我吃飽撐的去咬它?”
紫芝道:“對啊,狗咬你,是你吃虧,你咬狗,那還是你吃虧,你說這有天理沒有?”
唐小峰嘆氣……這丫頭果然嘴巴利害。他嘻嘻一笑:“狗來咬我,我可以把它煮來吃了。我幫你們煉法寶,你們幫我做什麼?”
姐妹花對望一眼,紫芝小小聲地道:“要不……我們把你煮來吃了?”
唐小峰噎了一下……我是狗啊?
芸芝道:“紫芝,你這是恩將仇報吧?”
林書香笑道:“我看兩位姑娘與我家公子頗爲投緣,何不結拜爲兄妹?”
芸芝和紫芝對望一眼,同時忖道:“這倒也是個辦法,成了他的妹妹,找他做事兒,他也就不好拒絕,更何況按着卦象,日後還得求他幫忙找回華芝她們呢。”
唐小峰亦想着:“義妹?像蘅香那樣,最後義到牀上去的義妹麼?嗯,這也蠻好的。”
三人立時同意,以石爲案,捏土爲香,白話湊熱鬧,不知從哪弄了個大大的野豬頭擺了上去,三人敬天敬地,結拜兄妹。
紫芝伸出手兒:“大哥可有什麼東西要送給我們?”
唐小峰嘆氣……剛結拜完就開始要東西,這丫頭也太勢利了。
於是,他開鼎鑄寶,用一夜工夫,以青囊蛇皮和五瘟月華爲材料,又用了兩顆舍利子,替兩個新結拜的義妹制了兩條彩綾。
芸芝和紫芝見他真有這般手段,大感佩服,白話什麼東西都會,又教了她們一些御寶的口訣與心法,她們披上彩綾,御着彩綾中自帶的玄氣,跟着白話飛上夜空,有如蝴蝶一般飛來飛去,極是愝意。
趁着她們去玩耍的空當,唐小峰嘿笑着,左摟顏紫綃,右摟林書香,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做着恩恩愛愛的事兒。
顏紫綃多次與廉錦楓一同陪他,倒還沒有什麼,林書香卻是第一次跟其他女子一同服侍公子,極難爲情。唐小峰變出幾支手來,將二女左摟右抱,連番調戲,做了許多荒唐的事兒。
一起飛過後,二女擁着他,臥在草叢中。
林書香低聲道:“公子,我們接下來要到哪去?”
唐小峰笑道:“醜媳婦總要見公婆,我帶你們回家見公婆。”當日他無奈離家,本是說好了新年之前就回去,誰知不知不覺,不但過了新年,連春天都要過了。現在天下大亂,他不回到家裡看看,自己也放心不下。
林書香紅着臉兒,顏紫綃捶他:“誰是醜媳婦了?”
唐小峰摟着她們嬌美的胴體,看着即將發亮的天空,嘿嘿地笑着……
(《她們說我是劍俠》第四卷完。)
合歡花開,唐小山顛魂倒魄
羣芳薈萃,唐小峰大鬧南海
……
《她們說我是劍俠》之南海卷,即將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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