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小七揉着鼻子,晃晃頭。
自己也有錯,對方態度又如此好,就算小七想要發火,也開不了口。
“夫人,你可算來了,我們少東家可是等了一日了。”掌櫃的聽見小七的聲音,連忙從內堂走出來,見自家的少東家正扶着小七的手臂,頓時愣在了原地。
這是什麼情況?他錯過什麼了嗎?
“原來是文記少東家,小七失禮了。”退後一步,小七微微欠身,心裡暗罵着古代人就是麻煩,見面就得行禮,還好不是穿越到宮廷裡,否則就算是皇后也得向皇帝跪拜,膝蓋得遭多少的罪啊。
並不知小七的思緒已經飄開,少年溫和的笑了笑,虛扶了小七一把,拱手告罪。
“是文之遠冒犯了,七夫人見諒。”打了個請的手勢,文之遠側身而立,爲小七讓路。
點點頭,小七揉了下鼻子,越過還在充當柱子的掌櫃的,先一步進了內廳。
與之前來的兩次不一樣,茶几上放着兩盤糕點,一盤水果,可見這位文少東家是個會享受的人。
且不說糕點是出自哪裡,這水果可不是便宜貨。
在這個年代,農民很少會種果園,畢竟百姓並不富裕,求的是溫飽而已。
而大戶人家,十有八九都有自己的園子,會種幾顆果樹,就算達不到自給自足,需求量也不會特別大。
“掌櫃的,這是上次約好的項鍊的圖紙,還有兩副手鐲的樣子。”將自己的作品擱置在桌面上,小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只是餘光掃向接過掌櫃的所奉上的圖紙的文之遠。
只見對方穿着儒雅,若非知道其身份,還以爲是個書生,並不見商人的奢華或精明。
當然,這只是表象而已,小七可不認爲文記的少東家會是個書呆子。而善於隱藏的人,纔是最聰明的,或者說是巨滑。
只是看了一遍,文之遠便將圖紙放在桌面上,沒有看眼珠子都盯在圖紙上的掌櫃的一眼,而是開門見山的說道:“七夫人,之遠聽周掌櫃說,你能畫出等級更高的圖紙,只是必須要找能做主的人來商談,不知可否賞鑑一二?”
未對小七
送來的圖紙做評價,不過從問話來看,文之遠對這些圖稿是讚賞的,也有長遠合作之意。
“文少東家可否喚我小七,或是直接稱呼夫人?”嘴角微微抽搐,第二次被文之遠換做七夫人,讓小七有一種自己是別人小妾的錯覺,不爽的很。
一怔,文之遠端起茶杯的手頓了一下,沒想到小七會在談判的時候計較這點小事。
不過,七夫人的確不怎麼好聽,而文之遠下意識的不想稱呼小七爲夫人。
“小七也是,喚我之遠便好。”文之遠笑着應下,改口的速度倒是快。
“不知文公子想要看哪個等級的圖紙?”小七從善,卻無法如流,在這個年代階級分的太清楚,她不願在沒能力的時候擡高自身。“一等或是二等?”
雖知文記是連鎖,但能吃得起什麼樣的客戶端,小七並不確定,自然要問的清楚,免得做白工。
“時辰也不早了,周掌櫃去悅賓酒樓定一桌席面吧。”聞言,文之遠吩咐了周掌櫃一句,這纔對小七邀請道:“之遠自幼身體不好,每日若不能按時用膳,便會引發舊疾。小七不介意留下來共用午膳,慢慢詳談吧?”
“也好。”小七點點頭,捻了一塊糕點吃下,慢悠悠的說道:“既然文公子有意要詳談,不如在午膳之前,小七先畫一張二等的圖紙,若文公子覺得不錯,咱們再來商談價格,也省得浪費彼此的時間。”
“如此甚好。”文之遠做了個請的手勢,便閉目小憩,至於宣紙自是在桌案上由小七自取。
半個時辰之後,周掌櫃的已經準備妥當午膳,六菜一湯,都是悅賓酒樓的拿手菜,也是小七穿越而來後第一次吃到酒樓裡的飯菜,味道比之現代的自是不如,但勝在都是綠色食品,有着天然的香味。
飯畢,周掌櫃的張羅着飯後甜點及茶品,可見文之遠是個講究的人,卻讓小七好奇這樣的公子哥怎麼出行不帶着小廝或是婢女。
“今日承蒙文公子款待,日後若是有機會,定當回請。”文之遠看完圖紙之後,小七也不急着商談,倒是客氣起來。
從文之遠的神色來看,這副蓮開並蒂的首飾圖,自是得了文
之遠的眼。
古人,要花樣出塵不假,可飾品的寓意同樣重要。
“之遠常年在外,不說吃盡了各地美食,也是品嚐了不少珍饈佳餚。若是小七當真有這份心意,不如改日親自下廚,讓之遠品嚐一下民間的手藝,之遠自是敬謝不敏。”文之遠笑着應下,沒有說出的用意,則是他想知道小七的住址,日後聯繫也方便。
雖然可以派人去跟蹤,但文之遠相信,他若那麼做了,小七便會與他斷絕往來,哪怕是生意也不成。
“若文公子不嫌棄,等小七搬進新居之後,隨時歡迎。”眉頭微皺,小七想着自己前世何嘗不是嚐遍美食,可她的手比國寶還要珍貴,哪裡下過廚房啊。
“那之遠便叨擾了。”文之遠頷首,以爲小七是有爲難之處,也不好多談此話題。“這幅蓮開並蒂,可是一套?”
“正是。”小七點頭,笑道:“不僅僅是一套,還是一個系列,最適合姑娘出嫁做嫁妝之用,或是做新婚賀禮。”
“不知這個系列的圖紙,小七多久可以完成?”文之遠的眼眸一亮,雖只是一瞬間,卻如同外面的陽光,格外沁人心。
“一個月之內。”小七思索了一下,給了個保守的答案。
其實小七若是想畫,五日之內便可完成,只是不想日後被壓榨,所以才拖延了時日。
“能否請你十日之內完工?”見小七挑眉,文之遠不甚好意思的解釋道:“家姐再有一個半月便要成婚,而這圖樣做工繁瑣,唯恐來之不及。”
“這樣啊。”小七思襯着,並未給確切的答案。
“之遠知道爲難小七了,不如工錢三倍如何?”文之遠很是大方。
日期提前了三倍之多,工錢多付三倍也是情理之中。
“文公子似乎還沒問我寓意幾何價錢,就承諾三倍付之,不怕虧大了嗎?”小七輕笑,在心裡感嘆着文之遠對其家姐的感情之深,也嘆着有錢就是可以任性。
當然,這其中也不乏商人本色。
要知道,身爲銀飾大家,文家嫁女,首飾自是會被中所關注,文之遠多花點銀子,可是爲自家產業做了廣告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