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請了夫子,不如就讓全村的孩子都來念書吧,也算是給你積了更大的功德。”十二族老一開口,其他人就都朝小七看了過去,顯然是不相信小七能拒絕。
然,小七纔不會那麼便宜他們呢,一羣只知道在她身上榨取利益,卻不肯相幫的老混蛋,除了倚老賣老之外還有什麼用。
“十二族老這話說的,我要是有那個能力,倒也還好說,只是這夫子來之前,便已經說過了大約會有多少的學子,也講好了束脩的銀錢。這馬上就要開館了,卻突然多出一倍的人數,萬一夫子要漲銀錢,我可去哪裡再備上九十兩銀子來?”小七的話,說的很是真誠,就連族老們也無法再說什麼。
見族老們臉色變沉,小七在心裡冷笑,一羣唯利是圖的傢伙,若真的爲村裡人好,怎麼沒人敢說一句分攤束脩的事。
這麼多年,也不見他們爲村子做什麼貢獻,如今有便宜倒是上門來了。
“夫子育人,也不見得就是爲了銀子,你不去做做工作,怎地就知道沒有轉圜的可能。”三族老哼了一聲,把過錯推到小七身上。
“就是,你去把幾位夫子叫來,我們與他們說道說道。”五族老在一邊幫腔,他的子孫在族老中是最多的,自然要竭盡全力的爭取,光是每年省下的束脩可就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聞言,小七隻覺得好笑,這些人都是沒長腦子活了這麼多年的嗎?
“衆位族老要與夫子們說什麼?說他們不該要束脩,該爲王家村的孩子做貢獻,教書育人才是讀書人的本分?”小七反問着,見有人要開口,又冷笑道:“我倒是想請問一下,咱們村子裡那些讀書的娃兒,可是對他們現在的夫子也說過這樣的話,要他們免了束脩和年節禮,這纔是爲人師者的應有作爲?”
小七的話,讓里正等人尷尬不已,在座的各位,哪個不是家裡有子孫去學堂唸書的,可每年的束脩費
用別說不給了,就是節禮送的少了,夫子都要不高興,對娃兒的提點也少了幾分的。
見里正轉過臉去,小七心裡嗤笑,面上卻是平靜的緊,繼續說道:“人以食爲天,夫子們雖是清高的讀書人,卻也要食五穀雜糧,也會染疾生病,也有高堂和妻兒要供養,否則也不會離開家園來我這裡教書,這不收束脩的事,倒是能開得了口嗎?”
若話語是軟刀子,小七現在就一刀子一刀子的割着幾人的臉面,畢竟他們不是王老實那樣的人,無法做到心有愧疚還能淡然以對。
“我今兒把話說在這,這樣斷人生路的事情,我小七是做不來的。若是諸位覺得我做的有失,那就找做的對的人去解決此事。或者把逼急了,只留下一位夫子專心爲虎頭啓蒙就好,也省的我多花了那麼多的銀錢。”小七冷冷的表達了自己的態度,見三族老紅着一張老臉,準備對自己喊話,小七又道:“王家村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美名在外的大村落,若是諸位不怕村民知道我將夫子送走,是你們逼着的而怨懟,那就請繼續堅持你們的態度,小七絕不攔着。”
因小七強勢的語氣,讓場面再次的冷了起來,所謂拿錢的是大爺,如今是他們厚着臉皮來求小七,自然不能鬧得太僵,否則以後還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有好事的時候都不會想到他們,例如這次用工的事,何嘗不是對王家村的一次福利。
在大族老的眼色下,里正不得不開口把局面挽回,哪怕他也覺得掉身價。
“小七,常言道吃水不忘打井人,你被王老實家趕出來之後,是族老們共同商議,覺得你們孤兒寡母的太過可憐,這才以低價賣了這塊地皮給你,讓你在王家村安了家。如今,你的日子過好了,可也是咱王家村的一份子,這有利於大家的事,也要一碗水端平,否則日後如何在王家村立足呢。”里正動之以情的說道。
“里正這話,小七無法否認。但是,小
七遇到貴人之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償還這份恩情,買後山時用了五百兩銀子,不可謂不是高價,這銀子王家村的王姓村民可是沒少得好處,倒是那些在王家村安家多少年的外姓村民,可沒享受到這個待遇,至少小七可是沒有分到一分一釐呢。”小七認真的神情落在里正身上,見他又要說話,心裡更加的厭煩。
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這王家村的里正和族老就是王家村的出頭人,只怕王家人都覺得小七做的不夠吧。
“可我起房子那會,幫持我的卻都是王家村的外姓人,那會哪個王家人記得我也是在王家村安家落戶的?”小七不介意翻翻舊賬,只要里正他們不歇了強迫她的心思,就絕不會再給他們好處。
“在王老實一大家來找我的麻煩,想要把我們母子趕出這院子,要逼我把辛苦掙來的銀錢都給他們,且羞辱於我的時候,各位在哪裡?王家村的那些村民可有一個站在我這邊,替我說一句公道話?”
面對小七一再的問話,里正等人都是無言以對,當初他們的確是有意的要刁難小七,對王老實家的行爲也是默許的。
“沒有,一個都沒有。”小七搖頭,脣角帶着一抹苦笑,將已經涼了的茶杯放下,又繼續說道:“倒是那些王家村的外姓人,至少有人開腔幫我打氣,至少沒有跟着王老實一家一起議論我,鄙夷我。試問,在這樣的情況下,里正與各位族老怎地就認爲我應該無條件的幫他們?”
再次的問住所有人,小七也不在乎他們的無言以對,談判就是要把主動權放在手裡,否則永遠不會得到想要的成效。
“當然,你們可以說是小七的身上有污點,所以纔會讓大家先入爲主的認爲都是小七的不是。可就算小七是那不乾淨的女人,可是勾搭了哪個王家村的人,讓王家村不寧了?”已經是被休棄過的,小七也不介意再抹黑自己,反正屋裡這些是不會相信她的清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