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當時前輩被拿走了幾塊墨,我那裡一共收了三塊,一塊沒有雕刻,約莫半尺長,頂端有硃砂紅,另外兩塊,一塊是彩金墨,雙龍上下盤踞,一塊是半月墨,原也是無雕的,後來晚輩請人在墨上雕了半支梅花。”周牧澤不緊不慢地介紹了一番。
孟毓曉詫異地看着周牧澤,原以爲他只是隨口一,不想還真有,後又想起在陳伯家中的時候他確實過家中也有幾塊這個墨。
“哈哈哈……”老人忽地大笑起來,“那幾塊墨兜兜轉轉的,竟還是要回來了,年輕人,只要你把那幾塊墨給我送回來,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
孟毓曉頓時大喜,忙想求他爲自己制墨,忽地又想起與老人做交易的好似是周牧澤,便趕緊停下了腳步,側目望着周牧澤。
周牧澤卻只是淺淺一笑,鬆開握着孟毓曉的手,扔給孟毓曉一個鼓勵的眼神。
孟毓曉欣然一笑,纔對着老人再拜一禮,:“晚輩想請前輩爲我制一批墨。”
老人沉默了一下,隨即:“你們且等等,等我將這些墨汁裝了盒,然後帶你們去一個地方。”
孟毓曉回頭看了一眼周牧澤,兩人相互點點頭,然後靜靜地在一旁等着。
“好了,你們跟我來吧。”老人放下手裡的東西,轉身往裡面走去,衆人這才注意到,不遠處還有一座石頭房,全是大石頭壘砌來的,倒是十分的平整。
衆人跟在老人身後,進了石頭屋,頓時被屋裡的情形嚇到了。
滿屋的墨,黑壓壓的,叫人懷疑是不是眼睛出現幻覺了。
“這些都是您制的墨?”孟毓曉驚訝地看着老人。
“嗯。”老人淺淺應了一聲,目光隨意往這些模塊上掃了一眼,“十年前,我得了幾塊老墨,愛不釋手,便決定自己制墨,便來到這龍開河鎮,幾經打聽,詢問,才弄到了半張古方,古方只有上半張,只提到了煉此墨需要的東西,卻未如何煉製,所以,這些年,我一直在這裡研究這墨的練法,你們看到的這些,便是我這近年來煉製的廢品,你既要,便叫人全部拖走吧。”
老人着轉身出了石頭屋,孟毓曉看了一眼屋裡的墨,這滿滿的一屋,少得有上千塊吧,不知道自己全部買下來資金夠不夠,於是孟毓曉趕緊追出屋,追上老人。
“前輩,這些墨,您開個價吧。”孟毓曉還是決定全部買下來,因爲以後如果再想要,老人未必肯給。
老人停下腳步,望了一眼身後的石頭屋,輕輕抿嘴,“不用錢,你找人全部運走吧,這些墨日後你要如何雕琢,如何落款皆與我無關,只有一條,你必須記住了,不管是誰問起,你都不要這墨是我做的!”
“晚輩定謹遵前輩的話,絕不向他人道。”孟毓曉頓時萬分激動地朝着老人拜了下去。
老人清淡地瞥了一眼孟毓曉,擡手捋了捋自己花白的鬍鬚,輕淡地:“我倒也不是怕人惦記,我只是怕這些廢品壞了我的名聲罷了!”
孟毓曉擡起頭,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接老人的話,但是隻要事情談成了,誰又在乎這些呢!
周牧澤這時慢慢地靠上來,朝着老人輕輕點了點頭,“既如此,我們明日一早,便叫人來將這些墨運走,至於答應給前輩的墨,現如今還在泰州,待晚輩回了泰州之後,便會叫人給前輩送來。”
“嗯,你記着就好!”老人着背過身去,繼續往前走去,“你們明日再來吧,今日便可以早些散了,這桃源許久沒有這麼熱鬧了,花香都被你們弄濁了!”
聽到老人花香,孟毓曉倒是想起一件事情來,連忙追上前問:“前輩,我聞着這墨的味道,好似也帶着些這桃花的味道,這墨裡也放了這桃花的花瓣嗎?”
老人側頭白了一眼孟毓曉,不怎麼客氣地:“外面的桃樹,主要是用來取桃膠的,墨中的香味,是桃膠的味道!”
“哦哦,是晚輩愚昧了!”孟毓曉自知犯錯,賠了罪,趕緊退下來,站到周牧澤身邊去。
既然墨的事情已經敲定,孟毓曉也就沒有繼續留在桃源的道理,四人便沿着來時的路,離開了桃源,站在桃花叢外面,孟毓曉又回頭看了一眼,只覺得方纔發生的事情,就好似一場夢一般,不由得想起陶淵明的桃花源記。
“不行,我得在這裡守着!”孟毓曉停下腳步,“若是明日早上來發現這裡沒有了怎麼辦?”
“放心,齊然會派人在這裡守着的。”周牧澤回身,溫和地對孟毓曉了一句,又伸手拽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前走去,“今晚我們在鎮上住一晚,明日一早倉庫那邊的車馬過來裝了墨之後,我們再一起回去。”
“再了,這些墨都是沒有雕刻的,你不是還有很多事情要考慮麼?”周牧澤着回頭看了一眼孟毓曉。
孟毓曉立馬贊同地點了點頭,“確實,這雕刻、花樣、落款,都得考慮好了。”
於是孟毓曉便擡頭看向齊然,抿嘴一笑道:“齊二少,今晚便辛苦你了!”
“可別光嘴上辛苦啊,你好歹也得給我些好處才行!”齊然笑着。
“你,你想要什麼!”孟毓曉此時心情大好,自然也好爽,“只要是我有的!”
“就是你身上的!”齊然着朝孟毓曉眨了眨眼睛,“就把你腰間的那玩意賞我如何?”
孟毓曉伸手摸了一下腰間的槍弩,隨即疑惑地看向齊然:“你武功那麼好,要這個做什麼?”
“武功哪有你這個快啊,反正我就是看上你那個!”齊然到死異常的堅持。
孟毓嫺淺淺一笑,“這個不行,我還得防身呢,待回了京城,我另外再給你做一個!”
“行,一言九鼎,以後隨意差遣!”齊然頓時樂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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