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微微怔了一下,沒想到周牧澤會這麼着急問自己,現在都還沒有到書房,這顯然是不是自家主的行事風格,但是想想隔壁的周府,忽然間就明白了,於是淡定地:“驪山、九渠一帶開始春旱了,有人上書到了朝廷,皇上派了欽差大人南下賑災,要途徑泰州,想必是來咱們這拿賑災銀來了。”
“哼,皇兄的算盤可真是越敲越精明瞭!”周牧澤聽完追風的事情,立馬冷哼了一聲,神情也變得不痛快起來。
前面就是書房了,立馬門口的宮女瞧見周牧澤的身影,趕緊伸手推開了書房門,周牧澤陰沉着臉便進了書房,往自己平日裡坐的位上坐去。
追風立在下方,等宮女上完茶退下之後才繼續:“按着來信,欽差應該在五天前就出發了,若是不出意外,三天後就能達到泰州。”
周牧澤若有若無地應了一聲,好似並沒有把追風的話聽進耳朵裡,“驪山那邊的旱情如何?”
“已經兩個多月沒下雨了,冬天蓄下的水也不多,如今倒還沒有人餓死,只是田裡沒水,早稻沒法播種,若是不管,秋天顆粒無收,必然會引起大亂!”追風如實地將自己蒐集到的情況同周牧澤了。
“那就只能挖渠調水了。”周牧澤着擡頭看了一眼追風,“你先讓人去這些地方,測繪一下調水路線,然後大概估算一番賑災銀兩。”
“是。”追風弱弱地應了一聲,又心翼翼地看向周牧澤,“主打算出這筆賑災銀?”
這驪山、九渠早就已經不是王爺的封地了,皇上根本就沒有理由叫王爺出這個賑災銀,以主的性,應該不會這麼暢快就同意纔對,所以,追風心裡疑惑,嘴上便回答的不那麼幹脆了。
“這賑災銀不出,苦的還是百姓,到時候百姓流離失所,整個江南就會受牽連,我們的生意多少也會受影響!”周牧澤知道追風要問什麼,索性耐心地替他解釋了一番,“皇兄自然也是拿捏住了這一點,纔會叫欽差大人空着手到我這裡來,放心,這比銀我既然拿出來了,自會想其他法再要回來!”
追風知道,周牧澤不喜大話,他敢這麼,心中定然已經有了計劃,所以就沒有再下去。
“還有一事,是關於唐家二少爺的,已經有眉目了。”追風自然地轉換到另一個話題上面,“正如主您猜測的,那兩個人其實就是同一個人,這其中,怕是跟皇后也有些關係。”
“哼,自作聰明的女人!”周牧澤不屑地輕哼了一聲,“不用打草驚蛇,叫人繼續盯着,切記一點,不要讓唐家的爪牙伸向泰州。”
“是!”追風這一聲回答的很是乾脆。
周牧澤側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沒有再下去的意思,便明白該的事情已經的差不多了,這才伸手去端手邊已經放了許久的茶碗。
“這幾日,我怕是要陪着毓曉四處察看,王府的事情便都交給你了。”周牧澤喝了兩口茶,放下手裡的茶碗,“到時候欽差過來,你假扮成我的樣見一面就可以,也不要留他在泰州,找個藉口,早些打發了他去災區!”
“屬下怕是沒法假扮您吧?”追風微微皺眉,聲推脫。
若是一般人也就罷了,裝裝就裝裝吧,主可是靜西王,豈是自己幹隨意褻瀆的。
“你若不願意就去叫齊然回來,反正是你二人中的一人!”周牧澤擡起眼眸看了一眼追風,“你若跟他換,便自己想法跟毓驍解釋,爲什麼靜西王身邊的貼身侍衛會成爲周府的僕人!”
追風這下算是體會到方纔齊然的心境了,主時不時地這麼腹黑,真是叫人防不勝防啊。
“屬下不敢壞了主的大事,您放心,王府的事情和欽差大人的事情屬下會盡心去辦的。”追風連忙躬身一拜。
周牧澤頓時喜笑顏開,甚是滿意,起身:“該的都完了,那我便先回去了,若是再有事,叫人給齊然帶話,你也少往周府跑,被毓曉察覺到了不好。”
“是。”追風無奈地回答,隨即送了周牧澤出去,“布坊那邊我都已經安排妥了,主隨時可以帶三姐過去。”
“嗯。”周牧澤輕聲答應,“以她的性,應該明日就會去看,你今晚再叫人打點打點,千萬不能叫她察覺出任何的紕漏!”
“是!”追風躬身答應了一句,然後停下腳步,目送周牧澤上了馬車。
馬車搖搖晃晃地離開了西王府,回到周牧澤出發的巷裡,周牧澤取掉臉上的面具,跳下馬車,看了一眼趕車的車伕,車伕便會意地駕着馬車離開了。
周牧澤先回了自己的院,換了一身衣服,重新梳洗了一下,這才往孟毓曉的院裡走去。
爲了不讓孟毓曉察覺到自己經常往府外跑,周牧澤忍痛叫人將孟毓曉安排到了離自己的院有一長段距離的荷香庭去了。
荷香庭,顧名思義,院裡定是滿園的荷花,只是這個季節,荷花連花苞都沒有,只有蓊蓊鬱鬱的荷葉,沿着青白玉石雕的水上棧道慢慢延伸開。
周牧澤進去的時候,孟毓曉已經換了一身白色的紗衣長袍,正同麗娟一起,倚在圍欄邊喂池水裡的錦鯉。
倒是一旁候着的麗娟先注意到周牧澤的,朝着周牧澤行了一禮,這才提醒了一旁專心餵魚的孟毓曉。
孟毓曉只是擡頭看了一眼周牧澤,又低下頭去繼續往池水裡丟撒着魚餌,嘴上漫不經心地:“事情忙完了?”
周牧澤看了一眼孟毓曉,暗想着還真是個聰明人,好在自己沒有露出其他的破綻,便輕笑着:“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問清楚就好了,你休息好了麼?我帶你出府泛舟?”
“好啊!”孟毓曉立馬站直身,將手裡的魚餌盒遞給了麗娟,“那我們現在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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