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周老闆認識,不如給我們引薦一番吧。”孟毓曉開口說。
周牧澤倒也不推辭,索性這一桌人他都認識,便一一介紹了一遍。
錢小公子,全名錢逸泉。
“這位是孟三爺。”周牧澤故意將孟毓曉放在了最後,“金牡丹的東家。”
“哦?”錢逸泉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來,“原來金牡丹的東家是位漂亮的小姐姐啊。”
“你!”孟毓曉頓時一愣,詫異地盯着錢逸泉,好在在座的基本都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也沒有什麼好擔憂的,只不過還是好奇爲什麼錢逸泉一眼就難看出自己是女扮男裝。
坐在孟毓曉對面的錢逸泉淺淺一笑,將身子往前傾了傾,擡手在空中招了幾下,深深一吸,眯眼說:“這女人喜歡用香,時間久了,身上都會留下香料的味道,故此每個人身上都會有一種特別的味道,孟三爺的身上不僅有香味,還是一種十分熟悉的香味。”
錢逸泉說着目光一轉,挑眉看向孟毓曉,“小姐姐是不是還收過在下贈送的一套文房啊?”
孟毓曉臉上的表情又詫異到羞澀到最後的驚喜,完全被面前這個年紀小,腦子活的公子哥給鎮住了。
“既然錢公子都看出來了,我也不好再隱瞞,”孟毓曉說着伸手端起了面前的茶碗,“當日收了錢公子一套文房,今日以茶敬酒,謝過。”
“小姐姐敬的茶自然要喝。”錢逸泉笑着端起茶碗,飲了一口。
看着二人的動作,周牧澤倒是神情淡定,不過孟銳和安瑾軒二人皆有些坐不住,這個錢逸泉一口一個小姐姐,聽着就好似有調戲之意般,只不過二人心裡不爽,但是知道孟毓曉有意結實,也不敢冒然出頭,壞了她的打算。
一杯茶之後,錢逸泉的二十塊石頭便都切好了,出了三塊滿綠,已經是相當的划算,剩下的十幾枚裡,也或多或少的出了些綠,錢逸泉高興得很,連連叫着打賞。
“錢公子做玉石生意的麼?眼光這麼厲害?”孟毓曉忍不住追問,二十塊石頭便開了三塊滿綠,真的是極其高的中獎率了。
“我不懂這玩意兒。”錢逸泉很是隨意地說,“我也才知道寶石是從這麼醜的石頭裡出來,不過是花錢買點樂子罷了,若是真開出來了拿回去給那些個小姐姐們添添彩頭也不錯。”
錢逸泉說着又頓了一下,笑着看向孟毓曉,“小姐姐不如瞧瞧看中了哪塊?我也送你一塊?”
“不用了,我們自己也拍了!”周牧澤先出了聲,冷冷地瞥了一眼錢逸泉,錢逸泉便趕緊將目光躲了回去。
孟毓曉瞥了一眼周牧澤,有些怪他多嘴,但是朝着錢逸泉搖了搖頭,目光掃了一眼切石臺,“大概快要切我的了。”
孟毓曉話音剛落,便看見那個店小二樂呵呵地跑了來,“三爺,這第一刀削下去便見綠,掌刀的師父問是不是繼續切下去。”
“第一刀就見綠?”孟毓曉微微皺眉,自己看玉石很少有看走眼的時候,那顆石頭一看便知道里面玉石很足,第一刀就見綠不可能是恰好切偏了,“繼續開,只不過你提醒開刀的師父淺些削,我那塊只怕也是個全綠!”
“好嘞!”店小二答應着便又興沖沖地跑了過去。
孟銳焦急地看向孟毓曉,“當真是個全綠?”
“應該不會看走眼。”孟毓曉側頭看了一眼孟銳。
衆人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等着結果,果然不一會兒就見到店小二極其歡騰地跑了過來,“恭喜三爺,賀喜三爺,當真是個滿綠!”
孟毓曉得意地一笑,從繡袋裡摸出一錠銀子塞到店小二的手裡,“這是給你和掌刀師傅的賞錢,叫掌刀師傅幫我整個削出來,然後打磨圓潤,我一會兒帶走!”
“是,謝三爺賞!”店小二連聲道謝。
不及孟毓曉的店小二離開,周牧澤的店小二便笑嘻嘻地跑來了,“周公子,切出來了,雖不是滿綠,倒也有不小的一塊!”
“嗯,叫師傅處理好了,送給錢小公子。”周牧澤平靜地說着,擡眸看向錢逸泉,“先前你送給三爺的文房,我這個全當是回禮!”
孟毓曉立馬眉頭一挑,暗想自己收的禮爲什麼要他周牧澤來回禮,可是想想這裡還有這麼多的人,直接問好像自己也丟臉,便將話忍了,以爲那錢公子不是個缺錢的主,大概不會要的。
不想錢逸泉連忙笑着說:“周公子代小姐姐送的,我便全當是小姐姐送給我的,便謝過了!”
孟毓曉一陣啞然卻完全答不上話。
衆人又坐了一小會兒,兩塊玉石才處理好送過來。
孟毓曉的那塊有嬰兒拳頭的大小,是純正的紅寶石,顏色紅的極其通透,當真是快好寶石,孟毓曉拿着石頭打量了好一會兒,笑着對孟銳說:“這大紅的顏色,配個黑腰帶最合適了!”
周牧澤的那塊只有雞蛋大小,倒是塊綠色的,成色倒也不差,店小二端過來之後周牧澤只是淺淺掃了一眼,便交給錢逸泉送了過去。
“時間也不早了,還要把馨蕊給她娘送回去,三妹妹我們不如先走吧?”孟銳見今日在座的,安瑾軒絲毫討不到接近孟毓曉的機會,便也沒了鬥志,開口提議要回府。
孟毓曉環顧一下四周,有些可惜自己這一下午就只玩了一個賭石,但是時間確實不早了,也不能叫流雲一直在府裡僞裝自己,便點頭起了身。
“瑾軒大哥,日後有機會再來捧場。”
安瑾軒一路跟着過來,這才得了機會同孟毓曉說上一句話,趕緊起身擡擡手,送孟毓曉和孟銳下樓,孟銳藉口自己抱着小孩,故意走在二人身後,給二人留最後說上幾句話的機會。
周牧澤這一次倒是沒有着急追上來,等衆人走後,才冷眼瞥向對面的錢逸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