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家子玩的正歡,卻聽的門外傳來一聲高喝:“聖旨到!”
這聲音既高昂又派頭十足,驚得我們在場之人無一不楞在那裡。
我率先回過去頭,卻見上回手持聖旨的大胖子還是那日的穿戴,趾高氣昂的攪着一個拂塵,徑直朝我們走過來。在他的身後,跟着幾個穿着官服的人,這些人都點頭哈腰的跟在他的身後,一臉諂媚的笑容,我注意到在這個隊伍的末尾,是那個烏龜精一樣的縣太爺,劉縣令。
這個時候怎麼會來聖旨?
難不成那個小李同志大發善心不來了?
哈,這可是好事。
但是,萬一……萬一那位同志突然好奇心大起,想要提前來,我該怎麼辦?
想到這兒,我的腦子便突然“嗡”的一聲,心裡暗叫“不好”。
但到底還是踏歌的反應快,她急忙一把抓下我貼在額頭的紙條兒,又連忙將自己額頭上的掄下去。
這會子,珠兒也反應過來了,兩個人,竟然英雄所見略同的,同時伸出手來,衝着我那唐朝老爹的腦袋就是一通比劃。
要說我這唐朝老爹也是有糗的了,居然就被貼的滿臉都是紙條,這一下子,白色的紙條翻飛,倒將那一行人看的目瞪口呆。
“我說幾位,你們不前來接旨,倒在那忙活什麼呢?”那手持拂塵的公公一張胖臉沉了一沉。一隻胖手掐着蘭花兒,就朝我們指過來。
“接……接旨!”我那唐朝老爹臉上的紙條一經被弄掉,整個人也變得機靈起來了,他急忙拉起我就往那公公面前奔,在他不遠處跪了下來。
身後的珠兒和踏歌也趕忙跪倒在地。
“咳,咳,”那胖公公清了清嗓子,用小眼睛瞟了我們一眼,然後打開懷中那捲金黃耀眼的聖旨,高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有李老先生之嫡親孫女,李欣妍。勤奮好學,才學出衆,人品兼優,頗有李老先生之遺風。朕倍感欣慰,又聞該女頗具辯才,深有斷案天賦。朕特招李欣妍攜皇戒尺入宮,爲衆公主伴讀,督促公主。沿途所到之處,各縣各衙均應悉心照料。欽此!”
啥米?
我當下愣在那裡,進……進……進宮?
我的眼睛瞪得老大,我?李欣妍。要進宮去給那些公主們當伴讀去?還要督促他們學習?
……
我的頭腦裡一片空白,簡直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
“我說李欣妍,李姑娘,”那公公長的圓圓滾滾,油光可鑑,再配上這一臉的笑。簡直比那笑意盈盈的彌勒佛還要討喜,他一手挽着拂塵,另一隻手摸着向前突起的大肚子,笑眯眯的說道:“聖上對你甚是體恤,特將他的御前四品帶刀侍衛,諸葛子玉賜與你同行,一路上保護你的安全。你當體會聖上的一片苦心,儘快上路,好生的陪伴公主們讀書哇!”
這公公掐着嗓子,抑揚頓挫的說着。
我的唐朝老爹則在一旁喜笑顏開的。練練答應,連連感恩。
“諸葛侍衛!”這大胖子公公的大肚子突然一腆。一運氣。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這一嗓子讓他喊的。真是相當的具有穿透力了。
“在!”一聲簡短有力的回答傳入我的耳膜,我轉回頭看過去,卻赫然看見一個穿着黛青色薄衫的高個子男人,從那些站在胖公公身後的人羣中走了出來。
啊……這個人……
這個人,這個人不就是那日在縣衙裡手持令牌,叫那劉縣令做出最後決定的男人嗎?
他叫諸葛子玉?還是那小李同志的御前四品帶到侍衛。
御前四品帶刀侍衛啊,聽起來真牛。
可是,他爲什麼會對那劉縣令下那樣的命令呢?一個侍衛,有權力對劉縣令下達命令?
難道……
難道,難不成,或許,大概……那小李同志也跟着他一起來了?
我忙轉過頭四處張望着。
可是,有轉念一想,不對啊,這小李同志要來,是應該直接跑到我家裡來視察的,怎麼又大費周折的請我去宮裡了?
這事情,到底又有什麼內幕?
我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李姑娘?”那胖公公輕聲的喚道。
“啊?”我急忙回過神來,瞧着他。
卻見這胖公公一臉的好奇,問道:“你在張望什麼?”
“啊……沒,沒什麼。”我慌忙笑道。然後轉向那諸葛什麼玉的,點頭打着招呼。
誰知那諸葛先生只是面無表情的看了看我,然後淡淡的點了一下頭。
這個男人,長的雖說不上有多麼的俊美,但是甚是威嚴好看,目光也很堅定。總是能給人一種值得信賴的感覺。
而且,,他的目光也十分的沉穩,應該是一個很精悍很利落的男人吧。
這麼說,這個男人,以後就是我的保鏢了?
“李姑娘,皇上還賜與你了一塊腰牌,路過的各州各縣,見了你的腰牌,均會對你盡興照顧,提供一切方便之事。請接好了。”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塊金燦燦的腰牌,交給了我。1⑹ k??小 說 wαр.⑴??整理
我愣愣的打量着這快腰牌。拿在手上的感覺,真的是很沉。這莫不是金的吧?我有一種衝動,想要放在嘴裡咬一咬。
列位親可別笑話我這股子衝動,要知道,這塊腰牌簡直是太漂亮了,它通體金黃,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圖案,簡直是美輪美奐!
“李姑娘,就請儘快的收拾妥當,早些出發吧。”那胖公公一甩拂塵,笑眯眯的說道,“衆公主,已經在長安等着你了。”
說罷,長袖一甩,煞有威嚴的轉身走了。
就這麼走了?
我瞧着他們離開的背影,突然有一種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我根本無法再回頭,也無力自拔的黑洞裡。
我的媽呀,這叫怎麼話兒說的,我這小日子過得纔剛剛有了點起色,這會子,又給我召到宮裡去了?
真是,太命苦了!
“李姑娘,請儘快打點行裝吧,在下會隨姑娘回京覆命。”那個什麼玉的,淡淡的提醒了我一聲。
“知道了。”我轉回頭,有些不耐煩的迴應道。
“你這是什麼語氣!”冷不防我的腦袋上給捱了一記,卻是我那唐朝老爹正板着一張臉訓斥起我來。
真是的,幹嘛打我,瞧瞧你左邊的脖子上還有一張紙條兒沒揭下去呢!心裡這樣想,嘴上我可沒有這樣說,要不然,人家還得以爲我是個多沒家教的姑娘呢!
於是我只是翻了翻眼睛,掃了我那唐朝老爹一眼,悻悻的,不說話。
“看什麼看?身爲李家的女兒,一家要有家教,知不知道?”我那老爺子瞪了我一眼,然後一臉媚笑的對那什麼玉的笑道:“諸葛兄弟,那犬女就要有勞您照顧了。您且隨我來,且到堂上喝盞茶,休息一下,也好叫他們女兒家幫她打點打點。”
說着,不由分說的就將人家拉向正堂。
什麼嘛!
不就是當個什麼破伴讀的,好像是天上掉了個大餡餅一樣的,真是討厭死了!我纔不想去哩!
我一臉委屈的站在那兒,幾乎想要掉下淚來。
我好不容易纔享受到了什麼是真正的溫暖與親情,纔不要又跑到、那冰冷冷的皇宮裡去。
討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