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哈哈大笑道:“還是阿史那兄臺夠意思,跟阿史那兄臺這位聰明人講話,就是舒服,暢快!”
“呵呵,秦公子過獎了,秦公子還是和我說說鹽巴交易的事情吧!”阿史那喝了一杯馬奶酒,顯得很享受,喝完之後,還微微搖着頭,嘖吧着嘴,顯得很享受。
“好!”秦軒鼓了鼓掌,歡心地闡述道:“阿史那兄臺對鹽巴的渴求,在下已經看出來了,那就算是吧!”
秦軒還不在意阿史那嘴角一閃而過的那一絲不悅,僅僅是喘了口氣,便接着說道:“在下會想辦法大統關卡,爭取每個月來璃茉交易一次,當然鹽巴的數量一定不會少了兩百斤!”
“什麼?”饒是阿史那已經儘可能的去想秦軒的後臺不小,也沒想到竟然還會嚇了自己一條。微微愣神片刻,阿史那便換上一副眉開眼笑的神色,開口笑道:“好!秦公子不會是辦大事的,這做起生意來,讓我望塵莫及啊!”
秦軒嘴角依舊一絲若隱若現的微笑,讓阿史那有些心顫,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所以然來。到最後,還是秦軒話鋒一轉,開口道:“不過,在下就是不知道阿史那兄臺在璃茉的本事有多大,能不能吞下這批生意!”
“笑話!”阿史那臉色微變,然後大言不慚地誇耀道:“秦公子初來璃茉,不清楚我阿史那部落的能力,我可以諒解。那我就向你說說吧,省得到時候秦公子和我做生意,都有些不安!”
阿史那明顯有些不滿,秦軒卻依舊氣定神閒的笑道:“如此最好。畢竟我們知己知彼,可以增加彼此的信賴程度!”
阿史那依舊有些不高興,冷哼一聲,隨口道:“不瞞秦公子說,我部族在璃茉算是頭領,不知道我這樣說,你能懂麼?”
這一條消息。令秦軒有些詫異,心中不禁暗道:“頭領,怪不得這個阿史那會那麼放心讓我綁縛着他們,來促進交易!不行,我必須在知道一些細節,說不定和那個耀武揚威,大言不慚的馬雄有什麼關係!”
想通之後,秦軒含笑道:“阿史那兄臺真會說笑,雖然你們突厥人離璃茉更近。可是,你不要忘了璃茉怎麼說也是我大唐的領土,你怎麼會是璃茉的首領?”
阿史那好像對秦軒的質疑,一點都不感到驚訝,微微笑道:“哼,秦公子。這些就是我部族的實力了,而且還是秘密,恕我冒昧。不能相告!”
聞聽此言,秦軒剛準備思量下一步的計劃,卻不料阿史那接着話鋒一轉,開口道:“這樣吧,爲了讓秦公子知道我部族的實力,我就簡單的證明一番吧!”微微一頓,阿史那開口道:“馬奶酒乃是璃茉城西葛老漢家中所買,至於烤全羊,說句不好聽的,還是我部族在璃茉的牲口店出售!”
秦軒眉頭不禁微微一皺。阿史那這是什麼意思,是炫耀?是震懾?還是什麼?雖然秦軒一時不明白,可是秦軒卻有種不悅的感覺。涌上心頭,下嘴脣微微抖動,片刻之後,秦軒恢復如常,語氣平平道:“真沒想到啊,阿史那兄臺在璃茉有這麼大的勢力,那是不是說在下在璃茉城行商再也不怕有人欺壓!”
“那是自然!秦公子若是和我阿史那部族交易,並且有了長時間的合作,別說璃茉城,沒人敢欺壓秦公子,就是草原腹地,諸多不多,也會賣我的面子!”阿史那微微昂着頭,先前對秦軒的敬畏早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對秦軒的不屑,對是不屑,還是**裸的。
秦軒雙眉橫挑,全身一動不動,好半天才回過神,開口道:“好,有阿史那兄臺這句話,那在下可就放心了!”
秦軒剛纔的失聲,說句不好聽的,確實被阿史那嚇着了。璃茉的土霸王,而且還揚言能夠讓秦軒在草原腹地不受欺負。此言若是真的,那豈不是說,阿史那在突厥很有面子。雖說,有可能是因爲阿史那一直幫助各大部落採買鹽巴等突厥稀缺之物,可這僅僅是有可能,若不是呢?阿史那能讓周圍部落,甚至草原腹地的部落賣個情面,阿史那就很有可能在突厥有些地位,這個地位會是什麼,秦軒有腳趾頭都能想到。
呆呆的看了阿史那一眼,秦軒接着又道:“阿史那兄臺,既然你如此有本事,那在下有件事想拜託你,不知道兄臺願不願意出手相助?”
聞聽此言,阿史那微微一怔,皺眉暗自思考片刻,才悠悠地開口道:“秦公子請說,我要是能夠相助,定然不會袖手旁觀!”
阿史那僅僅一霎那的失神,秦軒也看得分明,心中更加肯定這個阿史那應該和馬雄,或者自己所想的馬賊有關。越想越來氣,到最後,秦軒好半天才控制住情緒,開口道:“實不相瞞,在下被人要挾了!”
阿史那裝出一副驚訝無比的表情,直勾勾的看了秦軒半天,纔開口道:“秦公子,你不是說笑吧,你可是纔來璃茉,而且除了我也沒和別人有過糾葛啊!”
阿史那的表演天賦,實在有些差勁,秦軒一眼就看出來了,用收藏界的術語,就是一眼貨,通俗點講就是看一眼就能知道實際情況。甚至連一旁的邢宏林等人也看出了問題,李慶瑞的嘴角也浮現出一絲鄙夷的笑容。
秦軒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搖頭道:“阿史那兄臺,在下到現在也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好端端的,我所住的客棧便多了一封信,而且信是一位自稱馬雄的人所寫,信的內容是讓我三日內準備好一份厚禮送到城北山中!”
“馬雄?”阿史那雖然強烈的裝出震驚,卻有些爲難自己,畢竟自己真不是這塊料。
“不錯,真是馬雄!阿史那兄臺,你說在下現如今。應該如何所做?”秦軒端着一杯馬奶酒,就快要到嘴邊,卻又嘆了一口氣,哐噹一聲,放在本就不怎麼樣的桌几上,在陶碗中蕩起一絲絲漣漪。
阿史那顯得很爲難,好半天才搖頭道:“秦公子。除了這個馬雄,其他人我都不怕。唯獨這個馬雄……哎——”
看見阿史那唉聲嘆氣,秦軒順勢詢問道:“阿史那兄臺,這個馬雄難道比你還要厲害,剛纔你可說了,你在璃茉可是頭領!頭領是什麼意思,在下當然明白,那相當於璃茉是你阿史那兄臺的!”
“哎——話雖如此說,可那個馬雄也只是和我騎虎相當。我那他沒有辦法,可他也對付不了我!”
“恩?能不能和我詳細說說?”秦軒發揮着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窮追不捨問道。
“馬雄就是璃茉城傳聞的那一夥馬賊首領,馬賊人數不多,足有百人,可是依仗着神出鬼沒的藏身技巧。到現在,還沒人知道他們是誰,只知道。他們在璃茉的名聲很響,而且從來不傷人,只圖財。”微微一頓,阿史那接着說道:“秦公子,既然你想在璃茉長久行商,我勸你還是不要去招惹馬雄!”
“什麼?”秦軒一臉的驚愕,蹙起眉頭,接着質問道:“阿史那兄臺,難道你沒有聽清楚在下的話麼,是馬雄現在要對我下手。不是我去招惹他!”
阿史那顯得毫無所謂,隨口道:“秦公子,這有什麼區別。你去招惹他,和他來招惹你,在本質上沒有分別!反正到最後,都是你吃虧!要麼,你會因此而喪命,要麼你需要拿出他們所要的厚禮!”
秦軒的眉宇間猝然升起一股令人汗顏的英氣,冷聲道:“阿史那兄臺,若是在下不麼?”
“不?爲什麼不呢?難道秦公子的命不值錢?你們中原不是有句古話麼?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而且馬雄拿了錢財,也會在暗中保護你們的!”阿史那說話的語氣,依舊時不時透露出一絲對馬雄,或者馬賊的敬畏。
秦軒深深吸了一口氣,遲疑半天,接着問道:“阿史那兄臺,依你看,此次給馬雄送上厚禮,多少才合適?”
“這個……不好說,馬雄在璃茉的名聲很大,說不定你與我交易的事情,他們也知道了,若是你給的太少,興許他們會因此而對你不利!”阿史那沉吟道。
秦軒右手握着拳頭,輕輕地錘着破爛的桌几,一下,兩下,三下……不知過了多少時間,秦軒纔回過神,還沒有動作,餘光卻看見阿史那在死死的盯着自己,心中不禁有些疑惑:“恩?這個阿史那難道就這麼關係那個所謂的鹽巴交易,難懂突厥已經沒有鹽巴可食了麼?還是阿史那有什麼陰謀詭計?”
僅僅一愣神,秦軒接着又開始思考,除了馬雄之外,秦軒想的最多的就是阿史那這個人。“阿史那太奇怪了,到底是我不瞭解突厥人呢,還是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還是什麼?”
良久,就在阿史那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秦軒回過神了,而且還點了點頭,開口道:“好吧,阿史那兄臺,在下相信你,在下會準備一份厚禮送給馬雄的!”
WWW▲ тTk án▲ ¢ Ο
聞聽此言,阿史那嘴角微微露出一絲微笑,隨即又變成一絲關切,出言道:“真不好意思,秦公子,我沒有幫到你!不過,不知道你想給他們多少東西,我倒是可以幫你想想,合不合適,要不然吃苦的還是秦公子你,你說是吧!”
察覺到阿史那的奸笑,秦軒並沒有表露出來,而是順着阿史那的話,伸出手指,比劃着一個一,出言道:“這個數,不知道行不行?”
這比劃數字,可是秦軒在前世,跟着叔叔去古玩市場學會的,這裡面的講究可多了,比劃出這麼一個一,誰知道自己的意思是什麼。打個比方,秦軒比劃一,是說一萬兩,那麼阿史那若是不知道,誤以爲是一千兩,隨便他怎麼提價,那也比自己的預期的要少。
果然,阿史那並沒有看透秦軒說多少,反而根據自己的猜測,出言反問道:“一千兩?”微微一頓,接着又道:“不。秦公子,你這個價太低了,到時候,萬一惹怒了馬雄,會吃虧的,會吃大虧的,說不定會因此而陷入危險!”
聞聽此言。秦軒蹙眉問道:“恩?不是吧,那阿史那蕭天,你說說看,需要多少才合適?”別看秦軒此刻愁眉苦臉一副心疼的樣子,其實秦軒此刻心中都已經開出了花了。
原因是什麼,你想想啊,阿史那你跟馬雄有什麼關係,爲什麼會突然幫助馬雄考慮,看阿史那那模樣。就好像他知道馬雄的底價似得,這還不算,還有一點,就是若是阿史那真的與馬雄有關,到時候,自己設計去逮捕馬雄的時候。就不擔心失敗了,畢竟失敗了也損失的不多,這一點。秦軒其實已經考慮清楚了,自己雖然會派兵,但是不會讓自己出現在危險之中,不會讓馬賊懷疑自己的身份。
這些阿史那自然不知道,阿史那雖然有些腦子,有些魄力,但是阿史那一個突厥草原人,怎麼可能是秦軒這個在中原官場走出來的老油子的對手。
此刻阿史那還以爲自己的話對秦軒有些影響,當即開口道:“秦公子,依照在下看。沒有這個數,是不肯能讓馬賊放過你的?”說話間,阿史那還學着秦軒伸手比劃出一個巴掌。
“五千兩?”秦軒隨口問道。隨即心中暗道。“也不過爾爾麼?還以爲這個馬賊的眼界有多寬呢,沒想到也就是這麼一點!”
阿史那聽到秦軒說的那個五千兩,便點頭道:“不錯,五千兩雖然不少,但是對秦公子來說也不算多!畢竟命要緊麼!”
聞聽此言,秦軒有些惱火了,什麼意思,五千兩還不算多,自己辛辛苦苦接着公幹的身份,走私一會容易麼,沒想到就這麼一下,就要拿走自己的五千兩!
徐徐擡起頭,秦軒看了阿史那幾眼,隨即疑問道:“阿史那兄臺,你覺得五千兩銀子很少麼?你看我長得像你們草原上的肥羊麼?”
阿史那不明白秦軒的意思,不禁皺起眉頭,反問道:“秦公子,什麼意思?”
“在下之意是,難道在下在你們草原人嚴重,就像一隻待宰的肥羊?”秦軒很沒好氣的隨口回了一句。
阿史那微微一怔,隨即笑道:“秦公子的比喻倒是很恰當,不過,若是你不願意的話,我倒無所謂!畢竟馬賊是看上你了,指不定會在什麼地方埋伏,倒是秦公子金貴的性命,可就有些危險了!”
和阿史那的聊天,時間越長,秦軒就越懷疑阿史那和馬賊,或者和那個馬雄有什麼關係,心中也開始一邊又一邊的思考着此事的脈絡。
阿史那看見秦軒不回答,似乎很高興,端起陶碗,喝了一杯馬奶酒之後,接着隨口又道:“而且那個馬雄也不是我們草原人,更加不是我們突厥人,他是你們大唐人!不,我說錯了,他好像是前朝人的後代?”
“前朝?隋朝麼?”秦軒失聲道。
“不錯,此事我也是聽人說起過,好像那個馬雄的父親或者祖父是前朝的官員!至於爲什麼跑到璃茉做起馬賊,這件事情我也不清楚!”
阿史那說話的表情,似乎不像是說假話。這一點,讓秦軒有些迷糊了,心中暗自腹誹道:“前朝餘孽?什麼意思,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個阿史那純粹是爲了相助於我,純粹是爲了我之前說的那個鹽巴交易?阿史那和馬雄沒有關係?”
思考良久,秦軒的心中還是沒有頭緒,秦軒突然發現這個璃茉城自己就不該來,而且回想起自己來到唐朝,一直逼着改變歷史,一直不想參與朝政,卻沒想到,先是李建成餘孽,好不容易熬到了最後一班崗,還要參與到這個前朝餘孽,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個唐太宗時期,這麼多問題?
阿史那看見秦軒的臉色越來越青,知道秦軒一定是因此此處會大出血而憤怒,便出言安慰道:“秦公子,其實你也沒必要那麼傷心,畢竟這些事都不算什麼,到時候你可以和馬雄的人好好談談,興許可以以物換物,減少自己的損失!”
“以物換物?這是什麼意思,現在是馬雄準備打劫在下,並不是在下和馬雄做交易!”秦軒聽到阿史那的話,不假思索,脫口而道。
“秦公子,我的意思是,到時候,你可以將錢財給了那個馬雄,隨後約定好,拿一些馬雄需要的物件換回自己的錢財!”阿史那含笑而道。
“什麼?”秦軒失聲道。“阿史那兄臺,你這是把在下往火坑裡推啊,在下此次被打劫要挾一次,還嫌不夠,還要去跟馬雄做生意,難道你認爲在下的智商有問題?”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在馬雄的面前,我還是有些面子的,到時候可以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