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目延展四方,枯黃起伏的大草原,充斥着一陣陣風聲,肆意的寒冷感,直逼李勤等人。一旁的李欣忽生感慨,嘆道:“哥哥,突厥人縱馬之術真不是吹出來的,瞧瞧那幾位牧羊人,雙腿夾在馬匹之上,上身肆意做着各種動作。”
李勤忽的一笑,點頭道:“是啊,在這一點上,咱們中原人確實比不上這些常年生活在馬背上的人!”
李欣臉色微微沉着,道:“哥哥,你說咱們這一起隨着楊明大哥,投奔那個秦軒到底是好是壞?”
“哼,當然是好!難道你忘了你骨子裡流着中原人的鮮血麼,難道你忘了你這麼些年看到的那些慘景麼,突厥人自己不事耕種,竟然搶劫掠奪咱們中原行商!”李勤的臉色更差,脫口而道。
“可是……可是,咱們也曾搶劫過那些行商!”李欣年紀不大,很害怕自己的哥哥李勤,說這句話的時候,顯得很緊張,說完還偷偷瞥了李勤一眼。
李勤聽了,很激動,斥道:“那些人上,將鐵器賣給突厥人,令突厥人有了鐵,從而有了武器,這是資敵,還是咱們華夏的敵人,就連我常年生活在草原,我都看不下去,你說楊明哥哥能看過去!”
李欣摸了摸耳垂,輕聲嘀咕道:“哥哥,你說要是咱們大唐與突厥開放經商,會不會從根本上解決這些問題,那些突厥人之所以南下掠奪,好像是因爲自己沒能力,咱們大唐又不賣給他們!”
“什麼?你說什麼?突厥人,甚至是草原人都是喂不熟的豺狼,你要是和他們合法經商,只會讓他們變強。到時候吃虧的就不僅僅是邊境,而是整個中原!難道楊明哥哥沒有給你說麼?這一次楊明哥哥好不容易纔發現一個有正義感的大唐好官,而且還有能力,咱們一定要辦好事。否則楊明哥哥那裡。我是不會給你求情的,就算你是我親弟弟!”
李勤冷言說完。便直接閉口不言了,李欣尷尬的點了點頭,也沒有在說話。
簡單的吃了一些乾糧,李勤便縱馬出去打探一番。昨日莫名其妙被敵人發現,李勤很鬱悶,原本能夠輕而易舉談的消息,而後隱遁,卻沒想到碰到一個出來遛彎的突厥青年,真是太晦氣了,這不接連跑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慢慢停下來。
現在李勤帶着三十多人,正在一處小山上歇腳,這也是陰錯陽差纔來到的,不過還好。草原人縱馬還想,下了馬,就是孬種,至少李勤包括自己所帶的這三十幾個兄弟都是這樣認爲的。
簡單的研究了一下山頭,李勤便開始吩咐不妨。四周的斜坡都要設置上陷阱,以防敵人撐着黑夜摸黑來攻,有警告三十多人,一定要小心,要有人值夜放哨。
忽的李勤睜開了眼睛,原本窩在山谷內就冷的睡不着,現在又聽見了一陣陣急促的足音,由遠而近,由弱變強。李勤連忙叫醒身邊的兄弟,悄聲囑咐道:“小心,好像是追兵來了,先互動互動身子,進來不要發出聲響!”
空中半輪明月瑩瑩似雪,周圍點綴着不少星星。便面上看起來沉寂的草原,除了寒風沙沙作響外,突兀的響起此起彼伏的馬蹄聲。李勤臉色一沉,道:“來了!”
李勤比較精通觀察敵情,尤其是對於馬蹄聲的辨識,他能夠分析出敵人現在任然在遠處,並且沒有合圍之勢,想想也是,突厥人很少用計謀的,或者他們根本不知道這裡就是自己苦苦追尋,那一夥馬賊,那一夥膽大包天敢前去窺探他們軍情的馬賊。
李勤沉着冷靜,提議道:“都活動好了麼,現在趕緊準備營地,另外……”李勤沉思片刻,出言道:“李欣,你趕緊將這些小心傳到璃茉,告訴楊明大哥,和那個秦大人,就說突厥人已經發現了咱們,讓他們小心!”
李欣聽到這句話,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急道:“不,哥哥,我要和你一起戰鬥!”
“什麼時候,你還耍性子,你以爲你還是小孩子麼,趕緊的,其他兄弟,咱們營地,來人也不多,有不少突厥大部隊,茫茫草原,實在不行就各自分散,隨後再璃茉回合,璃茉有楊明大哥,知道到了璃茉可定都是功臣!”
片刻之後,李欣很不情願的加上一匹馬,在其他三十多人的勸慰下,由另一邊沒有設下陷阱的地方瞧瞧離開。
李勤等人就立刻開始忙碌起來,原本已經做好的防禦措施,又設置了一些石頭,木枝等物,畢竟突厥人都是騎馬而來,要是地上小石頭太多,馬蹄一崴,那可就徹底降低了一名突厥人的能力。
大約過去一個時辰,那羣突厥人終於來了,聽着上坡上健馬的嘶鳴,然後便把這一個矮的不能再矮的小山坡給團團圍住,一時間,四周全是殺氣騰騰的突厥人,看的李勤身後的衆人都有一些心膽懼怕,畢竟這差不多兩百多的突厥大漢,可都在山坡下,自己這一方可是沒幾個人,突然就有人想不明,爲什麼李勤要帶着自己在這裡,明明是可以逃跑的。
李勤也不傻,也知道會有人這麼想,當即冷笑道:“知道我爲什麼會這麼做麼,爲什麼要帶着大家來這裡阻擊敵人,並不是逃跑麼?”
衆人微微一愣,原以爲李勤只是計算失誤,現如今竟然是故意的,難道李勤是突厥人,是個內奸?
李勤接着冷笑,徐徐而道:“別猜了,我李勤可不是內奸,但是咱們這些人中應該是有內奸了,要不然就不可能被人發現!”
李勤越想越來氣,就算哪天並不好,被人發現,怎麼可能自己連續調轉了好幾次方向,還是被這些要擒拿自己的人抓住呢,就在剛纔。對剛纔李勤赫然發現,三十多名兄弟都在辛辛苦苦的佈置防禦,唯獨有一個人,竟然在趁自己等人不注意。在偷偷的把西邊的那些石塊和木枝去掉。這是什麼意思,李勤頓時就明白了。這廝是個內奸。
聽到李勤的話,衆人都懵了,自己等人可都是隨着楊明大哥出生入死的,怎麼會有內奸。一定是李勤腦錯了。就在衆人準備詢問的時候,李勤又開口了,目光斜視着那一名瘦小之人,也就是那個啞巴,就是兩年前楊明大哥收留的一個啞巴。
“啞巴,你還準備掩飾麼?”
轟,衆人懵了。李勤你果真是在胡鬧,啞巴怎麼可能是內奸?就在這時,已經悄悄走到馬匹旁的啞巴,突然一個縱身。躍到一批馬上,然後,雙腳一磕馬肚子,冷然道:“哈哈,沒想到,你們竟然看出來了,不過,你們都得死!除了那個李欣算他命好!”
說完,啞巴趁人不備,便準備從一旁離去。卻不料,剛跑兩步,馬匹突然一聲竭斯底裡的嘶鳴,繼而到底,李勤微微笑道:“啞巴,告訴你,你偷偷將那些石頭挪去之後,我又不放心檢查了一遍,並且有拿了回來,真不好意思!”
說完,李勤直接一個箭步而去,論縱馬之術,李勤確實比不上啞巴,不,該死的,是那個裝啞巴的人,但是論正面交鋒,那“啞巴”根本不是李勤的對手,等李勤將“啞巴”擊殺之後,突厥人也差不多已經過來。
倏地一陣蹄聲,兩隊各一百餘人的突厥隊伍,分由東西兩方往山上衝來。李勤知道這只是對付試探虛實,吩咐諸位兄弟各守崗位,沉着氣不要輕舉妄動。兩隊突厥人開始策騎由斜坡殺上來,囗中發出尖銳的呼嘯,確是令聞者心寒。
差不多來到小山坡半中央的時候,便有些分散,然後網上迅速衝刺。忽的最前排的那些突厥人人仰馬翻,不是被地上層出不窮的那些小石頭或者木製崴到馬腳,就是被前面到下的馬匹絆倒。總之,連人帶馬倒下了不少,連鎖反應下,如多米諾骨牌一般,兩隊差不多哦二百人的隊伍,傷亡過半,原本就沒有軍隊形狀的,更成了一片散沙。
衆人一起呼喊,吶喊,李勤卻扶手擦了一把冷汗,這絕對是僥倖啊,要不是自己湊巧發現了“啞巴”怪異的行爲,只怕此刻會有不少人衝上來,到時候,那就只能往南跑了,可是茫茫草原,被追那就是找死!
不管是運氣,還是什麼,反正士氣是增加了,而突厥人卻減少了,這是好事,李勤也不多想了,靜靜的蹲在地上觀察着上坡下的哪一些突厥人。
遠遠的小山坡下,亮起了一片火光,原來是突厥人點燃了一騙枯草。
“真是該死,依我看,草原上的草都應該被燒光,甚至來年不再生長,餓死這羣突厥狗賊!”
李勤暗罵了一聲,便接着看着山坡下。這時候只見敵陣之中走出了一個一把大鬍子娿壯漢,十分傲慢的坐在馬背上,赫然大喝道:“你們這羣唐人,你們這些殺千刀的,我烏納爾要是讓你們逃跑一個,我以後就不在草原混了!”
李勤輕輕皺眉,不屑暗道:“你這隻蠢豬,你這麼一說,不是讓硬逼着我們和你們決一死戰麼?”李勤是楊明手下有名的弓箭手,從背上摸下長弓,左手微微付出頭,這時候相信突厥人也能夠隱隱約約看見、。
然而突厥人根本就不設防,這麼遠的距離是不可能中間的。然而事與願違,李秋霞拉滿弓射出一箭,勁箭抵達前勢道已盡,卻差不多落在剛纔還囂張不已的烏納爾身前一丈左右,當時周圍的那些突厥人懵了,這人是個什麼怪物,怎麼臂力這麼大,不是人啊!
李勤的衆兄弟心中喝彩,卻不敢叫出來,擔心敵人發現自己的位置。而烏納爾的臉色卻有些猙獰,伸手一般出言喝道:“下馬,吹號!分作兩側,有東西發麪攻勢!”
這些突厥人也不是笨蛋,先是有一部分人,這些人手持一塊小木板,算是盾牌吧,在一旁枯草的映照下,小心翼翼的莫在斜坡上,開始破壞李勤那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陷阱,那就是撿石塊。
隨後清一色的全是手持弓箭的射手。不住的往山坡上放箭,尤其是剛纔李勤露了個頭那一塊地方,差不多已經被箭矢圍住。而李勤則躲在一旁的一塊青石之後,這令不少人大讚李勤英明。竟然爲了自己等人的性命。不惜開滿屏嘲諷。
李勤錯略的估計了一下,對方差不多應該不足二百人了。要是咬牙硬磕,應該也是有機會贏得,但是這不是李勤想要的結果,在李勤心中。自己這一方最好一個人也不受傷,而敵人全部死去。
思考片刻,李勤出言道:“等會攻防戰一開始,你立刻帶着讓兄弟們將馬匹弄暴,我倒要看看,他們怎麼能受得了!”
“什麼,李勤大哥。這樣一來,咱們怎跑呢?”那人不禁有些鬱悶,李勤出的這是什麼餿主意、。
“怕什麼?現在就趕緊帶着十五匹馬離開,然後在將剩下的十多匹弄暴。這難道不行,速度點沒時間了!”李勤解釋了兩句,便催促取來。
那人急忙答應下來,自去找人開始一起行動,而烏納爾這二百名手下,策馬而上,摩拳擦掌,隨時可能準備衝上來大開殺戒。這種場面,就算是李勤也不多見,當即大喝道:“放箭!”
說實話,李勤這一方的人實在是太少了,三十幾人,有十個人去牽馬和將剩餘馬匹弄暴去了,剩下的這一點人,放的箭真不擋事。就算如此,也死了不少人,這讓這羣人興奮不已,時不時瞥一眼李勤,要不是李勤大哥,這下可完了。
烏納爾氣得暴跳如雷,撤去傷病之兵,立即組織第三輪攻勢。李勤觀察對方移動的形勢,知道是將主力擺在東面的山坡,那處亦比較沒有那麼陡峭,暗叫天助我也,下令衆人逐一撤回山上。人數少亦有人數少的好處,使敵人難以察覺他們的移動。
待他們全體退到山上時,李勤教他們牽來座騎,說出了自己的計劃。衆人聽到可以逃生,精神大振,更是上下一心,全無異議。直到此刻,他們仍未傷亡一人,對李勤自然像天神般拜服。
號角聲起,突厥人餘下近百名人竟然全部聚集在一起。
原本還想將馬匹弄暴,現在開來根本就不需要,三十餘名勇士全部縱馬而弛,兩兩挨着,這就是李勤的注意。眼看着這羣人都不要命的衝向自己,烏納爾都有些懵了,這些中原人難道不要命了,真是一羣瘋子,那好我烏納爾就送你們一程,
就在這時,場面上突發奇裝,衝向前面的這些人,在李勤的一聲大喝下,便有一半跳到了另一人上,這樣一來,就空出來十五多匹馬沒有人氣,緊接着李勤又大喝道:“快房間,射馬屁股!”
這其實剛纔商量好的,李勤就是這樣,想講馬匹的速度戴起來,然後在二人一馬,向回跑,空餘的馬匹肯定還傻不愣登的向前衝,要是在給這些馬匹屁股一箭,那可就徹底暴走了,前面的那些突厥人恐怕又得承受了、
馬匹被激起野馬的狂性,沙塵飛揚中,野馬奔下東坡,往登上來的突厥人直衝過去。李勤沒時間觀看結果,帶着衆兄弟們,衝往西坡狂奔下山。從這邊殺上來的突厥人只有不到二十個人,不及防下就被李勤給他們殺個人仰馬翻。
李勤心知這一着必大出敵人料外,也不計較,當即帶着衆人便準備逃離。東坡固是亂成一團,但其餘沒有受傷的紛紛來襲,一時殺聲震天。李勤沒有辦法,只好大聲說道:“你們現在全部向南引開他們,我阻擊一下便向東,這樣一來,咱們打個時間差,就能全部逃離,興許還能見羣突厥人全部拿下!”
衆人一聽,不幹了,什麼意思?瞧不起我們,讓我們先跑,別說就剩這五十來號人,就是再來一百我們也不怕,就這樣,執拗的衆人非但沒有向南,而且還齊刷刷掉頭迎上敵人。
烏納爾仗着自己的臂力不小,手持一把狼牙棒準備挑殺衆人,然而,就在這時候,臂力更加驚人的李勤來了,而人一人一棒,便互相焦灼起來,其餘衆人一見刺青,直接拋下李勤和烏納爾。朝着烏納爾身後的突厥人開始發飆,先開始是你們人多,現在咱們騎虎相當了,我們老大和你們老大也差不多。我現在就要看看你們這羣突厥人還有什麼辦法。都給我去死吧!
李勤這幫人個個就好像殺紅了眼,一個個都不要命。而且還配合的非常默契,烏納爾的人越來越少,李勤便隨口嗤笑道:“烏納爾,你真是一頭蠢豬。帶着二三百人的,還在我們身邊安插了一個內奸,這你都拿不下我們,我看你直接以死謝罪好了,我想你們的天狼神一定會原諒你的!”
烏納爾氣得快瘋了,憋紅了臉,也無濟於事。根本抵抗不住,李勤現在雖然也氣喘兮兮,但是明顯要比烏納爾強的多,體能也還能撐下去。可是烏納爾就不行了,魁梧的身材註定他要比別人更加浪費體力。
“當!”
烏納爾將李勤的那一次進攻低檔之後,便直接掄起狼牙,一招泰山壓頂,直接朝李勤而去,李勤早有防範,夾着馬匹的雙腿不有的一發力,便硬生生將馬匹的方向扭動了一些,繼而輕磕馬匹的小肚子,馬匹向前一步,李勤就這麼輕而易舉躲過了烏納爾看似不可一世的一擊。
“哈哈,就這兩下子,你還想拿下我?簡直笑話,你現在求饒,興許爺爺我還能放你一馬!”李勤大笑道。
就在這是,差不多烏納爾的部下已經全部讓李勤的兄弟們拿下,而李勤這邊也剩下了十來個兄弟,這十幾個人都殺紅了眼,眼看着自己的兄弟離開人世,自己竟然沒有辦法,無計可施,那種無力感是很難想象的,很摧殘精神的。
烏納爾還沒有說話,李勤冷哼一聲,大喝道:“不願意麼,那爺爺我就送你去見天狼神,和你們那個鬼天狼神聊天去吧!看招!”
一道棍影襲來,烏納爾本想出手抵抗,卻感到渾身無力,可是這麼一個大棍子,夾帶着嘶嘶風聲,要是打在自己身上,那還不是要了自己的命麼,想及於此,烏納爾急忙大喝:“饒命,我投降!”
“不準!”大棒子“當”的一聲就打在烏納爾的肩膀上,並不是烏納爾反應快,也不是李勤打偏了,而是李勤故意的,想起自己死去的那些兄弟,李勤就要瘋了,這都是一起廝混的兄弟啊,都是因爲眼前這個混蛋。一定不能讓他就這麼簡單的死去,我要讓他嚐盡一番折磨,再去見他們的鬼天狼神!
李勤的腦海差不多全是這些報仇和自己兄弟被殺的場景,而烏納爾被襲擊一下之後,頓時手中的狼牙棒便掉在了地上,而自己也險些掉下馬匹。
十餘名大漢,圍着李勤和烏納爾,冷言旁觀這一幕,他們知道李勤要爲自己的兄弟報仇,沒有人動,一下都有沒有,全部靜悄悄的看着。烏納爾疼的撕心裂肺,祈求道:“饒命啊,我投降!”
這時候,李勤還沒有說話,身後的兄弟們就已經不願意了,齊聲大喝道:“不準!”
茫茫草原,頓時響起一陣陣令人感到詭異的聲音。
“求求你們,給我一個痛快吧!”
“不準!”
“你們怎麼能侮辱一個對手,我是草原的勇士,即便敗了,也應該像個勇士一般死去!”
“哈哈,就你也配勇士二字,不準,今天你的所有要求都不準,我要讓你慢慢的受死!”
“啊!”
“哈哈,讓你害死我兄弟!”
“啊!”
聲音不知響了多久,總之當東邊的雲彩,慢慢發出一點光亮的時候,原本作戰的地方,到處都是屍體,人的馬的,亂七八糟,卻全是突厥人的。而李勤他們正帶着剩餘的五十多匹馬,載着自己兄弟的屍體慢慢想璃茉而去。
璃茉城慢慢甦醒,該上工的上工,該巡視的巡視,而秦軒正在自己的內堂回見從草原上回來的英雄。這人就是李欣,不錯,李欣沒有和突厥人,烏納爾交戰,率先回到璃茉,接受了秦軒作爲最高領導人的慰問。
“李欣兄弟,你好些了麼?”
李欣很感激,楊明大哥投靠的這位秦大人,真是溫和,一點也沒有官架子,而且也沒有因爲我們曾經是馬賊就看不起我們,就衝這份好感。李欣頷首而道:“多謝大人,屬下沒事,只不過屬下的兄長和三十多名前哨人員,現在不知道是生是死!”
“哦?”一聽這話。秦軒便有些着急了。那些人可是自己情報來源啊,千萬不能讓他們出事啊。“他們現在在何處?”
“這個。應該再璃茉城北八十里處,屬下昨夜縱馬三個時辰,便來到了璃茉,那麼他們就算比屬下晚一些。也應該就快到了,可是要是他們和敵人交戰,那就不好說了!”李欣明顯還是因爲擔任李勤等人,說話根本沒有邏輯,亂七八糟。
即便如此,秦軒也聽明白了,若是李勤等人沒有遇見敵人。也就是比李欣遲一些,離璃茉最多八十里。要是與敵人交戰就不好說了,這裡不好說有兩層意思,一層是說他們都死了。另一層是說他們很有可能爲了逃命亂竄,那麼具體地方就不知道了!
秦軒沉思片刻,便轉頭對邢宏林說道:“宏林,你帶着十名陌刀兵縱馬前去八十里出接應一番,若是沒有,那麼你們就充當前哨,好好查查,做好能夠將突厥矻矻臺的行蹤和李勤兄弟的行蹤都查清楚!”
邢宏林沒有遲疑,對他來說什麼問題都能夠解決,而且秦軒一般只給他的問題,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只要自己多努力一點,就一定能夠完成。
一旁的李欣聽到秦軒讓身邊的親衛帶兵接應,頓時感到一陣欣慰,不錯,是欣慰,即便楊明身上,他也沒有感覺過,畢竟楊明一直在阿史那部落屈身事賊,而且見了面,也都要作戰,很難讓人欣慰,最多的是敬佩,而秦軒就不同,秦軒的作法,讓李欣和你高興,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高興。
不過,李欣也很擔心李勤,畢竟那是自己的親哥哥,一母同胞的親哥哥,於是,李欣頷首而道:“大人,小的想隨邢侍衛一同前往!”
原本以爲秦軒一定會答應,畢竟自己十分熟悉地形,而且也知道李勤的位置,那麼尋找起來就方便多了,可是事情卻不是遮掩過得,話音剛落,就聽見秦軒直接了當的出言道:“不行,你安心在城內修養!”
“不,大人,我哥哥在外面不知是生是死,我怎麼可能安心在城內修養!”李欣不知道秦軒是爲什麼這麼決絕,外邊不知生死的可是自己的兄弟,自己怎麼能安心修養,原本對秦軒的那一絲感激也慢慢不見了,化成一陣怨恨!
秦軒“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桌几,冷然道:“怎麼?在外面不知生死的只有你哥哥李勤麼,難道其他人就不是你的兄弟了麼,難道他們就不是本官兄弟了麼,你以爲就你一個人擔心麼,你以爲糾結你這水平能夠幫上忙,除了知道一些地形外,你還能幹什麼,你能抵抗多少人,不是本官吹噓,就宏林一人將你這樣的十個人放到都不是問題!”
微微一頓,秦軒接着呵斥道:“哼,就你這樣小孩子性子,還想辦大事,爲什麼你哥哥是前哨的頭目,你不是,爲什麼你不能,因爲你太弱,本官不希望李勤回來,因爲你不在,而讓李勤心中不悅!”
說完秦軒微瞪着李欣,眸裡散發出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那是一種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嚴。“宏林,趕緊出發!”
“是,公子!”
待邢宏林走後,秦軒接着又道:“你是不是覺得你很委屈,你是不是覺得本官太過貶斥你,這樣吧,自徵你教教你這位同姓弟弟,什麼叫做武藝!”
“是,公子!”
李自徵依舊那麼冷然的模樣,點頭道,接着轉過頭來。“李欣兄弟,走,咱們出門切磋一番!”
李欣本來就不服氣,自己的武藝自己知道,雖然比起哥哥李勤差遠了,但是比起一般人那不是一般的高,眼下被秦軒鄙視,當即冷哼道:“那就別怪兄弟不客氣了!”
二人來到小院,李欣便擺好架勢,冷哼道:“出手吧,希望你不是太差!”
李自徵嘴角浮現一絲冷笑,接着十分不屑的搖着頭。“說實話,要不是公子讓我叫你兩下,我連收拾你都沒興趣!”
李欣一聽,不高興了,當即猛撲過來。“哼。竟敢小瞧我!”
李欣速度不錯,而且看上去和猛,然而李自徵卻依舊很隨意的站着,眼看李欣擡手就要打在李自徵身上。卻只見李自徵猛然一個側滑步。繼而抽身反轉,一個肘子磕在李欣的後背。當然並沒有使多大勁。然後,在李欣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有一個後滑步,向後移動。
李欣趁此良機便翻身準備襲擊李自徵。卻不料剛剛轉過身來,就看見李自徵的拳頭停在自己的面門,緊接着就聽見李自徵很不屑的說道:“你實在是太弱了!恐怕這些陌刀兵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比你牆!”
李自徵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留下李欣在風中凌亂着,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這麼輕而易舉的戰勝我,不。就算他強,那個邢宏林也不見得比他強想及於此。李欣便大聲詢問道:“你與邢侍衛想必,孰強孰弱?”
“宏林啊,說實話。我和我弟弟二人都不能拿下他!”李自徵微微一怔,停下腳步,沒有回頭,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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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李欣徹底瘋了,這秦軒手底下到底都是些什麼,怎麼可能這麼厲害。一定是他們子啊胡說八道,怎麼可能那麼強呢?
就在李欣胡思亂想,不願意承認現實的時候,一旁的陌刀兵開始議論紛紛,雖然聲音很小,但是李欣還是能夠聽見。
“呵呵,這新來的小子挺有膽量的,李侍衛兄弟二人那技巧沒的說,他怎麼一來就喝李侍衛幹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不過,說實話,這小子看樣子還不錯,只可惜經驗不足,恐怕練我都能將他打敗!”
“切,這有什麼了不起的,有本事你把邢侍衛打敗,你要是打敗邢侍衛我這輩子都教你哥!”
“邢侍衛,算了吧,大小李侍衛聯合都打不過邢侍衛,你讓我去打,那不是打着燈籠上茅廁,找死嘛!”
“哈哈,你知道啊!”
“行了,別在這說了,要不是秦大人爲人和善,咱們那裡敢在一起聊天,收斂點!”
衆人不在說話,然而李欣卻已經氣憤不已,轉過頭來,對着剛纔議論的那幾個人大聲喝道:“你們剛纔誰說能夠打敗我,別隻會說話,有本事站出來!”
原本準備散去的陌刀兵,一聽這話有些怒了,當即就有一個陌刀兵直接走上前,不屑道:“小子,剛纔我說了,你不行,怎麼着?你要來試試麼?”
“少廢話,看招!”原本不是什麼暴躁的李欣今日先被秦軒這麼一鄙視,隨後又被李自徵鄙視,在接着又被陌刀兵鄙視,原本好有點高傲的心,直接懵了,怎麼可能還鎮靜的了。
陌刀兵雖然實力和李欣差不多,但是貴在經驗豐富,在戰場上,稍縱即逝的戰機把握的很準,只要李欣出現一點破綻,迎接他的就是一頓打。
片刻之後,李欣失敗了,緊接着李欣便一一向周圍的陌刀兵挑戰,說實話,雖然全部失敗了,身上差不多也應該是青紅一片片了。可李欣也是有收穫的,除了在對決中獲得一些經驗之外,還得到了陌刀兵的認可。不錯,高傲如斯的陌刀兵,就連邢宏林,李自徵和李慶瑞三人都是被打的不成樣子才認可的,然而李欣是唯一一個戰敗方,得到認可的、
追其原因,就是李欣那種不服輸的精神打動了陌刀兵的人。
李欣渾身冒着汗,氣竭地躺在地上。就在此時,秦軒出來了,其實秦軒一直在觀察李欣,從第一眼看秦軒就感覺李欣有些看不起人,應爲李欣進門的時候根本無視一旁的邢宏林三人,這還不是秦軒要規勸他的主要原因。
重要的是秦軒的是秦軒在後世有一個死黨就叫李欣,關係好的簡直就是雙胞胎一般。看着李欣躺在地上,秦軒悠悠的走到李欣面前,隨口而道:“要想得到別人的尊重和重用,你最好趕緊把你那拿不出手的武藝提高起來!”
微微一頓,秦軒看見李欣茫然的目光,接着說道:“你別看我,我既然能夠得到陌刀兵的認可,也是有我自己的本事,你也可以學學,那就是計謀,學識!你仔細看看你自己,除了蹩腳的武藝之外,你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