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餅拿着小票,起身準備到前臺去結賬,沒想到這時衝過來四五個人將他團團圍住,打頭的就是那個被打的服務員,“虎哥,就是他吃完不給錢,還打的我!”他指着劉二餅憤恨的對一個戴着金鍊子的光頭男說道。
“兄弟,你有點不講究啊,吃飯不給錢就算了,怎麼還打人呢?今天你要是不劃出個道來,就別想出這個門。”那個叫虎哥的光頭男看着劉二餅就像砧板上待割的肉一樣,玩味的說道。
劉二餅看了看周圍虎視眈眈的幾人,不卑不亢的說道:“不是吃飯不給錢,只是你的兄弟話說的太難聽了。”
“哦,四仔有這回事嗎?”虎哥挑挑眉毛,轉頭對那個叫四仔的服務員不鹹不淡的問了一句。“虎哥,我,我……”四仔遲疑一下,吞吞吐吐的正準備繼續往下說,就被虎哥打斷了。
“行了,我知道了,這事是你做的不對,向這位先生道歉,馬上!”虎哥嚴厲的說完,對着還在猶猶豫豫的四仔瞪了一眼,只見那四仔立刻走到劉二餅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低聲說了一聲對不起。
劉二餅連忙扶住他,也檢討自己不該打他,也向他道了個歉,兩人握手和解之後。劉二餅正準備帶着老媽和萬吉公主去前臺結賬,突然,一聲“等等”在他的耳邊炸響了,虎哥伸手攔住了他們的路。
“我兄弟罵你是他的不對,他已經向你道歉了,可是你打他的賬,咱們還沒算呢?”虎哥皺着眉毛道。
劉二餅聞言,心底一沉,淡淡的問道:“你想怎麼算?”“嘿嘿……簡單,賠點醫藥費就行了。”虎哥摸着鋥光瓦亮的大腦袋,獰笑着說。
“你要多少?”劉二餅不動神色的說。“嘿嘿……不多,你打了他一巴掌,給個一萬塊就行了!”
“還有沒有王法了,你們這是訛人,我要到派出所去告你們!”劉二餅還沒搭話,一旁的老媽一聽這話就炸了,衝虎哥他們憤憤不平的吼道。
“我說老太太,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的兒子打了我的兄弟,我讓他賠點醫藥費有錯嗎?青天白日打人,不賠醫藥費,你說有沒有王法?一萬塊錢要是拿不出來,今天你們誰也別想走出這個門!”虎哥說完,拉過一把椅子大馬金刀的坐在上面,堵在了劉二餅他們的前面。
“我要是不出呢?”劉二餅眉頭一蹙,沉聲說道。“吆喝,沒看出來你還是個硬茬子,行,你不想賠錢也行,今晚就讓這妞陪我一夜來抵,兩條路你選一條吧。”虎哥不懷好意的打量着一旁明顯受到驚嚇的萬吉公主笑着說。
“我要是兩條都不選呢?”劉二餅冷冷的盯着虎哥說道。聽到劉二餅這麼一說,虎哥臉上的笑容頓時不見,從椅子上站起來,盯着他的眼睛,用手指着他的腦袋一字一句的說道:“那就對不起了,今晚你要留下點東西。”虎哥對他說完後,又朝旁邊的人吼了一嗓子道:“兄弟們給我架到衛生間來,我要看看他有多硬。”
兩個人上前一左一右,就要架着掙扎的劉二餅往衛生間走去,老媽和萬吉公主驚慌的堵在了他們的前面,不讓他們走,幾個人正在推搡間,突然萬吉公主被絆倒,猛地朝地面栽去,其中一人的腳這時正不偏不倚的踩到她手上……萬吉公主疼得驚叫了一聲。
劉二餅看到萬吉公主倒地,奮力掙脫開那兩人衝向她,俯身下去就想把她扶起來,突然,旁邊有人一腳踢過來,劉二餅頓時一個趔趄,斜斜栽向了餐桌,腦袋重重的撞到了桌沿上,頃刻間在額頭上便腫起了一個大包。
“二餅,你怎麼樣?”老媽顧不上和其他人糾纏,連忙蹲下來扶住坐在地上的劉二餅急切的問道。
劉二餅還沒來得及搭話,忽然一隻腳就狠狠的衝他的臉而來,他下意識的往旁邊一閃,那隻腳落空之後,就甩到了老媽身上。看到這裡,劉二餅內心的火氣,騰的一下就竄出來了,站起身來,對着眼前的幾人就開始掄拳頭,半分鐘後,他的身上就掛彩了,衣服也被撕成一縷一縷的,活像乞丐裝。
看着腦袋上接連被捱了幾拳的劉二餅,萬吉公主顧不得手疼,怒喊了一聲,端起桌子上的火鍋湯,就朝虎哥幾人潑去。下一秒鐘,只聽見“啊,啊……”的慘叫聲此起彼伏,虎哥站的遠,被潑的最少,首先回過神來,整理了下衣服上的殘渣,看着手臂上被燙起來的水泡,皺着眉頭,嘴裡破開大罵:“你個x子,看老子怎麼收拾你!”邊說邊向萬吉公主大步走來……
劉二餅看到正走近的虎哥,不由得急眼了,說時遲那時快,搶過萬吉公主手中的鍋,狠狠的就朝他明晃晃的腦袋上砸去,只聽見“咣”的一聲,虎哥腦袋上就開了一指長的口子,血不要錢似的望外冒,他的身子晃了兩下,就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打死人了,啊,打死人了……”四仔驚恐的叫道,旁邊幾人看事鬧大了,不由得面面相覷,連忙報了警。
“我殺人了……”劉二餅看着倒在地上的虎哥,不禁慢慢往後退,腦子裡一片空白,嘴裡喃喃的說道,手中的鍋也掉在地上。
“二餅,你快跑,我拉着他們。”老媽急促促的邊說邊推着劉二餅往外跑,旁邊六神無主萬吉公主,也跟着老媽一起推他……虎哥手下幾個人守在前面,不讓劉二餅他們走。
糾纏了幾分鐘後,劉二餅纔回過神來,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他慘然一笑,安撫住方寸大亂的老媽和萬吉公主,輕聲說道:“老媽,你和萬吉公主不用怕,一人做事一人當,大不了給他償命就是。”
“小兔崽子,你胡說什麼呢,你要是……”老媽話還沒說完,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簌簌的往下落。萬吉公主也在一旁不斷抹着眼淚……
“是誰報的警,殺人的是誰?”就在老媽他們哭啼不止時,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劉二餅擡頭一看,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刑警隊的王志剛。他舉舉手悽然的說道:“王隊長,是我殺了人。”
王志剛聞言,看着眼前的人有點眼熟,半天才想起來,他不就是上次用板磚搶裙子的那姑娘在一起的小夥子嘛。
王志剛並未和他搭話,走向還躺着地上的虎哥,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擡頭衝虎哥手下幾人罵道:“TMD還愣着幹什麼送醫院啊,叫救護車了沒?”其中一人點點頭,小心的說救護車快到了。
“小王,你先把嫌疑人銬起來,再和他們勘察下現場,做個筆錄。”王志剛吩咐道。幾分鐘後,虎哥被擡上救護車就送往急救醫院了,其餘人也被帶到了公安局進行問話。在上警察時,劉二餅將手機遞給萬吉公主,囑咐她出去了給龍隊長打個電話。
做完筆錄後,劉二餅就被兩人帶到了看守所,一路上他麻木的往前走着,看着前面刺眼的燈光,慘白的牆壁,心慢慢的不停往下落……
“這是你的房間,進去吧!”其中一個警察說完,看着還站在門外不停打量的劉二餅,不耐煩的一把就把他推了進去,鎖上了門,又對裡面的人吼了一句:“都tm給我老實點,別找事!”然後兩人就走了。
劉二餅看着黑漆漆的屋子,正不知所措時,一個聲音在黑暗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