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樂器看上去跟琵琶還是有點相似的,琵琶整體呈梨的形狀,而羅信手中的這個樂器,它底部是一個圓形。
羅信將這個樂器抱到自己手中,輕輕撥彈了幾下之後,微微點頭:“嗯,雖然音色不是很精準,但應該能夠彈出那種味道來。”
接着羅信將自己手中的這個樂器,擡了起來,對着身前衆人問:“誰知道,這個物件叫什麼名字?”
此時站在另外一艘畫舫上的武純終於開口了,她這次開口,很自然是爲了引起長孫湘兒的主意:“羅公子,你手中抱的那個樂器叫阮。它本是琵琶的一種,後來由一個叫阮咸的人改裝,所以,現在大家都稱它他爲阮。”
“哦。”羅信點點頭,他直接上手開始調整音階,邊上衆人見羅信動手這麼嫺熟,不由得嘖嘖稱奇。
很快,羅信再一次撥動了琴絃。
吉他有六根弦,羅信手中的這個阮只有四根,因此想要彈出特別複雜的曲調那是有點困難的,以羅信的水準,不一定能夠彈出。
不過他現在要彈的這首歌,講究的是一種意境和那種二百五,呃,是歡脫的氣氛。
“咳咳。”
羅信輕咳了兩聲,他現在就站在了長孫湘兒面前,兩個人相距大概在五六米左右。
南宮柒夜和羅天特意爲羅信清空了周邊的環境,使得四周所有人眼下都將目光放到了羅信的身上。
這一刻,羅信和長孫湘兒的眼中,彷彿只有彼此,頭頂上的月光也十分應景。本來那一輪圓月,已經被一層厚厚的烏雲所遮蓋,但這個時候恰好有一半月光從雲層上滲透了下來,將羅信整個人都映照得雪白。
羅信開始輕輕地撥動琴絃。
按照正常人的想法,這個時候羅信就算要唱歌也是唱那種很抒情,很浪漫,很悠然的曲調。
但是,這個音調一出,氛圍馬上就發生了改變。
雖然羅信還沒有開腔,但是,他彈撥出來的音調很歡快,而且羅信也隨着自己彈撥的節奏,慢慢地原地踩踏了起來。
要知道,羅信剛剛學會了一個非常詭異的步伐,而現在他發現自己在彈撥樂器的時候同樣也能踏出那樣的步伐來,而且隨着節奏踏出這種步伐,味道完全不一樣。
羅信在踏出這種步伐的時候,他甚至感覺自己能夠體會到一絲絲昨天晚上進入的那種非常奇妙的境界。
雖然現在羅信還沒有那個奇妙境界的法門,但至少他感覺自己似乎觸碰到了那種境界的邊緣。
不過羅信並沒有繼續深入研究,對於他來說,只要忘情地爲自己心愛的人彈唱就行了。
嗯,應該可以說是忘情吧,反正現在羅信覺得這首歌很合適,不管別人這麼想,他自己就是這麼二百五地認爲就行了。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我要你陪着我,看着那錦鯉水中游,慢慢地躲到石縫裡,數着蓮葉一朵朵……”
一開始人們在聽到羅信,唱出這種非常奇怪音調的時候,還會覺得很刺耳,很難聽,周邊甚至有很多人,開口辱罵。
而羅信對這些聲音全然無視,因爲他知道,長孫湘兒已經感受到了自己所抒發出來的這一份情懷。
“日子一天天過,我們會慢慢長大,我不管你懂不懂我在唱什麼……”
但是,罵着罵着他們就會發現,罵人的聲音變少了,臉上卻是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一份淡淡的笑意。另外不得不說羅信彈唱的節奏很歡快,在這樣歡快的節奏裡面,就算是想罵人,似乎也找不到這樣的情緒了。
在這種節奏裡面,他似乎還帶着一種情緒波動。
一開始人們剛剛在聽到這種節奏的時候,可能還沒有什麼感觸,但是隨着羅信將自己現在腳下所踏步伐的節奏,於自己手中樂器所彈奏的音樂完全結合的時候,周邊的這些人,似乎慢慢的被羅信帶入到一個非常奇妙的境界之中。
“時光匆匆流走,也也也不回頭,美女變成老太婆,哎喲那那那個時候,我我我也也,已經是個糟老頭……”
隨着羅信的伴唱,四周人們內心似乎也很自然地釋放出了一種歡快的情緒,畢竟今天晚上本來就是良辰美景,大家都是本着一個很歡樂的心情,來到這洛水兩岸,觀看這麼一場盛會的。
於是很多人都發自內心的敞開了笑容,儘管這是他們第一次聽到這樣奇怪的歌謠,但是,這種歌朗朗上口,歌詞也是非常應景、有趣,羅信只要唱過一遍,他們就能夠很快跟上這種節奏。
慢慢的,有一些本身對音樂可能就比較敏感的人,開始在兩岸傳唱羅信剛纔所唱的小調。
一時間,羅信彷彿置身於一個演唱會現場,就算他已經停下彈撥手中的樂器,洛水兩岸仍舊有許許多多的人在唱着剛纔那首歌謠。
接着羅信隨手就將這個樂器丟給了邊上的羅天,然後快步走到,長孫湘兒面前,笑着說:“師姐,還能聽吧?”
“嗯,好聽。”
“好聽的話,我爲你唱一輩子好不好?”
“好。”
“噢——”
羅信的兩個徒弟,南宮柒夜和羅天開始起鬨,武純所在的畫舫,羅河也學着羅天的表情和姿態開始歡呼,而他邊上一些隨從,也跟着自己的小主人同樣開始舉起雙手。
以至於周邊許許多多看熱鬧的人,都在爲這兩個人歡呼,起鬨。
雖然羅信和長孫湘兒之間沒有山盟海誓,但是,就這麼聽上去好像簡簡單單的言語,卻最能夠打動人的心。
而此時此刻,受到抨擊,最大的應該就是武純了。
本來今天晚上,武純想要通過跟羅信的一些接觸,慢慢地瞭解羅信。
結果她還沒開始下手呢,羅信就已經被長孫湘兒給搶走了,而且,武純和長孫湘兒向來不怎麼對路,儘管對於長孫湘兒來說,武純和路邊賣菜的大媽一樣,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但是武純自己可不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