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星辰這個時候,慢慢悠悠地來到了城牆之上,在獨孤星辰的身後則是跟着羅天、南宮柒夜以及羅河。
此時的羅天跟羅河,臉色顯得不那麼自然,兩個孩子都是目光筆直地看向正前方,他們的眼睛裡面帶着一絲憂鬱之色。
相比起羅天來說,羅河所經歷的苦難比較少,甚至可以說,這是他人生第一個苦難,有些想不通的羅河朝着辛和楊九兒走過來,知道辛的真實身份之後,羅河對着辛行了一禮開口說:“姨娘,我一直想不通,爲何牧雲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從小跟他一起長大,他的爲人我最清楚了,如果他真的是我所認識的那個人,就絕對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
辛笑了笑:“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一定的,而且有些東西,也不如表面上所看到的這麼簡單。這一切都是楚門設下的局,李牧雲在接受那個楚門上任門主功法的時候,人就變了。總之,這件事情一定會得到一個妥善的解決,放心吧,只要咱們刀劍山莊有夫君和大姐在,任何人都進不來。”
其實,辛這句話同時也是整個刀劍山莊上下都爲之感到不解的點。
羅信的厲害,大家都是知道的,不過羅信閉關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除了羅信的幾個女人之外,就連他的兒子都沒有辦法見到羅信,誰都不知道羅信現在的處境如何。
但是,在刀劍山莊之內,有數的一些人,總是會提及他們的大夫人,李妘娘。
這些人在提到李妘孃的時候,臉上流露出來的是滿滿的信心,彷彿這李妘娘是那天上的神仙下凡,隨隨便便、輕輕鬆鬆就將眼前的10萬大軍給解決了。
獨孤星辰這時候轉頭看向辛,對着她問:“按理來說,你們的後援部隊應該差不多到了吧,再過個把時辰前邊這些人就要進攻了、”
辛隨着獨孤星辰的目光,朝着正前方看過去,此時蘇定方的10萬大軍,已經緩緩移動了起來,他們率先拍出來的先鋒軍人數少說也有2萬,這密密麻麻,如同螞蟻一般整齊排列的軍隊,是個人見了都會心生畏懼。
而現在,反看刀劍山莊這邊,都是稀稀拉拉地站着一些人。
這些,大部分都是刀劍山莊裡面的民兵組織,他們接受訓練到現在也不過只有個把月的時間,對付那些山賊土匪綽綽有餘,但是與精銳的大唐正規軍相比,那的確是差了很多。
不過至少讓人感到欣慰的是,刀劍山莊由上到下,沒有一個人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叛變。
辛還沒回答,身後的空氣產生了一些扭曲,接着林小七突然出現在衆人面前。
看到林小七的時候,辛不由得微微鬆了一口氣,開口問:“怎麼樣?華哲、祁高傑他們四個來了沒有?”
“華哲的隊伍原先就在附近,他們三天前就已經抵達,只是一直在暗處,未曾出現。巖無青已經進入山莊,他們的人馬上就過來換防。管一鳴領着五千人馬已經繞道潼關,明天應該就能拿下潼關,切斷關中方面的供給,祁高傑按照事先編排,領着三千騎兵遊走,今天夜裡發動奇襲,摧毀他們的後勤部隊。”
林小七將整個部署一一說了出來,整體聽上去思路非常清晰,而且,這些人馬本身就是十年前跟隨羅信橫掃遼東的那些精銳。
聽到這裡,獨孤星辰不由得將自己的身體完全倚靠在城垛上,笑着說:“這一招釜底抽薪玩的真是夠狠啊。”
誰也不知道獨孤星辰這句話是針對李牧雲,或者是針對羅信說的。
而這時候,獨孤星辰則是將他的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身下的城牆上,他先是用自己的腳在城牆表面,重踩了幾下,隨開口說:“話說起來,你們這道城牆似乎比我想象中要更加堅硬一些,還有,這石頭跟石頭之間是用什麼東西補縫起來的?這表面這一層,又灰又白的東西是什麼?摸上去很粗糙,但是非常堅硬。”
“不懂了吧,這個東西叫水泥。”
高陽公主御劍而來,輕飄飄地落在衆人面前。
她一臉驕傲地對着獨孤星辰說:“這個東西我家夫君在十年前就已經創造出來了,只不過他一直都用在遼東,從來沒有進入中原,就連稚奴都不知道水泥的存在。民間不是有傳說嗎?遼東的很多道路不僅平坦,而且就算是下雨天,也不會出現任何泥濘的狀況,往來道路通暢,別的地區兩天左右的路程,到了遼東僅僅一天,甚至更短的時間就能夠達到。”
獨孤星辰伸手輕輕的撫摸着水泥粗糙的表面,不由得連連點頭:“這東西厲害啊,之前我還覺得奇怪,這刀劍山莊如何在如此簡短的時間之內,就建造起這麼龐大的防禦工事,還有你們後邊的這些房屋,看上去也顯得比較奇怪,原來都是用水泥建造起來的。”
幾個人正說話間,城牆的後面突然傳來了人們跑步整齊的步伐。
很快從城牆的兩側,不斷涌上來一個個全副武裝,精神奕奕的士兵。
這些人不僅體型高大,他們每個人身上似乎都帶着一股凌厲的殺氣,當這些人在城牆上站成兩排的時候,周邊的整體氛圍一下子就發生了改變。
“嘿嘿嘿,在遼東玩了兩三年,好久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陣仗了,現在看着爺爺我手裡癢癢啊。”剛剛上了城牆,熊大那魁梧的身軀便直接站在城垛上,儘管眼前面對的是10萬精兵,甚至接下來還會有更多的大唐精銳出現,但是,在熊大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擔憂,彷彿現在他所面對的僅僅只是一些土匪流寇而已。
“哥,你趕緊從城垛上下來,要是還沒開戰就已經受了傷,到時候別說將軍要整你了,若是這個消息傳到了頭領耳中,有你苦頭吃的。”
這熊大熊二在遼東,可以說是天不怕地不怕,一聽到羅信的名號,立即就把脖子給縮了起來,訕笑着從城垛上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