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件事很複雜,總之你先上來再說。”
儘管李治說話的時候搞得好像很苦惱,但羅信卻是從李治的眼眸裡看出了幸災樂禍之意。
他幸災樂禍的原因,肯定不是酒樓,先不說他和羅信的交情,這酒樓畢竟他也有一份呢,眼下酒樓生意不錯每天都有進項,大家一分盈利還是相當可觀的。
那李治幸災樂禍的原因是什麼?
又是誰讓他表現上顯得這麼爲難?
上了樓,羅信就發現左右兩邊都坐着人,而且人都不少,看上去涇渭分明。
不過,有趣的是,這左右兩邊的人,羅信只是飄了幾眼之後,就不由得笑了出來:“哎呀,這天越來越冷,怎麼這屋裡熱氣騰騰的?”
羅信一出現,左手一個身高不到羅信胸膛過的年輕公子豁然起身:“你就是羅信?”
這人的口吻很不友善,而且說話的口音很重。
羅信臉上笑容不減,對着年輕公子說:“沒錯,在下就是羅信,不知道這位公子有何賜教?”
那人身高不夠,卻似乎很想體現出自己的偉岸,當即把頭一揚,對着羅信說:“我乃……”
“哎,等會。”
對方還未開口,羅信就轉身對着身後的掌櫃說:“讓客人們都空坐着,多不好意思啊。來來,上菜,上酒。”
“不用了,我們氣都氣飽了!”還是那矮個年輕公子,他對着羅信說,“羅信,我乃……”
“哎喲,這位公子啊,你乃不乃,我不管。但是我這不太貴酒樓可是開門做生意,現在你們哥幾個就這麼將我二樓的桌位給霸佔,又將樓下的客人都嚇跑,這些損失可都要由你們來賠償!”
“你說什麼!?”矮個年輕公子怒目一瞪,“你可知道我是誰,我乃……”
“不過就只是一隻會亂咬亂吠的瘋狗而已!”
矮個年輕公子話還未說完,李治身邊又有一個年輕公子哥起身,看他的衣着和打扮就知道,那個事先用一個金鋌吃飯的人就是他了。
他對着羅信拱手一笑:“能有幸見到大唐第一才子,真是三生有幸。羅公子有禮了,在下金春秋。”
“丁春秋?”羅信愣了一下,好大的名頭啊。
而對方對羅信聽錯姓,卻也不惱怒,笑着說:“羅公子聽錯了,在下姓金,乃新羅王子。”
“哦……嗖嘎,不對,應該是阿你哈色唷。”羅信纔不管對方是什麼狗屁棒子國王子,對於他而言,這幫傢伙擾亂他的酒館秩序,首先要找一個冤大頭先將損失的小錢錢彌補回來。
而金春秋彷彿一眼就看穿了羅信的內心,轉頭看了身邊一名手下,對方當即從懷裡取出一個木匣子。這木匣子並不大,反而有點扁,就類似小時候用的鉛筆盒。
那名手下躬身將木匣子打開,羅信不由地“吼吼”了一聲,原來這木匣子裡竟然藏着五根金鋌。
金春秋不虧是姓金的,出手闊綽又大方,面帶笑意地對着羅信說:“羅公子,初次見面,在下多有冒犯,這是賠禮。”
“喲西!呃,又不對,無所謂了,禮輕情意重嘛。”
羅信隨手就將盒子抓了過來,然後丟給身後的掌櫃,對着他說:“這些金子,就算是今天的進賬了。”
掌櫃當即應聲,然後帶着兩個夥計下了樓。
而金春秋原本以爲羅信會推辭,卻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一點都不客氣!
以至於他都有些發愣。
大唐的那些才子、公子不都是個個很傲氣嗎?
這些人不都是是金錢爲糞土嗎?
或者說,他們就算想要,也不應該空客氣一下,推讓一下嗎?
爲什麼突然一句話都不說就將一整個匣子的金鋌都取走了?
金春秋整個人都懵了,他活到了十八九歲,還是第一次遇到像羅信這樣的人!
而李治顯然對金春秋的性格有些瞭解,在看到羅信一下子就取了人家一下子的金鋌之後,也是錯愣了一下,但很快笑了起來,只是擔心被金春秋看到,於是忍着笑,但實在忍不住,於是捂着嘴,轉身偷偷發笑,由於笑得比較激烈,以至於雙肩不停地抽搐。
還有,特別是羅信沒有將木匣子藏入自己懷裡,而是隨手就丟給身後的掌櫃,那表情和姿態就好像收的只是普通的銅板一樣,這着實讓金春秋感到萬分的詫異。
雖然他心疼那些金子,但同時對羅信也是產生了很大興趣。
而羅信這時候拍了拍手,對着衆人說:“好了,好了。現在誤會也接觸了,哥幾個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都散了吧。”
羅信這麼一說,那矮個年輕公子立即躥了起來,指着羅信怒喊:“好什麼好!今天本王子就將話撂下,你要是不將給我一個交代……”
矮個年輕公子話還未說完,羅信當即躥上前,兩人面對面,臉對臉——當然,羅信是居高臨下地看着對方,畢竟他們彼此之間有一個“最萌身高差”。
眼見羅信如此,矮個年輕公子身後主人豁然起身,其中有兩人當即開口,而他們一開口羅信就知道他們的身份了,倭人!
這倆鳥人似乎不怎麼會大唐雅言,當即用本國語言大喊大叫地衝上來,並且迅速霸道靠近。
他們分左右將刀刃拔出劍鞘一半,然後將刀刃卡在羅信面前。
矮個年輕公子得意洋洋地看着羅信,臉上很自然地流露出很欠揍的表情:“嘿嘿,有本事再靠近啊,再靠……”
矮個年輕公子話又說不出口了,因爲羅信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的減弱,仍舊是笑嘻嘻地看着對方,他的雙手慢慢擡起手,伸出左右雙手的兩跟手指,看似動作很輕地放在對方的刀刃上。然後又看似很輕、很柔地輕輕一掰,只聽“咔!”“乒!”的一聲,兩人的手中看似鋒利的刀刃應聲而斷。
這樣一個看似簡單的動作,卻是驚得四周衆人目瞪口呆。特別是金春秋,他看向羅信的眼裡更滿是精芒。
“哎呀呀,真不好意思啊,將兩位身上的衣服弄髒了。”
說着,羅信伸手在兩個侍衛的胸膛上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