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響起的雷聲也使得羅信感覺自己的手恢復了,連忙將手縮了回來。
而老道士則是擡頭看着天空,倆呢陰晴不定:“變天了?”
羅信自然不知道老道士口中“變天了”三個字的含義,眼見頭頂烏雲滾滾,他連忙起身:“道長,這馬上就要下雨了,您還是快點收攤吧,在下還有要事,先走了哈。”說着,羅信起身就要離開。
而這時候,老道士突然喊住羅信:“小哥請留步!”
羅信轉頭看向老道士,問:“您還有什麼事?”
“不知道這‘皇血霸王經’小哥修煉到第幾道門了?”
這可是羅信自己的秘密,自然不能說。不過,他也好奇老道士怎麼會知道“皇血霸王經”,當即開口問:“道長,您怎麼知道皇血霸王經的?”
老道士微微一笑,說:“因爲那是貧道師門絕學之一。”
羅信撇撇嘴,將信將疑地看着老道士。
這時候,老道士卻是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小哥可是到‘神闕門’了?”
羅信笑着說:“怎麼可能,我才推開巨闕呢。”
皇血霸王經一共九道門,神闕可是第六道門,羅信還不知道自己這輩子有沒有可能觸碰到。
“這怎麼可能,神闕門怎會如此……難道說……”
羅信的話讓老道士不由驚得站了起來,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看着羅信,又緩緩地坐了下去。他不再看羅信,反而擡頭看天,眼眸之中不由得浮現出了迷惘之色。
“難道說,老道算錯了?”
說着,老道士又緩緩坐了下去, 他坐下去之後,又迅速站起身,低頭看向羅信:“不可能,老道竭盡畢生之力算出那人爲日後的天下共主,爲何到你這裡這產生了扭曲?”
羅信不知道老道士在算什麼,他對着老道士笑着說:“道長,命這東西其實我是不信的。我認爲這每個人的命運都掌握在自己手裡。說簡單一點,一個人的命運就是他這一生;要麼努力奮鬥,拼盡全力去駕馭自己的生命;要麼就碌碌無爲、隨波逐流,讓生命來駕馭你。”
說到這裡,羅信咧嘴一笑:“老話說,滾滾河東三十年,奔騰河西又七十。起步雖然有早晚,命運也有坎坷,但真正決定一個人命運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只有超強的心態、永不服輸的精神,才能決定最終是成爲命運的坐騎,還是當命運的騎手。”
說完,羅信轉身牽着馬走出小巷。
這時候,身後又傳來老道士的聲音:“敢問小哥尊姓大名。”
羅信沒有回頭,但應了一聲:“我叫羅信。”
老道士看着羅信的背影,喃喃自語:“羅信?”
之後,老道士再一次擡頭看向頭頂的天空:“看來,他就是整個大唐國運的異數……”
而此時此刻,在長安“豐邑坊”的長隆鏢局大唐,一個體型魁梧、滿臉橫肉的男人拍案而起,臉色大變:“你說什麼!?青蛟寨的人都死了?”
魁梧男人身前站着一名年輕男子,男子不敢擡頭,顯得略有些畏縮:“東家,山寨內一片狼藉,屍體都被人放火燒了,倉庫也被人打開了,裡邊的鎧甲、兵器被盡數搬空。”
魁梧男人伸手捂住額頭,有些恍惚地坐在了椅子上,好一會兒,他纔開口問:“知道是誰幹的麼?”
“暫時還不清楚,不過對方能夠將青蛟寨的人在一夜之間都殺光,說明人數應該不少,而且都應該是高手。”
魁梧男人顯然坐不住,他又站起身,左右來回踱步:“鎧甲和兵器都被搬空,那太子殿下的計劃就極有可能會被泄露出去。上次城西莊園就是一個最好的教訓,咱們不防。”
說着,魁梧男人當即站定身體,轉身對着年輕男子說:“你馬上將這個消息告訴太子殿下。”
“是!”
若說羅信之前的行爲,僅僅只是改變自己身邊一些歷史人物的人生,諸如晉陽公主早夭、高陽公主下嫁房俊等等。
而現在,隨着他迅速結束齊王李祐的反叛,以及剿滅青蛟寨這一連串的事情,已然變成了一隻改變歷史的蝴蝶,正在緩緩煽動它的翅膀,將大唐的國運帶往另外一個方向……
羅信羅家的時候,外邊恰好下起了暴雨。
“少爺回來了!”
負責看門的楊二一看到羅信,當即高興地跳了起來,他連忙替羅信牽過馬匹,朝着馬廄方向跑去。
羅信剛進門,那聽到響動的高平就連忙撐着一把傘跑到羅信面前:“少爺,您回來啦。”
羅信點點頭,對着高平問:“少夫人在家麼?”
“少夫人在醫館呢。”
“小紅和迪婭也在醫館?”
高平點點頭:“是的,紅小姐、迪婭,還有春夏秋冬她們近些天一直都在幫少夫人打理醫館。”
聽眼下醫館很忙,羅信也沒有去打擾她們,而是進入內院,去看看武順和純兒。
儘管進屋的時候身體都已經被雨水打溼了,但在自家步廊裡走了一圈,羅信用血炁將衣服和身上的溼氣盡數蒸發,等他到內院的時候,衣服已經完全乾了。
“孃親,爹爹什麼時候回來呀。”
儘管四周到處都是淅淅瀝瀝的雨聲,還夾雜着風吹動枝葉的沙響聲,但羅信還是很輕易地聽到了純兒那清脆悅耳的聲音。
羅信走到牆壁邊的窗戶,通過窗戶看向武順和純兒所住的小院。
雨顯是有些小了,雨水匯聚於屋檐角,順着雨槽顆顆垂落。
在屋檐椽頭下,純兒穿着一件厚厚的棉襖子,正伸出嫩白的小手兒去接上邊垂打下來的水珠。
水珠拍打在她白嫩嫩的手心,開出了晶瑩剔透的水花兒。
些許日子不見,純兒那張小臉蛋也變得愈發肉呼呼的了,不過她看起來不是很高興、嘟着小嘴兒、蹙着眉頭,微微擡着首兒,看着屋檐外逐漸放晴的天空。
這時候,武順從屋內款步而出,她手裡拿着一塊乾布,將純兒打溼的小手擦乾,用略帶責備的口吻說:“孃親跟你說過多少遍了,要喊少爺,這話若是讓外人聽着了,會笑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