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鄭氏當真是越想越是恨。
可她卻拿獨孤蘭若沒一點辦法,論身份,獨孤蘭若雖然不是大唐皇帝親女兒,可卻有大唐太皇太后的親封,臨終的遺言。而且眼下又是有封號的公主,不比她這個太子妃弱半點,而那柳木,更可怕。
論兵權,柳木背後還秦瓊、李道宗、柴紹以及另外幾位駙馬的支持,這些人掌控着何止三十萬大軍。
就這樣,還沒算秦王府呢。
再看此時,秦王妃長孫無垢,眼睛微閉,雙手擡着一隻茶杯在享受着茶香。
太子妃有一種想吐血的難受。
太子妃鄭氏不知道的是,此時在太極殿正殿,太子李建成已經吐血了。
只見柳木正在滿地打滾,跟個小孩子一樣在哭鬧着。
更可氣的是,秦王李世民卻當沒事人一樣,坐在一旁和蕭瑀閒聊着。倒是大唐皇帝李淵坐在地上正在和顏悅色的勸着柳木。
“小木,莫要再鬧。最多父皇答應你,涇河碼頭的市集逢五、十可以到三更天熄燈,碼頭可以整夜無休。”李淵勸完,柳木果真不鬧了。
李淵又說道:“這除夕夜,跟着孩子一樣的哭鬧象什麼樣。父皇聽聞你置換了殖業坊的地皮,父皇答應你,只要不違背唐律,由着你幹什麼都行。”
“真的。”
“當然,父皇是大唐皇帝,金口玉言。”李淵很正色的回答着。
柳木一個翻身就起來了:“父皇,新年有份禮物送給你。”
李淵當下就裝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莫不是,父皇不答應你涇河市集的事,你就沒有禮物給父皇。”
“那能呢,我這就是去取。”柳木樂呵呵的往殿外跑。
蕭瑀這時對李世民說道:“秦王殿下您看到沒有,這叫什麼,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這一點您要向柳木多學一學,他總是在最合適的時候哭一哭,討要一些聖人眼中並不重要的小賞賜,但數個賞賜堆積起來之後,莫輕視!”
莫輕視三個字,說的精髓。
這三個字,讓李世民深有感悟。
柳木再進殿可不是一個人,而是帶着一羣人,這些都是禁衛軍的人,他們負責把柳木的那件禮物擡進來。
一隻足有一丈高,錶盤有一尺直徑的巨大鐘表。
送鍾很不吉,柳木就沒把這東西叫鐘錶,而是叫計時晷。
“此爲何物?”
“父皇,計時用的。”
“如何計時。”李淵看不明白這大東西怎麼用。
柳木製作的這個,可以說是高一學生都會製作的,兩種裝置結合,以重錘機械提供動力,以擒縱裝置來保持準確性。
想一次用足一天一夜,只能製作這麼高大。
背後的蓋子打開,由力氣大的禁軍軍士負責將重錘絞盤絞起,將重錘放在最高處。
柳木站在前面:“父皇,您只需要輕輕一撥這個就行。”
鐘擺晃動後,李淵就盯着那個直徑有一尺的錶盤看着。
那怕工匠們已經對齒輪組有了研究,柳木也製作不出帶秒針的表來,這裡只有一長一短兩根錶針,一個代表分,一個代表時。
李淵盯着看了足足有一刻鐘,他看到有一個小棍在緩慢的移動着。
“小木,給父皇講講。”
“父皇,這根短的代表分,走一圈就是半個時辰的時間,我將其細分爲六十分,一刻鐘就是這錶盤的四分之一,一刻鐘再分爲十五分。而後這長針走一圈是六個時辰,走兩圈就是十二個時辰。”
“恩,甚好。”李淵走到背後,讓柳木打開後蓋又看了看。
柳木站在一旁解釋着:“這個叫擒縱裝置,就是前面那擺動的鐵塊,以保持計時的準確。而後是雙重錘裝置,負責提供指針計時的動力,這個還設計的不好,需要每過三個時辰有人過來換擋桿。”
柳木演示了一下,等於是換到了另一個重錘提供動力,然後可以將已經快掉在地面的那個重新絞上來。
李淵問的很詳細,問清之後說道:“上次你製作的那個日晷就讓太史令很感興趣,這個回頭讓袁天師也看看,朕以爲挺好。若是可能,再製作一個更大的,放在朱雀門外以方便朝臣們上朝之時可知道時辰。”
“兒臣領命,會安排人儘快研究,秋天之前必會制好。”
“恩,這禮物朕喜歡。來人,給朕小心的擡到書房之中,安排專人負責。”李淵越看這件東西越是喜歡。能隨時知道時辰,確實是件好事。
只見柳木搓着手,樂呵呵的又靠近到李淵身邊:“這個父皇,這馬上到新年了,你不發壓歲錢呀?”
“壓歲錢?”李淵心說,你還好意思要壓歲錢。
“未及冠。”柳木指了指自己的頭頂,那意思就是,我還小,所以我可以討要壓歲錢。李淵大笑:“來人,準備紅紙數張。”
李淵是笑呵呵的。
可柳木這個反應卻讓李世民有一種莫名的緊張,爲什麼柳木要特別強調自己沒及冠呢?
蕭瑀看到李世民的反應,爲李世民倒上酒:“秦王殿下似乎很在意柳駙馬。”
“他瘋起來,連他自己都怕。”李世民這個評價讓蕭瑀笑個不停。
果真,柳木在拿到壓歲錢紅包之後對李淵說道:“父皇,開春田裡種下之後,我想往北邊去轉轉,探望我家大姐,然後再往雲州去探望二姐,順便帶着貨物往北邊去作點小生意。”
“甚好,是應該去看看。”李淵心說你不在長安更好。
柳木又說道:“父皇,北邊有點亂,我能不能帶上我的八百家丁。”
“這等小事還用請示,朕再給你五百禁軍,也隨便安排代朕去邊關看看。”李淵倒是考慮的周詳,邊關那邊不時的派人過去,一是檢查防務,二是表示長安還很關注他們。
這時,柳木立即就提意:“牢裡那個魏徵是個人才。”
“他不行,官職太低。”
“王珪如何?”柳木再次提議。
這一次,太子李建成有淡定了,因爲柳木連提了兩個人全是他太子府的人,王珪被貶到了一個小地方當府尹,原本以爲沒機會回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