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原本一直就認爲,文成公主是宗室女,應該就是李道宗或是李孝恭的女兒。
這個猜測更偏向李道宗。
李世民偏偏提前加封了李道宗的長女爲文成公主,這事相當有意思。
打吐蕃,西翼州絕對是一個非常好的戰略要地,李世民事實上也是在給柳木一種暗示。
西翼州,按李世民給出的設州大小,差不多就是半個後世的孟加拉拉的大小。
“大姐夫,你的封地幾乎全是平原,水道縱橫比江南還密集,全部國土一成以上都水路與湖,不多的山林佔有一成半,其餘的全是上上等良田,極上等良田。”
柳木的話不是胡說,作爲一個沒有開發,擁有無數水路的三角州區域,土地是相當肥沃的,水道資源豐厚無比。再加上本身就擁有一個天然良港,以及與地中海的交易,這裡十年時間可以變成一個小江南。
柳木的話說的很隨意,秦瓊卻是面北而跪:“聖恩浩蕩,我秦家必定世代報效。”
初到大唐的時候,柳木感覺不到這些,也想不出什麼叫知遇之恩。
此時,柳木體會得到。
秦瓊從一個普通人到實封的親王,柳木可以感受到秦瓊內心對李世民的感激之情,曾經柳木也從自己的姐姐身上,感受到姐姐對皇家恩典的感激。
人皆有知恩之情。
柳木也一樣。
次日,無論是遠來的,還是原本就在這裡的官員就在驃國王宮正式向大唐太上皇李淵見禮,然後舉行祭祀天地的儀式。
無論李淵是否接受驃國歸化,他表示與驃國國王義結金蘭。
這作兄弟,驃國國王加封大唐親王爵,這一點禮部的唐儉就在這裡,他只需要按大唐律一查,一切合乎律條,更何況就算不合,他也不會反對。
實封秦瓊,是需要大唐打下一塊土地給秦瓊的。
給驃國國王的親王還是虛封,卻有驃國這麼大一塊土地,唯一麻煩的就是將那些與六詔秘密聯繫,準備暗中謀逆的驃國貴族弄死罷了,這種事情大唐很擅長。
甚至不需要將軍級的人物出面,隨便派一位校尉,再讓兩位聞月閣的人配合,這事肯定能夠完美的解決,所以依然還是神策衛上將軍的秦瓊根本就沒有過問。
祭天大典過後,再次擺宴慶祝。
驃國王宮內大宴,王宮外卻是血流成河,李淵一次次的舉杯,不斷的大笑。
對於驃國王城的普通百姓而言,似乎一切都與他們沒有半點影響。
李淵從柳木身上學到一個妙招,就是隻殺貴族不殺平民,要殺貴族就要殺的乾乾淨淨,然後讓貴族擁有的土地、財富再分給許多平民、甚至是原貴族的奴隸。
得到的,是感激,是對大唐的報效。
宴後,當所有人都認爲李淵醉了的時候,李淵卻在樹下找了柳木與秦瓊過來。
沒等秦瓊施禮,李淵就先一步開口說道:“叔寶實封親王爵,朕以爲實質名歸。”
“臣……”秦瓊想說什麼,可此時卻是詞窮。
李淵一擺手:“流血過,就要安心享受功勳。”
“是。”秦瓊施禮後坐在旁邊。
李淵問道:“朕想今冬就對六詔動手,可否?”
“臣以爲太急,對六詔當以猛虎搏兔之勢,一戰而下最好。若是一戰沒有打出結果來,西南小族有大小几十個,他們在看着。打的久了,軍費消耗巨大,士兵死傷慘重,都對我大唐未來的發展不利,大唐人口有點少。”
大唐人口少這個問題成了一個死結。
不需要秦瓊解釋,李淵事實上也沒把扶桑族真正當成大唐人。
在李淵眼中,扶桑族只能是大唐的僕人。
當然,可以是高級僕人。
秦瓊又說道:“在臣離開長安之時,聖人吩咐讓柳木準備十萬兵馬,爲掃平六詔以及拿下西翼州作足準備。”
“十萬?”李淵重複着這個數字。
柳木在旁說道:“按理說,這事不應該歸我管。扶桑省我已經上書交給尚書省安排人管理,扶桑兵調動應該是兵部的事情。地中海那邊我託給了燕王李道宗,那邊的奴隸兵應該是由他來負責召集。”
“你不懂。”李淵制止了柳木說下去,然後解釋道:“扶桑道不同,你一句交,尚書省卻不敢輕易說收。這其中牽扯到各家各戶的錢袋子,在沒有一個合適的方式之時,六部是不能接收的,一但接收後分配不均那麼六部收不了尾。”
李淵說完後一指柳木:“立即寫手令,給朕調扶桑兵過來。”
“既然讓兒臣調兵,那麼兒臣以爲,叫近衛忠仁等幾位將軍回去挑兵,或許更好。”
“妙!”李淵輕輕一拍手,然後示意一位親隨過來。
“傳朕的話,叫近衛忠仁過來見朕,若是他醉了,朕給他半個時辰醒酒。”
“是!”
身爲太上皇要見誰,還當真給半個時辰醒酒,這話放在秦瓊這裡,秦瓊都不敢當真,那怕是就冷水澆頭也要立即清醒了飛奔過來。
那裡真的敢要半個時辰醒酒的時間。
果真,不到一柱香的時間近衛忠仁就飛奔了過來,而且還是洗過臉重新整過頭髮,換了乾淨整齊的衣服。
“朕認爲,你可以帶更多的兵馬。當然,朕已經是太上皇,不再管政務。朕剛纔提了這個建議,叔寶認爲獨賞一人不好,人總不能不合羣。”
李淵根本就沒有和秦瓊商量過半句,只是借了秦瓊的名義說話罷了。
李淵給了近衛忠仁帶兵七萬的權利,然後又給了另外的三名將軍分別一個四萬,兩個三萬。這樣算來,李淵的目標兵力就是十七萬人。
秦瓊接過話頭:“筑紫島、對馬島、伊之予二名島的三處訓練營。正在眼下是休戰期,你安排好營中事務回奈良去接管你的新宅子,然後挑兵補充軍力。還有,明天就是你的大日子,我大唐的武官都是打出來的。本王看好你。”
秦瓊說完手一翻,將佩刀解了下來扔了過去。
近衛忠仁接過刀單膝跪地:“謝翼王賜刀。”
“去吧。”秦瓊一擺手,近衛忠仁捧着刀退了五步這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