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回到府中之後面色之上則是有一些掛不住，似乎自己老師邀請了自己，自己沒有帶什麼禮物上門就算了。
還白吃了一頓外加送了一份禮物，心中暗暗決定下一次去的時候定要帶上一份禮物補上。
當然在思緒紛飛之後杜如晦的注意力則是轉移到了眼前的一卷宣紙之上，因爲這是正是老師給自己的禮物。
簡單的張開宣紙，上面只有簡單的一句話，和一個舒安的落款，但是杜如晦眼眸則是帶着一絲激動。
“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說——安玄！”
簡短的一句話這何嘗不是在說自己不要在意現在名聲，無疑說是自己現在的處境，用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足夠了。
但這同樣是對自己最大的評價，杜如晦面色之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之前的陰霾一掃而空。
“哈哈！！”
偶有路人能夠聽到蔡國公府中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不少人以爲這蔡國公怕是受刺激了。
甚至連長安士子都不敢拿蔡國公做比較了，生怕這一位蔡國公受了刺激拿他們開刀。
特別是之前那一位透露出蔡國公消息的士子不由內心有着不安，這蔡國公不會是查出了散佈消息的人是他吧。
越想越是不安，這一位士子已經收拾好包裹，發現情況不對勁的話就立刻遠離長安。
甚至連宮裡的李世民都有所耳聞，面色之上不由帶着一絲怪異，因爲根據百騎來報，似乎杜如晦今天在自己便宜岳父那裡待了一天時間。
“難道是受了什麼刺激了？”
李世民不由默默想道，按照自己那便宜岳父的性格，難不成狠狠批了杜如晦一頓。
畢竟他可是聽說了，自己這便宜岳父剛剛進入長安，杜如晦就急忙去認師了，這不由讓他有一些吃味。
要知曉杜如晦在自己面前都是一副穩重的樣子，但是在這便宜岳父面前仿若是晚輩的樣子。
不過事實之上還真是晚輩，而且尊師重道這也不好讓人說一些什麼，然而李世民突然想到似乎還有一位大舅哥更爲尷尬。
畢竟身爲正牌大弟子被拒之門外，反倒是一位後來上門的弟子受到了看重，想必這一位大舅哥內心複雜吧。
想到了這裡之後李世民心情不由好上了不少，有對比才有傷害，顯然在無論是在哪一些時代都行得通。
第二天的時候朝議諸位大臣不由發現早早便有一道身影提前到達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前一天告病的杜如晦。
此時杜如晦面無表情，似乎沒有在意同僚的到來，一些不算太熟悉的大臣倒是紛紛走遠一點。
顯然是爲了不觸這個黴頭，哪怕是武將出身的幾位國公平時和文臣不對付，經常對嘴幾句。
但是今天似乎例外了，根本沒有上前的打算，直到了房玄齡的到來，不由來到了杜如晦的身邊，小聲問道。
“克明，你無礙吧！？”
房玄齡昨日可是聽到了不少的傳聞，心中不由一些擔憂這一位同僚。
事實之上兩人的私下關係十分不錯，特別是在天策府的時候，經常一統出謀劃策。
若是在其他朝代兩位重臣關係不錯，皇帝怕是寢食難安了，不過放在李世民這裡，這一切並不是問題。
加上文臣之中同樣不是鐵板一塊，所以李世民倒是也沒有猜忌這一說。
面對好友的詢問，杜如晦只是搖了搖頭，並沒有多說什麼，但是這樣的態度倒是讓房玄齡鬆了一口氣。
身爲好友自然是知根知底，對於杜如晦這樣的姿態他同樣瞭解，看來這一位好友並沒受到影響。
當李世民上朝的時候眼眸不由露出了一絲意外還有疑惑，沒有想到杜如晦竟然上朝了。
“克明，不知曉身體如何了？”
李世民不由關心問道，話語之中帶着一絲關心。
“多謝陛下，昨日經過老師的開導，微臣已經好上了不少。”
杜如晦面色一改之前的沒有表情露出了一絲笑意說道，話語之中明顯帶着一絲欣喜。
這一表情可是被在場的重臣看在眼中，同時眼眸之中有一些不敢置信，剛纔明明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現在倒是好了，彷彿是有什麼喜事一般，生怕別人不知曉一般，在場大臣眼眸閃爍，問題顯然是出現在安玄公身上。
此時的杜如晦內心則是微微一笑，昨天看到那一份禮物之後他自己想通了，放下自己的心底負擔。
至於故作表情他僅僅只是想看看這一些大臣的反應而已，不過一些大臣顯然也是想到這一點。
面色不由微微一黑，沒有想到被杜如晦小小算計了一把，竟然真信了他真的失意了。
時間在推移，而朝議同樣結束了，此時包括李世民在內，都想知曉杜如晦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最先爆出這件事情則是在長安，據說是有人蔡國公府中的一位下人知曉的。
“據說是安玄公給了蔡國公一份禮物。”
“上面只有一句話，但讓蔡國公開心了大半天。”
“是什麼樣的話語，竟然讓蔡國公去了頹廢？！”
......
一時間長安之中議論紛紛，不過天下本來就透風的牆，僅僅是一天的時間，終於有人知曉了。
“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說！”
簡單的一句話則是讓整個長安的文人士子震動了，因爲這是何等高的評價。
“千秋留名，功罪盡在後人評價，杜如晦有這樣的功績麼？”
一位大儒酸溜溜說道，顯然是對此十分嫉妒，因爲這一份禮物，更像是一份評價。
雖然直接將杜如晦退到了一個風潮浪尖，但同樣更是讓杜克明之名傳唱整個天下。
世間無論是哪一位文人士子無不渴望取而代之，然而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嫉妒不僅僅是文人士子朝廷重臣。
“是非功過由後人評說，那麼朕的功過？！”
此時的李世民眼眸閃爍輕聲道，因爲他同樣嫉妒了，如此之大的評價哪怕是他都有一些不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