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下一年也該成家了。”
黑夜之下舒安幽幽的聲音響起，四年多之前他就曾經說過，這一個時候他倒是希望是獨自一個人。
“老爺，您應該知曉的，來福沒有那一個心思。”
來福面色之上使勁搖了搖頭出聲道，自從他年少的時候被老爺買下了之後，便是舒府的奴僕。
同樣恪守來自老爺的命令，但是面對這件事情，他第一次不想遵守。
至於原因仍是向之前那般，主人都沒有娶妻，他一位奴僕哪裡會去奢求這一些。
哪怕是舒安眼眸也有一些複雜，曾經在後世的時候，他覺得那一些影視劇有一些虛假。
那就是哪裡會有奴僕會爲主人捨生入死，畢竟人的性命一條。
當初的他還以爲只不過是誇大了而已，但來到了這一個時代之後，他就知曉是自己錯了。
這一個時代，對於恩情看得太重了，特別是對於一些人來說，比起自己性命還要重要。
對於來福的話，他算是有知遇之恩，至於救命之恩的話，或許會有，也或許會沒有。
幾十年的歲月，他倒是感謝這一位曾經的書童，也是現在的管家。
在舒安思緒紛飛的時候，一旁來福面色之上倒是露出了一絲猶豫，還有遲疑，不過最終還是聲音響起。
“老爺，其實公主不錯。”
或許是旁觀者清的緣故，再加上來福比較敏銳的緣故，自然是清楚了公主的一片心意。
不過自家的老爺似乎有一些遲鈍，或者說裝糊塗也說不定。
面對這一句話語，舒安面色之上微微一愣，不過隨後則是搖了搖頭。
還真當傻子或者感情白癡麼，一開始他或許沒有感覺，但是隨着時間推移，自然察覺一些不對之處了。
就算是舒安都沒有想到李秀寧會喜歡上自己，可以說舒安內心可是五味雜陳。
因爲這算是超出意料之外的事情，哪怕是舒安也不曾想過，有一位弟子竟然對自己動心了。
要知曉自己勉強算是一位糟老頭子了，可惜這件事情舒安從來沒有想過。
“老爺，當初公主拜您當老師時候，可沒有舉行過什麼拜師儀式。”
看到老爺面色之上的複雜，來福不由繼續出聲道。
這一個時代收徒同樣是一件重要的事情，特別是有一定名聲的人。
當初的舒安怎麼說也是大儒了，這件事情之上自然要有的，何況李秀寧也不算是一般人。
可惜的當初因爲一些事情耽擱了，後來李唐起兵了，自然也沒有考慮這件事情了。
不過這還是讓舒安搖了搖頭，他並沒有類似那一些醉臥美人膝的想法，何況現在他的年齡不允許了。
卿生我已老，無疑是現在他的寫照了，自然是不想再的耽擱這一位弟子了。
更何況傳出去的話，對其名聲同樣不好，有時候也是難得糊塗。
而看到自家老爺的神情，來福並沒有繼續言語，不過則是微微嘆息，他同樣知曉老爺的顧忌。
可惜了，在來福內心之中，公主可是一位好的人選，至少能夠從方面照顧好老爺。
好在的是看着老爺的神情，並非不是沒有感情，或許並非不是沒有機會。
想到了這裡之後，來福內心暗暗決定一定要幫助老爺和公主了。
這麼多年他可是看在眼中，和公主身邊護衛同樣有不少交流，也知曉了不少情況。
因爲這一個話題，黑夜重新回到了靜寂之中，哪怕是舒安都沒有想到。
原本想要說教來福的，現在倒是被反將了一軍，或許這就是命運了。
這一夜的舒安夢裡似乎出現了一道身影，隱隱約約是某一位少女當年的輪廓。
.......
翌日清晨，這是新一年的第一天，不過以往的舒安都已經早早起來。
但是這一次並沒有，而早早起來的來福，面色之上不由會心一笑。
“看來老爺內心之中並不是沒有任何觸動。”
來福默默想道，要知曉老爺平常這麼晚起，那麼就是昨夜睡眠不好。
就代表着昨夜有什麼事情困擾着，顯然跟隨老爺住多年的來福可是清楚知曉這一點。
書院發生的事情並沒有人知曉，不過此時朝堂之上的這一位帝王面色之上就有一些你難看了。
按照正常的規矩，那就是新一年的第一天便是早會時間點了，一般來說的話，都不會討論太多的事情，更多還是對去年做次總結。
然而這一次早會，彷彿是有預謀一般，那就是對這一位帝王進行了彈劾。
至於彈劾的話題同樣是之前老生常談的話題，與民爭利，但這一次倒是更像是給這一位帝王添堵的感覺。
“王嚴！”
這一位帝王面色鐵青，不由腦海之中浮現了一個名字起來。
沒有想到這一位王氏子弟竟然如此有想法，現在這一位帝王自然是一想便透。
原來彈劾的這一些官吏都是之前王嚴接觸過的，除此之外，讓這一位帝王憤怒的事情，便是還有一位心腹竟然反對他了。
正是他當初的十八學士之一，可以說這纔是讓這一位帝王內心氣憤的原因。
要知曉這一種彈劾自然是不可能的成功，但在這特殊的時間點，無疑是給這一次朝議增添了不少的陰霾。
這一次哪怕是魏徵都不敢插嘴，若說不知曉這一位帝王賣鹽的事情根本是不可能的。
但是魏徵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他也不是迂腐之人，明顯陛下這舉動對於百姓還是有着諸多好處的。
所以也就當做沒有看見了，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還真的被人彈劾出來了。
這裡面是誰的動作，可以說對於在場諸位大臣一想就透，不過更多大臣還是搖了搖頭。
感覺太原王氏走了一步壞棋，這一位帝王可已經剛剛登基時候的帝王。
那一個時候的帝王是裝硬氣，現在的話就是真的硬氣，不可欺。
不過若是站在太原王氏角度之上，似乎這一個辦法也是沒有辦法之中的辦法。
畢竟擺明了這一位帝王不想要好好談，現在就只能示威了。
這一次是一位十八學生，那麼說不定朝堂之上還有不少關聯太原王氏的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