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真的,前幾日,我們這裡因爲有一份表格需要計算,因爲是老賬,所以比較繁瑣,我們就希望可以通過他來幫忙,畢竟他在樊籠書院哪裡學習了不少的好東西,結果去的時候,家裡除了有一個快要餓死的老孃,什麼人都沒有了,他孃親的眼睛也瞎了,要不是我們給他們留點東西,可能都得餓死了。”
“村子裡的人如何說?”
莫晨柳不記得最近發生過山匪的事情啊,怎麼會如此呢?
“別駕大人,村裡的人不敢說,好像是里正封了了口,不過,我還是通過一個人得到了一些消息,這個事情恐怕和他們的里正有關係,而且,我們這裡的那個周員外,也被抓了。”
“什麼?周員外也被抓了,誰下的手諭?”
按理說,這樣的事情,都是他負責的纔是,怎麼會如此呢,怎麼會這樣子呢?
“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聽說刺史大人下的手諭。”
這句話就不真實了,刺史大人最近都是在玩耍,他哪裡有什麼時間處理這樣的事情啊,到底是誰幹的。
“而且,聽說,周員外家裡也被抄家了。”
這句話纔是刺激到對方了,怎麼會抄家呢?
在過去,抄家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有的時候非常的複雜,甚至於要報到朝廷上審批了之後纔可以,你想要直接抄家,恐怕不行。
“他現在在什麼地方?”莫晨柳的腦袋很疼,這都是那些劣質的自己釀造的酒的結果。
“就在我們的大牢裡,不過已經被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探視,而且,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了。”
“什麼,難道已經定罪了?”
一般情況下是沒有這樣子的,因爲弄死或者弄傷一個人,都是需要很大的要求的。
“沒有,不過已經有人遞話過去了,他若是不將鬆洲的店鋪的地契交出來,就不要想着出來了。”
“哦,竟然是爲了錢。”
莫晨柳想到這裡,忽然低頭開始在案子上尋找,過了好一會才找到了一份資料,然後打開了之後,看了一會道,“去找百騎司的人來。”
“啊?”對方沒有想到別駕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在大唐,大家對百騎司的看法和明朝的時候大家對於錦衣衛的看法是一樣的,都不是什麼好人,可是呢,他們卻還是很穩定的存在的,爲什麼,因爲國家的穩定需要一些人去關注和支持的。
“啊什麼啊,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就是他的眼線啊?”
莫晨柳因爲做事不偷懶,也不會出現什麼幺蛾子,所以,根本就不怕,畢竟在任何時代,都有一些人是比較有浩然正氣的,所以,人家根本就不怕你的態度,這就是人性的特點。
“哦。”
這人低頭就朝外走去,走到門口卻轉身道,“大人,我還是您的屬下嗎?”
“滾。”
莫晨柳不耐煩地揮手,讓對方滾,因爲有些事,真的不是對方可以知道的,這就是人生啊。
過了一會,就有一個人走了進來,這樣的人一般都是官員害怕的,而且基本上不現身,可是呢,莫晨柳卻是知道的,因爲有自己的渠道。
“老攤頭?”
莫晨柳沒有想到這個人就是百騎司的人,因爲他就是刺史府裡負責養馬的,而且平時的有顏色的話不少,最喜歡喝醉了只會抱着馬匹睡覺,因爲身上的味道不好聞,莫晨柳曾經幫他找老伴,卻因爲他實在是不修邊幅,人家都不同意,自己和對方喝酒了之後,對方總是時不時地嘟囔幾句,以前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現在卻是知道了,人家的身份高。
“別駕大人。”
老攤頭和以前一樣的髒兮兮的,不過呢,氣質卻是完全不一樣了,竟然帶着一絲威嚴和陰沉,這就是他們這份工作的實際意義。
“真的是你?”雖然聽說百騎司這樣的人都是通過各樣的行爲去做一些事,可是呢,和馬匹一起睡覺的,還是第一次呢。
“是的,別駕大人,不知道叫小的來有何事?”老攤頭一臉嚴肅地看着對方,不知道什麼意思。
“武州的百騎司的頭是誰,我要見他。”
莫晨柳知道有些事可能不是自己可以處理的,但是呢,如果有這樣的人幫忙,那麼很多事就可以很好地處理了。
“他最近接到通知,回長安了,武州暫時由我負責。”老攤頭一臉嚴肅地說道,其他的事情可能不是那麼容易的,這個就更加是如此了。
“哦,那我這裡有件事要問你,你要如實回答我。”
雖然莫晨柳有點態度,不過呢,對方卻是很嚴肅地說道,“該說的,我會說。”
言外之意就是不該說的,你就不要問了。
“周員外哪裡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盧一坤怎麼回事?”
莫晨柳可是沒有時間和他廢話,直接問道。
而這個傢伙倒是真的一點事情,慢慢地將一些事情說出來了,而莫晨柳已經將自己的茶碗給碾碎了,這個傢伙,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你們爲何不抓他們?”莫晨柳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然後氣呼呼地問道。
“大人,這不是我們的職權範圍,所以沒辦法。”
老攤頭既然可以進入百騎司,這裡面的很多事都是知道的,本來這樣的地方,都是非常的陰暗的,可是當葉檀和李世民聊過了之後,就開始變化了,一個國家太大了,如果沒有監督的話,就會亂套,所以他們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如何控制國家的一些危險性的東西,不能因爲一個官員喝了幾杯酒,然後罵了幾句,你就將對方給抓起來了,這樣子的話,豈不是就亂套了嗎?本來李世民還想要認爲這樣子的話,是不好的,因爲容易將自己的權勢給削弱了,可是葉檀卻說,你以爲這個這個世界上爲什麼朝代更替,還不是因爲到最後權利失衡了嗎?陛下是厲害,是千古一帝的苗子,可是呢,說句不客氣的話,以後的君王一般都不行,你到時候讓他們爲了幾塊石頭就開始殺人,你說亂不亂?到時候,如果是你,你造反不造反?
“哼。”
莫晨柳覺得自己遇到的人都是腦殘,這樣的事情你們都不管。
不過呢,話說回來,如果什麼事情都是他們負責的話,那麼當地的官府就不高興了,這是不信任我們啊,到時候又得一堆事。
“不過呢,不只是那個周員外現在可能過不了幾天了,還有就是那個盧偉正,已經將盧一坤的未婚妻,放在了榆樹巷,然後今晚引了刺史大人去玩耍,看來是打算拉他進入陷阱呢。”
“什麼?”
莫晨柳覺得自己平時肯定是個有膽子的人,而刺史大人孫嵐更喜歡去找歌姬,但是沒有想到人家的層次早就提高了,這是在作死啊,盧一坤是什麼啊,是樊籠書院的人啊,而且和越王殿下還是同窗,這是作死啊。
“而且,越王殿下現在也被關在我們的大牢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要動刑了,所以,別駕大人,你自己看着辦吧,小的告辭了。”
說完,這個老攤頭就走了,而莫晨柳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要沒有力氣了,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會如此啊?
這件事越來越大了,越王殿下怎麼會在大牢裡呢,他雖然不是太子,可是他是嫡子啊,不少人都看好他,認爲就算是太子殿下很厲害,可是呢,這個人讀書厲害,做事大氣,不少人都覺得這樣子的話,都會可以爭奪一下,所以不少人看到他去了鬆洲之後,都是不高興的,但是呢,最近這幾年鬆洲的一切都發揮的很不錯,所以大家又覺得會有不一樣的事情發生。
人家的大哥是太子,父親是皇帝,母親是皇后,姐姐是公主,未來的姐夫可能是葉侯,這樣的搭配,你想要將對方關起來,你不是作死,你是什麼?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孫嵐能夠無恥和不堪到了這一步,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哪些看好李泰的人也不會放過他,你竟然將我們心中的未來的皇帝人選關在牢房裡,你想什麼呢?
“去喊宗追過來。”
他過了好一會才慢慢地起身,然後坐在那裡,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要被掏空了。
宗追是武州的總捕頭,和趙昭有點類似。
過了一會,宗追就來了,這個人很瘦,看着弱不禁風的模樣,卻是個高手。
看到莫晨柳的時候,躬身施禮道,“大人。”
“宗追,我問你,是不是有人關在我們的大牢裡,而且手續不全?”
莫晨柳雖然知道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可是呢,皇帝就一定是高手了嗎?不見得吧,有的時候,所謂的高手就是權勢的威壓的作用。
“大人,你說的哪個?”
作爲總捕頭,他能不知道一些事情嗎?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還是問問清楚吧?
“周員外是不是在牢房裡?”
莫晨柳擔心再這麼下去的話,肯定會出事的,還是直接問道。
“嗯。”這個倒是沒有什麼隱瞞的,因爲一旦莫晨柳去的話,就會看到的。
“爲何要這麼做?”莫晨柳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忍不住喊道。
“大人,這個是司庫大人拿着刺史大人的手諭帶去的,小的也不知道。”
宗追的輕功很厲害,但是呢,有的時候還是算了吧,一旦出事的話,就是一堆的麻煩事。
“哼,他的膽子倒是不小。”
莫晨柳的話讓宗追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爲不知道說什麼。
“你們的膽子不小,可是你們這次可要麻煩了。”
這句話不知道是說給對方聽的還是自己的聽的,讓宗追忍不住反問道,“大人,他就是個商人啊,有什麼問題。”
在過去的眼睛裡,商人有的時候和贅婿差不多,都是倒黴催的結果,他們的地位都不高,除非你家裡有當官的人,否則的話,往往就算是打官司,你們都沒有辦法贏,就是如此的直接的等級關係。
“什麼問題?盧偉正是不是腦子被馬糞堵住了,他不只是抓了周員外還將越王殿下給抓了,他是不是作死?”
“什麼?越王殿下,怎麼可能?”宗追的臉色一變,這樣的事情,不可能的啊,越王殿下雖然現在還沒有去封地,還在學習,可是呢,李世民卻已經給他封了一些地方,這些年,他雖然在鬆洲學習,可是呢,也會偶爾會給一些自己的封地的一些建議,雖然有的時候,人家可能不是很在意,可是呢,你不要忘了,他的身份是嫡子之一,在當皇帝的的路上雖然有攔路虎,可是呢,依舊有不少的好處呢,你如果做的太過分的話,到時候一旦對方有了權利之後,你就會倒黴了,而且很大的那種,所以大家還是願意按着他說的去做,結果發現效果很好,一些願意或者希望李泰當皇帝的人,看到這一幕,就開始更加用力地去幫忙,同時呢,一些不喜歡李世民的世家也開始幫忙,這一點的目的是什麼,不用想也知道,那就是因爲這樣子做的話,就可以給李世民添麻煩啊,這個可是好事啊,所以,他的名聲不小。
“我難道會說謊嗎?”
莫晨柳覺得這裡的人都是有腦坑的人,憤怒地說道。
“這個,大人,那這個怎麼辦啊?”
宗追輕功厲害,不代表他的腦子就是很硬的,一旦出事,他就算是跑到外面去,也是死定了。
“馬上派人將周員外還有其他的幾個人給照顧好了,然後,我們馬上去牢房裡看看。”
莫晨柳不想跟着孫嵐一起去死,就直接說道。
“可是,大人,這件事是不是要告訴刺史大人?”
宗追畢竟是孫嵐的手下,雖然這個傢伙一旦來到這裡,就沒有幹過什麼好事,但是呢,有的時候,有些事,你不去做,能行嗎?
“他,他沒有以後了,你如果想要去找死的話,你就去吧,我要去監牢。”
莫晨柳說完這句話就帶人去了牢房了,而宗追卻是有點膽寒地站在那裡,自己知道這件事可能很大了,因爲自古就沒有幾個人做到這樣的事情就可以完善地脫身的,很多時候,都是會讓人覺得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呢,你以爲好事嗎?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