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被動與主動

公輸甲的話讓其他的人都轉頭看着一個一身農家打扮,腦袋上卻有一個小虎頭帽子的孩子正在伸手想要抓火盆裡的那個臘腸,不由得大急地想要動手幫忙,卻被公輸甲的三弟公輸倫一把將他抱起來道,“小子,找死啊。”

而公輸勝作爲這個家族裡的最小的一個孩子,平時都是被人寵愛的沒有邊的,聽到三爺爺的話的時候,有點委屈地說道,“三爺爺,勝兒聞到香味了,想吃。”

“吃什麼,裡面都是碳灰,怎麼吃?”公輸倫笑着拍着他的手掌問道,這孩子,平時吃肉不多,可是也不代表就沒有啊,公輸家畢竟是個大家族,吃肉的事是有規矩的,不是那種天天都可以的,而是按着規矩來。

“可是那個香的……”公輸勝有點委屈地說道。

不等公輸倫說什麼,其他的人卻忍不住嗅了嗅鼻子,因爲的確如公輸勝所說,的確有一股子很濃烈的香氣在房間的空氣裡飄散,味道誘人。

公輸甲從邊上拿過一根竹竿,將剛剛扔進去的東西挑出來,放在桌子上。

油紙已經燒的差不多了,只有一點點,而那塊馬肉已經焦糊了一半了,只有那個臘腸,似乎只是有點焦糊的外表,可是卻時不時地冒着油花。

這個東西,他們是聽過,可是沒見過啊。

於是,他就從袖子裡取出一把小刀,將臘腸慢慢地切開,然後一股非常濃郁的香氣就撲鼻而來,而且有一些油花子流了出來,對於過去的人來說,肥肉纔是肉,瘦的那個叫做柴火。

公輸甲舔了舔自己的嘴脣,竟然有點饞嘴了,只是有點擔心是不是有毒的時候,公輸倫從袖子裡取出一根銀針遞過去道,“大哥,試試看。”

古代人的智慧,也算是一種心理安慰吧,銀針試毒。

公輸甲接過銀針,在臘腸上面點了點,發現沒有任何的反應,然後就讓人將家裡的黃狗牽過來,扔下一小片給它,發現它吃的很開心,而且還想要繼續開心下去,卻被別人拉走了。

然後公輸甲打算自己嚐嚐的時候,卻被公輸倫阻止道,“大哥,這個還是我來吧,萬一要是有事怎麼辦。”

說着,就將公輸勝放在地上,然後自己伸手捏了一塊,有點燙手,但是呢,卻很順滑的感覺,放入口中,卻發現有一點發麻,這是因爲鬆洲特意做出來的爲了應付嚴寒天氣準備的,放了不少花椒。

雖然有點讓舌頭髮麻,可是公輸倫的牙齒卻沒有問題,發現越是咀嚼味道越是香,而且不是那種簡單的香味,而是一種複合的香味,裡面的東西雖然肉似乎不多,可是肥肉不少,吃了一口,竟然有一種吃肉的感覺。

於是,他一臉滿足地再次捏起來一塊,繼續吃起來。

“三弟,到底如何?”就在公輸倫打算吃第三塊的時候,卻看到公輸甲那張老臉不太好看呢,不由得訕訕地說道,“人家美味,比鮮肉味道都好。”

“真的?”公輸甲也伸手捏了一片,放入口中,然後就知道公輸倫的話沒假的。

看着其他人的眼睛也很期待,而桌子上的東西已經不多了,就說道,“我先拿去給父親,問問,大家都散了吧。”

其他人都盯着那個臘腸,最後吧唧吧唧嘴之後就離開了,而公輸勝則嬌憨地喊道,“爺爺,我想吃。”

“嗯,給你一片,你出去找你孃親吧。”公輸甲切了一片給它,讓他拿着離開,然後剩下的,他用一張乾淨的乾枯的荷葉包好,轉身去了自己父親的房間,一切的一切都將要他點頭纔可以。

而外面,吃了臘腸切片的公輸倫被人拉着回家喝酒,同時說說那個東西的味道。

一頭花白頭髮的公輸甲的父親公輸木躺在牀上,他已經很多年沒起來了,只是此時卻看着桌子上的只有半截的臘腸沉思,過了一會看着站在那裡的自己的兒子公輸甲道,“甲兒,你如何看?”

看着一臉蒼老的如老樹皮一樣的父親,公輸甲說道,“父親,這件事恐怕是真的,這個鬆洲候葉檀恐怕有點本事,只是他希望我們去聯繫那些部落的人,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他可是直接將一些人全部殺死的,聽說就連俘虜都不放過,這次打完了突厥後可能回去就得受罰,我覺得吧,我們不應該和對方交往過密。”

“是啊,朝廷是需要臉面的,這種事自古做了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只是,那都是以後的事了,而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什麼事,你不會以爲我們不同意說沒有這回事的時候,他就會當做什麼事都不發生了吧?”公輸木渾濁的眼球裡射出一絲精光,看着自己的兒子冷聲地問道。

“他還能如何,難道將我們都殺了?”公輸甲不屑地說道,雖然這些年自己這個家族的確落寞很多,可是也不是沒有人的,如果他敢如此做的話,到時候非得讓他知道大家族的本事不可。

“我想應該會的,你應該知道這個葉侯的脾氣,所以,這件事你還是去通知一下那些人,然後帶着一些人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可以合作的話自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能合作,儘量不要激怒對方,否則的話,他要是一氣之下將我們這個村子給屠了,我們也沒辦法了,就算是以後可以找人彈劾他,那也是以後的事,和我們這些人沒有關係了。”公輸木畢竟是個老狐狸,說話也算是滴水不漏。

公輸甲想了一會,就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那我出去派人去聯繫他們了,至於人家來不來,我就不管了。”

等到他走出門之後,公輸木看着桌子上的已經有點微涼的臘腸捏起來一塊放入口中,因爲已經沒有多餘的牙齒了,只能用舌頭舔舐着,味道還是不錯的,眯着眼睛輕聲道,“你還是太年輕啊。”

陽光再次落下來的時候,朔方城這個破破爛爛的城池再次煥發着無以倫比的威力,炊煙裊裊,肉香撲鼻,同時還有人唱歌,而在朔方城的邊緣,則有一個很大的空地上面都是一些牛皮做的帳篷,不大,可是裡面總是會有一些爐子等物的,軍營裡的鐵匠永遠都是最順手的,葉檀沒有想到輔兵裡面也有,後來一想才知道,果然是有的,因爲這個也算是後勤一類的。

人在知足的時候,總是會心情高興,而這裡的第一批肉食以及一些根本就用不了的東西,已經被幾家的管家派人朝遠處送到長安等地了,那裡都有酒樓,這些一出手就是大大的方便啊,至於說鬆洲的東西,自有人家的套路,他們根本比不上。

“常老,這個東西味道還是不錯的,以前爲什麼都覺得噁心呢?”程東用手插從鐵鍋裡撈出一塊牛的內臟,放在桌子上的盤子裡,用刀子切開一小塊一小塊的,然後撒上椒鹽,放入口中咀嚼,真的是美味啊。

而鐵鍋裡的湯不是那種渾濁的紅綠的顏色,而是奶白色的,而且帶着陣陣的肉香,可是裡面除了一些牛的骨頭之外,就沒放一點點的肉,當然啦,這個骨頭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是年輕的牛的骨頭,而是這次他們得到了的這些東西之後,除了一些身體強壯的直接被送走之外,剩下的幾乎都宰殺了,別看這些當兵的殺人很多,但是殺這個東西更加的順手不已,因爲現在的冬天了,如果沒有足夠的草料的話,這些牛會在肉眼可以看得見的情況下慢慢地變瘦,最後餓死,還不如現在就殺死來的好,現在的冬天,將這些牛羊肉按着一層肉一層雪花堆積,一直可以吃到來年開春。

“呵呵,你之前不是說這個東西就連喂狗都沒有人嗎?當時的那個夜梟臉色可不好看哦。”常老喝了一口酒,笑着調侃道,同時從鐵鍋裡用筷子夾出來一根大蔥,也不知道鬆洲人是如何保持的,反正是差不多胳膊長短的大蔥,直接放進去,味道是真的不錯,在這樣的天氣裡,吃點綠色的蔬菜都是造孽啊,而且他們竟然放了不少生薑,這個東西在鬆洲城肯定是一種最普通的東西,因爲夜梟的態度告訴他們了。

“那個廚子仗着葉侯爲他撐腰,脾氣的確是不好,不過這小子在這個庖廚方面,的確和我們不一樣,難道說,鬆洲真的不一樣嗎?怪不得秦國公死活不願意回來,看來那裡的確很不錯哦。”

“這個可能也是朝廷上下官員最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方。”常和的話讓一邊已經吃飽的魏雨辰都忍不住來了一句,因爲太過反常了。

大唐的軍隊大部分都在邊關和長安附近,一般一個朝代建立起來之後,大家的態度都是能夠留在京城就覺得不會出去,因爲只有留在京城纔可以好好地享受到皇帝給予的一切關注和重用。可是秦瓊本來是去鬆洲養病的,結果最後變成了不想回來了,聽說這件事陛下都鬱悶的很。

“是啊,以後有機會的話,真的想去那裡看看,只是聽說陛下想要給葉侯挪個地方當做封地,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程東忍不住問道,這個東西可不是忽悠人的,但是呢,真假都很難說,因爲自古只有封地放在某地方加大的,除非有不可逆的原因,否則的話是不能隨便換的,原因就在於很多人家都會給自己的封地投入大量的資金和人力,如果你直接拿走的話,人家豈不是白忙活了?

“這個事不可能的,但是呢,很有可能給他多一點的土地,只是這方面的事除了陛下沒有人可以做主,但是鬆洲那裡的土地都不怎麼地,就算是白給很多大家族都不會要的,但是,今天看到了他們的手段之後,我發現,很有可能哦。”常和平時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的,可是今天喝了酒,加上心情不錯,所以就說出了平時根本就不會說的一些話。

“不管如何,以葉侯和太子的關係,常老,我覺得吧,以後說不定他就得回來,畢竟大唐的中心在長安,而不再邊塞啊。”魏雨辰淡淡地說道,雖然這些事大家都知道,可是說出來的人卻不多,葉檀對於太子的關愛有的時候都超過一個臣子對於君上的看法,而是一個穩妥妥的哥哥對於弟弟的,所以說,如果太子以後不是真的走向邪路的話,那麼,以後說不定會有一點佳話傳出來。

“對了,雨辰,你家老爺現在還抗拒錢財不?”程東這句話完全就是調侃,大家都知道在遇到葉檀之前,魏徵的家裡是窮的叮噹響啊,就連坐車都是牛車,馬車?沒有那個條件,可是現在他們家也算是有點收益了,不過呢,魏徵這人不貪財,除了喜歡沒事拿李世民刷着玩之外,最喜歡的事就是資助貧困的學生,這個可能也是後來爲什麼他的名聲很好的原因所在,有些人資助別人可能不是因爲本身的好心,而是因爲自己過不了內心的那道坎吧,但是呢,魏徵應該就是一心爲公的。

“程東,你說什麼呢?”常和不滿地看着他說道,跟魏家的人談論這一塊,其實是不太合適的。

“常老,沒事。”魏雨辰卻絲毫不在意地笑着說道,“我家老爺說了,他是心願是人人都能讀書,吃飽飯,如果家裡的錢和山一樣高的話,家主纔會高興呢。”

“爲何?”程東忍不住問道,如果你家裡的錢和山一樣高的話,到時候可能就很麻煩了,陛下都不會放過你的。

“有錢的話,就可以讓那些流民不再到處亂跑,可以吃飽穿暖,然後好好地學習聖人之道,國家也會安穩的。”魏雨辰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都帶着光芒,看來是被魏徵洗腦洗的厲害。

常和沒有繼續說這個話題,誰都知道,如果魏徵真的這麼做的話,到時候可能就會麻煩,天底下只有陛下這麼做纔不會有事,非常就是饒了虎鬚了。

幾個人說着其他的閒話,時間一點點地過去了。

風很大的時候,二路卻一臉熱氣騰騰地窩在朔方城的城門口,這裡有個臨時搭建的避風的小帳篷,此時的他一臉的幸福,臉色紅潤,因爲腳下還有一個小爐子,這一刻,他願意爲了葉檀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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