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外面喝了一點酒的孫亮手裡的酒壺直接放下,然後手裡捏着刀就要出去,卻被袖子裡的一個東西給墜了一下,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就再次將刀放下,繼續喝酒。
而張大牛的聲音雖然不小,可惜的是,今晚這裡只有一個人守衛這裡,因爲這裡幾乎沒什麼人需要關照,其他的人要麼回去休息了,要麼去做其他的事了。而這裡的唯一的這個人還不知道收取了幾家的孝敬了,所以,他的呼喊之聲其實毫無意義。
“哈哈。”劉虎一臉得意地走過來,看着雙手不停地抓住欄杆的張大牛笑着說道,“小子,你倒是跑啊,我看你能跑到什麼地方去?”
張大牛此時內心深處是絕望的,因爲自己似乎不是死定了,也是相對於死定了,可是自己不就是欺騙了一下別人家的事嘛,爲何要受到如此殘忍的欺負啊?
他轉過身,肩膀靠在木頭做的柵欄上,看着劉虎幾個人哭道,“各位爺,你們就饒了小的吧,小的的確還有一點錢,你們饒了小的,小的就告訴你們存放在什麼地方,好不好?小的命很賤的,根本就不值錢,到時候要是髒了你們的手可怎麼好啊。”
劉虎卻沒有在意他的話,而是直接說道,“小子,今晚呢,你要是將你的錢存放在什麼地方告訴我們,然後乖乖地喝下這個東西之後,在這張紙上按下手印,那麼,我們哥幾個就不會爲難你,可是如果你還想要其他的東西的話,那麼,哥幾個可就不好意思了,到時候你可能就要倒黴了,畢竟,這裡的一切都是我說了算。”
張大牛這輩子都沒有過這麼多錢,所以,他知道對方的意思,交出錢,然後喝下啞藥之後,在一張白紙上印上指紋,告訴別人,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這一刻,他明白了,這件事肯定不是鬆洲銀行的人做的,而是那個自己的僱主,雖然自己只是知道那個該死的僱主的管家的管家的管家,可是這個也足夠了。
“能不能只是給錢,壓指紋,不用喝這個?你們放心,我一定不會說的。”張大牛遲疑了一聲問道,他是真的不想變成啞巴,否則的話,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啊?
“你小子要求還不少,可惜,老子也收了錢了,告訴我的是,你一定要啞巴,不喝藥呢,也可以,那麼就切割掉這個舌頭吧,你看如何?”劉虎說着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取出一個鐵皮,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竟然被他帶進來了。
“你們,你們都是瘋子,我和你們拼了。”張大牛看出來了,人家沒有想要自己的命,但是呢,如果這件事自己做了的話,那麼出去之後,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有命的,鬆洲銀行就算是再仁義無雙,也不會給自己這個面子,讓自己活下去的。
衝過來的張大牛雖然有點戰力,可惜的是,沒有什麼武功,而對面的人卻是好幾個人呢,雖然被他踢了幾腳,打了幾拳,但是還是很快就將他給抓住了,然後劉虎已經不高興地用鐵皮微微擦拭了一下他的脖子,直接就流血了,“你說還是不說?”
“我說,我說。”冰冷的鐵皮帶着殺人的光芒出現了,讓他不敢再繼續嘗試,只能小聲地說道,“我藏在南市朝西的一個叫做夢雲客棧裡的三號房裡。”
“哦,不錯,不錯,表現的挺好,來,喝吧。”
劉虎的話剛落,另外一個人就從懷裡取出一個奇怪的瓶子,然後打開之後,帶着淡淡的香味,就要給他灌下去,可惜的是,張大牛真的不想成爲啞巴啊,拼命地掙扎,結果還是被身邊的人給壓住了,掰開嘴之後,東西就直接灌進去了,雖然液體不多,可是太着急了,直接就灌進了嗓子裡,引得他不停地咳嗽,不過呢,卻被人捂住了嘴巴,結果因爲自己不能大幅度地動作喘氣,只能用鼻子呼吸,臉上瞬間就變得通紅,脖子上的青筋都出來了。
過了一會,他不知道是如何操作的,結果還是緩過來了,可惜的是,他想要說話,卻只能發出鵝鵝的聲音,雙手不停地指着自己的嗓子,希望有人幫助他一下。卻看到的是劉虎的手下從懷裡取出一張紙,然後切破了他的手指,染在另外一根手指上,直接就蓋住了上面的東西,然後取下來的時候,上面的指紋很清楚,只是上面的文字,張大牛認識的卻不多。
然後將他推到一邊去之後,就得意地拿着手裡的白紙看了看道,“果然不錯,明日我們出去之後,這個就可以交給大人們去看了。”
說完和幾個身邊的人哈哈大笑,將那個白紙放在自己的衣服裡,明天的話才能給張大牛,否則的話,他要是毀了怎麼辦?
時候不早了,過了一會,這些人就入睡了,而一直都在外面坐着的孫亮卻發現沒有出現什麼異常,就將最後一點肉和酒都吃乾淨之後,轉身離開了,這種小事,不是自己需要管的,而且這裡明天將會變得不一樣。
就在張大牛驚慌失措,而劉虎幾人準備入睡的時候,一直都在入睡的寸鼠卻忽然醒來,沉思了一下,聽到門口的腳步聲離開之後,就微笑了一下,然後就慢慢地從面前的柵欄位置不知道是怎麼操作的,竟然穿過去了,然後看着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張大牛以及其他的幾個人的時候,突然笑了。
“都沒睡吧?”
此時的牢房裡,火把的光芒越發的微弱了,可是張大牛的絕望以及其他幾個人剛要睡着時候的怒火,都隨着他的這個聲音傳來,而頓時讓這個安靜的牢房熱鬧了不少。
張大牛看到他竟然可以過來,已經忘記了之前自己對這個人的一些不良的行爲了,直接雙手捂住自己的喉嚨喊道,“額鵝鵝鵝……”
而劉虎卻陰沉地看着這個侏儒道,“沒有想到,你小子還是個膽肥的,怎麼,想找事?”
“你將你懷裡的那張紙拿出來,我要看看。”
寸鼠站在那裡,看着這幾個人都躺在地上,倒是有點鶴立雞羣的感覺,可是他的話一出口,卻讓劉虎忍不住笑了出來,“什麼,你讓我拿什麼紙?小子,你膽子真的挺大的,可是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我不需要知道,而且,現在這裡就算是出現什麼事,也不會有事的是不是?”寸鼠笑呵呵地說道,同時朝前走了一步。
劉虎忽然一個掃堂腿直接對着寸鼠的大腿給踢過去,這算是他的一個不錯的本事吧,而且這個人雖然只是個侏儒,卻有點詭異的感覺,所以他這一腳直接出了全力。
寸鼠的活動速度自然是極快的,所以,在他的腳踢過來的時候,一個前空翻,就落在了地上,然後看着這幾個人道,“你是叫劉虎吧,如果你乖乖地將懷裡的東西交給我的話,我就可以讓你死的痛快點,否則的話,你以爲只有你會折磨人嘛,我也會的,要不要試試啊?”
張大牛看到這一幕,竟然有點興奮了,他打算看情況而定,不過自己應該沒多大的事吧。
“小子,你果然有點本事,只是你以爲我們來這裡爲了什麼?”劉虎說着,就對身邊的三個人用了用眼色,然後他們就直接撲過來了,像是大人抓小孩子一樣,同時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
“滋溜……”
像是有人喝酒的時候不捨得一口氣喝完,輕輕地嘗試了一下,發出的聲音,而那三個人卻在他穿梭了他們之間的時候,忽然到底,然後雙手捂住自己的手腕,那裡已經出血了,而且看着樣子,應該傷的不輕,雙手的疼讓他們的額頭上的汗珠都下來了,可惜的是,寸鼠卻絲毫不管他們,而是看着臉色不太好的劉虎道,“你現在是自己拿出來給我呢,還是我將你的衣服扒光了自己拿?”
“你!”劉虎真的是沒有想到這人竟然是個高手,而且如此厲害的高手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心中不由得一陣慌亂,怎麼會如此呢,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要來找自己的麻煩,而且還要自己懷裡的東西。
“兄弟,我們井水不犯河水,這件事我就當沒發生過如何?以後出去之後,找到我劉虎,有事你吩咐。”劉虎現在不得不服軟,因爲這人太過詭異了。
“呵呵。”寸鼠卻似乎覺得這個話有天大的笑話,不由得哈哈大笑,只是他的聲音有點像是老鼠的聲音,所以,笑出來反而讓人覺得非常的滲人。
“看來你是不死心啊,那麼我就先試試你的成色。”
寸鼠說着,從袖子裡抖摟出一個差不多隻有手掌大小的小刀,雖然看着不鋒利,可是能夠一直從懷裡藏起來的話,肯定不是一般的東西。
看着不停朝自己這裡走的寸鼠,劉虎不停地說着好話,似乎真的害怕了,可是就在寸鼠靠近他的那個瞬間,一隻手直接將之前的那個鐵皮抓在手裡,然後也不管上面有沒倒刺,就直接對着寸鼠的腦袋削過去道,“你去死吧。”
寸鼠手裡的刀雖然看着不鋒利,卻很結實,他朝後讓了一下,在他的胳膊甩出去的瞬間,突然來到他的身後的右邊側翼,然後手裡的道直接就插進了對方的膝蓋處,那裡有一個東西是支撐你是否能夠站起來的關鍵,所以他的刀一下去,劉虎的汗和痛苦的慘叫聲就傳來了。
“啊……”
寸鼠慢慢地將刀拔出來,可能是因爲刀真的挺鈍的,出來的時候將劉虎痛的死去活來,可是他就是死不了。
然後看着劉虎道,“現在你需要做這麼幾件事,首先將那張紙給我,其次,那個安排你們來的人給你們的錢要給我,第三呢,誰派你們來的,我也要知道,如果你們什麼都不說的話,現在距離天亮還有一個多時辰,我會讓你知道,這個世界上的一個時辰是多長。”
自己的膝蓋處發出了熱辣的痛苦,讓劉虎的眼圈都紅了,這個傢伙竟然是個練家子,到底是誰訓練了這麼一人,而且這個時間點卡的很準,就在張大牛進來的時候,他也進來了,難道是同行嗎?
“你是鬆洲銀行的人?”
劉虎猜測地問道,也就只有這麼一個答案了,其他的都是扯犢子。
“這個嘛,我就不知道了。只是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還需要讓你和你的手下一樣纔好啊。”
寸鼠說着就要過去,卻被劉虎的聲音攔住道,“停,我說,我說。”
看着站在那裡的寸鼠,他從懷裡將那張紙取出來,放在地上,然後看着寸鼠道,“我們只有五百貫,存放在我們住的南市九號院的雜物間裡。”
“至於說,那個讓我們做事的人,我們只是知道有一個管家穿的不錯,其他真的是不知道的,他們也不會告訴我們的,所以還請你高擡貴手,放過我們一碼吧。”劉虎一手捂住自己的大腿,一手握住拳頭,不知道是因爲疼還是因爲其他的原因,說話斷斷續續地很讓人不舒服。
“放你一馬,你剛剛放了這個人一馬了嗎?他也和你一樣,不過是個潑皮,難道你覺得他沒有了嗓子之後還可以生活嗎?”
寸鼠的話讓劉虎一愣,難道這人還是所謂的俠士不行?
而張大牛卻是滿心的感激啊,現在他還是記不得對方曾經給過你不少的好處呢。
“你,你真的要如此心狠?”劉虎說到這裡的時候,擡頭眼睛裡都是惡狠狠地看着對方道,“小子,你不知道我的潔結拜大哥是誰吧?要是讓他知道了,你死定了。”
“沒興趣。”
寸鼠直接將上面的東西拿了過來看了看,卻發現是一封張大牛的類似自首書,不過這個人呢,就有點可憐了,竟然是鬆洲銀行的逼迫才讓他現在如此的慘了,而且,他們還買通了獄卒對自己下手,將自己毒啞了,讓自己不能辯解,還好自己懂得幾個字所以纔可以寫出來這個東西,至於說筆墨,他竟然沒說。
“哎。”寸鼠覺得這人做事真的是太不有效率了,不由得將手裡的那張紙給收起來了,然後從懷裡自己卻取出了一張紙,然後從張大牛的脖子處取了些鮮血之後,就拿着他的手指在上面寫,字體非常的噁心,甚至於有些還看不懂,因爲是錯別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