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韓藝這一套組合拳總算是全部打出,並且是大獲全勝。
但是根據韓藝的以往的動作而言,這絕對不會是結束,而是剛剛開始,因爲這肯定是有延續的,一年甚至幾年。身爲一個老千出身,思維講究的是縝密,絕不會操之過急的,等個幾年,也是非常正常的。
不管是訓練營,還是賢者六院都是如此。
賢者六院最開始的時候,是非常低調的,不跟任何勢力產生衝突,簡直就是人畜無害,可是一旦爆出來,就會產生一系列的動作,沒有人想到,賢者六院的出現會促使教師證的誕生,這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去,其實這就是韓藝的行事風格,先拋出一個看似無關緊要的東西,但是它能夠在幾年之後,衍生出許多的東西來。
每回都是如此,但是你明知如此,你也防不住,因爲很難看穿韓藝究竟是什麼意圖,就算再跟他們一次機會,他們想不到賢者六院會演變成如今這樣。
不過韓藝這一番話,也全非是忽悠,其實教師證跟他個人沒有多大的利益,這個動作的最後延續,其實就是要讓更多的人能夠接受教育,爲人才積累做準備,他的變法最終是需要大量的人才來完成的,他不是英雄主義者,他更加崇尚的是一個團隊,他知道一個人是無法搞定的,這需要成千上萬的精英。而其餘五證的作用,其實就是給賢者六學提供持續展的可能。
賢者六學畢竟還是專業爲重,那當然是以專業促使賢者六院的展,試想一下,如果持有這些證書的人,將來能夠展的很好,那麼自然就會有更多的人來學習賢者六學。
如果這能取得成功的話,這將會是韓藝的到來,產生的最大蝴蝶效應,這甚至比改朝換代的效應還要大的多,其實在古代改朝換代,無非也就是換了一個朝代,本質上還是不會生任何改變,小農經濟一直延續到了清朝。如果賢者六學取得成功,深入人心,甚至於融入到這個民族的血液裡面,那麼未來華夏民族的走向,真的就會變得撲所迷離,當然,也可能是更加糟糕,但是韓藝堅信他是對的。
然而,這也絕非一日之功,這教師證是有了,可問題是沒有足夠的學院,這可是要錢的,這需要一步步的去展,韓藝自從來到長安之後,他的每個計劃都是曠日持久的,具有極強的延續性。
但是,促使學院的展,已經是迫在眉睫。
這就需要作秀,一場場的秀!
而運動會將會是一場非常好的秀。
韓藝在大考上面達到了他所有想要達到的目的之後,立刻風向一轉,將話題全部引向運動會,開始爲運動會造勢,這也是他的套路,他知道一個東西總是這樣炒的,那反而會適得其反,因爲人是免疫能力的,天天爲這事吵,哪怕你再佔理,也會引起大家的反感,任何炒作都是要有起伏的,這樣才能創造新得高度,當初訓練營也是如此,剛開始鬧得沸沸揚揚,然後沉寂兩年多,又在爆,因爲沉寂會讓大家對於這個東西有個期待感。
大唐日報又是身先士卒,開始大篇幅的介紹昭儀學院的秋季運動會,以及地址、時間。
這立刻就引起了小孩們的注意,小孩們一旦感興趣,當然也就會引起大人們的注意,話題一下子就變了。
皇宮裡面也出消息,屆時皇帝和皇后、太子都會親自去觀看。
這看似情理之中,畢竟昭儀學院不是韓藝的,是武媚孃的,武媚娘當然得去,作爲武媚孃的丈夫和兒子,自然也得去捧場。
這立刻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關鍵是沒有看過運動會,好奇心是肯定有的。
這明日就是開幕式了,韓藝也跑到遊樂園視察場地。
關於這運動會,其實一直都在籌備當中,遊樂園這邊也早已經完工了,昭儀學院每個班級也都輪番來看過場地,其實主要還是觀衆看臺,這些沙坑和跑道都是其次,草坪更是現成的。
“運動會的三日,遊樂園是完全開放的,到時人流一定非常多,非常雜亂,這人手一定要安排到位。”
韓藝一邊視察着,一邊朝着李府的管家囑咐道。
這一次運動會對於他而言,運動會本身其實只是其次,它對於韓藝而言,更多的意義是一場秀,他要從中獲取很多很多的東西,因此他必須要將這一場秀做得完美。另外,其中還一個目的,就是韓藝希望讓普通百姓家的孩子能夠來遊樂園玩耍,因此是採取完全開放模式。
那管家忙道:“還請韓侍郎放心,除了韓侍郎你派來的人和皇家警察之外,另外我們二老爺還從盧國公府上借了不少人來,人手方面是絕對足夠了。”
這韓藝派來的人那可都是管事的,是以茶五爲頭的整個北巷的安保團隊,因爲這些大臣家裡下人多半都有一些傳統的貴賤概念,萬一窮人家的孩子與富家子弟生衝突,他們絕不會公平,因此韓藝是嚴格要求這一點,不管你是誰家的人,必須聽從茶五他們的。
韓藝點點頭,正欲開口,忽聽得那管家道:“那不是鄭公子嗎?”
來人正是鄭善行。
“一直都在盼着你歸來啊!”
韓藝迎了上去,拱手笑道。
鄭善行臉上風塵未退,但笑容依舊:“是嗎?我怎麼感覺你是故意將我支開。”
韓藝一愣,哈哈笑道:“事實也正是如此,那崔戢刃精於算計,因此也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故此這回纔會被我弄的暈頭轉向,如果你在的話,你一眼就能夠看出來,畢竟我們都是在行善,沒有辦法,我只能早點將你給支開。”
“他這是在誇自己,還是在誇我?”
“私人交流,我很少自誇的。”在這一點上,韓藝不太好謙虛,畢竟他曾今自比過韓信。
鄭善行呵呵道:“不管怎樣,你這是勝之不武啊!”
“完全贊同!”韓藝笑道。
鄭善行當然不會在乎這些事,道:“但是說真的,我真沒有想到我離開的這短短數日內,竟會生這麼多事。”
“但是在此之前,我可是準備了一兩年之久,你們輸得不冤啊!”事已至此,韓藝也不想再隱瞞,再隱瞞的話,就有些虛僞了。
鄭善行點點頭道:“是啊,輸得不冤!”
韓藝又問道:“對了,桑田那邊進行的如何?”
鄭善行道:“已經全部完成了,不過期間有一些周邊縣城的鄉紳想出面干預,但是他們是站着說話不腰疼,肥田可都在他們手裡,因此並未成功。不過將來你這計劃要繼續展下去,恐怕會遇到非常大的阻礙。”
韓藝稍稍沉吟一會兒,道:“這人爲財死,鳥爲食亡,當真那些鄉紳就能夠一手遮天麼?我還就不信了,只要我這一步跨出去,那便會變得勢不可擋。”
鄭善行如今對此是深信不疑,你要麼就一開始就阻止,只要讓韓藝跨出這第一步,那後續的套路就是連綿不絕,你連擋都不知道該如何擋。
韓藝又道:“這個還是留到戶部去談吧,今日的主題可是運動會。”
“我剛回來就已經聽說了!”鄭善行道:“衣服已經送過去吧?”
韓藝點點頭道:“昭儀學院的學生不就是你們製衣坊員工的孩子麼,這母親爲孩子做衣服,那度、那質量,根本不需要去監督。”
鄭善行笑着點點頭,眼中也閃爍着期待的目光。
但是二人倒是沒有多談,鄭善行就去到他的製衣坊了,而韓藝則是繼續視察。
翌日!清晨!
“無衣,你一個孕婦去看什麼運動會,光聽着二嬸都覺得害怕!”
“二嬸,你怎麼又來了,咱們昨日可已經是說好的,今日我怎麼也得去看看。”
“郡主,姑爺來了。”
“這個沒義氣的傢伙!”
蕭無衣聽得韓藝來了,當即嘴一撇,氣鼓鼓的走了出去。
韓藝見到蕭無衣一臉怨氣,絲毫不惱,顯然是早有心裡準備,畢竟他這些天都少來這裡陪蕭無衣,笑嘻嘻道:“哎呦!夫人,氣色不錯呀!”說着又隨後出來的二嬸道:“二嬸,多謝你這些日子照顧無衣。”
二嬸卻道:“沒有你在這裡添亂,我還能照顧的更好!”
“那是,那是!”韓藝訕訕一笑,暗道,這男人還真是一個左右不是人的動物啊!
蕭無衣一語不的就往外面走去,她是害怕再逗留一會兒,二嬸就會收回成命。
二嬸急忙道:“你還傻站着作甚,還不快去看着一點,要是無衣出了什麼事,我可饒不了你。”
“是是是!”
其實韓藝追不追去都無所謂,如今蕭無衣出門,那真是前呼後擁,一羣丫鬟圍着她,帶的東西,那就跟出遠門旅行似得。
弄得韓藝站在馬車旁等了好一會兒,才上得馬車。
“呼!”
一入馬車,韓藝就還抹了抹汗,道:“二嬸照顧的還真是周到。”
蕭無衣輕輕一哼。
韓藝笑嘻嘻得做在蕭無衣身邊,伸手將她摟了過來,道:“憋壞了吧!”
蕭無衣偎依在韓藝懷裡,情不自禁的拱了拱,嘴上卻道:“你就會說風涼話。”
韓藝在蕭無衣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道:“我也沒有辦法,你知道我對於這方面完全沒有任何經驗的,我也只能唯命是從。別的事都好說,你打李義府也好,許敬宗也罷,這都是你打別人,但如今可關係你的身子,凡事都得求穩,咱們穩中求生。”
蕭無衣聽得噗嗤一笑,“什麼穩中求生,再說,我---我也就打過一回李義府。”
“是是是!”
韓藝見蕭無衣笑了,心中是長出一口氣。
這彆扭鬧得也是非常短暫,關鍵蕭無衣好不容易逮住韓藝這一回,可不能就這麼放過他了,接下來蕭無衣興起的詢問關於運動會事,韓藝也不厭其煩一一回答。
行得一頓飯功夫,來到了城外的遊樂園。
這一下得馬車,蕭無衣頓時驚呼道:“好多人啊!”
她上回可是來過這遊樂園的,也不是沒有見過這人多的場面,但還是被眼前這一幕給震驚了。
什麼排隊,什麼檢票,統統都沒有,成羣結隊的人***談着往裡面走去,一個個小孩自由自在的進進出出,彷彿對於沒有門欄的大門充滿了興趣。
“無衣姐!”
“呀!真是無衣姐!”
只見幾個少婦驚喜的走了過來,她們先是向韓藝欠身一禮,隨即就圍繞在蕭無衣身旁。“無衣姐,想不到你也來了。”
蕭無衣道:“我身爲南郊昭儀學院的院長,自然得來見證我們南郊昭儀學員是如何打敗西郊昭儀學院的。”
一個少婦嘻嘻笑道:“前幾日綽影也是這麼說的,她說這一回她們一定要贏。”
“那是!”
蕭無衣突然道:“對了,綽影她們呢?”
“我們也都好幾天沒有見着她們了,據說天天都在忙着訓練。”
“她們應該一早就來了,王芙說她們得早些來安排。”
“走走走,我們去看看。”
蕭無衣急切的說道。
忽聞邊上響起一陣咳嗽時。
衆女一愣,但聽得一個咯咯笑聲,“無衣姐,你把你的夫君都給忘記了。”
這些跟蕭無衣玩得不錯的女人,也都不是安分的女人。
“瞎說甚麼!”
蕭無衣橫她一眼,又可憐兮兮的望着韓藝,她實在是等不及了,因爲自從上回韓藝帶了她去了一次學院,她就再也沒有出過門了,她迫切的想知道楊飛雪他們準備的怎麼樣,也許韓藝倒是不在意,但是她卻非常看重這一戰,因爲這一次運動會是她們女人能夠在相對公平的環境下與男人正面對抗。
韓藝也知道她心中的急切,很是無奈道:“你要記住自己的是一個孕婦,別再橫衝直撞的。”
“我甚麼時候橫衝直撞了!”蕭無衣當即反駁道。
韓藝懶得跟她說,朝着那些保護蕭無衣的丫鬟道:“你們幾個看緊一點,要是郡主有丁點失誤,回去就跟二嬸打小報告,這樣的話,郡主明日一準來不了了,你們也用不着這麼緊張了。”
那些丫鬟哪裡敢應聲,心裡倒是埋怨韓藝說穿了,她們中間肯定有二嬸安插過來的間諜呀,不用韓藝提醒,她們中肯定也會有人打小報告的。
倒是那些少婦都樂得掩脣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