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藝說着也不管蕭無衣答不答應,就將她給拉到懷裡來,親吻了上去。
“唔!”
蕭無衣沒有想到韓藝會偷襲,心中一驚,本想反抗的,但想到外面人來人往,便又有些害怕,就在猶猶豫豫間,讓韓藝給得逞了。
“這隻能算是利息!”韓藝鬆開之後,很賤的笑道。
蕭無衣立刻粉拳砸向韓藝,壓低聲道:“你是瘋了麼,外面這麼多人,萬一被人瞧見,你叫我怎麼辦?”
韓藝道:“如果你能夠考慮到當一個宰相在一大清早,懷着一份浪漫的心情,想去看看自己的夫人,結果卻被拒之門外的心情,你就能理解我現在的感受。”
“真是小氣。”蕭無衣心虛的眸子四處亂晃,又朝着車外道:“回府。”
馬車很快就動了起來。
韓藝輕輕摟着她,關心道:“累不累?”
蕭無衣搖頭道:“一點也不累,我現在都還興奮着,今日我們就幫助了一個女人。”
韓藝哦了一聲,“是早上那個婦人麼?”
蕭無衣點點頭道:“你要聽麼?”
韓藝笑道:“你說什麼我都愛聽。”
“那我還是說說元牡丹吧。”
“這個等會再說,我們先談正事吧。”韓藝一本正經道。
蕭無衣噗嗤一笑,又正色道:“那婦人姓謝,家住南郊,原本家裡也有不少田地的,算得上一個小地主,生活過得還不錯,可是最近一兩年,他丈夫染上了賭博,將家中財產輸得是一乾二淨,而且還欠了不少錢,陳氏眼看這家裡的錢都被丈夫輸光了,便勸他不要再去讀了,結果反而被他丈夫打,昨夜他丈夫又輸了錢,並且喝得醉醺醺的回家,謝氏氣急不過,於是就唸叨了她丈夫幾句,哪知他丈夫不但不聽,反而又動手打她,並且還揚言要將她給賣了,謝氏真怕他丈夫這麼做,於是纔來我們婦聯局尋求幫助。”
這種事真是太常見了,韓藝卻皺了一下眉頭,因爲這種處理起來,也是非常難的,道:“那你是如何處理的?”
蕭無衣笑道:“本郡主一日之間,就全部給解決了。”
韓藝驚訝道:“什麼?”
“你不相信我?”
“當然---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這種事能夠一日之間解決?”
“那得看是誰!”
蕭無衣得意一笑,道:“我在得知這情況之後,便立刻去聯繫民安局,將情況告訴程二,那程二在得知情況後,就立刻讓小虎領着人去將南郊外的賭坊給查封,我當時也跟着去了,順便詢問了一下關於謝氏丈夫的事,發現謝氏丈夫還欠賭坊三貫多錢。
那長孫胖子說根據神聖的君子契約,賭坊雖然是違法的,但既然簽訂了契約,那就應該要還錢,只不過得減少一些利息。這正合本郡主之意,我先是將謝氏的丈夫找來,以欠款爲由,讓他簽訂一份還錢契約,逼着---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服他去碼頭務工賺錢,每月還一些錢,剩餘的酬勞全部交給謝氏,而且我也幫謝氏在自由之美找到一份工作。”
韓藝聽得震驚不已,道:“你是這麼做的?”
“我騙你作甚。”
“我以爲你會抓着她丈夫先毆打一頓,然後逼着他們兩個離婚。”
“那混蛋也配我親自動手?”蕭無衣哼了一聲,道:“至於離婚麼,我倒也不是沒有想過,要是讓他們離婚,豈不是便宜你們的男人?你們男人倒是還可以再找女人,可是人家謝氏怎麼辦?畢竟她年紀也不小了,他們的孩子又該怎麼辦?我們婦聯局可是爲女人伸冤做主的,而不是讓女人變得更加痛苦的,這是那混蛋造的孽,他就有義務償還,讓這個家回到跟原來一樣。”
“厲害!”
韓藝大拇指一豎,心中長出一口氣,心口不一道:“不過這跟我預計也差不多,不然的話,我也不會讓你去當婦聯局的頭頭。”
蕭無衣抿脣一笑道:“是麼?”
韓藝道:“必須的呀,其實讓你管理婦聯局,那真是殺雞焉用宰牛刀。”
蕭無衣搖搖頭道:“話雖如此,但是沒有辦法,我不能將你的風頭都給搶了。”
夫妻二人相覷一眼,同時呵呵笑了起來。
但是話說回來,蕭無衣處理此事的手法,確實令韓藝感到有些驚訝,其實韓藝是有些擔心的,但是沒有想到她會處理得這麼好,其實面對這種事,強迫離婚是萬不得已的,實在是沒得救了,才能夠走這一步,這女人不比男人,尤其是在這年代,離婚總歸是女人吃虧。古人說的還是挺有道理的,寧拆一座廟,莫拆一樁婚。
而蕭無衣也不是改變了,或者成熟了,想要改變她是非常困難的,她有着自己一直以來堅持的信念,她這麼做的一個關鍵因素,就是因爲她認爲這個家是壞在那個男人身上,這個男人就應該爲此償還,其實就這麼簡單。
翌日。
韓藝一早來到了南郊的昭儀學院,如今這裡也已經開學了,並且又多出不少學生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鄭善行那邊又招來不少人,因爲羊毛和棉花的出現,他必須得招人,那麼他又是昭儀學院的第二大金主,自由之美員工的孩子,那是無條件可以來昭儀學院讀書。
故此,南郊昭儀學院後面已經在擴建分校了。
入得學院,就聽得陣陣朗誦聲,聲音中還夾帶着絲絲興奮。
韓藝沿着教室外面視察了一圈,果不其然,這些學生們都非常興奮,稚嫩的臉上都洋溢着開心。一年級剛入學的學生,那自然很興奮,讀書以前對於他們而言,實在是太遙遠,他們從來沒有認爲自己有資格讀書,而二年級的學生,頭一回感受到升級的快感,又有不少學弟學妹們,這是全新的關係,這讓他們覺得在這裡太幸福了。
可惜,他沒有見到楊飛雪,於是他直接去到了楊飛雪的辦公室,這剛來到門口,就聽得裡面有人用慵懶的聲音說道:“無衣姐不在的日子,真是輕鬆呀。”
“你可得小心點說話,萬一讓無衣姐聽到了,可有你好受的。”
“難道你們會去告訴無衣姐麼?”
“我們當然不會,因爲我們也是這麼認爲的。”
“咯咯---!”
韓藝突然閃現在門口,道:“各位娘子,小心隔牆有耳啊!”
“呀!”
“韓---尚書?”
“韓藝!”
只見裡面坐着三五貌美女子,除楊飛雪臉上洋溢的驚喜,其他幾位都猛地哆嗦了一下,臉上滿是懼意。
這---這真是太恐怖了。
韓藝一目掃去,笑道:“如果你們能夠給我和楊院長騰出幾尺地來,我立刻將你們剛纔說的話,全都忘記的一乾二淨。”
楊飛雪聽得稍顯忐忑的看了其他老師一眼,索性沒有人關心她,那四名女老師立刻起身急匆匆的往外面走去。
突然,一個女老師在門口停了下來,好奇道:“韓尚書,爲什麼你要我們離開?”
其餘三人也停了下來,紛紛狐疑的看向韓藝。
韓藝微微一笑道:“因爲我是奉雲城郡主之命,來這裡跟楊院長完成交接工作的,你們認爲雲城郡主會囑咐楊院長什麼事呢?”
“讓我們不能放鬆。”
“聰明!你們現在知道爲什麼我讓你們離開了吧?”
“知道了!”
四個女老師一臉鬱悶的走了出去。
韓藝將門給關上。
楊飛雪抿了抿脣,正欲開口時,韓藝突然對她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後豎起一根手指,兩根手指,三根手指,突然,猛地將門打開來。
“哎呦!”
“哎呦!哎呦!”
只見那四名剛剛出門的女老師,又踉蹌的闖入進來,個個都是一臉窘迫。
韓藝從門後走出來,看着她們秀美的臉龐紅的跟朝陽一樣,笑道:“我想你們都是忘了拿東西吧。”
“啊?是是是!我們剛出門就想起等會還有課。”
“這樣呀,你們請便。”
幾個女老師來到自己的辦工桌前,裝模作樣的收拾了一下,一個勁的朝着楊飛雪使眼色。
楊飛雪強忍着笑意,給她們使了一個安心的眼色。
“不---不打擾你們了。”
“多謝。”
四個女老師捧着自己都沒有看清楚的課本,低着頭急急走了出去。
韓藝又將門給關上。
楊飛雪這回機靈了,側耳聽得她們腳步聲遠去之後,才白了韓藝一眼,笑道:“你真壞,又騙人。”
韓藝錯愕道:“你怎知道?”
楊飛雪笑道:“無衣姐如今這麼忙,哪裡有空惦記着學院的事,我可都已經聽說了,昨日婦聯局成功幫助南郊的一個婦人申訴,並且還協助民安局掃掉南郊外的一間違法賭坊。”
韓藝走到楊飛雪身旁坐下,“這消息傳得這麼快?”
楊飛雪點點頭道:“如今大街小巷可都在談這事,你沒有聽說麼?”
韓藝道:“倒是沒有注意。”心想,肯定是那婆娘讓人將消息傳出去的,看來我的招數都已經被她學得七七八八了。
楊飛雪道:“無衣姐真是厲害。”
“比她當院長是強多了。”韓藝呵呵一笑,又正色道:“言歸正傳,雖然我不是代表無衣來的,但我是作爲總院長來囑咐你這個新院長一些事的。”
楊飛雪立刻打起精神來,道:“什麼事?”
韓藝嚴肅道:“不要太累了。”
楊飛雪愣了愣,隨即噗嗤一笑,道:“又拿我開心。”
韓藝道:“你沒有看到我嚴肅的表情麼。”
楊飛雪道:“我哪裡會累着,只要能夠坐在這裡,我都覺得開心,你是不知道放假的期間,我可是整日都盼着早點開學。”
韓藝道:“不管怎麼樣,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作爲院長的藝術,就是要懂得安排任務,如果事事都自己做的話,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院長,在這點上,你得向無衣學習。”說話間,他拿起楊飛雪桌上的資料揚了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