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五章 和與鬥

然而,這些漕運官卻不知道,其實他們是韓藝這個計劃中最爲重要的一環,因爲韓藝的這個計劃,對於細節的要求是非常非常高,哪怕能夠省一文錢,也得認真去考慮,因爲整個計劃的關鍵就在於這一文錢,這不是技術上的突破,而是要想盡一切辦法提升工作效率,以及降低運輸成本,而他們就是提升細節的關鍵。

韓藝並未跟他們說太多,只是將一些最實際的消息告訴他們就行了,我們需要你們付出什麼,你們又能夠得到什麼,這就足以。

隨後韓藝立刻將他們以家鄉爲單位,分成十個研討小組,讓他們將自己所熟知的河道情況以及自己想法,經過討論確定之後,全部寫下來,當然,他們這些押糧的人,認字不多,且只有一些人認一些字,故此韓藝給他們每個小組配了一名刀筆吏,專門爲他們記錄。

這些個漕運官生平頭回在莊園裡面工作,而且不需要幹任何體力活,這哪裡是在工作,分明就是在度假,每個人都是興奮不已,工作起來也是幹勁十足。

“這還遠遠還不夠啊!”

韓藝站在門外,看着裡面正在積極討論的漕運官們,向閻立本道:“這個計劃雖說簡單,但是每個環節都得進行最爲精細的計算,這需要非常冗雜的計算,繁雜的技術,以及豐富的經驗,故此,我打算將狄仁傑他們全部調來洛陽,另外,我希望工部也儘可能的派一些技術人員前來。”

“既然如此的話,咱們何不回長安。”閻立本聽聞之後,認爲這樣的話,就還不如回長安。

韓藝搖搖頭道:“洛陽乃是漕運的中心,其地理優勢是長安無法具備的,三門山也是屬於都畿道,此事在這裡進行,許多方面都要方便的多,另外,在長安進行的話,我怕他們會因爲別的事而分心,這裡顯然沒有那麼多麻煩。”

閻立本愣了愣,隨即輕輕點了一下頭。

正當這時,這下人來報,平陽郡王、洛州都督、洛州長史求見。

“他們怎麼來呢?”閻立本略感詫異道。

韓藝卻是一點也不感到驚訝,呵呵笑道:“這識時務者爲俊傑啊,可見他們乃真俊傑也。閻尚書何不與我一塊去迎接這三位俊傑。”

閻立本稍稍一愣,便反應過來,苦笑的點點頭,“請。”

“請!”

來到前院,韓藝立刻加快了步伐,神情大變,朝着站在庭院的李鳳、權懷恩、王大禮三人拱手道:“哎喲!三位貴客上門,韓藝有失遠迎,見諒,見諒。”

“豈敢,豈敢。”李鳳也是拱手一禮,微笑道:“我們三人冒昧拜訪,打擾之處,韓尚書多多包涵纔是。”

“哪裡,哪裡!”韓藝臉上是堆滿了笑容,“平陽郡王言重了,實不相瞞,在下正打算去拜訪三位。”

李鳳哦了一聲,道:“不知韓尚書有何指教?”

“不敢,這指教可不敢當。”韓藝不急着說,而是伸手道:“咱們屋內說,三位,裡面請。”

“請。”

三人又與閻立本相互拱手問好,這才一同入得廳堂。

韓藝趕緊讓人奉茶,真是將他們視作上賓一般,雙方有說有笑得寒暄着。

一旁的閻立本見罷,心中只覺怪異,他們第一回見面就鬧得非常不愉快,期間矛盾還加深了許多,可是等到這第二回見面,卻又好像那些不愉快完全不存在似得,好似多年未見的老友。只覺自己這般年紀,卻還未他們活得透徹。

這寒暄過後,韓藝輕咳一聲,道:“我韓藝初到洛陽,理應上門拜訪三位,只因公務繁忙,未能及時抽出身來,還得勞煩三位親自前來,真是失禮啊!”

李鳳笑道:“韓尚書言重了,我等都知道韓尚書近日非常忙碌。”

“難得平陽郡王能夠諒解,韓藝真是感動萬分。”韓藝拱拱手,又是嘆道:“不過我這幾日確實忙得是焦頭爛額,而且---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我希望能夠得到三位的幫助。”

這話鋒一轉,直入正題。

“韓尚書這麼說可就見外了,你也是爲君分憂,爲國出力,這也是我等的本分,若是韓尚書有什麼用得着我們的地方,儘管吩咐便是。”王大禮沒有絲毫猶豫,顯然也是有備而來。

“哎呦!這---這王都督如此慷慨,韓藝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韓藝表現的是激動不已,道:“若是三位能夠相助,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權懷恩爽快道:“韓尚書但說無妨。”

“那我就直說了。”韓藝輕咳一聲,道:“相信三位也知道漕運一事,陛下希望能夠減輕百姓的負擔,故此打算僱傭商人來押送部分漕糧。而洛陽恰好是漕運的中心,我認爲關於漕運改革一事,必須從洛陽發起,但是,這必須得需要三位的幫助,光憑韓藝一人,是辦不到的。”

言外之意,就是沒有你們的辦法,我是寸步難行。

李鳳、權懷恩、王大禮相覷一眼,眼中滿是得意之色,你韓藝再有能耐,你還得來求我們,你是繞不開洛陽,就繞不開我們三人。

李鳳笑道:“不瞞韓尚書,這也是我等前來的目的,在我等了解韓尚書的計劃後,覺得此法甚妙,可謂是利國利民,我等也願意略盡綿力。”

權、王二人也是紛紛點頭。

“哎呦!若是這般,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韓藝故作欣喜之色,“是這樣的,我打算以洛陽爲發起點,因爲洛陽漕運繁重,洛陽的百姓也是深受漕役之苦,故此我先打算減輕洛陽百姓的漕役。”

李鳳聽罷,立刻起身拱手道:“這真是太好了,我代洛陽百姓感謝韓尚書。”

韓藝也趕忙起身拱手回得一禮,“平陽郡王此番大禮,韓藝可是受不起。”

可看在閻立本眼裡,又怎一個虛僞了得。

韓藝又道:“除此之外,我還打算拆了洛西二倉,然後在三門山附近建造一個大倉庫。”

三人聽罷,不禁面色一變。可又聽韓藝說道:“不管是洛西二倉,還是三門山,那都是屬於洛州的管轄範圍內,故此這必須還得經過三位的同意。”

三人面色又是一變,李鳳忙笑道:“好說,好說。”

其實他們三人來就是爲了這兩件事,第一,漕役。第二,倉庫。當他們聽到韓藝要廢洛西二倉時,心裡其實是非常驚慌的,如果將倉庫給弄走了,那還玩個球,洛陽的地位必將是一落千丈,但是三門山也是屬於都畿道,韓藝也表示這裡歸他們管,那他們就無所謂了,只不過是將倉庫挪動一下而已。

而且,如今都不用他們開口,韓藝就全說出來了,而且暗示他們,我只負責計劃,具體實施,還得交給你們去辦。

這大家都各有所得,故此整個交談是非常愉快,彼此都是有求必應,無非就是利益交換而已。

可見這政客就是這麼虛僞,但利益相左時,那就是仇人,而當利益相同時,那就是親兄弟,這真的一點也不誇張。

當然,這都是韓藝刻意而爲,因爲韓藝也明白,這個計劃需要得到他們的支持,他不可能老是待在洛陽,管理的洛陽的還是他們三人,而且他的目的不是說要增加自己在洛陽的權力和地位,而是這個計劃,只要這個計劃能夠順利進行下去,那便足以,其餘的他真心無所謂,故此,給他們一些利益,換取他們對自己的支持,這一筆買賣是非常划算的。

而且,只要在他的計劃內,那麼他就是無敵的存在,今日給你們的,我隨時可以拿回來。

......

......

行宮。

武媚娘坐在桌旁,右手端着一杯已經冷卻的茶,怔怔出神,那如羊脂玉般晶瑩白皙的玉手,令手中的玉杯也是暗淡失色。

“唉....!”

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嘆氣,同時也打斷了武媚孃的思緒,她偏頭一看,只見李治一臉愁悶的走了進來。

武媚娘趕忙放下手中的玉杯,起身迎了過去,先是行得一禮,又如賢妻一般,幫助李治取下外衣來,嘴上卻是好奇道:“陛下爲何嘆氣?”

“還能爲什麼。”李治突然冷哼一聲,氣沖沖道:“上午杜正倫纔來找得朕,說三門山一事已經塵埃落定,而中書省公務繁忙,故此要回長安去。可這下午李義府就來了,理由、說法與杜正倫如出一轍。呵呵,朕還真是幸運呀,身邊有如此盡心盡力的宰相,何愁國家不興。”

這明顯就是反話來的。

武媚娘眼中掠過一道精芒,卻是黛眉一皺,憂心忡忡道:“他們二人急着要回長安,不用說也定是爲了那雜色入流之事,在此事上面,他們二人似乎有着很大的矛盾。”

李治聽罷,再也忍不住了,滿臉慍色道:“若他們真是爲國着想,只不過是政見有些不同,那倒也罷了,此乃常有之事。當初父皇提出精簡官吏事,侯君集、房玄齡、舅舅他們也有意見不合,雖然他們多多少少都包含一些私心,但他們還是以國家利益爲先。

可是他們兩個分明就是爲了自己的面子,自己手中的權力而爭。那李義府仗着朕對其的寵幸,在朝中飛揚跋扈,賣官鬻爵,真當朕毫不知情麼,朕只是念及他曾今幫助過朕,故此才一直維護他,可這也得有一個限度,他若再不知深淺,終有一日,朕不會再包庇他。

還有那杜正倫,也是倚老賣老,這麼大年紀,也不知道收斂一些,銳氣比年輕人還要盛,整日就知道與那些後輩去爭,去鬥,去舅舅他們相比,真是差遠了。”

他爲什麼躲到洛陽來,不就是厭煩了大臣們得爭吵。因爲這種爭吵,都是大臣們對於權力的爭奪,當初長孫無忌下野,朝中面臨重新洗牌,大家都得鞏固自己手中那來之不易的權力。但是這對於李治而言,這是沒有任何益處的,李治的目的就是要將權力分散,不能再集中在某個人手中,威脅到皇權。另外,李治如今剛剛掌權,當然希望是勵精圖治,弄點政績出來,可如今他們竟然還追到洛陽來,並且將其逼回長安,因爲雜色入流一事,在長安鬧得是沸沸揚揚,導致他必須得回去處理這事。

可問題是這上午杜正倫纔來過,下午李義府就來了,都急着要回長安,很明顯就是要打算一決勝負,這兩個中書令的鬥爭,又是因爲雜色入流一事,這必定會涉及到滿朝文武。

李治想到這一點,就頭疼不已。

武媚娘面露愧疚道:“陛下,此事皆因臣妾......!”

不等武媚娘將話說完,李治便道:“朕已經說過,此事與你無關,你的本意是好的,只是這下面的人,想借此事興風作浪。”

武媚娘微一沉吟,又道:“陛下,臣妾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說。”

李治道:“你但說無妨。”

武媚娘道:“雜色入流一事,涉及面廣,若是控制不得當,可能會導致朝堂分裂,到時只怕會陷入無止盡的黨羽之爭。”

李治皺眉道:“這也是朕所擔憂的。”說着,他突然看向武媚娘,問道:“不知皇后可有這應對之策。”

武媚娘沉吟半響,隨即便如同以往一般,當機立斷道:“既然如此的話,陛下何不殺雞儆猴。”

“殺雞儆猴?”李治眉毛一揚,道:“皇后此話怎講?”

武媚娘道:“若是杜正倫、李義府知道其中深淺,共同商量出一個好的辦法來,那是再好不過。可若是他們二人不顧朝堂分裂,只顧自己利益,在朝中爭鬥不休,臣妾認爲,陛下應該給予他們一些教訓,而只要將他們兩個給制服了,那麼這一場風波自然能夠平息了下來。”

李治瞧了眼武媚娘,眼中閃爍着一些光芒,未說什麼,只是稍稍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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