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往海外擴張,那麼海軍的建設是非常有必要的,沒有一支強大的海軍支持,那肯定是不行的,如果繼續讓商人募兵,這兵權就會落到商人手中的,皇帝也不會答應的。
而韓藝的風格那就是慢慢來,他從來不會說爲了建設海軍而去建設海軍,雖然他知道海軍是非常重要的,但那只是他認爲而已,他還是根據唐朝的需求與現狀來考量的,但是他最擅長的就是先埋顆種子在這裡,去等它慢慢發芽,只要時機成熟,這顆種子就能夠綻放成美麗的花朵。你說是烏合之衆也好,海盜也罷,只要時機成熟,就能搖身一變成爲海軍。
但是話說回來,若是依照中原王朝的慣性,此時大唐的統治者應該是貪圖享樂的時候,因爲四海昇平,外無戰事,也沒啥可做的,就應該盡情的享樂,人活着不就是爲了這個麼,然後內部慢慢腐朽,最終走向滅亡。
這本就是中原定律。
但是商業文明的出現,彷彿重新給中原王朝注入一針興奮劑,令整個國家又迸發出向上的動力來。
其實這也是沒有辦法事,因爲大家都在爲財富而努力,你要不努力,你就可能會被落下,導致每個人都居安思危,哪怕是覺得有一萬貫,都很不安。契苾何力他們就有得是錢,但問題是如今世上太多有錢人,他們也不能放鬆,他們也想得到更多,而且他們還有下屬,那些中層將領太渴望這種戰爭,家門前那幾畝地也滿足不了他們的慾望,如今生活成本是在增加的,以前哪裡需要給小孩買書看,如今不買幾本《白衣童話》,這父親都當不下去,打這種仗,又得軍功,又得利益,傻子纔不去打。
他們都尚且如此,那商人就更加不用多說,對於與元家組團,宇文修彌他們顯得是非常積極。
且不說島上那些財富和人力,這一旦開戰,就得大量的消耗,這是完全由商人發起,非傳統戰爭,不跟朝廷一樣,全部都可以自己生產,跟百姓都沒啥關係,而他們只能去購買那些消耗品,對於商人而言,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竇衡、鄒鳳熾他們都非常踊躍的要參加,你們出海打仗,那就得造船,我們的生意就好,而且,打下來的話,他們還能夠得到島上面的木材,中原木材雖然多,但是要砍的話,麻煩事也比較多,因爲古人信風水,不能亂砍的,而且價格比較貴,因爲還得交稅,朝廷可沒有取消山澤稅。
很快,洛陽、長安的富商以元家爲首,組建成爲一個“南海集團”。
本來是想叫大唐集團的,但是朝中大臣都不答應,你們這些商人,可別把大唐的名聲給敗壞了,韓藝也知道這個集團背後的深意,確實不太合適,最後他們又決定叫做南海集團。
這只是第一步而已,因爲得先組建成一個集團,才能夠去其它地方融資,不可能說光派一個人去融資,人家也不會相信你,下一步融資主要是想去江南那邊,他們都不想爲江南商人做嫁衣,江南那邊離南海更近,等到他們打下之後,江南商人肯定會去的,乾脆事先就將這些人給拉進來。
韓藝雖然沒有直接出面主持南海集團的事,但是他一直在暗中支持着,他這些日子一直都在軍事學院,與李敬業、契苾明他們秘密開會,除他之外,李績、薛仁貴他們也都參與了,是非常專業的會議,從招募到登陸,再到管制,每個細節都在研究。
雖然朝廷說得很輕鬆,讓商人自己去幹,但其實誰都不放心,打仗這東西,有錢還是不行的,必須得有專業人士,因此,這批學員不僅僅是負責招募的,他們還要負責很多事,包括出海作戰。
而且,由這些學員們前去是最合適的,因爲他們在百姓眼中,還沒有成爲大唐的將軍,不具有什麼威望,他們還只是一羣紈絝,那就不算是國家出兵。但是他們已經有着非常豐富的經驗,要說起來,他們早已經畢業了,那場危機,就是他們的畢業考試,而且他們也完成的非常出色。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
蕭無衣乘坐馬車回到蕭府,從今年開始,她幾乎每天都是這時候回家,這是因爲商人已經感到生產力的不足,導致更多的商人願意去招手女人來工作,而蕭無衣是一早將這個權力緊緊握在手裡,你們商人必須要通過婦聯局,才能夠招聘女工,她就能夠代表女人跟商人講條件,你們不能太虧待女人。
“郡主,你回來了!”
門童趕緊上前迎接。
蕭無衣點點頭,問道:“姑爺回來了嗎?”
門童道:“姑爺一早就回來了。”
“是嗎?”
蕭無衣愣了下,心裡嘀咕,最近他不是很忙麼。但也沒有多問,入得府內,發現大廳裡面沒有人,於是她又去到自己的小院。
“夫君,夫君。”
來到院內,蕭無衣先是喊了兩聲,見沒有人應答,嘀咕道:“這人去哪裡呢?”
推開房門,蕭無衣不由得一怔,只見榻上放着兩個非常精美的黑色皮包,一大一小,大包上面還有雪白的毛裝飾,裡面隱隱透着金屬的光澤。
蕭無衣眼中閃過一抹驚喜之色,快步入得屋內,拿起一個大包來,仔細打量着,又見那釦子都是純金打造,不禁讚道:“真是漂亮!”
話音剛落,忽聞門外響起一陣歌聲,“你問我我愛你有多深.....。”
蕭無衣猛地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男子一手扶着門沿,一手捧着鮮花,嘴上唱着,眼中那是深情無限。
不是韓藝是誰。
蕭無衣鳳目一睜,呆若木雞,過得少許,她嘴角抽動了幾下,立刻緊緊抿住雙脣。
“.....月亮代表我的心。”
韓藝一邊唱着,一邊走進屋來,唱罷,臉上那陶醉之色,過得一會兒,才漸漸退去,笑道:“驚不驚喜?”
“噗!”
蕭無衣雙脣微張,立刻忍不住了,笑出聲來,旋即更是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是前俯後仰。
尷尬啊!
韓藝呆愣片刻,旋即鬱悶道:“夫人,我精心準備這麼久,可不是爲了得到你這嘲諷的笑聲。”
“抱歉,我不笑...哈哈...不行了,不行了,我實在是忍不住了,你先等會,讓我再笑一會兒。”
蕭無衣彎着腰,一手撐着,一手不住的擺動,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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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直爽的無衣姐,哪裡忍得住啊!
韓藝捧着花,眼中閃爍着的淚花,靜靜在一旁等待着,那是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過得好一會兒,蕭無衣才緩了過來,拍着胸口道:“笑得都有一些喘不過氣來了。”
韓藝一臉急切道:“是麼?我幫你揉揉。”
“去!”
蕭無衣毫不留情的拍掉那伸過來安祿山之爪。
韓藝鬱悶的縮回手來,又將花遞過去,嘆道:“氣氛就讓你給破壞了。”
蕭無衣接過花來,又忍不住笑了兩聲,道:“可這也不能怪我,誰讓你這麼滑稽。”
“滑稽?”韓藝雙目一睜,激動道:“不應該是浪漫麼?”
“嗯...。”
蕭無衣晃動着美眸。
“嗯?”
韓藝道:“敢問一句,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嗯’的意思。”
蕭無衣眼珠亂飄,嘴角還在微微抽搐着。
這個女人啊!韓藝瞧她那神情,心中哪裡生得了氣,有得只是滿滿的愛意,無奈一笑,上前輕輕摟住她,目光朝着她手中的花跟皮包瞟了瞟,笑問道:“喜不喜歡?”
蕭無衣咯咯笑道:“我更喜歡你方纔唱得歌。”
“真是有眼光。”韓藝道:“這可是我親自爲你創作的,叫做月亮代表我的心,句句是發自肺腑。”
“是嗎?真是太好笑了!”
蕭無衣又咯咯笑了起來。
韓藝哭笑不得道:“這麼感人的歌詞,怎麼就變得好笑了。”
“因爲...。”話剛出口,蕭無衣不禁想起方纔韓藝那陶醉的神情,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笑笑,我讓你笑!韓藝突然直接親吻在她那紅脣上。
蕭無衣雙目一睜,笑聲戈然而止,稍稍掙扎一下,便也羞澀的迴應起來。
過得好半響,韓藝才肯放過她,得意洋洋道:“看你還笑不笑。”
蕭無衣兩頰緋紅,嫵媚的白了他一眼,問道:“今日又不是我的生日,你爲何要送我禮物。”
韓藝道:“誰規定只有生日才能送禮物的,這是一種愛的宣泄,對你的愛已經開始溢出,那我必須要宣泄一下,不然的話,我會被對你得愛意,活活憋死的。”
“油嘴滑舌。”
蕭無衣白了他一眼,但眼中滿是開心之色,然後走到臥榻上坐下,笑吟吟道:“當真不是有什麼事要求我?”
“就知道你會說這一句。”韓藝嘆了口氣,揮揮手道:“算了,算了,你就當今天走狗屎運,撿到兩個包吧!唉...我寄浪漫於明月,明月傷透我的心啊!”
說着,他又重重嘆了口氣,身子一倒,躺在臥榻上,順手拿起一個水果大口吃了起來。
蕭無衣偷偷瞟向他,韓藝立刻傲嬌的將目光瞟到一邊去。
蕭無衣嗔道:“你不會這麼小氣吧,我不過就是隨便說說而已。”
“哼!”
韓藝一臉傲嬌,不去理她。
蕭無衣眼眸一轉,突然稍稍伸展了下,“今日真是好累呀,看來等會要去泡個澡。”說着,她又看向韓藝,學着韓藝的語氣道:“要不一起?”
韓藝眼中一亮,倏然坐起身來,一手攬住她,嘿嘿道:“郡主一言,八馬難追。”
德行!蕭無衣先是狠狠剜了他一眼,然後微微靠在他懷裡,摸着那皮包,神色稍顯得有些動容道:“其實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
韓藝道:“這纔像話嗎。”
蕭無衣笑而不語。
韓藝又道:“你知不知道,我這可是十年磨一包啊!”
“十年磨一包?”
蕭無衣一愣。
韓藝點點頭道:“這可是我親自爲你設計的,其中的每個細節,我傾注着我對你的愛,耗費我整整十年的精力。”
蕭無衣聽得心頭就跟了抹了蜜似得,嘴上卻道:“真的假的?”
韓藝道:“真的呀,你這兩個包在這世上是獨一無二的,是絕對可以拿出去裝逼的,呃...就是出風頭的意思。”
蕭無衣哼道:“什麼出風頭,我纔不稀罕了。”
韓藝道:“那是,那是,夫人向來高風亮節,視名利如浮雲。”
蕭無衣白了他一眼,又問道:“那牡丹姐和飛雪呢?”
韓藝道:“當然也有準備,不過你們的都不一樣,絕對都是獨一無二的。”
蕭無衣一臉感動道:“那你豈不是爲了我們耗費了整整三十年光景,真是好感人哦。”
“......!”
韓藝眨着眼,老臉不禁一紅。
忽聞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好呀!你膽敢戲弄夫君我。”
韓藝故作憤怒,然後直接將蕭無衣撲倒。
翌日。
婦聯局。
“哇!無衣姐,你這包好漂亮啊!”
“能不能讓我看看。”
“這真是太漂亮了!”
當蕭無衣提着韓藝送得包來到婦聯局的時候,她那些閨蜜立刻圍了過來,毫不掩飾的直盯盯的看着那包,眼中透着強烈的羨慕之色。
古代最精美的包包,就是香囊,除香囊之外,其它的包都沒有什麼美感,因爲小農經濟,平時大家都不出門,富貴人家出門,東西都是下人拿着,那當然不需要美觀,但是如今工商階級開始崛起,他們是沒有下人的,包包也開始流行,但還是在開始的階段,如今最流行的就是公文包。
但是這種女式包,是嫉妒缺乏的,韓藝都是根據後世的包來設計的,必須要吸引眼球啊!
“是麼?”
蕭無衣偏頭看了看,道:“我覺得還好呀!”
“什麼還好,這可是我看過最漂亮的一個包。”齊婉秋立刻挽着蕭無衣,撒嬌道:“無衣姐,你這是從哪裡買的?”
蕭無衣道:“自由之美呀!”
“哎呦!哎呦!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先出去一下。”
齊婉秋捂住肚子就往外面走去。
其餘人也紛紛開始肚子疼。
“這羣傢伙真是沒救了!”蕭無衣直翻白眼,隨後又看了眼那皮包,真是越看越喜歡,越看越覺得好看,臉上滿是狡黠的笑意。
一炷香過後,齊婉秋她們氣沖沖的來到蕭無衣的辦公室。
“無衣姐,你騙人,自由之美根本就沒有這種包買。”
“是麼?”
“對呀!我們剛剛去問了,那夥計都不知道。”
“你方纔不是肚子疼麼?我還以爲你去茅房了。”
“我我我們只是順便去看了下。”
“無衣姐,你就別戲弄我們了,你這是從哪買的?”
蕭無衣風輕雲淡道:“哦,這是我夫君送給我的,他說是他親手設計的,外面沒得賣,我原本以爲他是從自由之美買來騙我的,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可惡!
齊婉秋她們紛紛向蕭無衣投去鄙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