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四十四章 連迷信都不專業

韓藝悄悄地在三門山轉悠了一圈,然後就趕往洛陽去了。

在這一次危機中,倒是沒有過多的人關注他,這與上回危機是截然相反的。

但不是他失去了光環,而是武媚娘這一回太耀眼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武媚娘一個人身上。

關於武媚娘跟上官儀他們對賭的事,已經傳了出去,上官儀他們肯定不會爲這事保密的,他們希望最好是人人皆知,那樣的話,到時武媚娘就不能反悔了。

而百姓們對於這事的看法,已經漸漸發生了轉變,從最初的擔憂,到如今的看熱鬧,就跟看電影一樣,迫切的想要知道結局會是什麼。

這真的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大呀!

不管怎麼樣,武媚娘立刻成爲了輿論的焦點。

然而,武媚娘也是動作頻頻,她先是派出崔戢刃、王玄道、長孫延、狄仁傑、任知古等人去到災區巡察,其實就是特使,監督當地的官員,控制住糧倉,同時她又表示要親自前往災區救災。

這皇后走出皇宮,直接去地方上執行政務,這可是歷史上從未有過的呀!

百姓的輿論也變得瘋狂起來。

這真是越玩越大了。

而這就是韓藝想要的效果,想要成爲政治明星,首先就得讓自己身處風口浪尖上,如果能夠翻盤,那將會給她帶來極大的政治利益,後世也有許多政治家這麼晚,沒有困難也要製造困難,因爲政治家需要就是被需求。

武媚娘對此是感到非常興奮,她其實也是一個賭徒,賭徒在這種時候,絕對是相當興奮,因爲這賭得非常大。

在洛陽與韓藝碰頭之後,他們又立刻啓程,趕往災情最爲嚴重的魏州。

這隊伍剛出洛陽,就見路上有不少行人往洛陽行去。

“這些都是災民麼?”

馬車的武媚娘,微微車窗,看着路邊的行人,不禁向車外騎在馬上的韓藝問道。

韓藝仔細打量了一下行人,搖搖頭道:“應該不是,你看這些人當中,不少人都趕着馬車,災民可沒有這麼多東西,我想應該是一些商人吧。”

武媚娘稍稍點頭,這商人可也害怕天災,不過商人有一點好,就是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商人本就是流動的,這裡不行,那就換個地方,但是一定得早點閃,因爲他們肯定是被搶的對象,你搶商人的東西,朝廷都不見得會管。

而農夫的話,離開家鄉,這土地可就沒有了,農民是不到絕境,不會離開自己的家鄉。

不過,這商人大規模的離開,可見災情是沒有得到任何緩解,這讓武媚娘深感焦慮,畢竟這一仗可是堵上她的一切,向韓藝道:“看來咱們得快點行路。”

韓藝點點頭。

又行得數日,隊伍已經深入災區,眼前的蕭條景象,真是處處令人感到毛骨悚然,乾裂的田地,是一片枯黃,那一望無際的枯田間,唯一還站着的就是一棵枯萎的樹木,透着一股濃濃的淒涼。

“啊---,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了,別再吃我的糧食了!”

忽聞東北邊傳來一聲淒厲的哭喊聲。

韓藝舉目望去,只見一個老大爺跪在田邊,一邊拜,一邊哭喊道。

這也驚動車內的武媚娘,她忙推開車窗來,當即驚呼一聲,但見一團“黑霧”從田間騰空而起,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不少士兵都驚叫出聲來,面露恐懼之色。

韓藝仰頭望去,不僅也是長長一嘆。

又行得一段路,只見到處的青煙升起。

武媚娘道:“這是着火了嗎?”

韓藝苦笑道:“皇后看這附近,還有什麼可燒的,這應該是附近鄉民在祭祀吧。”

武媚娘稍稍點頭。

忽然,一名護衛騎馬過來,“啓稟皇后、尚書令,前面便是魏州了。”

韓藝鬆得一口氣,道:“可算是到了!”

話音未落,忽聞前面傳來一陣馬蹄聲,只見十餘騎奔將過來。

一名將官道:“好像是鄭侍郎和盧師卦。”

韓藝鬱悶道:“我還真是沒有看出派他們來這裡,起到了什麼作用。”

不一會兒,鄭侍郎、盧師卦便來到馬車旁。

“臣參見皇后。”

二人先是拱手向武媚娘行得一禮,又向韓藝拱了拱手。

韓藝也拱了拱手。

武媚娘急忙問道:“鄭侍郎,盧侍郎,魏州如今是什麼情況?”

二人相覷一眼。鄭善行眉頭緊鎖道:“回稟皇后,如今這事倒只是其次,這前面有不少鄉民攔住道路,說是...是....”

盧師卦見鄭善行吞吞吐吐的,於是直接道:“他們不希望皇后進入魏州。”

“爲什麼?”

但話剛出口,武媚娘就明白過來,不禁面露慍色,還透着一絲尷尬。

韓藝鬱悶道:“敢問你們在幹什麼?”

鄭善行道:“我們已經百般勸說,但是他們根本不聽。”

“勸什麼勸,你們真是瞎耽誤功夫,你們可是官員,你們應該命令他們啊!”韓藝沒好氣道。

鄭善行嘆道:“他們要是能夠聽我們的,那就好了,如今他們可是誰的話都不聽了。”

“不聽就抓人啊!”

“可是他們的人數衆多,而且都拿着武器,如果貿然抓人的話,可能會引起暴動。”

“你們...唉...你們還真是沒用,這點小事都擺不平。”韓藝又向武媚娘道:“皇后勿要擔憂,臣去搞定。”

武媚娘一怔,詫異道:“你能夠搞定?”

韓藝笑道:“這點小事要是搞不定,那我還是回家養老算了。”

這話說出來,鄭善行、盧師卦是一臉尷尬,又都懷疑的看着韓藝,這可不是小事呀,災民可是最恐怖的,他們橫豎都是死,他們還會怕誰,稍有不慎,就可能會一發不可收拾!

韓藝揮揮手道:“走走走,帶我去看看。”

鄭善行、盧師卦還能說什麼,伸手道:“尚書令請。”

武媚娘道:“要不帶一些人過去?”

“多謝皇后的好意,但是不需要。”

韓藝先是命令隊伍先停下來,然後跟着鄭善行、盧師卦他們往前走去。

行得幾里路,只見不遠處還真是黑壓壓的一片,有老有少,有農夫市民,也有一些身着儒衫的讀書人,其中有不少人還拿着鋤頭和木棍。

這唐朝的民風可是非常彪悍的,可都不是順民來的。

“哇!這麼多人啊!”

韓藝不禁猛吸一口冷氣。

鄭善行、盧師卦同時鄙視了他一眼,你方纔不是很囂張啊!

鄭善行小心提醒道:“韓小哥,你可不能大意,要是激怒了他們,他們可不會管你是什麼身份。”

“這我還不知道麼。”

韓藝不耐煩的回答了一句,然後便騎馬上前。

來到人羣前面,那些人已經是嚴正以待,面露兇光,鄭善行、盧師卦他們都感到有些擔心,他們倒不是擔心自己,因爲他們崔盧鄭王在這邊聲望頗感,他們是在擔心韓藝。

韓藝急急下得馬來,朝着大家拱手笑道:“各位叔叔伯伯,大哥小弟,在下韓藝。”

“韓藝?”

“這名字聽得好熟悉。”

“呀!韓小哥。”

一個年輕人驚叫一聲,又朝着韓藝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韓小哥?”

韓藝呵呵道:“好說,好說,正是在下。”

鄭善行急忙道:“這位便是當今的尚書令。”

“原來真是韓小哥,哎呦,韓小哥來了,我們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這些鄉民一聽韓藝大名,個個都是興奮極了。

當初韓藝上演那一出英雄歸來,都快編成故事了,人人都聽過韓小哥的大名,雖然平息那場危機是很多人的努力,但是在百姓心中,那就是韓藝一個人擺平的,雖然和目前的危機性質不一樣,但都是危機,既然韓藝能夠平息幾年前的危機,那自然也能夠平息這場危機,因此這些鄉民見韓藝來了,是興奮不已。

韓藝好奇道:“既然各位都知道我韓某人的手段,那爲何還在此擋我道路呢?”

一個身着儒衫的老者道:“韓小哥勿怪,我們在此,非是擋韓小哥得道路,我們只是聽說皇后要來魏州,我們是決不能讓皇后進入咱們魏州的。”

韓藝道:“我就是護送皇后來此。”

“什麼?那...那可不行。”

那老者嚇得臉色蒼白,激動的揮動着雙手。

“韓小哥,你要過去,我們絕不敢有二話,但是我們決不能讓皇后過去。”

“爲什麼?”

“還能爲什麼,我們魏州今日蒙此大難,就是因爲皇后乃是一個不詳的女人,我們現在已經快要活不下去,若再讓她過去的話,那老天是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上回關中、江南危機,就是因爲皇后,這回又輪到咱們了,我真不知道陛下爲何要讓冊封這麼一個禍國殃民的女人做皇后。”

“韓小哥,我們懇請你上奏陛下,趕緊將皇后廢除。”

“不錯,廢除皇后。”

“廢除皇后!”

這些鄉民是振臂高呼。

這法不責衆,他們聯合在一起,也沒啥是不敢說的。

哼!如今缺水,我倒要看你們能夠吼多久!韓藝靜靜的看着他們裝逼。

果不其然,沒喊兩聲,他們就覺得嗓子有些冒煙了。

“韓小哥,你爲何不說話?”

一人衝着韓藝問道。

韓藝搖着頭,滿臉失望道:“不專業,想不到你們連迷信都搞的這麼不專業,哦不,我的意思是,你們說得很對,但是你們做得很錯。”

“韓小哥此話是何意?”

韓藝哼道:“你們難道不知道,皇后是一個不詳的女人,就是我最先提出來的,我還用得着你們來告訴我麼。”

鄭善行、盧師卦聽得面色一驚,看來你們都已經豁出去了。

“哦...哦,是韓小哥你提出來的?”

“對呀!”

“那...那爲何韓小哥還要送皇后來此?這不是成心要害我們麼?”

韓藝嘆道:“所以說你們不專業呀,這佛家有云,這解鈴還須繫鈴人啊。”

鄭善行下意識道:“佛家有這麼句話?”

“那你來說?”

“抱歉,抱歉,是我鄭某人才疏學淺。”

鄭善行尷尬的拱了拱手。

韓藝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又道:“這一場天災是因皇后而起,這是毋庸置疑的,那麼也必須要皇后來平息這一場災難,這老天是針對皇后的,這解鈴還須繫鈴人呀,我們嚷嚷得再兇,又有什麼用。對不對?”

“言之有理。”

不少人紛紛點頭。

韓藝道:“我護送皇后來此,就是打算在魏州升壇做法,讓皇后在這裡向上天懺悔,乞求上天的原諒,如此才能平息這一場災難。你們應該都聽說過,上回危機也是我做法擺平的。”

“我...我們只知道上回危機是韓小哥你力挽狂瀾,但沒有聽說過韓小哥你會做法啊?”

“你們還真是孤陋寡聞。不信,你們問問他們兩個,他們的人品你們應該相信。”

韓藝指着鄭善行和盧師卦。

二人都愣住了,呆呆的看着韓藝。

韓藝道:“二位,這時候就別幫着我謙虛了,咱們實事求是。”

這是綁架啊!

鄭、盧二人,那可是正人君子,但是他們也沒有辦法,微微點了下頭,動作小得簡直看不出來。

“看見沒有,我沒有騙你們吧。”韓藝:“而且,你們要動腦筋想想,若非如此,皇后幹嘛要親自來這裡,你們聽說過哪朝哪代,還派出皇后出面賑災,這肯定是有原因的呀。”

這些個鄉民被韓藝忽悠的是一愣一愣的,面面相覷,有眼神交流着。

過得好一會兒,一人突然道:“韓小哥說得是,是我們愚昧,沒有想明白此理,險些誤了大事。”

韓藝笑道:“誤了大事倒不要緊,可莫要害了你們自己啊!但是你們要記住了,待會千萬不能看皇后的馬車,這馬車經過時,你們一定要背向着皇后,知道麼?”

“知道,知道。”

“我現在過去跟皇后說一聲,你們記住了,一定要背對着,千萬不能看皇后。”

“是是是。”

這些鄉民被糊弄的一愣一愣的,馬上組織起來,站着道路兩旁,背對着道路。

真是太可愛了!韓藝上得馬去,隱蔽的朝着鄭善行、盧師卦揮揮手。

鄭善行、盧師卦已經驚呆,這樣也行?

鄭善行低聲道:“韓小哥,你這麼一說,那所有人都會認爲皇后是一個不詳的女人。”

韓藝道:“問題是我也沒有辦法說服他們不這麼認爲,因此這並不重要,先過了這一關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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