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藝還真不是在拍馬屁,他確實對武士彠的一生非常感興趣,因爲這是一個極個別的例子,一個賣豆腐的成爲了一個三品大員,封國公,這已經是非常傳奇的一生了,當然,武士彠最爲傳奇的地方,還是生了武則天。
出得皇宮,韓藝仰面望天,突然一笑,喃喃自語道:“武則天?呵呵,真是一個有趣的人啊!”
方纔那一番話表面上看是在提醒韓藝,但何曾又不是跟她自己說的,她得野心可比韓藝大多了,當然,她現在也不可能有皇帝想法,這是要隨着權力的膨脹,才能夠促成這個想法,但是她作爲太宗的女人,也不是貴族,而且還是最近才重返宮廷,但是卻想要爭奪後位,而且她面對的不是一個敵人,而是一個集團,她身上的壓力可比韓藝大多了。
......
“操!有監視。”
剛來到北巷,韓藝忽見一道人影在巷口晃動,不是劉娥是誰,嚇得他一驚,暗道,這回給她逮住,我非得給她念死去不可,不行,躲得一時,算一時,他趕緊轉道往淘寶大市場後面的專用通道走去。
可是他才走了不到二十步,邊上的一條小道上突然竄出一人來,嚇得韓藝驚呼道:“搶劫呀!”
“如今誰還敢搶你的錢,不要命了麼。”
對方冷冷笑道。
正是劉娥。人家可是宮裡出來的,那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手段可不是吹的,就韓藝那點微末的藏匿手段,焉能瞞得過劉姐。
靠!分身的吧。韓藝一驚,拍拍胸脯。道:“劉姐,你最近的嚇人手段升級了啊!”
劉娥嗆聲道:“我看是你嚇人的手段升級了。”
“我嚇---。”
韓藝哈哈一笑,道:“劉姐。你來得正好,我正要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劉娥一愣。道:“什麼好消息?”
韓藝道:“我升官了。”
劉娥雙目一睜,道:“真---真的?”
韓藝道:“這我敢騙你。”
劉娥目光急閃,湊了過來,小聲道:“升了什麼官?”
韓藝得意洋洋道:“皇家特派使。厲害吧。”
劉娥眨了眨眼,隨即雙目一翻,道:“你若要騙我,好歹也花點工夫,你這也太不尊重人了。弄這麼一個都沒有聽過的官名來糊弄我。”
我要騙你,還要花工夫?究竟是誰不尊重人啊!韓藝真是欲哭無淚,他以爲劉娥會歡喜的拿頭去撞牆。道:“是真的,這官名你沒有聽過,那也不怪你的,因爲這事民安局的官職。----還是不信,那你把這名字念一遍。”
“念就念,皇家----皇家?”
劉娥突然驚恐的望着韓藝。
“信了吧。”
韓藝笑道:“我拿這官名來唬弄你?真不知是你看得起我,還是看得起你自己。”
劉娥呆愣半響,忽然一怔。道:“那---那你說的是真的?”
韓藝道:“你這不是廢話麼,我騙你又沒有什麼好處。”
劉娥想想也是,頓時欣喜若狂。差點就拿頭去撞牆了,激動不已道:“韓小哥,你真是太厲害了,你這纔去御史臺上任多久,甚至都沒有去幾回---。”
“咳咳咳,慎言,慎言。”
“對對對。”
劉娥笑靨如花,花枝亂顫,開心不得了。笑了半響,突然問道:“那這個官是幹什麼?”
“厲害了。”
韓藝哈哈一笑。道:“這個官就是專門壓制那些貴族子弟的。”
劉娥道:“去去去,我與你說正經的。”
韓藝一本正經。用渾厚的聲音道:“真的。”
劉娥道:“哪有這種官,你休要騙我。”
韓藝翻了翻白眼,無奈道:“你不信,咱就走着瞧,用不了三日,那些貴族子弟就會帶着禮物來找我,什麼顧傾城,都給我一邊去,我要再一次證明,我纔是鳳飛樓的王牌。到時你可一定要給把好關,千萬不要讓那些禮物到我手裡,全部送給夢兒她們。”
“哦---夢兒?”
劉娥都迷糊了,送給夢兒,跟送給你有什麼區別?再說,爲什麼那些貴族子弟要送禮給你,你這不是扯淡嗎。
韓藝突然賊兮兮道:“劉姐,這可是機密中的機密,一般人我都不告訴,唯獨告訴了你。”
劉娥直點頭道:“這我省得,這我省得。”
“那就好!走吧。”韓藝輕輕鬆了口氣。
劉娥木納的點了下頭,突然又道:“對了,你前面爲何---。”
不等她把話說完,韓藝就道:“劉姐,你知道爲什麼將這機密告訴你嗎?”
劉娥搖搖頭。
韓藝非常認真道:“就是想堵住你的嘴,你想想看,什麼人敢找皇家特派使的麻煩,不是找死麼。”
劉娥頓時一臉尷尬。
說話間,二人來到北巷門口。
“小藝哥,你回來了。”
“小藝哥。”
......
這纔剛到院門口,就見夢婷、夢兒她們猶如乳燕投林般飛了過來。
“哇!這麼熱情,今晚大被同眠?”
韓藝雙手一張,目光急閃道。這給了他一種英雄歸來的感覺。
“小藝哥,你真是太下流了。”
“而且只知道欺負我們,對傾城姐就那麼好。”
“太偏心了。”
韓藝聽得迷迷糊糊,疑惑道:“夢兒妹妹,此話怎解?”
夢兒小嘴一撇道:“你爲了傾城姐,不惜得罪韋二公子,可卻老是欺負我們。”
“就是,就是。”
夢婷拱火道。
敢情是吃醋了!韓藝翻了翻白眼,道:“如果你們將大被同眠視作一種欺負的話---那你們欺負我好了,我絕無二話。”
幾女齊齊呸了一聲。
英雄歸來的氣氛蕩然無存。
“韓大哥。你一個人睡是不是挺孤單的,那我今晚跟你睡。”
熊弟抱着大兔嘿嘿笑道。
“去去去,你這小胖子一邊玩去。”
韓藝毫不留情將熊弟給推一邊去了。這種安慰人的話,實在要人命呀。又向夢婷她們說道:“我說你們幾個也真是的---哇靠。如果那韋二公子要欺負你們,我就不是拿棒子這麼簡單了,我是要拿刀了。”
夢婷眨着明亮的大眼睛道:“真的麼?”
“你們是誰,你們可是四夢,是劉姐的徒弟,我騙得了你們嗎。”
韓藝說着又向劉娥道:“劉姐,你說是不?”
劉娥點點頭,忽覺這話怪怪的。猛地望向韓藝,“嗯?”
韓藝完全忽視了劉娥的感受,希望能夠找回英雄歸來的感覺,嘿嘿笑着,挺騷包的說道:“我今日是不是很帥啊!”
衆女齊齊點頭。
這麼誠實?韓藝不由得一愣,感慨道:“讓你們說句實話,還真是不容易啊!”
幾女又紛紛笑了起來,因爲她們處世不深,不跟劉娥一樣,明白這個世界的殘酷。只覺韓藝今日就是一個大英雄,守護着她們,不禁感到非常開心。圍着韓藝,將以前欠下的馬屁一次性全部支付給了韓藝。
但唯獨沒有人給出甘願被潛規則的暗示,這讓韓藝非常失望,心中直嘆,果然是處世不深啊!
幾人聊了一會兒,韓藝突然發現當事人竟然不在,於是問道:“對了,傾城呢?”
夢兒道:“傾城姐說想一個人出去走走。”
這韓藝都未開口,劉娥就跺腳道:“你們怎能讓她一個人出門。你知不知道這樣多危險?”
韓藝翻了翻白眼,道:“行了行了。我知道她在哪裡,我去找她。你就別擔憂了。”
說着,他就出了後院。
在鳳飛樓後巷的那片樹林裡,一個白衣女子站着一棵樹下,微微仰着頭,望着凋零的大樹,輕輕一嘆。
忽然,後面響起一個若即若離的聲音,“女施主在塵世間這般煩惱,何不皈依我牀,哦不,我佛。”
白衣女子猛地一轉頭,驚喜道:“是你。”
這女子正是顧傾城,而那裝神弄鬼的自然是大騙子韓藝。
韓藝面露失望,嘆道:“我以爲是你會跟夢兒她們一樣,撲了上來,狠狠親我幾下,弄得我一臉口水,好不開心,故此我都多帶來一塊帕子,你看,阿嚏---。”
一陣涼風吹得韓藝不由得打了一個噴嚏,順手就拿起帕子了擦了擦。
尷尬啊!
顧傾城看他滑稽的表情,差點沒有笑出聲來,輕輕哼道:“我纔不信了。”說着,她又低下頭去,輕聲道:“不過今日真是謝謝你了。”
韓藝臉皮也不是紙糊的,也就是楊蒙浩差了那麼一點,笑呵呵道:“是不是很感動,有沒有考慮過以身相許呀?”
顧傾城含羞道:“你會嫌棄我的。”
小妮子,演技還真是不差呀!韓藝也是一臉羞射道:“遮住臉還是可以勉強接受的。”
若是隻看他們兩個的臉色,肯定會以爲他們是一對情竇初開的小戀人。
顧傾城額頭上登時佈滿了寒霜,而那一塊麪紗似乎也凍結了,狠狠瞪向韓藝,這傢伙的嘴真是太賤了,專往人家傷疤上撒鹽。
又怪我咯?是你要比演技的啊!韓藝呵呵道:“行了,行了,你別在這裡多愁善感了,年紀輕輕的,發育都---倒是挺不錯的。”
“賊眼往哪裡看。”
顧傾城雙手護胸道。
汗!你把臉遮住了,這就不是引人看胸麼?韓藝輕咳一聲,道:“走吧,回去了,要裝深沉,也得找個好天氣啊。”
“等下!”顧傾城叫住韓藝,囁嚅數回,才道:“你前面爲何要那麼做?”
“就知道你要問這個。”
韓藝翻了下白眼,道:“首先,你要明白,男人對於女人渴望是無止盡的。得不到的永遠想要得到,如果我今日不阻止他們,那麼今後他們要你去給他做小妾?亦或者又有人看上了夢兒她們?我怎麼辦?拜託。我不是開善堂的,我辛辛苦苦把你們養育成人。就這麼白白送人了,我特麼容易嗎。”
顧傾城被韓藝弄得是哭笑不得,這什麼跟什麼嗎,啐道:“誰是你養大的。”頓了頓,她又問道:“你難道不怕韋氏兄弟報復你嗎?”
“女人啊!”韓藝嘆了口氣,道:“如果我怕報復的話,我就不會讓你來了,更加不會開這鳳飛樓了。你難道沒有從我臉上看到那種英雄救美的氣概嗎?”
顧傾城搖搖頭。
韓藝道:“那你看到了什麼?”
“鼻涕。”
“......!不好意思,剛纔有點感冒。”
韓藝趕緊又掏出帕子擦了擦。
顧傾城哪裡忍得住,咯咯笑了起來,前俯後仰,那柔弱的雙峰宛如被微風吹得搖晃了起來,煞似迷人啊。
韓藝趕緊看看帕子,鬆了口氣,幸好,沒有留鼻血。又道:“笑夠了沒有,笑夠了就回去吧。我真的着涼了。”
顧傾城趕緊笑聲一斂,正色道:“在等一下,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什麼事?”
“我想約裴清風出來見一面。”
韓藝愣了愣。道:“難道我誤打鴛鴦了?”
顧傾城搖頭道:“不是。只是我有更好的辦法。”
“什麼辦法?”
“裴清風這人心高氣傲,越是難以得到的,他就越要得到,我看他並非就是真的喜歡我,而是他非常享受征服我的過程,所以我們根本不需要與他正面衝突,只要我與他保持若即若離的關係,他便會沉迷其中,但是這並不會對我有任何傷害。”顧傾城眼中帶着輕蔑的笑意。顯然是沒把裴清風放在眼裡。
這究竟是誰在玩誰啊?
一陣寒風吹過,韓藝不自覺的一哆嗦。在風中有些凌亂了。
顧傾城見韓藝呆呆的望着自己,趕緊收斂幾分輕蔑的意思。弱弱道:“我這麼做只是不想因爲我給鳳飛樓帶來太多的麻煩,若是還連累到夢兒她們,我更加不會心安的,這是我的事,我自己能夠解決。”
韓藝搖搖頭,半開玩笑道:“你誤會了,我只是在慶幸我沒有徵服你的*。”
顧傾城那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突然閃過一抹極其妖豔的光芒,似笑非笑道:“但是我卻有了一點點征服你的*。”
韓藝猛吸一口冷氣,隨即哈哈笑道:“這你就省省吧,我外號可是花中浪子,對女人要求歷來就是非常高的,唯一的標準以貌欺人,你要想征服我,麻煩你先去整個容再說。”
顧傾城咯咯輕笑了兩聲,卻是不語。
是不是我這話重了點,刺激到這婆娘了。韓藝道:“你笑什麼?”
顧傾城突然臉色一變,哼道:“我笑你好不要臉,以貌取人?是沒錢買鏡子麼。”
哇靠!韓藝急退一步,md,遇到對手了。指着顧傾城道:“小顧,給你一次道歉的機會,否則的話,我就要發怒了,我告訴你,我要真發起怒來,那是連自己都控制不了。”
顧傾城面無表情,眼中泛着淚光道:“可我已經動怒了。”
韓藝明知這女人善變,一會一個表情,一會一個性格,實在是難以捉摸,但是她那一雙眼睛又實在是太神奇了,這淚珠往眼角一掛,就好像自己強jian了她似得,大氣的一揮手,道:“好吧,這回讓你搶得先機,我認輸了,下回咱們再比過。”
顧傾城噗嗤一笑,眼中淚水瞬間消失,又是正色道:“不管怎麼樣,我必須向你說一聲謝謝,你是第一個真心保護我的男人。”
韓藝一怔,好奇道:“這就是你征服我的開始麼?”
“嗯。”
顧傾城小雞逐米般的點頭。
“好吧,我接受你的挑戰。”
韓藝莞爾一笑,突然想起什麼似得,道:“你有沒有東西遺忘在花月樓?”
顧傾城一愣,道:“你問這個作甚?”
韓藝哦了一聲,“我明日得去一趟花月樓,如果有的話,我就順便幫你拿回來。”
顧傾城道:“你去花月樓幹什麼?”
韓藝道:“當然是找曹繡要錢呀,我幫她擋了多少麻煩,****,總得弄點補償費來吧。”
言下之意就是說顧傾城是一個賠錢貨。
顧傾城先是一愣,隨即哼了一聲,氣沖沖的就走了。
靠!我那麼多話,你不生氣,我這隨便說說,你就氣成這樣。好吧,你贏了。
韓藝無語得直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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