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不要欺負?
這話說得實在是太有學問了,值得深究啊。
但韓藝卻是應了一聲,便落荒而逃,他怕再多呆一秒,會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
楊思訥老臉一紅,只嘆父親難做呀,上回就見到二人摟摟抱抱,差點還親上了,心裡一直都耿耿於懷呀,因爲他對這事還是猶豫的態度,可不能讓韓藝將生米煮成熟飯了,不然的話,他可就退無可退了。
駕輕就熟得來到楊飛雪的閨房前面,韓藝稍稍整理一下自己儀容儀表,畢竟是來泡妞的,如今的長相又沒有資格玩禿廢,還是得注意一下,輕輕敲了下門。
“誰?”
裡面傳來楊飛雪輕靈動聽的聲音。
韓藝沒有做聲,又敲了敲門。
“誰呀?”
聲音有些不耐煩,過得片刻,門便打開來,只見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站在門內,秀美白皙的瓜子臉,清澈的雙眼,身着一件青綠色的衫裙,身段變得越發迷人,這真是女大十八變,以前那個天真爛漫的少女已經出落成一個窈窕淑女,只可惜那尖尖柳眉小蹙着,並未露出那無與倫比的笑容。
但韓藝相信,她肯定就會露出笑容了。
“韓藝?”
楊飛雪見到韓藝,不禁微微一驚,o着櫻桃小嘴,可愛至極。
韓藝招手笑道:“楊大美女!”
楊飛雪紅潤的嘴脣輕輕一合,道:“你---你怎麼來呢?”
韓藝原以爲楊飛雪見到他肯定會來一招乳燕歸林,他的雙手都已經微微張開了,可沒有想到楊飛雪不但沒有任何驚喜,反而顯得有些不太高興,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難道屋內有人?目光往屋內瞟了瞟,嘴上試探道:“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楊飛雪一怔,忙搖搖頭,道:“沒---沒有,你能來看我,我當然歡喜。”說到後面,聲若蚊音,白皙的瓜子臉上飄來一抹紅暈。
可我看不出你任何歡喜啊。韓藝有些鬱悶。
楊飛雪又側着身子,道:“你快些進來吧,外面天冷。”
她全然沒有意識到,這是韓藝第一回入得她的閨房,要知道古代的閨房是不能亂入的,是要負責任滴。
“哦!”
她這麼一弄,韓藝一下子也變得有些拘束了,憨厚的點點頭,就這麼闖入了楊飛雪的閨房,他已經打算好負責了,因此他完全不考慮這些。
來到裡面,便聞得陣陣清香,可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女孩家天生的體香,但是楊飛雪的閨房與蕭無衣那富麗堂皇的閨房不同的是,楊飛雪的閨房非常素雅,窗前擺放着一個小小的妝臺,但上面就是一面銅鏡和少許的梳妝用品,楊飛雪生性好動,不太喜歡化妝,不過她天生麗質,當今的化妝品只會剝奪她的美麗的。
梳妝檯邊上矮桌,矮桌下面鋪着厚厚的豹毯,矮桌上面放着文房四寶,墨汁未乾,筆也駕着的,還有許多寫滿密密麻麻黑子的紙張,顯然,方纔楊飛雪正在寫些什麼。
當然,韓藝現在無心打量楊飛雪的臥室,他更加在意的是楊飛雪似乎有心事,看上去有些魂不守舍的感覺,小心翼翼的問道:“飛雪,你是不是氣我許久未來看你?”
楊飛雪輕輕搖頭,好奇道:“你爲何這般問?”
韓藝道:“我看你好像見到我有些不開心。”
“是麼?”
楊飛雪雙頰生暈,嘴脣動了動,道:“你能來看我,我很開心,但是---。”
韓藝忙問道:“但是什麼?”
楊飛雪微微低頭,道:“但是你要能晚來幾日就好了。”
難道她大姨媽來了?可我也沒有要幹什麼,就算我想,你爹爹剛纔都還囑咐過我了。韓藝困惑道:“什麼意思?”
楊飛雪又擡起頭來,看着韓藝緊張兮兮的表情,心頭一陣甜蜜,突然噗嗤一聲,掩脣咯咯笑了起來。
什麼情況?
韓藝都懵了,對於他而言,這少女心,是最難懂的呀,因爲他以前就沒有接觸過,蕩女他就非常瞭解,一個眼神就可以了,不需要講太多。
楊飛雪見韓藝呆呆的望着自己,羞澀道:“我要是說了,你可不準笑我。”
韓藝木納的點點頭,他現在只想知道原因。
楊飛雪未說自己倒先笑了,又抿了抿脣,輕聲道:“其實---其實我一直都想來你看我,有幾****都忍不住想去找你,但不知爲什麼,我對你的思念越重,我下筆就越覺得有如神助,寫得故事自己也覺得十分滿意。起初我並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直到前幾****纔想明白,原來我這故事裡面剛好也寫到女主對男主的思念,倘若我不思念你,沒有嘗過這種感覺,我便不知如何下筆,因此我便讓你自己更加思念你,打算寫完這最後一節,再去找你,可是沒有想到,你竟然來了。”
說話間,她臉上流露出一種與她年紀不相符合的神態來。
韓藝聽後,大鬆一口氣,道:“你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爲---。”
楊飛雪眨着清澈的美目,狡黠道:“以爲什麼?”
“沒什麼?”
韓藝稍顯尷尬道。
楊飛雪輕輕一笑,顯然知道韓藝的意思,心裡極是開心,但也未點破。
韓藝略帶責怪的看了她一眼,伸出手來,拉着她的那柔若無骨的小手,來到桌前坐下,道:“我說你也真是的,故事而已,何必這麼認真呢。”
楊飛雪不答反問道:“若不認真寫,那還寫來作甚,再說,若不喜歡的話,想認真寫怕也是做不到,但若你喜歡的話,你想不認真寫,那也不能的。你寫《白色生死戀》的時候,定也是認真寫的,故此纔會有那麼多人看得落淚。”
我那就是隨便寫寫好不,我忽悠人落淚,那不是信手拈來麼。韓藝當然不會說出來,嘆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你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沒有必要寫得那麼虐。”
“何謂虐?”
“呃...就是非常糾結。”
韓藝說着嘻嘻一笑,道:“其實你可以寫一些歡樂點的情節,恩恩愛愛,親親抱抱得,這方面你有任何不懂,可以隨時來問我,甭管我再忙,我一定親自爲你詳細解答,保管你能夠寫出感覺來,思如尿崩,不不不,思如泉涌,下筆如有神。”
楊飛雪聽得滿面羞紅,帶着一絲嬌羞的輕哼道:“你一肚子壞主意,我纔不會上你的當了。”
日!被看穿了!韓藝面不改色道:“這很正常呀,這愛情小說,不寫這些寫什麼?”
這麼一說,他覺得自己突然化身了大灰狼,又道:“呃...當然,也不能盡寫這方面,那就成小黃文了,但總得有涉及這方面的知識吧,這情到濃處,對不對,是不是,人家看着也有反應,不不,感覺,正巧我今日來了,擇日不如撞日,要不我就先教教你,咱們有備無患嗎。”
這事他越說越覺得挺靠譜的,這純屬文學交流,非常光明磊落的。
楊飛雪斜目瞧着韓藝,道:“這我可以問無衣姐。”
“啊?”
韓藝心裡咯噔一下,道:“你跟她很熟麼?”
楊飛雪點點頭道:“無衣姐前幾日還來找過我,當時她就叮囑過我,倘若你有欺負我的企圖,就讓我立刻告訴她。”
這個女魔頭,什麼意思啊!有企圖都不行啊?韓藝嘴角抽了抽。
楊飛雪抿脣一笑,道:“不過我不會告訴無衣姐的。”
韓藝鬆了口氣,嘻嘻道:“你---!”楊飛雪搶先道:“因爲你不會欺負我的,我不會冤枉人的。”
韓藝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你---真聰明。我---我當然不會欺負你,疼你還來不及了。”心想,看來我得發明一部新華字典,重新定義欺負的意思。
楊飛雪輕飄飄的白了韓藝一眼,頗帶得意之色,忽然想起什麼似得,正色道:“不過韓藝,我現在終於知道爲何你當初要將熊飛和崔晶晶寫死了。”
“爲什麼?”韓藝錯愕道。
楊飛雪吃驚道:“難道你自己不知道麼?”
“呃...我當然有我的考慮,這個,我是問問你的想法。”韓藝堪堪說道。
楊飛雪有些神往道:“以前我看白色生死戀的時候,並不是很清楚,直到我開始寫故事之後,我才漸漸體會到。你以前說愛情是甜蜜的,但是我認爲愛情不只是甜蜜的,還有痛苦、思念、開心、悲傷,而且,愛情就是愛情,只有愛與不愛,無關離合,只要相愛,相聚和離別其實都是幸福的,因爲愛情是不變的,與婚姻也無關,有時候一剎那的心動,便要勝過那洞房花燭。”
韓藝聽得微微一愣,這小妮子什麼時候變成哲學家了。
楊飛雪說着說着,神色有些動容,又有些激動,擡起頭來,凝視着韓藝,輕聲喊道:“韓藝。”
韓藝下意識的“嗯”了一聲。
楊飛雪囁嚅兩回,才道:“其實能夠遇到你,已經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了,我也已經很知足了,縱使將來我們不能夠在一起,我也無怨無悔!”
她寫着寫着,就將自己跟韓藝代入到故事裡面去了,她也知道她跟韓藝中間也是困難重重,以前她總是認爲,自己非韓藝不嫁,但是現在心境漸漸發生變化了,她覺得愛過就值了,不需要去追求一個完美的結果。
不好!這小妮子寫書寫得走火入魔了。
韓藝心中一聲驚呼,右手下意識的將禮物藏於身後。
楊飛雪正好看見,好奇道:“你在藏什麼?”
韓藝慌張道:“沒---沒有。”
“還說沒有。”
楊飛雪眼眸一轉,道:“是送給我的禮物麼?”
不是吧!這都能夠猜中。韓藝欲哭無淚道:“我能說不是麼?”
楊飛雪小嘴一撅。
韓藝只好將禮物送上。
楊飛雪驚喜的接了過來,迫不及待的拆開一看,在這一刻,她彷彿又回到了那天真爛漫的少女,“呀!是文房四寶,我正缺這些了。”
韓藝雙目癡呆,喃喃自語道:“我怎麼感覺我是在親手埋葬我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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