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張老闆顫抖的手指着唐嬌, 一張老臉一會兒青一會白的。
唐嬌看着他, 眯了眯眼睛......這是什麼意思?嫌棄?這麼一想唐嬌更生氣了!
張老闆好懸也是個見過世面的人,氣過了一甩衣袖:“真真是......爲老不羞!”
“老夫不與你這婦人一般見識!”
唐嬌挑挑眉:“那是誰拉着我的衣袖, 不讓我離開呢?原來是我誤會張老闆了,也是我還以爲張老闆看上......”
“停停停停......”張老闆見唐嬌越說越不要臉,趕緊阻止到。
“我有一門生意須與你詳談,要不要在於你!”張老闆一甩衣袖,氣憤的說道。
林月兒拉着唐嬌的衣袖小聲的說道:“娘咱們還是走吧......”
說着說着林月兒大量了張老闆一眼,越看越不像好人, 活生生一副戲文裡奸商的樣子!
”他不像好人啊......”林月兒趴在唐嬌耳邊說道。
唐嬌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林月兒的聲音是不大, 說人家壞話哪能有多大的聲音,但誰叫現在店裡人少啊, 滿打滿算四個人,不說一根銀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 可也是差不多的。
唐嬌看着張老闆聽到話後,抽搐了幾下的臉皮,趕緊十分好笑。
拍拍林月兒的手讓她安心, 說起來唐嬌還是有些好奇張老闆口中的生意的,他們合作這麼長時間,一直都是極爲愉快的,每次林月兒送來貨都是立馬結算的, 從沒拖欠過。只有這一次, 唐嬌到現在也沒想明白張老闆到底是何意。
“張老闆也別去繞圈子裡, 我是不會跟你詳談的也沒哪功夫,在我心裡你的信譽都快跌倒腳底板了,您上商人我是一普通農婦,真的很害怕你在算計我啊!”唐嬌道。
“咳!這次的事兒是我不對,小天啊去把牌子先掛上,在端杯茶來,坐!”張老闆嘆了口氣慢慢說道。
人家還生說話,唐嬌也不會在惡言諷刺,坐就坐會兒,豈能害怕了。
坐下後唐嬌也不說話,喝着茶水等着張老闆先張口。林月兒就覺得張老闆不是好人,往日裡慈祥的面容如今看老,就是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所以自大坐下來,她就一直瞪着人家,一眨不眨眼的。
張老闆心中有事兒,也不在意林月兒這無禮的行爲,再說了林月兒這個年紀在他眼裡就是一個小輩,誰會跟一個小姑娘計較這些。
張老闆看着悠悠閒閒一點都不着急的唐嬌,嘆了口氣,自大他用一張契書騙人家小姑娘開始,便落在下風了,手段下作完全不符合上商人的行事。
不是所有商人都是什麼爲富不仁,見錢眼開的,只有那些品德不高的奸商纔會這麼做,真正的商人只靠一個名字,就可以通行大江南北。靠的就是世世代代攢下的信譽。
“不瞞您說,我確實有哄騙你們的行爲,我本想讓你們逾期交不上貨物......”
唐嬌聽着不說話,嗯交不了貨她們一莊戶人家,又沒錢賠還不是任由他說什麼是什麼了!
張老闆看着唐嬌的表情,便知打親情牌一點用處也沒有,馬上不說了改說正事:“我們要上京了!”
唐嬌挑挑眉,搬家?和她有什麼關係。
張老闆沒說拖家帶口上京城的原因,而是說道:“我們張家從祖父那代開始就一直開着張記糕點鋪,靠着誠信爲本做到了我這一代,如今要上京城,我們店裡的這點東西,人家就看不上眼了,我有不想讓張家三代人的心血付之一炬,這纔有了今日的請求......”
張老闆說道三代心血的時候,老眼含淚,說得十分感人。林月兒也不免感動了,唐嬌卻沒在意,你家心血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們祖祖輩輩一是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我是不會離開的。”唐嬌直接說道。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張老闆忙解釋道,就算之前有着意思,如今也是不能說的啊。
“我想將這家店在我走後盤給你,您看如何?”張老闆悠悠的說道。
林月兒驚呼了一聲:“娘!”拉着唐嬌,不相信有這等有了天下掉餡餅的好事。
唐嬌見總於提到正點了,不免認真了起來,身體也坐直了:“我們的家庭情況想必您是知道的,我拿不出這麼多錢!”
有家店確實要比她成天和林月兒上街擺攤要好得多,但話也是真的,她如今兜裡真的沒有多少錢了,大頭都投進了磚窯裡,哪還來的錢財。
張老闆搖搖頭:“我知道,所以我不會要太多的,但我有個條件......”
唐嬌細想了下:“你說!”
“我要蛋糕、麪包和這冰皮月餅的方子!”張老闆開門見山地說道。
林月兒一句話都沒說,只是看着她娘,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這樣的大事兒她的腦子是弄不明白的,只能老實的聽着她孃的。
唐嬌心中狂喜,用着破方子換家店,天上掉餡餅啊!誰不換誰傻子啊!不過面上確實一副爲難加不相信的樣子。
等的張老闆心驚肉跳的,他們張記能否在臥虎藏龍的天子腳下立足,就看眼下來。
“您就這麼確定,這些糕點在京裡會受歡迎?”唐嬌不免問道。
張老闆笑笑不說話,這就是他的事兒了。
唐嬌自知失言,再問下去就是人家的商業機密了。
“這條件我能答應,但......三個點心方子能抵多少錢啊?”唐嬌問道。
張記糕點鋪,位置好,算是清河鎮的商業街了,而去不光是這見鋪子,後面還有廚房屋子和一個小院哪,井水什麼的都有,這樣一間房子不說價值千輛,四五百兩都是少說。
張老闆低眉思索了一番,這纔是關鍵哪!他之前沒想到唐嬌她門會交貨成功,所以根本就沒想到這一主意。
他之前想的是,讓唐嬌交不上貨又賠不起錢,如果不想蹲大牢的話,只能聽他的話,當然他也沒想要多過分。只是想讓唐嬌跟他籤五年的賣身契,跟他一起上京,做張記五年的糕點師傅。五年的時間都家裡的師傅偷師成功了,屆時他再還她自由即可。
唐嬌笑笑,就說嘛哪有這等好事!
站起來:“還是等張老闆想好了再說吧......”說着拉着林月兒便要走。
“唉等等!”張老闆趕緊出言阻止。
“我這店鋪價值七百兩也是我上京的盤纏,所以所以......”
張老闆說這話的時候,面上也竟是糾結之色,唐嬌的成功交貨真的打亂了他的計劃,如果說用整個張記還方子,他也是不能同意的。京中路遠,再加上進京後還要四處大點一二,這錢啊真是不能少了。所以他很爲難啊......
唐嬌也挺想要這件鋪子的,在清河鎮有個落腳點,平時做事也方便多了。還有一點就是,劉家看不起她們家和月兒,不就是仗着在鎮裡有家雜貨鋪嗎!
唐嬌腦子轉了轉:“張老闆你看這樣如何,我只能拿出一百五十倆......”
張老闆再聽到一百五十倆的時候,眉頭皺的像是能夾死一隻蒼蠅,一百兩簡直像是在說笑一樣。
唐嬌像是沒看到張老闆的表情一樣,繼續說道:“除了你說的三個方子外,我在送你一個點心方子,保證這世間從來沒出現過,別人就算看了也很難學會的!您看如何。”
張老闆思索了起來,對於唐嬌的話他是有些不信的,哪有這樣的方子,就是唐嬌之前賣他的東西,他也是讓自家的大師傅試着做過,只是幾十年的大點心師傅,做出來的東西只得其形,不得其味。
師傅說了,面案這一道也是有極大的學問的,沒有師傅指點是學不會人家東西的。
唐嬌見張老闆不信說道:“我可以現場製作,你讓你的師傅們觀摩。”
張老闆想着未來的事兒,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
張記店裡有廚房,麪粉奶油等一應事物自是不缺的。
張老闆帶着唐嬌和林月兒倆人到了後面廚房,這時間廚房裡已經不忙了,大師傅啥的都不在,只剩下一二十二三歲的小學徒在打掃衛生。
看到張老闆帶人過來了,忙過來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容打了聲招呼。
“你師傅呢?”張老闆問道。
唐嬌看着年齡不大做事說話卻都是極有條理的小傢伙,一般清苦人家,家裡地不夠多孩子又多,又不想讓孩子淪爲奴僕的就會拖人送孩子來當學徒。
唐老爹就是這樣當的木匠學徒。別看能學們手藝就是個好事,哪有好事兒啊!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都是把他們這樣的小學徒當免費雜工用,給口飯吃餓不死就得啦!畢竟在人牙子手裡買人還要花錢,給月例。這樣的學徒是什麼都不用的。
“師父兒師父,老闆叫你!”那小孩衝身後叫到。
叫了好幾聲,才慢悠悠地從後面走出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面色潮紅帶着一副被吵醒的不滿。
“瞎吵吵啥哪,晚上不想吃飯了是不是!”
話說的嚴厲,那小學徒卻不在意,笑嘻嘻的過去扶着他師父:“快,老闆來了!再說了餓壞了我,誰給你打酒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