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律師,噓,晚上見 402.403豁出去 天天書吧
楚閒便不由得眯起眼來。
多年一路走來,湯燕犀對安澄的獨佔全都溢於言表,對任何敢接近安澄的異性都毫不留情。可是此時安澄在法庭上這樣公開與男被告討論性,湯燕犀卻並未介意。
他究竟是小氣的,還是大方的?
範特伊擡眼迎上安澄的目光:“沒錯,我是那麼說的。償”
安澄點頭:“那你覺得你做得怎麼樣?”
範特伊蒼白清寂的臉上終究也浮上了一絲尷尬攖。
週六那天見面,安澄已經跟他攤了牌,所以他知道安澄今天會在庭上說什麼。
他只是沒想到,安澄比面談那天的用詞更加直白。
原本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事,若對方不按牌理出牌,那他原本的心理準備就會馬失前蹄,就算早有所知卻也沒辦法繼續保持平靜了。
他深吸口氣,目光瞄過衆人:“安檢,你確定要在法庭上跟我討論這樣的細節麼?你畢竟是位女士,我與你討論這樣的問題,會覺得自己的禮貌上過不去。”
安澄淡淡地笑:“別擔心,我臉皮厚着呢。說不定,比你還厚呢。”
湯燕犀立即起身:“反對!就算安檢自己沒關係,可是在場還有這麼多女士,她們未必願意聽我當事人說這樣的事。”
“那也沒關係啊!”安澄高聲一笑,轉頭望向衆人:“在場如果有哪位先生或者女士,覺得接下來的話會冒犯到您,請您暫時捂上耳朵,或者到門外暫等一刻再回來。”
沒人動。
雖然是羞羞的話題,可是這樣大的八卦,誰會捨得不聽呢?
“法官大人您也看到了,”安澄含笑朝向貝塔法官:“沒人介意,辯護律師的反對理由不成立。”
貝塔法官凝視兩位律師,沉思片刻才點點頭:“我知道檢控官的用意,她問這個問題是在挖掘被告是否有犯罪動機。性是許多惡性重案的犯罪動機起源,所以本席支持檢控官繼續提問。反對無效,證人需要如實回答。”
範特伊眸光有些複雜,不過還是緩緩答:“我覺得很好。”
“就知道你會這麼答!”安澄一拍巴掌:“這事關男人的自尊心,所以男人都會說自己在這檔事兒上表現很好,沒人說自己這方面不行的。”
範特伊麪色有些發青。
不過安澄還是沒想放過他。她收起了笑,走近了緊盯着他的眼:“怎麼很好啊?‘很好’是個太過籠統的詞兒,我需要具體的註腳的。不如我們換個更方便來量化的問法:你高朝了麼?”
範特伊嗆住。
不光範特伊自己,在座大多數人都嗆住了。
楚閒又瞄向湯燕犀。
湯燕犀坐姿更加放鬆,從側面看過去,彷彿就連他的笑意都更加擴大。
他爲什麼會如此?
“我有!”範特伊尷尬不已,不過卻不想在安澄面前敗下陣來:“不過我都留在……紙巾裡。”
“哦~”安澄晃晃頭:“男人高朝都挺容易的吧?反正只要交貨了,自己就心滿意足了。”
楚閒徹底咳嗽了出來,控制不住了。
安澄面上卻連一絲羞紅都沒有,她雙眸澄澈如舊,眸光如劍:“那麼這件事的質量究竟高低,更該在乎的是女方的感受,而不是男人的自以爲是。被告你說說,四位死者也都跟你同樣高朝了麼?”
範特伊蒼白的臉由青轉紅:“我覺得她們是有的!我是醫生,女人在那個時候是什麼生理反應,我是知道的!”
安澄旋了個身兒,忽然眨眼:“她們是什麼反應啊?”
連非洲裔的貝塔法官,黑臉都變紅了。
範特伊已經被安澄逼上懸崖,無路可退。他梗着脖子答:“她們……叫,很大聲;她們的身子也……顫抖,劇烈的。”
安澄只冷冷一笑:“範特伊,就算你是個醫生,可惜你也只是個男人。男人,從來就沒有全都懂女人的。就你所說這些所謂的表現,那我就不得不告訴你:女人可以假裝高朝的。”
安澄說完轉身走回自己的坐席,從桌上拿起一份文件,轉身又走回證人席前。
這麼一來一回,她的目光若有似無掃過湯燕犀的臉。
湯燕犀惱得呲了呲牙。
她想告訴他什麼?她想說叫他別得意,她每次都是假裝給他看的?
安澄將手裡的文件打開給範特伊看:“看看四位死者跟你親密接觸之後,跟自己的朋友,或者在網絡上都發表了什麼感受。”
“喏,這是林賽的:‘本來以爲是大兄弟,沒想到卻原來是個小兄弟。無聊死了’。”
範特伊的手指緊緊摳住坐席欄杆,他在強忍怒氣。
安澄繼續追擊:“還有這份來自萊拉的:‘原來所有的硬都只留給手術刀了。他用手術刀可以輕易割開人的身子,我本來期待他跟他的刀一樣犀利又堅決,可惜,他太‘溫柔’了。”
安澄唸完,故意憐憫地盯着範特伊:“還有……”
“你夠了!”範特伊猛然砸了欄杆,發出巨大的響聲:“你別再唸了!”
湯燕犀也起身高喊反對。
安澄垂下頭,默默收起那份文件,重又擡起頭來。
“被告,‘很好’只是你自己營造的假相,或者說是你說出來矇蔽法官大人和陪審團的謊言。事實證明一點都不好,她們對你幻滅,而且這麼毫不顧忌地攻擊你。你怎麼可能不恨她們?所以你在看到這些言論之後,尾隨她們,並且殘忍地殺死了她們!”
“我沒有,我說過我沒有!”範特伊狂怒之下,手勁太大,竟然將一塊欄杆推斷!
安澄並沒害怕,她立在原地冷冷回頭盯着範特伊:“你看你狂怒起來的時候,根本就不是平常的你。你失卻了冷靜,放棄了理性思考,你甚至更力大無比……現在的你,十足就是一個衝動型犯罪的典型模樣。你完全有能力,也有理由殺害那四個見識過你‘無能’,並且肆無忌憚嘲笑過你的女孩兒!”
上午的庭審,安澄漂亮地扳回局面。
時近中午,再加上範特伊狂躁不安,不適合繼續庭審,於是貝塔法官宣佈暫時休庭。午飯之後繼續審理。
安澄帶一絲微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楚閒早已迎上前來,輕輕與安澄貼了貼面頰:“太精彩了。”
湯燕犀面無表情地看了他們兩個一眼,徑直離去。
可是午飯安澄還是沒什麼胃口。
楚閒安慰她:“情勢已經對我們十分有利。我看見了陪審團成員,每一個都是滿臉的震驚和厭憎。你放心吧。”
安澄卻搖了搖頭:“只要有湯燕犀在,在陪審團做出裁決之前,就沒有放心的可能。”
安澄將手上的披薩放回紙盒:“我不吃了,先回去準備。”
“我陪你。”楚閒也立即起身。
安澄卻搖頭:“我想自己一個人靜靜。”
安澄回到法院,將公事包先放進控方休息室,然後走出來找洗手間洗了把臉。
午休時間,整個法院都靜靜的,洗手間裡更是別無二人。
安澄擡眼看鏡子裡的自己。
“安澄,你究竟想要什麼?”
想要這個案子贏下來,讓陪審團判範特伊有罪麼?
那麼目標已經近了,她做完今天這一場豁出去的辯論之後,她知道她已經很有了幾分勝算。
“還是……可是你真的肯接受這樣的勝利麼?你真的願意相信就是範特伊乾的麼?”
水珠沿着短髮滴下來,經過眉骨,落到面頰上。
“或者你其實想要的是菲力?你打這個案子不是要抓一個範特伊,你是想通過範特伊來定了菲力的罪?”
安澄伸手,用水將鏡子上自己的影像抹亂。
“可是反過來,如果這個案子讓範特伊無罪呢?範特伊是菲力集團的人,這不等於助紂爲虐了?”
水在鏡子上停留了片刻,然後匯成水溜,流下來。鏡面上再度映出安澄清晰的影像。
她盯着鏡子裡的自己,再問:“安澄,你說啊,你究竟想要的是什麼?”
儘管是洗手間,可是外間的洗手池與裡面的廁間不同,所以通向外面的大門一直是敞開的。
門前悄然無聲多了一個人。
身姿頎長,如玉而立。
“……不如要我。”
安澄一顫,從鏡子裡凝視那人深邃的眉眼。
“你、你又胡說什麼?”
他衝鏡子淺淺地笑:“既然還想不清想要什麼,那就先要了我。”
---題外話---話說大家介意他們的寶寶在婚前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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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張:水格加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