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律師,噓,晚上見 430.431要讓他一無所有 天天書吧
與庭審同時,鮑魚隊長請逍遙到警局喝茶。
逍遙走進詢問室,見桌對面坐着的是安澄便笑了:“原來是安檢。不知道安檢找我來說什麼?湯律師知道麼?”
安澄笑了,指了指腕錶:“這個時間他正在庭上告楚喬呢,我就是算準了這個時間才請你來喝茶的,他當然不知道。”
逍遙便也坐下:“安檢有事請說。”
安澄拿過一疊案卷來:“先說希金斯案。”
“不是已經結案了麼?”逍遙笑眯眯地說:“他沒上訴。償”
“可是我要知道他背後的主謀是誰。”安澄也同樣笑眯眯地:“我聽說希金斯是你的手下。”
逍遙盯着安澄半分鐘,才悠悠地笑了:“安檢,話可不能亂說。希金斯是菲力集團的員工,我是老爺子的管家,偶爾替老爺子照料照料公司而已;老爺子去後,繼承者是湯律師。”
安澄點點頭:“逍遙你也該知道,身爲檢察官,首要的職業素質就是不亂說話。但凡是檢察官說出來的話,就意味着這句話背後已經有了相應的證據支持。”
逍遙眯了眯眼:“安檢的證據是指什麼?是湯律師跟安檢這樣說的,還是希金斯的口供?”
安澄笑了:“我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告訴你。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只有上庭,我到時候自然會傳喚證人。”
逍遙面色微變:“這當中恐怕會有誤會。安檢明白,希金斯只是公司最底層辦事的職員,老爺子自然不會直接見這樣的人。老爺子辦事通常會直接吩咐給我,由我居中去傳達,所以有可能希金斯是見過我的。可是我只是傳達,並不是安檢所說的主謀。”
安澄點點頭:“到時候我們會甄別證據中具體的指向。當然,前提是逍遙你已經做好了上庭的準備。”
逍遙眯起眼來,凝視安澄半晌,才緩緩笑了。
“安檢的潛臺詞我懂。安檢既然請我來,說了這些話,那安檢就是並不想直接上庭指控我的。”逍遙垂首擺擺衣角:“安檢想跟我談什麼交易?”
安澄滿意地勾起脣角:“湯燕犀。我要知道他從擔任菲力集團的律師以來,有沒有違規操作?比如收買法律界人士、威脅證人、湮滅證據?”
逍遙微微一怔:“安檢,你在調查湯律師?”
傍晚楚閒寒着臉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安澄早已送走了逍遙。
她立在窗邊,看見楚閒的辦公室亮起了燈。
安澄這時候想喝杯酒,至少是杯咖啡。可是她還是忍住了。
她隔了五分鐘纔過去敲楚閒辦公室的門。
見是安澄,楚閒約略尷尬。可是他還是急忙收攝形色,親自繞過辦公桌走過來,拉開椅子扶安澄坐。
安澄的肚子已經顯懷。雖然她仗着身高腿長,又一向是手腳颯爽的人,肚子並不怎麼妨礙她,可是楚閒的小心翼翼還是叫她心底涌起溫暖。
她輕輕擡眸看了楚閒一眼:“不好意思今天有事情要忙,沒能跟你一起去聽審。今天庭審,怎麼樣?”
楚閒半坐在桌角上,神色之間難掩黯然:“他們還是圍繞我媽媽的車禍在舉證。”
安澄垂下頭去:“我知道,旁聽這個案子對你來說很艱難。”
“對不起,我想喝杯酒。”楚閒走過去倒酒。
安澄點點頭:“其實我很願意陪你喝一杯。”
楚閒背身站着,脣角卻還是勾起一抹惆悵的笑。他深吸口氣:“你可以陪我喝一杯。不過你喝水。”他說完,已經倒好了一杯水,轉回身去遞給安澄。
安澄接過,便也笑了。
她挑眸:“我趁着你們庭審,見了一個人。想聽我彙報麼?”
楚閒忍不住驚訝,微微揚眉:“你……肯告訴我?”
安澄也笑了:“說什麼呢?你是我副boss,劉易斯也要求我接下來的工作需要接受你的指導和支援。”
楚閒也顧不上酒了,忙拉把椅子坐過來:“你說。”
安澄深吸口氣,還是決定對楚閒開誠佈公:“我見了逍遙。”
楚閒自然也是一驚:“你,見了他?!”
安澄點頭:“逍遙是費力集團核心區的人,他對菲力和湯燕犀的罪證最有權威。所以爭取他成爲我們的證人,一直是我在着手準備的事。此前我安排了一系列小動作,抓了幾個他身邊的小角色,收集到了足夠過指證他的證言。我用這些小案子與他做交易,換取他嘴裡更重要的情報。”
楚閒狠狠一怔:“你……真的想要指控燕犀?”
安澄垂眸微笑:“怎麼,你一直當我是虛張聲勢,實際上是想包庇他?”
楚閒吁了口氣,不得不點頭:“沒錯。即便你開始調查了,我也擔心你其實是想把他毀掉不利的證據,讓包括我在內的其他檢察官沒機會起訴他。”
安澄搖搖頭:“我說過,只要他還在菲力集團一天,我跟他就不是同一條路上的人。指控菲力集團,打擊犯罪,始終是我放在私情之上的職責,我不會違背自己的誓言。”
楚閒眼中涌起復雜的情緒。有驚訝,有難以置信,更有欽佩。
安澄揚眸笑笑:“逍遙很配合。”
楚閒反倒眯起眼來:“他說了?”
安澄拍拍手上的本子:“都在這兒。他不僅說了,而且說了很多。你看看。”
楚閒還是有一點不敢置信,接過來迅速翻看,隨即面上便有些變色。
他沒想到逍遙會說這麼多,更還是不敢相信安澄真的會拿給他看。
“以逍遙在菲力集團的身份和地位,我真是不敢相信他竟然這麼配合。”楚閒不由得說。
安澄點點頭:“不過有他的證詞在,我們距離正式起訴湯燕犀那天,已經不遠了。”
安澄說完笑笑,將本子留給楚閒,便起身離去。
夜色深濃,結束了庭審的楚喬和可可先生在楚喬家相對飲酒。
法庭上的氣氛讓他們感覺越發不妙。
不久有門鈴響,楚喬跟可可先生對視一眼,急忙親自去開門。迎進來的人穿長長風衣,戴禮帽,遮住容顏。
進房間來,褪掉大衣和禮帽,露出面容。正是逍遙。
逍遙開門見山:“庭審的事情我聽說了。可是你們猜,我今天又見了什麼人麼?”
楚喬和可可先生聽後也都吃驚:“安澄找你作證,指控湯燕犀?!”
逍遙攤攤手:“那丫頭性子太烈,當年就連菲力都放棄拉攏。看樣子她真的可以放棄私情,親自送湯燕犀下地獄。”
“那你?”逍遙沉吟問。
逍遙淡淡笑笑:“我自然幫她。我們三個聯手都未必能做到的事,她卻能辦到。既然如此我何必不鼎力相助?”
楚喬遲疑片刻,便也點頭:“這正是釜底抽薪。想湯家父子再了得,也想不到自己身邊有個最親的人卯着勁兒要逮他們呢。”
倒是可可先生更冷靜些,問:“你都說了什麼?”
逍遙聳聳肩:“從老頭子當年考驗湯燕犀開始,他每個案子裡的違規之處我都毫無保留。我得幫咱們安檢趕緊收集足夠的證據,幫她儘早提訴才行啊。”
楚喬豎起大拇指:“只要將所有事都推到菲力和湯燕犀身上,那麼等湯燕犀被判有罪之後,整個集團就都是你一個人的了。”
逍遙冷笑一聲:“整個集團早就是我的了。老頭子的庫魯病已經得了一、二十年,這些年更是手腳震顫、記憶衰退,他除了藉助媒體繼續宣揚他的惡名,藉此來保持低位之外,對整個集團早就沒精力應付,一切大小事務還不都是我在打理?”
“我只等他一死,就順理成章接管整個集團。誰知道他竟然揹着我,偷偷把蛇戒交給了湯燕犀!我真後悔當年沒有除掉那小子,讓他有機會羽翼漸豐。”
楚喬滿意點頭,又轉頭看可可先生:“律所那邊安排得怎麼樣了?”
可可先生森然勾起脣角:“等這邊安澄一起訴,我會立即召開合夥人會議,將他掃地出門。”
“如此說來,湯燕犀這小子馬上就要失去一切了!”楚喬惺惺作態地還嘆息一聲:“都怪他不識時務,非要跟我們過不去。他一個黃口小兒,真的以爲能贏過我們三個老的去麼?”
又有門鈴聲。
三個人面面相覷。這麼晚了,會是誰?
三個老傢伙互視一眼,隱秘而笑,碰了個杯。
---題外話---謝謝如下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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