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唐錦兮都沒有能夠見到付南決,只能在躺着養身的唐錦兮可以見到的也不過是阿莉羅而已,尤其是那羣被派入迷林查探的士兵狼狽歸來,被成功俘虜了一名地方士兵後,整個軍營都活躍了起來。
葉國這次的派出來的主將是開平王,葉國民風開放,准許女子入仕。這開平王便是葉國的異姓郡王,震驚天下的戰神霍答霍將軍的嫡孫女,這霍答當年與景國交戰,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搞得當年還在領兵的付潯陽與唐淮二人可謂是焦頭爛額。
與葉國一場戰事,雙方拉鋸八個多月,兩國幾乎全都吃不消了。尤其是景國這邊,因着已經入冬,糧草斷絕,戰事再拖下去,只會導致全軍將士無糧食果腹,而葉國那邊因着有霍答當關,倒是比景國多了勝算。
眼看大雪將要封路,兩軍仍然僵持不下,付潯陽直接使用了計謀,派了幾個泅水好的將士,連夜度過翻月江,一把火將葉國的糧草給燒了個乾淨,又在飲水之中下了藥,葉國上下將士,沒了糧草飲水,自然士氣大跌。
也是在這個時候,唐淮率軍攻打葉國駐紮的大營,那領軍的霍答將軍,也不得不領兵出戰,當時唐淮與付潯陽論起軍師謀略,他們因爲尚是年輕,自然比不過老謀深算的霍答,可唐淮與付潯陽手下有一批武藝高強的年輕將領,論起武藝絕對不在霍答之下,以車輪戰術活活耗死了主將霍答。
葉國將領犧牲,葉國自然是輸了這場戰事,只可惜景國這邊雖然勝了,卻也是慘勝而已,因着戰事膠着時間太長了,兩軍都已經耗盡了力量,也無法乘勝追擊。
葉國也在那個時候與景國達成了協議,葉國與景國互相通商,景國不收取葉國往來通行的稅,葉國出讓兩座城池。雙方都需要休養生息,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冒然出手,葉國與景國的邊境也就平靜了二十餘年。
這次戰爭的爆發,也是源於葉國西北大旱,百姓顆粒無收,然而葉國太子卻在這個時候要求加重賦稅,一下子便引來了民衆百姓的不滿。本是葉國的,可是一小搓流民竟然拉家帶口地奔向了景國而來。景國與葉國本是交好,雖不能插手鄰國內政,但是這些流民景國,景國也不好出手鎮壓。
本來那些流民景國,葉國就該罷手,可那追擊災民的人,偏偏是個不肯罷休的,率兵直接打入了景國的邊境瑤城,這原本葉國與景國交好已經二十年,若是和平相處下去,也不會有如今的戰事發生。
只可惜那打入景國的將領是個沒腦子的,直接在瑤城與駐守的將領開戰,裡應外合打了個景國措手不及,不僅如此他們還在景國燒殺搶奪,直接屠了城。
臨城的守備上書奏報皇帝的時候,皇帝氣得差點一口血吐出來,葉國就這樣撕毀合約,破壞兩國的和諧,還敢這樣堂而皇之的跑到景國來屠城,這讓皇帝覺得自己顏面無光,彷彿是被扇了一個的耳光。
而葉國皇帝那邊,聽聞消息之後也是差點氣死。對付流民流寇,一向是維和,畢竟葉國才和平二十餘年,是萬萬經不住折騰的,在他看來流民逃了也就逃了,總是不能攔着人家投奔他國吧?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的臣子,他的孩子竟是給他玩了這樣一手花招,惹出這樣的禍事來。
葉國皇帝並不準備這個時候與景國開戰,不說景國勢力雄厚,單說如今景國的戰鬥力就要強過葉國,原本葉國一直屹立不倒,只是因爲有個霍家,可是霍家倒了,就剩下一個女娃在軍中,想要與今昔的景國抗衡,無異於是癡人說夢。
葉國的皇帝想要修書一封,向景國這邊示好。只是葉國領將已經屠城,禍事已經惹出去了,猶如覆水難收,和解已然是不可能。葉國上下百官,主戰派多議和派少,葉國皇帝焦頭爛額,直接病倒,而的太子野心十足,早就看不慣葉國對上景國卑躬屈膝的態度,直接派出了開平王霍芷,希望能夠一舉拿下景國,好好出一出惡氣。
這霍芷年少曾跟名師學過藝,亦是精通奇門遁甲五行八卦之術。她來到邊關,便秘密吩咐手下將鬱蔥林的樹木鏟平,根據五行八卦之法重新栽種,爲得就是迷惑景國的士兵。
只是葉國劃出翻月江後,地勢地形本就不佔優勢,景國軍隊如今所出的地方,實乃易守難攻的位置,即使是霍芷也不敢輕舉妄動。
雖然付南決帶着人手趕到邊關後,也是與霍芷交戰了幾場,卻都是以霍芷攻城不下無功而返收場。她也是萬般心急之下,纔將皇庭暗衛派了出來,準備在林中抓住景國的士兵,逼問地形圖與戰略部署圖。
這霍芷的算盤打得很響,算得倒是也很準,景國軍隊的人的確了鬱蔥林,卻是沒有預料到,鬱蔥林的迷陣被唐錦兮破了,且埋鬱蔥林的暗衛也被唐錦兮盡數擊殺。恐怕此時霍芷都還不知曉,自己埋伏的人手已經全軍覆沒。
自鬱蔥林回來的那幾個士兵,向付南決彙報了林內的情況,也向他說明了葉國此時蘊藏的狼子野心。付南決當下決定主動出擊,打葉國一方個毫無準備。
幾日時間,葉國與景國已經交手數次,雙方皆是試探而行,誰也不願意大動干戈,似乎是在等待時機,等待一個絕佳的出兵機會。
唐錦兮上的傷痕已經拆線,但是不論是在她養傷的時候,還是在她能夠下牀之後,一直都沒有見到付南決的身影,別說是付南決,就連平日裡跟在他身邊的成毅與阿布也不見蹤影。
一軍主將在兩軍交戰之期,非但不座守中軍帳,反而還消失不見了蹤跡,這不難不令唐錦兮感到疑惑。
唐錦兮被允許下牀後,她就安分不下來了,每日裡不是看着付南決派過來的那一小撮士兵練武打拳,就是在軍營裡無所事事地跟着阿莉羅鬥嘴。
“唐錦兮,你給我滾過來喝藥!。”阿莉羅端着藥碗到校場上去尋唐錦兮,看着她正揹着重重的行囊在隊伍的最前跑得愉快,不由得輕輕皺眉,高聲吼道。
唐錦兮慢慢停下腳步,卸下包裹又跑到了阿莉羅那邊,挖了挖耳朵,“阿莉羅,你可以不可以溫柔一點,可不可以在士兵面前給我留點面子啊!現在我好歹也是個小隊長了,被你當衆吼多丟人?”
“嘿!唐錦兮,你還有理了。我這是掛心你啊!別不知道好歹!”阿莉羅也是服了付南決了,這道歉自己不出面,只是派來一小分隊供唐錦兮使喚,這叫什麼事兒!
唐錦兮端過藥碗一口氣喝下,轉身又要跑走,卻又被阿莉羅一把拉了回來,“幹嘛去?你還想去哪裡?”
“跑步!訓練啊!我不要懈怠了自己。”唐錦兮眯眯眼笑着,神情之中帶着幾分得意。
能夠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而不受拘束不被質疑,這纔是唐錦兮想要的生活,其餘的她不稀罕。
阿莉羅扣住了唐錦兮的腕子,就準備將她往寢帳里拉,奈何阿莉羅的武功本就沒有唐錦兮好,只能皺眉道:“唐錦兮,咱們去好好歇息不好嗎?傷口才拆線,禁得住這樣折騰嗎?”
唐錦兮摸了摸上的傷,不由得撇嘴道:“不是好起來了嗎?我都躺了半個月了,再不活動身子就僵。你不是習武之人,你不會懂得的。”
“呔!唐錦兮你不聽話是不是?”阿莉羅叉腰看向唐錦兮,兇巴巴地道,“做妹妹的要聽姐姐的話!不準不乖!你要是不乖乖聽話的話,姐姐就打你!”
唐錦兮聽了這話,不由得動了動手腕,涼涼地笑着,“好啊好啊,我正技癢得很,與那羣士兵對打一點也不過癮,姐姐……咱們來練兩招?”
“唐錦兮,你別以爲你舅舅現在不在軍營就沒有人能夠管你了,你信不信等你舅舅回來,我就告你的黑狀。”阿莉羅兇狠地說。
陳玠陪着付南決一起出軍營去辦事情去了,臨走前對着阿莉羅千叮嚀萬囑咐,讓她看好了唐錦兮,未免唐錦兮不老實不聽話,陳玠特意給了阿莉羅特權:如果錦兮不聽話,就揍她,揍哭她。
唐錦兮卻不在意的一笑,“你怎麼告狀,舅舅也不會生氣的。而且,如果舅舅想打我,我也是可以逃的,我相信,舅舅是打不過我的。”
阿莉羅聽了唐錦兮的話,幾欲吐血。她師父看來是許久未見親人,乍見一個血親,頭腦就昏沉了。這唐錦兮是需要她阿莉羅照顧的嗎?看着樣貌是個小,其實就是個披着兔皮的大灰狼,還是狼王那種狼,欺負起人來眼都不帶眨的。
“對了,阿莉羅……我親愛的姐姐。”唐錦兮轉了轉眼珠,忽然想到一個更好玩的事情,微笑着看着阿莉羅,眼神格外瘮人。
唐錦兮的姿容本就出衆,如今再用溫柔良善,小一般的眼神,帶着期待看着阿莉羅,讓人由心底就產生憐惜,不論如何也不會拒絕她的。
看着唐錦兮的雙眸,看着她的表情,阿莉羅就知道,自己要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