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吹夢藝高膽大,料想再有意外也可以在他的控制範圍之內,便答道:“好!現在可以說了?”
女王嫣然一笑,道:“看樣子你比我還急啊?”
唐吹夢苦笑一聲道:“現在我是罪犯,你是審堂大人,我能不急嗎?”
女王似乎漫不經心的望了一眼殿外玉泉宮的方向,笑道:“現在可以告訴你了,半個月後是我誇母族每十五年一次的聖日,到時候全族所有的超過十四歲的處子都要**,歷年來都是在外面找來一個男子當聖者,但是效果都不是很盡人意,我要求的就是你做這次的聖者!”
“女王陛下,你是在開玩笑吧?”唐吹夢瞠目結舌。這種事情該算豔福還是算黴運?啼笑皆非的香豔待遇偏偏讓他撞上了。
女王忽然冷然接道:“誰跟你開玩笑了?本宮不屑於此!就這麼定了!半個月後你再來見我!”說着便帶領九個侍兒緩步向寢宮內走去。
這個女王還真是百變天后呢!臉色說變就變,翻臉比翻書還快大概就是說這樣的吧!
唐吹夢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做何表情,他想,此時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奶奶的,這算不算“逼良爲娼”?被N個強姦?那場景想想都渾身惡寒!
“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可愛的小男人你的同伴們只怕此時已經在藍火獄呼呼大睡了哦~咯咯”女王忽然轉身嫵媚一笑,帶着無比魅惑的緩緩說道。說完也不待唐吹夢有什麼反應高聲嬌笑着離去。
唐吹夢愕然,但是心裡卻沒有絲毫緊張和慌亂。只是有點意外,想不到這個誇母族的女王倒真的很不簡單,居然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沒有讓精明如獨孤明月、司徒靖軒和虛無警覺的情況下制住衆人!很危險,不是嗎?但是越是這樣,越讓他感到刺激。
既然雙方互去所需,又無法完全把握住對方,也不信任對方,那麼人質是最不得以也最實用的辦法了。
“好久沒這麼暢快淋漓的玩一把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我美麗的女王陛下,哈哈”唐吹夢眼神狂肆邪惡,嘴角勾起一個完美的弧線。
藍火獄,一直像個夢魘般的存在於整個誇母族人的心中。這是一個神秘的陰暗地方,有兇惡的犯人,有觸犯上位者的良人,有無辜受冤的男女,更有五花八門的刑具,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和無數出沒無常以肉食爲住的尖齒鼠!
而這一處人間地獄便坐落在如瑪雅金字塔一般的女王宮殿之下,也就是說那個高崗是真空的!除了進去過的人,和誇母族的上位者,無人知曉。
藍火獄共有一千多個獨立的牢房,有一百多個獨立的刑房,還有兩個審訊室,一個高高的看臺,似乎有人在此經常觀看獄卒對犯人用刑。這裡終年幽暗,僅僅靠幾個通風窗口射入的光線和一顆微弱的夜明珠照明,在沒有犯人受刑的時候,沒有慘叫,只有死寂,還有常常傳出來的尖齒鼠的吱吱怪叫聲。
此時兩個大媽級的誇母族女獄卒正在審訊室裡喝着小酒,吃着小菜,像個流裡流氣的市井無賴一般的胡吹着。
而在其中的一處牢房裡,冷香雪最先醒來,冷漠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沒有大的情緒波動的一一叫醒了衆女。和她關在一處的是唐思菲、藍若水、雅凝、紫蟬還有玉千恂。雪狐卻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相鄰着的牢房裡關着的則是獨孤明月三人,緊接着的則是一連五個牢房關押着一百名養蠱世家的弟子。
藍若水揉着隱隱眩暈的頭問道:“你們都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吹夢呢?”
唐思菲沉吟着道:“看來我們昨晚被人暗算了!我們沐浴用的水、吃的食物,又或者是其他的一定有問題,而且是十分罕見的藥物。”
虛無趴在隔開兩個牢房的精鐵柵欄接道:“不錯,這種藥物既不是毒藥,也不是迷藥,卻能夠讓我們昏迷過去,而且完全限制住我們的內力修爲!這纔是最可怕的地方。”
雅凝皺眉道:“這種藥我從未聽聞過,苗疆和中土似乎都沒有出現過,應該是誇母族特有的了。”
玉千恂忽然咕唧一笑,不理會衆人的齊齊怒視,傲然道:“你們不知道?哈,那就該向我請教了,告訴你們吧,我們所中的藥物叫祭風露,是每次誇母族聖日祭祀後祭壇上的東西焚燒後經過一夜露水的洗禮後產生的,當然了其間有沒有加入特別的東西就不得而知了。”
紫蟬了一聲,美眸裡沒有半點妖嬈和對唐吹夢時候的癡迷,有的只是深深的不屑和自信。衆人將信將疑,等着玉千恂說下去,沒有人注意到紫蟬此時的異常。
“你們不相信算了,我當年曾經風行逍遙於整個南疆,有幸見過一位高深莫測的隱士,他說既然有緣相見,便贈我一個錦囊,說是留日後遇到棘手的問題時拆開。我當時並沒有在意,直到後來無意中遭到了幾個女子的追殺中了一種奇怪的藥物,才拆開。裡面講的就是誇母族的祭風露,而那幾個追殺我的女子正是誇母族外出的女子!”
“祭風露很特別,中者除非有誇母族的解藥黃信子,否則這種狀態將一直持續半年,這本年裡形同廢人,然後藥性纔會漸漸的自然消失!”
衆人此事算是相信了,但是卻也頹然了。眼下似乎沒有一絲亮光指引他們自救了,等唐吹夢?也不知道此時他身在何處呢!
唐吹夢沒有身在何處,他仍然在女王的寢宮,不過不是裡面,而是屋頂。
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這個暮秋的最後一場雨,不大,卻凝重。
夜風夾着沁涼的雨絲撲面吹打着,唐吹夢坐在屋脊上,仰起頭望着飄着細雨的夜空。雨絲如一個個妙齡少女一般輕盈起舞,含羞帶怯,而又情意綿綿,似有千言萬語要與情人呢喃傾訴,卻又以袖掩面,欲語還休。
唐吹夢不知道怎麼了,不好好考慮小姑姑、冷香雪等人的安危,此時卻想起了那個嬌弱如病柳扶風的惜弱來,那對眼神像這癡怨的冷雨一般如煙似霧的飄灑在眼前,不時的浮現,還有那個性格變幻不定有着特殊愛好的女王,這是怎樣一個女人?雍容高貴?風華絕代?喜怒無常?心計深沉?玲瓏剔透?好像依然不足以形容,最後只能用一個詞概括危險!
女王要求他做所謂的“聖者”有什麼深意?或者說陰謀?以他敏銳的感覺,這一次的聖日絕對不會如往常那樣簡單,裡面又隱藏着什麼玄機?如果他聽過玉千恂的那段話或許就有所啓發了。
做了聖者又有什麼利與弊?到時候又要遇到哪些可能發生的情況?小姑姑等人是否可以順利的回到他身邊?能不能保證此類事件不再發生?
這一連串的問題幾乎讓他窒息,這一次的上風他已經失去了!也是他除了唐門當年特殊情況外第一次失去上風。主要原因在於對對手的完全陌生,而對方似乎早已經摸清了他們的底細,似乎早就預料到他們會來這裡,有種請君入甕的感覺。這種感覺令他渾身不自在,歷來只有他去掌控別人,掌控着事局變化,掌控着對手的心理過程,唯有這一次失算。
“誇母女王,算你狠!不過我唐吹夢是遇強則強,你越危險越聰明,那麼我就越要堅持,最後也越有徵服感!嘿嘿,準備好你那張香甜的小嘴等待我的摘吻吧!”唐吹夢站起身望着雨勢漸漸變大的夜空心中暗道。
忽然覺得脖子上癢癢的,一片毛茸茸的溫暖,低頭卻見雪狐正收斂起翅膀伏在他的肩頭,咿咿唔唔的低聲叫着,小腦袋還不停的靠近他的臉頰,來回的摩挲着。
唐吹夢心情一下子大好,伸手把它抱到眼前,用額頭抵着它的小腦袋,寵膩的道:“小乖乖,你怎麼來了?呵呵你不是跟着蟬兒的嗎?哦是了,她現在一定也在藍火獄了。對呀!她是妖,怎麼也出不來嗎?”
雪狐低唔了幾聲,睜着一雙哀憐的眼睛看着他,那眼裡竟似有千言萬語,但是縱然他是天縱奇才,依然看不懂。只好把它摟進懷裡,自言自語的道:“小乖乖啊,活着真累啊,真希望有一天你也能夠像蟬兒那樣變成一個美麗、善解人意的女子來爲我分憂解難,但可能嗎?成妖就如破碎虛空一般,豈是那麼輕易的?”
雪狐此時感動萬分,心中接道:“主人,你放心,會有這麼一天的,而且已經不遠了!眼下的事情你儘管放手去做吧!一定能夠逢凶化吉的”雖然能夠口出人言,但是她不想把給主人第一個驚喜的印象定格爲一個可愛的寵物會說人語,她要的是幻化後帶給主人驚豔的震撼!
“小乖乖,我帶你去游泳吧?在這夤夜冷雨中,在河流裡的感覺一定棒極了”唐吹夢抱着雪狐身形驀然騰起,白衫飄飄,御空向前些時候見到的那條長河飛去。雨幕裡留下他若有若無的迴音,被風一吹便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