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歷1024年秋末,紫雲局勢陷入一觸即發之點。各大勢力紛紛刻意低調行事,若是開戰,對誰都不是最佳之時,彼此都沒有做好最後的準備。
江湖各大門派也紛紛蟄伏不出,並嚴格要求門下弟子謹慎行事,免得成爲衆矢之的,成爲那條受萬萬百姓詛咒的該死的導火索。
一時間,原本熱鬧非常的江湖竟然變的冷冷清清。所到各處,入眼滿是隨風打着旋兒的枯黃落葉,偶爾幾條不知道誰家的黃狗耷拉着腦袋蹣跚的從那段只有寥寥幾個腳印的官道上走過,青磚黑瓦上幾簇枯黃的茅草隨着颯颯秋風左右搖擺着,猶如即將置身水深火熱戰爭帶來的災難中的疾苦民衆掙扎無奈一般的身影,整個紫雲一片蕭索沉默
司馬王朝的腐朽無能,更是催化了整個局勢的惡化,一個有着強硬的鐵血手段和對待百姓柔慈關懷的勢力就在廣大百姓的心中呼籲起來,民衆的心願才最能夠客觀的反映出混亂局勢中的希冀
和所有的門派一樣,唐門也被唐天佑暫時封上。
華山掌門令狐言的到來並沒有讓他感到驚訝,似乎一切本該如此。
唐天佑和柳絮兒,唐月影,風飄瑤將他請進了密室。
分賓主坐下後,令狐言已經急急的開口了。參照他以前的行事作風,就能夠看得出來,這次的事情一定關係重大了!
“唐兄,現在各大門派都是蠢蠢欲動,但是又不敢輕舉妄動,正在觀察動向呢!只我華山一門根本就遏止不了事態的變化,現在只要有一個導火索,局勢就會一發而不可收拾!真是難以想象,到時候疾苦的百姓又當如何置身??不知唐兄做何感想?”
“令狐兄,首先我很敬佩你的慈悲仁者俠義之心!但是我唐門一向都是追求平淡無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殲之!這是唐門的祖訓,天佑自問不能置祖訓於不顧啊!”唐天佑其實並不全是礙於祖訓,現在他十分珍惜這樣的生活。美貌溫柔的妻子,刁蠻可愛的妹妹,還有一身是謎卻讓他們一門上下紛紛愛煞的兒子唐吹夢~這個溫馨的家庭,他不願任何外在因素來拆散,或者說影響!他沒有令狐言那樣的仁者般悲天憫人之心,他也沒有大傻瓜般的俠義之心,他有的是自唐門祖先以來,唐門嫡系子孫大多都具有的性格按照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去做,不要爲了一切虛名而委屈自己,傷害了身邊的親人、愛人
令狐言本來就沒有指望在這裡會有什麼收穫,身爲一派至尊,又怎麼會不知道唐門素來的行事作風呢!他們的門下弟子在行走江湖時,從不主動惹是生非,假若被攻擊,那麼那個發動的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難逃唐門上下的追殺,若是有誰敢袒護或者是包庇,索性就會傾盡全門之力去將那個勢力殲滅!可算是狠毒絕倫,但是沒有誰敢說唐門不是正道門派,是非因由自在人心
所以一般人最怕惹上這個用毒精深而且渾身藏着千奇百怪的暗器的門派,他們就像是孤傲的幽靈,誰惹上了,那麼他就會永無寧日了~
只是令狐言心地正直,並沒有太多城府,門派好多事宜都是通過他那個素來以智謀出名的胞弟令狐笑制定出來拿給他過目的。所以這個木訥直腸子的大好人看不到唐天佑話中的隱衷。倒是在一旁靜靜傾聽的風飄瑤、唐月影和柳絮兒聽出來一些。
“不過令狐兄,也不要太過擔心,由於各方勢力相對均衡,誰也不想頭一個走出下一步棋或許還能夠一直拖下去,到時候說不定會出現轉機”唐天佑純粹是安慰人心的話語,但是他卻沒有料到,他隨意說的轉機將來就出現在他的寶貝兒子身上
“唐兄言之有理,但願如此吧!”令狐言看了妻子一眼,接着道:“唐兄,怎麼不見令郎?”
“呵呵那小子前些日子嚷着要閉關,難得他三歲之齡就想閉關,我就批准了!”唐天佑知道兒子絕對不是池中之物,唐門歷史上,第十一代先祖最早也是六歲閉關,唐吹夢可算是打破了唐門的歷史記錄!外人尚不知道唐門所謂的閉關與一般的閉關,叫法雖同,但是實際操作就迥然不同了!
唐門的閉關是完全封閉式的,可以這樣說,如果實力或是潛質不夠,絕對不能進閉關專用的地下石室,其間不會有任何食物供給,當然就不會受到任何打擾最低閉關時限爲一個月,資質差的只會死在裡面
“想不到賢侄如此懂事,日後必成大氣啊!”令狐言又看了一眼妻子,笑着道。
“令狐兄過獎了!那小子不被餓死在那裡我就謝天謝地了!”唐天佑心裡可就納悶了,這令狐言今天似乎變了個人似的,以前很少見他這麼會說話,而且還笑容滿面的~
令狐言多多少少知道點唐門閉關的內幕,不過既然唐吹夢的家人都不擔心,更不需要他來擔心了。看着唐天佑夫婦道:“唐兄,鈴兒跟賢侄的婚事”
“哦哈哈!我說怎麼令狐兄這麼能誇讚我兒來着,原來是想當老丈人了啊!”唐天佑心裡豁然開朗。
“嘿嘿”令狐言被說的老臉一紅,轉臉時又迎上了妻子嗔怨的眼神,當下越發受不住了。
“他們呀,整個一對冤家!”柳絮兒在一旁忍不住插言道。
“哦?是嗎?那敢情好啊!”令狐言當然知道“冤家”用來形容男女關係是代表着什麼。這麼說來,這門婚事有眉目了。按他所想,華山在這風雨飄搖的亂世中一定要找個勢力互相呼應着,而唐門與華山派又有着千絲萬縷的淵源,這次要是能夠親上加親,那是最好不過了。
“哎!你這塊大木頭,”風飄瑤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丈夫,除了洞房那一夜,就再沒有和她同房過~“你那寶貝女兒第一次見到人家就甩了一耳光做見面禮!”
“哦呵呵,鈴兒真是胡鬧。唐兄,我代鈴兒道歉。”說着就欲起身抱拳作揖。臉上的笑容卻掛着父親的光輝。
“哎,令狐兄,你我親家,不必如此多禮。小兒女打打鬧鬧,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