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唐凡沒有肯定能夠治好烈陽的父親,烈陽依然很興奮,帶着唐凡向自己的家中走去。
不一會唐凡幾人在最裡面一家低矮狹窄的鐵匠鋪前停了下來,上面一個大大的鐵錘,還有一個烈字。
“這是我家最後的棲身之所了,那間最大的鐵匠鋪已經被他們佔了!”烈陽看着有點疑惑的唐凡,解釋道。
“進去吧。”唐凡沒說什麼,可是心中不是滋味,自己的父親生死未卜,自己被趕出唐家,失去了唐家族長的位置,烈陽的父親被廢,失去了最大的鐵匠鋪。
一走進這間鐵匠鋪,唐凡便被眼前的一把匕首吸引,這把匕首靜靜的躺在火爐旁邊,爐火早已經熄滅了。
這是一把沒有完成的匕首,唐凡彎腰撿起,匕首入手冰冷,雖然沒有完成,但唐凡依然能夠感覺到他的鋒利。
唐凡將匕首放下,心中點頭,烈陽的父親打造的技藝相當高超,甚至已經超過了唐凡對於完美的要求!
“爹,你的手有救了!”烈陽走進屋內,將一箇中年漢子喊了出來。
中年漢子皮膚黝黑,身上的麻衣下是如同虯龍一般盤繞的肌肉,充滿了力感。
只是那雙手骨節變形,明顯是受到了什麼鈍器的傷害,令手指骨節斷裂。
“這些人下手真狠!”唐凡在心中暗道。
“這位小哥,謝謝你出手救了小陽子一命。”說着中年人就要鞠躬。被唐凡攔住。
唐凡將他扶起,兩人相互介紹了自己,這個中年漢子名叫烈鐵錘,倒是天生鐵匠的名字。
“嗯……聽說小哥你能夠治好我的手?”兩人聊了幾句,烈鐵錘試探着問道。
他對自己的雙手能夠治好幾乎已經不抱任何幻想了,此刻與唐凡談了片刻,發現唐凡氣度不凡,不免對烈陽的話有了幾分相信。
“不敢保證。”唐凡說道“烈叔可否讓我檢查一下你的手?”
“本來就是廢人了,你看罷,隨便治,再差也不會差到哪去了!”烈鐵錘聽着唐凡的話心中頓時又有了幾分希望,將手伸向唐凡。
唐凡將他的手拿在手中,一雙手早已經變形的不像樣子了,骨骼完全錯位了,形成了彎彎曲曲的形狀。
“把握不是很大,過程會很痛苦,就算治不好也能比現在好的多。”唐凡思考片刻,說出了上面的話。
“真的?我爹能治?”烈陽一下子來到了唐凡面前,一臉喜出望外。
“堂堂男子漢還怕什麼痛苦嗎?小哥你放手治便是!”烈鐵錘聽了唐凡的話豪邁的說道。
“好!帶我去一個安靜的地方吧。”唐凡對烈陽說道。
幾人來到了烈家的內院一處小房間內,唐凡讓烈陽拿來了小的鐵錘以及匕首。
“烈叔你忍着點!”唐凡拿着小鐵錘對烈鐵錘說道。
“哈哈!來吧!”烈鐵錘拿出一壺烈酒,狠狠的灌了一口大笑着說道。
嘭!
唐凡拿着鐵錘對着烈鐵錘的手掌砸去!
“嘶!”烈鐵錘倒吸一口冷氣,手臂青筋暴起,豆大的汗滴順着鬢角落下,可這個漢子硬生生忍住了,沒有發出一聲痛呼。
嘭嘭嘭……
接連十聲悶響,附帶着骨頭裂開的聲音,唐凡將烈鐵錘已經長好的指骨再次打裂。
烈鐵錘渾身已經被汗水打溼,古銅色的臉上由於疼痛而變得特別嚇人。
“爹……”烈陽上前,有些擔心的看着他。
“我沒事,小哥……你繼續。”烈鐵錘擡手阻止了烈陽上前,示意唐凡不必顧慮。
“真是一個漢子!”唐凡心中暗歎,同時手中也沒有閒着,拿起鋒利的匕首,對着烈鐵錘的手指劃去。
一連十道刀光,烈鐵錘十根手指全被劃開,露出了裡面斷開的骨頭,鮮血如注,不停灑落。唐凡擡手封住了烈鐵錘手臂的幾處穴位,血立刻被止住了。
唐凡眼睛微閉,默默運起玄天功,一雙手變得晶瑩剔透,那是被靈力包裹所致,而後將手掌覆蓋在烈鐵錘手掌之上,用靈力滋潤他的骨與肉。
烈鐵錘忍不住發出一聲**,玄天功的靈力進入他的體內,令他的手掌一片冰涼,而又有一絲**,令他感覺不到一點疼痛。
這樣的過程持續了足足兩個時辰,唐凡的頭髮已經被汗水打溼,這樣持續的輸送靈力,並且花費心神來控制靈力滋養的部位,令他消耗極大。
可是這種消耗所帶來的效果十分巨大,僅僅三個時辰,烈鐵錘殘破的雙手已經復原,沒有留下一點傷痕,整個手掌由於剛出生的嬰兒一般白皙,與他黝黑的皮膚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比我想的要順利,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烈叔你的這雙手一個月之後就又能揮動鐵錘了。”唐凡看着一臉期待嗯父子笑着說道。
“真的!”烈陽一臉激動,至於烈鐵錘則嘴脣不停的扇動,想要說什麼最終沒有說出來。本來他已經對自己的雙手放棄了希望,他不甘心,他放不下祖宗傳承下來的手藝,放不下烈陽。
可是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少年竟然令他雙手復原了!他對唐凡由衷的感激。
“小哥,我是個粗人,感恩的話我說不出口,不過以後小哥你有事儘管吩咐便是,我鐵錘絕不推遲!”烈鐵錘對唐凡說到。
“哦,對了小哥……”
“烈叔你一口一個小哥讓我感到見外了,你叫我小凡吧!”唐凡打斷了烈鐵錘的話笑着說道。
“好……小凡,小陽子說你要打造什麼東西?”
“是的,一些零件,希望烈叔傷好了以後可以爲我打造。”唐凡也不客氣,說出了來意,同時將一份圖紙拿出,遞給烈鐵錘。
“這是!”誰知道烈鐵錘看後這個圖紙之後猛然站了起來,而後起身從一個破舊的箱子裡面拿出一個木盒。
“小哥,你要打造的零件是不是爲這個東西準備的?”烈鐵錘將盒子遞給唐凡。
唐凡接過,而後打開,一件已經殘破不堪而且鏽跡斑斑的東西躺在裡面,不過當唐凡看清了他的樣子之後立刻震驚了。
“無聲袖箭!”唐凡看着盒子裡面的東西,吃驚的說到。
“我烈家的一位老祖宗曾經爲一個人打造了幾個這種東西,這一個是那個人作爲禮物贈送給我家老祖宗的東西,被一代代傳到了今天。”烈鐵錘回憶,而後緩緩道出原委。
唐凡吃驚,想不到這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安排,如果他所料不差先人唐曲靖應當就是他們口中的那個人,不想今天他也找到了那個鐵匠的後人。
“當年老祖宗將打鐵製器的技藝交給了那個人,他爲了答謝所以以此贈送。而且這件東西也確實發揮了很大的作用,曾經救了我的幾位先祖。”
“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事。”唐凡聽了烈鐵錘的話由衷感嘆。
“說起來我們一族人對他都有一種特別的感情,希望將它復原,所以我有個不情之請,我願意以家中傳承製器技藝,交換你的一件這種東西。”烈鐵錘有些爲難的說出了這些話。
“我送你們一個便是,烈叔你不必如此。”唐凡爽朗的笑道。
“不行,小凡你治好了我,是大恩,令我家技藝得以傳承,是更大的恩德,希望你接受我的條件。”
“好吧。”唐凡想了想,以後的很多東西只能自己製作,這烈家的制器之法確實值得自己去學習,當下也不在推遲,接受了烈鐵錘的好意。
……
在接下來的日子中,由烈陽親自動手,烈鐵錘從旁指導,希望將手藝傳給自己的兒子,而唐凡也在旁邊觀摩。
烈鐵錘沒有半分藏私,將家中所有盡數相傳,唐凡與烈家父子整日呆在鍛造爐旁,每天不停鍛造,終日灰頭土臉,但都很開心。
一個月後,烈鐵錘手掌恢復,親自執錘,就這樣又過了半個月,這日響了一個多月的敲打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寧靜。
鍛造爐前,唐凡小心翼翼的將鍛造爐旁邊的幾件黑色的精鐵所制的零件捧在手中。而後來到屋子中的一個平臺前。
烈家父子緊緊地跟在唐凡身後,個個神色緊張的看着唐凡。
叮叮噹噹。
唐凡動手,一片精鐵碰撞的聲音,僅僅片刻一個精緻的半圓鐵塊出現在衆人眼前。
這塊鐵如同一個空心的柱子被人用刀一劈兩半一樣,在邊緣是一排圓孔。鐵塊上面有着三個手指粗的空心圓柱,在旁邊放着幾支短小的利箭。
“這是……無聲袖箭!”烈鐵錘舔了舔乾澀的嘴脣,說到。激動的看着唐凡手中的東西。
唐凡也猶如拿着一件至寶一樣將它捧在手裡,這是他參與制作的第一件暗器,他期待它能夠大展神威。
唐凡珍重的將幾根獸皮帶穿過邊緣的圓孔,然後將它固定在手上。
無聲袖箭,現在試試你的威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