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傅寒聲說:“有時候,人比惡犬還要壞。”
後一刻,傅寒聲說:“這年頭,壞人比狗多。”
壞人比狗多?那麼,待在他身邊最安全?
說話時,傅寒聲點燃了一支菸,覺察蕭瀟在看他,對上她的目光:“如果還沒消氣,我再陪你散散步,助消化?”
蕭瀟不作聲,心裡卻想着,他怎麼知道她晚上吃撐了?
幾個行人走過來,又在往這邊看了,傅寒聲嘴角叼着煙,騰出雙手扶蕭瀟起身,煙霧中眯起眼睛,男色迷人。
蕭瀟不迷男色,拒絕他的“好意”,卻疏忽了身體異常。她蹲在那裡時間太久,起身太猛,忽然一陣頭暈,被傅寒聲及時扶住了。
腦供血不足,蕭瀟眼前一片漆黑,被傅寒聲摟在懷裡的時候,腦子還暈暈乎乎的。
忘了推他,直到傅寒聲身上的菸草味傳來,蕭瀟才晃過神來,奈何傅寒聲不放人。
他說:“如果你能站穩,我現在就放手。”
蕭瀟站不穩。
夏末衣服太薄,蕭瀟是T恤,傅寒聲是襯衫,蕭瀟臉埋在他的胸前,明明是在車來車往的大街上,卻能清晰的分辨出傅寒聲的心跳節奏。
沉穩,有力。
在他懷裡,蕭瀟沒辦法保持心態平和,傅寒聲手掌貼在蕭瀟背部,雖說隔着衣服,但他手指帶來的灼熱卻讓蕭瀟愈發不自在。
傅寒聲蹙眉,開始埋怨她穿的太薄了,卻忘了,這是夏天。
就這麼抱着也受罪,相貼的身體彷彿能擦出火來。
心跳加快之前,傅寒聲夾着煙的右手擱置在蕭瀟的右肩上,然後微微使力,推開了她。
蕭瀟盯着他的右手看。
傅寒聲右手很好看,但中指和食指夾着一支燃燒一半的煙,並且那煙在蕭瀟右肩處煙霧繚繞,蕭瀟沒辦法不皺眉。
煙鬼。
“怎麼?”他笑了。
蕭瀟實話實話:“會燒到我頭髮。”
傅寒聲收了手,臉偏到一旁,似是在欣賞長街夜色,但洶涌的笑意卻溢出了眼眸,清了清嗓子:“離山水居不遠,我們走回去?”
蕭瀟沒問那輛邁巴~赫哪兒去了,縱使傅寒聲棄車不要,蕭瀟也不意外。
他揮霍得起。
散步慢行,兩人反倒不怎麼說話了,沿途車聲呼嘯,蕭瀟有意隔開一段距離,於是傅寒聲走在前面,藏犬時而跑遠,時而圍着他打轉。
走了一段路,進了山水居地界,藏犬開始不安分了,跑到蕭瀟身邊,身子往蕭瀟腿邊蹭,傅寒聲無意再讓蕭瀟受驚,喝斥藏犬名字,摟住蕭瀟的肩,把藏犬攆在一旁,不讓它接近蕭瀟。
蕭瀟害怕藏犬,也就任由他摟着她。
傅寒聲說:“它叫阿慈。”
唐家老爺子曾告誡蕭瀟“慈不掌兵”,傅寒聲給藏犬取名“阿慈”,是巧合,還是……手段?
手段,這個男人太有手段了。
到了山水居正門口,曾瑜已在外等候多時。
傅寒聲拍了拍蕭瀟的背:“瀟瀟,咱家阿慈不喝牛奶。”
“……”
蕭瀟慢半拍,等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傅寒聲已經帶着阿慈進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