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獵殺

還未等衆人看周祥,一團氣旋掠過衆人頭頂,其中的兩頭掠食獸突然昂起頭,快速地抽動着鼻翼,它們很快鎖定了氣味來源。

這兩頭畜生向前緊走幾步,對着衆人潛伏的方位低伏下身形,呲着滿口的森森利牙,從喉嚨深處撕扯出滲人的低嚎,沿着身體中線生長的長鬃根根豎立起來,將這畜生映襯得更加猙獰。

兩頭兇獸狂躁嗜血的兇光,讓人不寒而慄。

“呯!”“呯!”

孤狼迅速出手,彈無虛發。

那兩頭踞守前沿的掠食獸,扯着詭異的嘶嚎應聲倒地。

“衝啊!”

孤狼從胸腔中,爆發出震耳欲聾的爆喝。

“啊… …”

毒蛇大聲嘶嚎着,怒目圓睜,緊隨在孤狼身後衝了出去。

另外的幾頭掠食獸,被衆人突如其來的爆喝驚了一跳,儼然不知所措地呆立在原地。

孤狼哪能給對手留下絲毫喘息的機會,緊接着又是兩槍。

又一頭掠食獸,掙扎着應聲倒地。

機會稍縱即逝,毒蛇哪肯輕易放過。

他瞅準時機,將手中的矛槍奮力地投射出去。矛槍夾帶着疾風,化作一簇光影,突向尋定住的,那頭中槍後倉惶無措,掙扎欲起的掠食獸。

“噗!”的一聲悶響。

那頭倒黴鬼,被矛槍從腰腹處洞穿了。

“嗷喔!”的一聲淒厲的嘶嚎,刺破長空。

這頭受了傷的掠食獸,痙攣着一竄而起,擰身向左側意欲逃離;還沒奔出兩步,它身上插着的矛槍掛了一下另一頭同伴,這頭掠食獸在撕痛中踉蹌幾步,一頭栽倒在地上。

孤狼收槍挺矛,急突向那頭,被受了傷的同伴干擾了的掠食獸。

他如疾風般突閃到近前,一個標準的突刺紮了個正着;瞬間沉肩,擰腰,收胯,揮臂,一氣呵成,將這頭兇獸高高挑起,遂即重重地砸落。

霸天虎和猴子嘶嚎着,及時跟進。

倆人,歇斯底里地揮舞着矛槍,對着腳下的這頭掠食獸一通肆虐。

熱血沸騰的毒蛇,此刻,內心中被撕扯已久的恐懼,已然在爆喝之後,瞬間爆燃成無以復加的暴戾。

已經滿目充血的他,拔出腰間的匕首,任由胸腔裡爆發出來的嘶吼,撕扯着他那僅存的一點兒理智,突向那頭身掛矛槍的掠食獸。

“嗚… …”的一串疾嘯,從毒蛇的耳畔劃過;緊接着,皮裂骨碎的聲音,在毒蛇身側炸裂。

又是“嗷喔!”的一聲,淒厲的嘶嚎。

“捷豹!!!”

“趕緊,補位!”

毒蛇聞聲扭頭,看見被孤狼撂翻後尚在掙扎中的掠食獸,毫不猶豫地變向,突了過去。

那頭顯然身受重創的掠食獸,擰着脖子歪歪斜斜地正欲站立起來,毒蛇一頭將它再一次掀翻,反手握刀,滑向這頭兇獸的喉管… …

四頭半大的幼獸,倉惶間翻越過巨獸屍體,迅速地消失在曠野之中。

孤狼爲毒蛇解圍之後,扭頭瞅了一眼耗子,不作絲毫停頓,突向那頭身上掛着矛槍的掠食獸;那頭兇獸儼然感受到了威脅,掙扎着迎向孤狼騰躍而起。

奔跑間,孤狼突然變向,突閃到掠食獸身側,手中的矛槍夾帶着疾風揮舞而出。

掠食獸沒料到對手的這麼一出,它收緊身形意欲閃避,奈何身上扎着的矛槍遲滯了它的行動。

疾風捎帶着嗚咽,重重地劈斬在掠食獸身上;皮綻骨裂的聲音,伴隨着掠食獸短促的嘶嚎,在曠野中顯得份外刺耳。

孤狼如影隨形,手中的矛槍再一次從空中劈斬而下,重重地擊打在璞一落地的掠食獸脖頸上;舌頭混合着鮮血,從這頭兇獸的口中崩出。

解決了這頭兇獸,孤狼環顧整個殺戮場,伸手拔出毒蛇的矛槍。

霸天虎和猴子,依舊沒有要停手的意思,還在肆意地蹂躪着腳下的掠食獸。

毒蛇粗喘着,滿身血污地跪伏在,已經嚥了氣的掠食獸屍體旁,面目扭曲地緊盯住眼前的屍體。

任由難以平復的情緒,在胸腔裡狂躁地騷動着,似乎都快要破胸而出;混合了恐懼與亢奮的顫慄,讓毒蛇如篩糠般抖個不停。

毒蛇暗自慶幸着,屠戮的生存本能還沒有徹底丟失了;也對剛纔一瞬生死的經歷,後怕不已。

他幾次強撐着試圖站立起來,可都未能遂願。

“尼… …瑪!靠!靠!靠!靠!靠… …”

毒蛇,沮喪地暗自咒罵着。

孤狼上前制止住霸天虎和猴子,這哥兒倆才心有不甘地收起嗜血的神態。

霸天虎依住矛槍,不停地顫抖着,雙眼死死盯住,已然慘不忍睹的掠食獸殘屍,急促地粗喘着。

猴子緊握住矛槍,硬撐着膝蓋,扭頭在那裡乾嘔起來。

孤狼用力地拍了拍霸天虎和猴子的肩背,算是一種安撫。

他示意捷豹把毒蛇拖拽起來,一把將矛槍塞回毒蛇手裡;冷峻地說道:“怎麼樣!?夠刺激吧… …”

毒蛇用力地吞嚥下一口唾沫,以滋潤他那倍感燒灼的喉嚨;深吸一口氣,呢喃道:“一擊即中… …”

“呵呵… …求生欲,還挺強的嘛!”

“你這一擊即中可夠厲害的,一下子就把整個陣型給攪亂了。我說過,如非一擊必殺,你怎麼可以心存僥倖!?”

毒蛇徹底緩過神來,面帶愧色地迴應道:“我明白,領導!一切行動,聽指揮。”

孤狼也不好再說什麼,他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毒蛇的肩膀;扭頭對着捷豹說道:“呃嗯!今天表現不錯,補位及時,視野和大局觀都非常好,我就需要你們這樣。”

“領導!我… …”

毒蛇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沒關係!我們的傳統,‘在戰爭中學習戰爭’,大家的表現已經非常好了;但目前的時境下,我們很難說,有更多‘下一次’的機會。”孤狼,有意無意地繼續敲打道。

毒蛇雖心有不甘,但也只能默默承受着。

捷豹趕忙打着圓場,說道:“領導!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地守護住我的搭檔。”

“這就,對啦!任何時候,個人意志都必須要無條件地服從集體利益。”

孤狼說着,意味深長地看了毒蛇一眼。

毒蛇感激地望了捷豹一眼,釋然了。

“領導,對不起!我,明白啦!”

“好啦!我們去看一看,那些來之不易的蛋白質。”

孤狼長舒一口氣,意味深長地掃了哥兒幾個一眼。

一行人,來到呆若木雞的耗子身旁。

耗子,雙手不停摩挲着手中的矛槍,失神地望着眼前的巨獸殘屍。

從掠食獸嘴裡搶下的這具土褐色的殘屍,渾身除了極少的部位長着稀疏的硬毛外,整個身體都光溜溜的。

闊三角形的腦袋兩邊,向外平伸出四隻扁錘形的長角,將這具四腳獸巨大的頭顱襯得更加扁平;在四支外展的長角根部附近的臉上,又長着幾顆突出的顱疣。

四腳獸一條還算完整的粗壯後腿,看上去象極了大象的後腿;圓形且敦實的腳面上,緊貼着肌膚,長出幾片橢圓形的角質腳趾。

感應到夥伴們的到來,耗子並沒有擡頭;他兀自呢喃道:“領導!我們… …真的… …回不去了嗎!?”

孤狼重重地咬了咬牙關,意味深長地拍了拍耗子的肩膀,沒有吱聲。

耗子遂即,自言自語地嘀咕道:“我家的小白,恐怕要橫死啦!”

霸天虎感受着耗子得低落,安慰道:“耗子!你也別,太低落了。說不定,我們很快就能回去。我的《英雄聯盟》,不也還掛在那裡嗎!?”

猴子也上前,安慰着耗子道:“耗子!你也不要,太擔心了;有領導在,我們一定不會有事兒的!”

毒蛇一把攬住耗子的肩膀,用力地晃了幾下;安撫道:“就是,耗子!領導可是特種兵吶,什麼狀況沒見過!?我們一定,能回去的!”

孤狼難得地對毒蛇的話,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

耗子,依舊沉默着… …

毒蛇又用力地晃了晃耗子,大聲質問道:“耗子!?耗子!你,聽見了嗎!?我們必須要,振作起來;唯有先活下去,才能展望未來!”

耗子,突然間用力擺脫開,站在原地,緊緊攥住矛槍;昂頭,聲嘶力竭地嘶嚎起來。

“啊!啊-啊!啊… …”

許是受到了耗子的感染,捷豹將矛槍狠狠地扎進土裡;仰頭大喊着:“啊-啊!啊… …丟雷佬母啊… …”

孤狼冷峻地盯着,盡情發泄的哥兒幾個。

良久!

見哥兒幾個沒完沒了了,孤狼上前一把撥開,站在耗子面前低頭不語的毒蛇;雙手用力地板住,已然淚流滿面的耗子的雙肩,大聲喝道:“耗子!?耗子!你特麼,給我聽好啦!我們必須要活下去,不能在這裡爛掉!你懂嗎!?”

耗子用力地點點頭,盡力地止住嗚咽。

孤狼,大聲地提醒道:“都給我,記住啦!我們,可都是男人!知道嗎!?”

耗子沉默了片刻,擡起胳膊胡亂地抹了把臉,深吸一口氣,止住嗚咽;硬扯着嗓子,大聲迴應道:“是!領導!”

“是什麼!?”孤狼,大聲質問道。

“我們,都是男人!”

“還有呢!?”

“我們必須要活下去,不能在這裡爛掉!”耗子,聲嘶力竭地叫嚷道。

“明白,就好!給我大聲地喊出,你的膽氣來!”

孤狼,不依不饒地繼續逼着耗子。

“我們,都是男人!我們必須要活下去,不能在這裡爛掉!”耗子,大聲叫喊道。

“繼… …續!!!”

“讓我聽見,你們的吶喊!”孤狼貼近耗子的耳畔,大聲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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