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
“呃… …嗯!”
毒蛇深吸一口氣,對着耗子,又象是自言自語道:“我剛纔,本來想要控制一下情緒的,可腦子一抽,就爆發了;見到血的那一刻,我就徹底剎不住手了。”
耗子聽着,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毒蛇!你剛纔出手可真狠,我今天算是見識了;你狂躁的那一刻,我真擔心,你會把那個傻X給直接殺了。”
望着耗子一臉關切的神情,毒蛇長吁了一口氣;迴應道:“呵呵… …本來,我也只是想教訓他一下的。真要想殺了他,看他那跋扈囂張的樣子,又手無寸鐵,心理防備基本沒有,直接對着他的下頜捅進去就完事了;如果想更有畫面感,也可以反手握刀,一個急促的短擺,帶動刀刃劃開他的頸動脈;我也沒有必要,用匕首最鈍的刀柄打他了。”
“呵呵… …毒蛇… …”
耗子,欲言又止。
毒蛇頓了頓神,好讓自己不再那麼激憤。
“哼哼!惡人還需,惡人磨!有時候,講道理不一定管用!”
“毒蛇!你說… …領導剛纔發那麼大火,你… …不會,有什麼事兒吧!?”耗子,又惴惴不安地問道。
“沒事兒!你就,放寬心!”
“領導有所顧忌,但我們可以稍微放縱一下;只要不出人命,有足夠的威懾就好。這麼多人,難免有幾個蠢蠢欲動的害羣之馬,不殺雞儆猴兒,局面恐怕很難控制住。”
“毒蛇,你是說… …”
舒緩了許多的毒蛇,回想起哥兒幾個方纔的表現;感念道:“好啦!咱不說,這些晦氣事兒啦!只要咱哥兒幾個擰成一股繩,緊緊地傍住領導,其他人,愛幹嘛幹嘛!”
“呃嗯!”
耗子遲疑了一下,繼續問道:“毒蛇!你的手,怎麼樣了!?我看,領導剛纔出手挺狠的!?”
毒蛇晃了晃還隱隱作痛的右肩,說道:“還好啦!領導下手可真夠狠得,我特麼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趴下了;慶幸的是,領導應該一直收着,沒下死手;要不然,哥兒們今天,可就狼狽慘啦!呵呵… …”
耗子若有所思地望着毒蛇,沒有吱聲。
毒蛇對着耗子強調道:“呃… …嗯… …”
“耗子!咱們哥兒幾個,要想在這個新世界裡好好活着,要向領導學的東西,實在太多啦!”
“就是!”
耗子點點頭,深以爲然。
“耗子!你相不相信,領導一會兒就能過來。”毒蛇對着耗子眨巴了一下眼睛,戲虐道。
“呃嗯!?”
耗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呵呵… …”
毒蛇,會意地笑了起來。
他自己也不清楚,剛纔的那一場暴戾發泄式的自我救贖,是不是真得能夠,最終讓自己徹底釋放和解脫出來。
果真,沒過多久;孤狼,如期而至。
“耗子!你過去,協助霸天虎他們吧!我們,一會兒就過去。”
耗子有些不可置信地瞄了毒蛇一眼,應道:“是!領導!”
“我們!”
毒蛇聽到這個詞,心裡免不了一陣小感動。
“妥啦!嘿嘿… …”
他頓時,有了主意。
“你,跟我來!”孤狼瞥了毒蛇一眼,硬邦邦地說道。
毒蛇,知趣兒地緊跟着孤狼,來到前艙通道口。
“我過來看看我們的慫兵,怎麼樣了!?”孤狼,沒好氣地說道。
“領導!我… …”
毒蛇,委屈巴巴地欲言又止。
“怎麼!?還,委屈你啦!?”
孤狼劈頭蓋臉,一通懟。
“不是委屈,領導!我… …我特麼,有點兒絕望了。”毒蛇,趁機示弱道。
“呦呵!?”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矯情啦!?”
孤狼,愈發沒好氣地瞪了毒蛇一眼。
“不是矯情,領導!人家都是求仁得仁,到我這裡,就變成了諸事不順。本來,也就到昆明待兩天,籤份合同,回去就烏雞變鳳凰;結果,一個不小心,迫降到這麼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原本這一切,都完全可以避免的;也是我自己賤,活該不受待見。”毒蛇欲擒故縱,一語雙關道。
“呵呵… …話裡,有話呀!那我今天,就好好地聽一聽,你是怎麼樣一個,不受待見的。”孤狼,依舊硬邦邦地質問道。
“算了,還是不講了吧!?”
“領導!就我的這點兒破事兒,哪兒比得上那一百三十二號人。”
毒蛇,以退爲進。
“別介!知己知彼,才能推心置腹嘛。作爲領導,這點兒覺悟還是有的。”
孤狼的語氣,緩和了一些。
“真要聽!?”毒蛇,故意試探道。
“洗耳恭聽!”孤狼,催促道。
“呵呵… …”
毒蛇,一陣竊喜。
“本來吧,昆明可以完全不用去,一份電子合同就能搞定的事兒。也活該我不受待見,爲了跟客戶搞好關係,我幫王總牽了一筆業務以外的線,沒成想,事情還真就辦成了。”
“這個王總,也是個講究人兒;乘着我們這次的合作,非要邀請我去昆明,他也好敬一下地主之誼。”
“說實話,我是不太想,他就這麼輕易地把這份人情給還上了;能讓他給多介紹幾單生意,難道它不香嗎!?可人家王總一再邀請,甚至直接跟我們老闆要求,這次合作,我必須要去昆明協辦這單生意。”
“結果,人至賤,果真沒有什麼好下場。”
“我現在還後悔,登機前,怎麼就沒買它十份八份的保險。我所有的銀行卡,還都帶在身上的,這要是回不去了,這些年攢的辛苦錢,還不知道,我媽能不能從銀行裡取出來。”
“您說,我好歹也沒敢偷過懶,辛辛苦苦,兢兢業業,只問耕耘,埋頭苦幹;可到頭來,‘嘭’的一下,就特麼全部都幻滅了。”
“哎… …唉… …”
“您說,我能不絕望嗎!?我特麼,絕望得有一逼呀!”
“呃嗯!還有呢!?”孤狼,不經意問道。
看着孤狼的神情,毒蛇繼續示弱道:“領導!您知道,這幾天裡,我有多惶恐嗎!?特別是,因爲我這身衣服的顏色,不利於隱蔽,您讓我就地等待。在您離開後的那一刻,面對着整個荒野,我一個人驚恐到完全不知所措;所有的恐懼一下子壓迫過來,我就差,沒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下來了。”
“面對這個全新的異世界,經歷過這麼幾天的掙扎,我徒然發現,自己所掌握的一切,簡直一無是處。離開了領導您,我在這個世界裡,連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分分鐘,被殘虐的份。”
“我甚至,連最起碼的自衛手段也不會。面對大狗的時候,我歇斯底里到幾乎癲狂,把最後的那一絲理智都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要不是領導果斷解圍,我特麼一定支離破碎,命喪荒野。”
“在這個世界裡,如果我的匕首丟了,或是折斷了;我甚至,連重新打造一把鐵器的本事都沒有。”
“領導!您說,我是不是活得很不受待見呀!?”
“我特麼真得,真得害怕,還沒等到離開這裡,就會在這個危機四伏的蠻荒世界裡,徹底地爛掉啦!”
“我… …”
“好啦!小… …樣兒!說了這麼多,不還是惦記着你的匕首嗎!?”
“你慘!?大家還不都,跟你一樣!”
“現在,誰也沒比誰,好到哪裡去!”
孤狼說着,將匕首遞還給了毒蛇。
“知道你今天,錯在哪兒了嗎!?”孤狼依舊板着臉,不依不饒地質問道。
“領導!我不該,那麼衝動。我知道,我做錯了!”
毒蛇趕忙,賣乖認錯。
“呃嗯!你還知道,錯了呀!每一次,都是認錯積極,屢教不改。衝動是魔鬼,你不知道嗎!?”
孤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領導!與魔鬼打交道,我們不得以,要變身魔鬼。”
毒蛇拐着彎兒,述說着委屈。
“你呀… …呵呵… …”
孤狼,無可奈何地笑了。
“讓我說你,什麼好!?你知道,你剛纔造成了多壞的影響嗎!?”孤狼,繼續敲打道。
“領導!我真心,明白。我不該那麼歇斯底里,毫無底線,嚇壞了那些個無辜羣衆。”
毒蛇,繼續賣着乖。
“你還知道,這些呀!?一天天,給我揣着明白裝糊塗。你要真是一無是處,我早就把你晾到一邊兒了。整天的,盡給我扯些幺蛾子;整個團隊裡,就你最不省心。”
毒蛇一陣竊喜,立馬接應道:“是!領導!還請領導,多多教育,多多鞭策!”
“又來啦!?屢… …教… …不… …改!”
孤狼,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呵呵… …領導!我… …”
毒蛇,乘勢往上貼。
“你,什麼你!?”
“不要以爲,在團隊裡籠絡了一幫子人,你就可以爲所欲爲。說得好聽點兒,叫‘團隊粘合劑’,說得難聽點兒,那就是在‘搗糨糊’,整個一攪屎棍兒!”
“還硬是要拉上了耗子和霸天虎他們幾個,跟着你一起人五人六,玩起‘同仇敵愾,一致對外’的把戲;說得難聽點兒,這就是在搞小羣體,孤立主義。知道嗎!”孤狼,一揚亦貶地教訓道。
“是!領導!”
“我真得,知道錯啦!您就消消火,好不啦!?氣大傷身!跟我生氣,您也不值當呀。嘿嘿… …”
毒蛇,繼續誠懇地認着錯。
“知道錯了,就好!該怎麼作,不用我提醒你吧!?”
孤狼,順勢給了個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