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露臺上的謀殺

卷一 罪孽之身 020 露臺上的謀殺

輕雲抽氣,周天罵完就走了出去,人在院子裡站着一動不動。

周天這言下之意分明是說,如果蘇寒留下來,她的名聲就會被搞得遺臭萬年,狼藉不堪。

真心覺得周天這話太誇張了,且連她要罵上了,要是蘇寒人留在這裡,就不只是蘇寒不要臉了,連她也跟着不要臉了。

其實,蘇寒半夜入她的院子,除了她院子裡的人外,別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她自己的奴婢是不會多嘴傳舌的。

“倒也是言之有理,輕雲你考慮一下入宮陪我,這樣我們也可以名正嚴順的在一起。”原本應該暴怒的蘇寒,似乎沒有半點氣惱,口氣依然溫潤,慢聲和輕雲講道。

這樣,他也不用整天二頭跑的來見她了。

輕雲瞧他一眼,她與蘇寒從初見到現在,已經有二年的時間了,但期間,真正在一起的甜蜜的時間並沒有幾個月,其餘的時間裡,一直是在痛苦的撕殺中渡過,如今她好不容易可以棄掉一切和他在一起了,她只知道,他們是相愛的,她願意被他親吻,被他擁抱。

但入宮陪他,這件事情,她還是不情願的。

以她複雜的身份背景,入宮,還指不定會如何呢,他真的會完全放心她?

“要不,你還是先回去吧。”輕雲硬着頭皮如此說。

蘇寒這次卻是被氣到了,她居然還真要趕他走?

“我出去轉轉。”輕雲飛快的跑了出去,等他想通了走後她再回來吧。

“楚輕雲,你留下,我走……”蘇寒的聲音忽然傳來,人已經飛快的走了出來,輕雲一怔。

楚輕雲,他連名帶姓的叫她,似乎氣得不輕……

蘇寒已經越過她飛快的離去,頭也不回的走了。

輕雲站住,微微失神。

讓蘇寒這樣生氣,其實,也是不忍的。

但是,已經這樣子了,怎麼辦?

蘇寒終於被弄走了,周天是微微舒服了些的。

這說明,輕雲還是在意他的話的。

轉身,朝裡面望了望,又走了進去,見輕雲人立着沒動。

“輕雲,你現在還小,不知道男人的心,在沒出嫁之前,就算再喜歡,也要謹守自己的身,不然,若是太隨便,很容易令男人變心的,哪日被拋棄了,有你後悔的。”周天以長者的身份語重心長的說。

輕雲一震,周天又說:“我也是男人,知道男人心裡想的是什麼,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無非就是對女人的身體充滿好奇,可一旦滿足了他的好奇,他也便不會覺得新鮮了,幾次後便會厭倦了,作爲一國之君,他的身邊將來一定不會只有你一個人,到時他就會再繼續尋找別的女人來滿足他的好奇。”

“不會的。”輕雲的聲音抖的沉了。

“以後的事情,誰知道,你只要記着,謹守你自己的身體,男人都一個樣,越得不到越會珍惜,真正得到以後,便不會在意了。”

“說得好像你挺懂似的,你在外面有許多女人?我怎麼不知道?”他們一同在雪山長大,他哪次下山她不是跟着的?明明連一個女人也沒有過,裝得好像很知道似的。

“我是沒有啥經驗,但飄雲的經驗有很多,是他告訴我的,如果你不信,就獻身試試,看獻過幾次身後,他對你的新鮮感能持續幾天。”

“閉嘴。”輕雲滿臉羞憤,這些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周天瞧她一臉的羞憤,轉身,走了出去。

效果達到就好,那個人,休想這麼順利的佔輕雲的便宜。

明明是他看着長大的一個女孩,他還沒來得及表白,他倒是先下手爲強了。

“有人?”忽然瞧見二道身影瞬間翻轉而去,周天飛身翻轉而去,卻已不見二人身影。

門栓無聲被移開,二道身影已經無聲的走進昏暗的房間。

只見那牀上果然睡着一人,其中一個伸手就朝牀上抓過去,身手雖快如閃電,但手下卻是一空,剎那回身,就見一條黑影直壓過來。

素手抓去,那人長臂一揮,一股強大的衝擊力直迫而來,她的身影立刻退了出去。

身後的同伴隨之而來,身影像貓兒似的竄了過來,直朝那人胸口抓來。

她快,那人更快,揮掌接住那抓來的手腕,只聽一聲咯咯聲。

“啊……”女子的慘叫聲傳來,身影已被拍飛出去。

“貓……”身一個身影飛快的追出去,但還是沒有攔住那重重摔在地上的身影。

“狐,我們又失敗了。”地上的女子聲音微沉的道。

“走……”那女子低語一句,抓起她迅速逃去。

裡面的人迅速追了出來,那二身影已經飛快的逃離現場。

“飄雲,什麼人……”周天人也飛身來到。

“二隻獸妖。”飄雲道句,雖然沒有看見那二人模樣,她們用了面紗蒙了臉,但聽她們喊什麼貓啊狐的,心裡也猜出一二。

“跑了?”

“嗯,跑了,你去守着輕雲那裡。”

“好。”周天應聲,轉身離去。

飄雲立在門口,嘴角忽然噙了一抹冷笑。

魔女,該不會以爲她可以自己解毒吧?

到現在還沒有來拿解藥,她不會以爲她可以痛快的渡過吧?

想耍花招,也是要付了代價的……

微微眯眼,分明瞧見一抹紅衣闖了進來。

紅魔,她還是來要解藥了。

她以爲自己可以有辦法,結果是沒有辦法的。

“給我解藥。”人一衝過來她就衝飄雲喝,臉上卻是有着明顯的痛楚。

“沒了。”飄雲轉身,進了屋,絕世的臉上沒有半點溫度。

“你答應過我的,每天給我解藥,現在時間還沒有到,你想反悔。”紅魔衝了進來,一手摁着桌子道。

“是你想耍花招。”飄雲冷淡的道,轉身,點燃燭火,居高臨下的望她。

紅魔一怔,他知道是她?

“我沒有。”就算知道也不能承認。

飄雲壓根不理她,轉身進去準備休息,紅魔立刻跟着他衝了進去。

“我準備休息了,你要麼現在離開,要麼在這裡繼續痛苦,我是不會給你解藥的。”拂袖,在牀上坐了下來,準備休息。

“啊……”紅魔忽然捂住心口,很疼。

毒正慢慢發作,雖然只是剛剛發作,但發作起來卻是讓她的心像被貓抓一樣難受,狠不能把心挖出來算了,忍無可忍。

微微抽氣,那惡魔根本不瞧她一眼,微微閉目,盤坐於牀上,這副尊容也絲毫不影響他的優雅姿態,就算是合着眸子,也能感覺到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惡魔氣勢。

但是,紅魔還是衝了過去,毒的發作讓她無力支撐的半跪在他的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衣襟怒道:“給我解藥……”

“你這是求人的態度麼?”男人冷冷的道,並不看她。

紅魔一怔,立刻鬆開他的衣襟,放緩語氣,道:“給我解藥。”

“沒有……”

“你這個惡魔……”紅魔忽地站了起來,掄拳就要打過去。

“啊……”她根本就沒有打他的能力,剛想運功,心就更疼更難受了,頓時癱在他的面前。

“就你這態度,明天也沒有解藥。”飄雲淡淡的吐出一句,紅魔倒抽口氣。

“你想我怎麼樣?”她就這態度,從來沒有對誰低聲下氣過,現在被人折磨成這樣子,她還不夠慘麼?

“自己想。”依然是冷冷的。

她現在落在人手裡,囂張只會讓她自己更慘罷了。

識時務者爲俊傑!

“對不起啊!”紅魔道謙,明明自己被糟蹋得不是人,還要低聲下氣,紅魔發誓,如果有一天他落入她的手裡,她要讓他生不如死。

飄雲眼皮也沒有擡一下,不知道痛的人,是不長記性的。

“可以給我解藥了麼?”紅魔低聲問他,朝他移了過去,拽着他的衣襟眼巴巴的求問。

“道謙是必須的,解藥今天是不會給你的,自己長點記性,別再耍花招,否則以後的每一天都沒有解藥。”冷淡的聲音,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紅魔怔,隨之瘋了似的撲去。

“惡魔……”他是故意存心要折磨她的,讓她生不如死,她和他同歸於盡。

只是,以她現在的能力,同歸於盡是妄想,她連殺死自己的能力也沒有,人剛撲過去,身上一痛,直接又癱了下來,腦袋埋在了飄雲的腿上,身子糾結在了一起。

飄雲眸子猛地掙開,剛想揮掌打開她,她忽然就抱住他的腿不放的叫:“惡魔,惡魔……”這個人,糟蹋她也就算了,還讓她這樣痛苦,長這麼大誰敢給她苦頭吃!

“起來。”飄雲似有薄怒,伸手就要撈開她,卻見她整個人已經疼暈過去。

微微蹙眉,這就痛過去了?還紅魔呢!

沒用!

次日,紅魔眼睛還沒睜開就先打了好幾個噴嚏,人難受的由地上爬起,才發現自己竟是睡在冷冰冰的地上,四下一望,就看見牀上睡着那個惡魔。

紅魔瞬間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人身在何處。

昨天,她在毒發之時就趕緊來朝他拿解藥了,結果當然是,他沒有給她解藥,她痛得直接暈死過去。

心裡對那個‘惡魔’一樣的男人可謂是恨之入骨了。

披着惡魔皮的一個人,明明就是惡魔轉世。

由地上無聲的站了起來,一夜過去,她的力量又恢復了。

瞧那人睡得似乎很沉,猛然,她飛身撲了過去。

那就趁他睡着的時候制服他,把他綁回去,嚴刑毒打,折磨得他生不如死,還怕他不給解藥。

不料,她人才剛撲上去,還沒有機會進他的身,那人忽然睜開眼來,一掌拍出,若不是她閃得快,又被他給打着了。

飄雲由牀上坐了起來,冷冷的瞧着她一臉防備的樣子,道:“你想偷襲我。”肯定的語氣。

“不是,我瞧你被子掉了,想幫你蓋好。”紅魔當機否認。

她會有這樣好心?他當然不信。

“撒謊?今天的解藥也沒了。”冷冷的話語,不帶一絲商量的語氣。

“你不要太過分。”紅魔頓時怒,隨之想到自己的處境,立刻低聲道:“我真的是瞧你被子被踢出來了,纔想幫你蓋……”

“說謊是要講究技術的。”冷冷的瞧着她,嘲諷。

紅魔頓時無語,她是拿這個惡魔沒有辦法的。

“出去,今天不要過來了,明天可以按時過來。”飄雲開口,站了起來。

紅魔一怔,今天不用過來了?

想到昨天的痛楚,可以痛到她昏過去,心裡立刻一顫,雖然還沒有發作,似乎已經感覺到了發作後的痛苦了。

“惡魔……”紅魔咬牙,卻是拿他沒有辦法的。

“還不走。”飄雲盯她一眼,冷淡。

“在沒有拿到今天的解藥前,我是不會走的。”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的,如果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待,解藥永遠不會有了。”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紅魔知道他的人和他的話一樣絕。

紅魔不語,該給的答案她已經給了,他不相信,她難不成還能給他別的答案!

蘇寒頂着一頭白髮上朝,這是驚了朝中老臣無數。

朝中老臣滿眼驚訝,不知道皇上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一夜愁白了頭?

各大臣驚訝表示關心:皇上,您這白髮是……

“不好麼?”蘇寒反問,聲音平常。

“皇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國舅大人上前詢問。

“朕染的,回去以後,你們各人給朕也染白了。”

“啊?”衆臣愕然。

“這是聖旨。”皇上目光平靜,聲音卻似含威脅,聖旨二字都搬出來了。

“臣等領旨。”衆臣立刻同聲。

不久之後衆臣退朝,蘇邊也跟着退了出來,攔住蘇寒。

“我是不會染白的。”蘇邊攔在他面前宣言。

不知道他發了什麼瘋,回來後就染白了發,現在居然還讓滿朝的大臣跟着一起染白,這簡直,是胡鬧。

“隨便你了。”蘇寒也沒有想要逼他染白,越過他離去。

“皇兄,蘇月在哪……”走的時候他明明說過,只要他在朝中乖乖待着,回來他就把蘇月的下落告訴他的。

“我怎麼會知道。”這是輕雲藏的,連他都保密的。

“皇兄,你可不要出爾反爾。”蘇邊薄怒。

“我確實不知道,你有本事去找輕雲問個明白。”意思仿若在說,與他沒有關係。

“你……好……這是你說的,我若不小心傷了她,你可不要怪我。”蘇邊撥腿就走。

既然他放了話,他還怕逼問不出來?

一個小小的女子,和他鬥……

蘇邊甩袖就走,秦牧不由擔心的走來,道:“皇上,真讓他去找輕雲公主啊?”

“讓他去吧,不然他不會死心。”再說輕雲已經恢復記憶了,他去也不見得能佔到便宜,何況,在王府之地,有幾個人保護她,蘇寒是絲毫不擔心的。

“是。”秦牧應聲,隨着蘇寒回了宸宮,李成已經在那了。

“皇上,行鍼了。”李成說。

“嗯。”蘇寒應了聲,轉而走進了帳幕之內,坐下。

每日行鍼是離不了的,不然體內的毒便會沒辦法排除,而直入他的內臟,好在李成不愧爲神醫,爲了他行幾次後,毒已勉強控制住,不會在體內散開了。

輕雲是沒有想到蘇邊找了過來,不過,想要進入七小姐的院子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人剛到院宇前就被楚生給攔了下來,道:“靖王請留步。”

“告訴七小姐,本王來問她要人的。”靖王臉色不善。

“靖王,主子不在裡面。”

“去哪了?”靖王神色不變的不善,對七小姐可謂是咬牙切齒的,他怎麼也沒有好臉色。

這麼久了,他不是沒有暗暗尋找過蘇月,但根本找不到她,天知道她把蘇月給藏哪去了。

“不知。”楚生當然也瞧出來了這位主子來者不善,就是知道在哪,也不告訴他。

靖王聞言聲音一冷,道:“本王就在這兒等到她回來爲止。”擡步就要往裡面走,她還能不回來了。

“靖王,主子交待過,沒有她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入院。”楚生又攔住他。

“什麼?”居然還不讓他進去?

“靖王,這是小姐的後院,男人不得擅自入內,如果靖王想見主子,請到前面等吧,等主子回來,自會通知靖王。”

靖王聽言甩袖就走,這個七小姐,現在的架子好大呢!

此際,輕雲正在楚王那裡。

因爲聽說楚王回來就令人在調顏料,說是染頭髮,要染成白的。

輕雲奇怪這事,就去看了,結果,楚王還真的準備染白了頭髮,顏料正調着。

在得知蘇寒的做法後輕雲只覺好笑,到時滿朝百官,全是白髮……

這主意,也就蘇寒想得出來。

想自己昨日趕他走了,他應該是沒有生氣了吧?

心裡微微一曖,便和楚王說:“父王,不必染白了,皇上那裡,我去說。”頓之又道:“我已通知城主夫人,這二日她便可以來府上了,如果父王也跟着染白了發,不太好吧。”

“這樣啊,那倒也好。”楚王本來也不想染白的,不過是皇上發了話,他若不照做就顯得不尊了,現在有輕雲這樣說,他也就打消了染白髮的念頭了。

皇上現在正寵着她,讓人染白了發,想必也是因爲她的原因。

輕雲也就閒坐了一會,說了幾句閒話,之後也便出來了。

待輕雲離開之後楚王的臉色忽然一變,眼神閃過一抹狠戾。

輕雲離開,周天飄雲跟着一起走了出來。

一行人朝回走去,在走到院前的時候就瞧見靖王人等在那裡。

既然不能進去,他索性就等着好了,果然,輕雲回來了。

乍一瞧見輕雲的模樣,靖王還是微有驚訝。

忽然也就明白了蘇寒發瘋是爲了啥,原來是爲了她。

只是,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微微挑眉,他纔沒有閒情管她是死是活,現在他只想知道蘇月在哪。

“七小姐……”他直接迎着輕雲走來,張口詢問,語氣盡量和善一點,畢竟,他現在是有求於人的。

“喔?靖王?我道是誰呢,有失遠迎,真是失禮了。”輕雲作了一輯,裝模做樣。

自然明白,靖王定是爲蘇月而來。

“七小姐,請告訴我蘇月公主在哪。”靖王儘量對她表示敬重。

“靖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對公主都做了些什麼,她現在厭你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想要見你?你還是死了見她的心吧,我是不會告訴你。”一口回絕,不給他留一點希望。

“七小姐,你不要欺人太甚了。”靖王微有薄怒了,忍不下去了。

她若不交人,他還忍她做什麼?

“靖王這話就好笑了,你靖王連公主都敢欺,誰敢欺你呢。”

靖王面色一變,道:“與你沒有關係,七小姐,我再問你一遍,蘇月在哪。”

“不知道,送靖王出府。”輕雲越過他準備走了。

忽……

靖王出手,抓向輕雲。

輕雲身影抖的閃過,靖王抓了過空,微微一愕,照他這身手,竟然沒有一下子抓住她?

“周天飄雲,這個人交給你們了,打發出去。”輕雲直接進了院子,飄雲與周天已經前後攔住了靖王蘇邊的路。

“靖王,請……”周天示意他離開。

“我是不會走的。”靖王站着沒動,並不出手。

周天與飄雲相視一眼,以爲他會惱羞成怒的出手,結果他卻是站着一動不動。

“回去告訴七小姐,我會一直等到她肯說出來爲止,在這期間,我會一直住在府上,吃喝不走。”言罷這話甩袖離去。

七小姐不招待他,但楚王是完全不一樣的。

蘇邊轉身去找楚王了,住在楚王府,盯着七小姐,就可以把她的行蹤瞭若指掌了。

周天飄雲相視一眼,一起走進了院宇。

“喔?陽陽,去打探一下,看看靖王想幹什麼。”輕雲在不久之後吩咐下去。

“是,主子。”陽陽飛快的離去,打探消息。

輕雲揮手,示意奴婢都退了下去,周天這才上前道:“你似乎得罪了不少人呢。”

“是呀,要是現在後悔跟我過來,還來得及。”輕雲輕描淡寫的道。

“你就巴不得我們都走,就你一個人在這裡自在呢。”周天不以爲然的瞥了她一眼,他絕對不會離開的,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一個人獨處。

上次就是因爲先放她下山回去了,才讓她有機會認識別人。

輕雲瞧他一眼,她有這樣說過麼?

“你們聊,我不打擾了。”飄雲轉身離去,似乎是要把獨處的機會留給輕雲。

沒人理會他的離開,周天只是又對輕雲道:“你不是對這裡挺熟悉的麼?不打算陪我熟悉一下這裡?”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玩的。”瞧瞧自己一頭白髮,她可沒有好心情頂着白髮到處晃悠。

“是懶得陪我吧。”周天自嘲的道。

“怎麼會呢,你是我師兄,是我自己不想頂着白髮出去玩……”

“有什麼要緊的,我又不在乎。”

“站着說話不腰疼,又不是長在你頭上。”

“要不我也染白了。”

“你幹啥要學蘇寒。”輕雲不以爲然。

“我沒有學他。”周天忽然有點發毛。

“隨便說說,發什麼脾氣。”輕雲低語了一句。

“到底去不去。”周天問,盯着她,似乎她若不去,他就真生氣了。

“去。”輕雲站了起來。

師兄一場,也陪了她十年,就當補嘗他一次吧。

推門而入,紅魔人還坐在房間裡,並沒有走。

看見飄雲走了過來,她立刻站了起來,乖乖的叫聲:“惡魔大人……”

“……”飄雲冷冷的瞧着她,故意諂媚,誰吃她這一套?

“喝茶。”紅魔立刻爲他倒水。

小女子能屈能伸,等她拿瞭解藥,一定想辦法把他弄到紅門,讓他當自己的僕人屈膝前後。

飄雲坐下,拿起她倒的茶放在脣邊,似嗅了一下,當然沒有毒。

她若敢給他下毒,他立刻弄死她。

“惡魔大人,累了吧,我給你捏捏吧……”刻意放底身份,立刻作勢爲他捶背。

“你叫我什麼。”飄雲倒也沒有拒絕她當個僕人,問她。

“惡魔大人,我覺得這個名字非你莫屬的,我名爲紅魔,一直也以爲自己是一魔女,但自從遇到惡魔大人後,我就深深的覺得慚愧,魔女這個名字放在我身上實在是糟蹋了,所以小女覺得,爲了以示尊敬,從今以後就叫你惡魔大人!”

飄雲嘴角微抽,只道句:“閉嘴……”

紅魔立刻閉嘴,飄雲又說一句:“看在你今天比較乖的份上,我會考慮晚上給你解藥,現在你可以走了,時候到了再來取藥。”

“惡魔大人,我決定了,以後要在這裡好好服侍你,反正,我也已經是你的人了。”紅魔說罷這話,忽然手往他頸上一環,摟住了他。

美人計,她還是有姿色的!

飄雲沒想到她會來此一招,頓時就抓過她準備扔出去。

紅魔翻身就跨到他的面前,直接跨坐在他的懷裡,雙手環在他的脖子上故作嬌滴的道句:“惡魔大人,你不要動不動就摔來摔去,你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

飄雲頓時一陣惡寒,這個魔女……

“你給我下去。”飄雲臉色又冷又硬。

“惡魔大人,小女子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不能賴帳的。”紅魔依然故作嬌聲,不怕死的道。

“好,現在就如你所願。”拎起她就往牀上去了。

“啊?惡魔,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和一個惡魔鬥,她註定是輸家的。

在惡魔的眼裡,是沒有什麼底線的。

人被扔在牀上,惡魔居高臨下的看她,紅魔已經由牀上跳了起來叫:“開個玩笑而已,惡魔你不要當真啊,我絕對不要你負責的。”那次的羞辱已經夠她受的了,再來一次,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晚了,現在我想負責了……”那人伸手抓了過來,紅魔閃身就跑。

“回來,你若敢跑的話,解藥沒了。”惡魔的聲音傳來,很管用,紅魔立刻止步。

“脫光了,自己走過來。”惡魔的聲音沒有感情,命令。

紅魔一震!

“脫,我數到十,如果還脫不下來,就自己滾出去。”惡魔的聲音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一、二、三……”

紅魔立刻伸手解自己的衣裳,屈辱的淚在眼底打轉,但手下不敢有絲毫怠慢。

“轉身,走過來。”雖然還沒有回頭,也能感覺到惡魔的眼睛盯在她的身上,讓她全身發毛。

轉身,咬脣,臉上微微發白……

美好的嬌軀,他上上下下的掃了過來。

“過來,取悅我……”聲音裡沒有溫度,卻足以讓紅魔顫抖。

她紅魔,這輩子,所有的屈辱,都扔在這裡了。

早該想到這個惡魔不好惹,爲剛剛的事情,她後悔得想咬了自己的舌頭。

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再說不出一句話,臉上的表情也分外的不自在。

試問一個被脫光了的人,如何能在一個衣冠楚楚的惡魔面前鎮靜得了。

“吻我……”惡魔命令。

紅魔咬着自己的脣,瞪大眼眸看着他,他站得筆直,她掂腳,也才抵到他胸口。

強勢又可怕的男人,爲什麼世上會有這樣的男人?

簡直就是惡魔轉世!

掂起腳尖,似乎爲了配合她,他微微低了身,讓她的脣更方便的吻向自己。

紅魔吻了他,明明是一張非常感性的脣,可一吻上去,卻感覺像被蜇了似的,立刻想要縮回。

腰身忽然被扣在懷中,聽男人命令道:“你若敢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好好取悅我,說不定我高興了,會讓你好過些。”

猛然,抱着她在牀上坐了下來,更方便親吻他的脣,而惡魔的手,卻撫上……

“唔……”還沒有時間取悅這惡魔,身體反因爲他顫抖起來。

“魔女……”惡魔忽然一聲低咒,推倒她在牀上。

帳子落下,惡魔的衣裳扔了出去,紅魔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像要炸開,比上次更可怕,比上次更爲清晰的佔有,徹底讓她成爲他的人。

迷糊之中,紅魔只聽到耳邊傳來惡魔的命令:“從現在起,你是惡魔的專屬,你的身體只爲我所用,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離開我身邊半步,否則,我會讓你求死不能求生不得。”惡魔的稱呼也不能浪得虛名,總是要對得起這個名字的。

魔女的囂張生涯,在遇上惡魔的那一刻,就結束了。

紅魔沒有言聲,實在是沒有力氣開口,也不能動彈片刻。

疼,身上好疼,惡魔是不會憐香惜玉的,明明知道她是初次,一點也不溫柔。

靖王蘇邊在不久之後就悄然尾隨着輕雲出去了。

瞧她乘上了馬車,周天載着她一道離去。

靖王一路跟隨,七小姐的馬車竟是去了西子湖,之後上了船。

周天跟着她一起上船,看她們的光景,似乎只是來遊玩的。

靖王同樣的上了船,不遠不近的跟隨,心裡疑惑她出來的目的。

單單是玩?她一個人?

再瞧那跟隨她的周天,與她似乎有說有笑,哪裡像半點下人的樣子,不知舊情的還以爲她們是一對情人。

“無恥,居然揹着皇兄跟一些下人眉來眼去。”靖王心裡暗暗詛咒七小姐幾句。

想她身邊新來的二個護衛,姿色個個非凡,皇兄倒也放心得很,不過……

轉而又想,巴不得她揹着皇兄與別的男人來點什麼,到時也好告訴皇兄,讓皇兄死了對她的心,從此不再理她。

心裡打定了主意,便暗暗的觀察,看他們之間會不會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

心裡正思想這事,忽聽有簫聲傳來,就見七小姐手拿玉簫正吹一曲子。

不知道是這曲子吸引了那周天,還是那人分明就是故意的,他便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吹簫的七小姐,眼神似乎看得都有點移不開了。

瞧這男人蘇邊滿心厭惡,一身的大紅衣加身,妖嬈。

眸子裡似含着深情,盅惑。

這哪是一個護衛看主子的眼神,分明就是愛慕,果然有姦情。

“什麼曲子?很好聽呢。”周天詢問。

“輪迴。”

“倒不知道,你還會吹簫。”周天別有深意的看她。

“學的。”她原不會吹簫,但蘇寒會,教她的。

“也教教我吧,我也想學。”周天看着她說,似乎很誠懇。

輕雲瞧他一眼,道:“好,教你。”

周天立刻來到她的面前,小船順着風慢慢前行。

“真是一對狗男女……”蘇邊看得真切,咬牙切齒,爲皇兄不值。

周天站在她的身邊,離她非常的近,幾乎是貼着她,她倒是很有耐心的,教周天如何用簫。

那隻簫,明明是皇兄最寶貝的,現在卻……

一定要告訴皇兄,拋棄她,看她還能如何!

周天果然是天資聰明,竟一點就通,很快就學會了輪迴。

蘇邊爲皇兄不值,心裡震怒,瞧這對讓他恨惡的狗男女似含情脈脈的相望,又相視而笑。

“真懷念在雪山的日子。”一曲吹過,周天似憂愁的道。

“以後有機會,會迴雪山的。”輕雲淡淡的應句。

“哼,怕你的心被這裡的一切所迷惑,早已忘記雪山的路了。”周天的話裡似有嘲諷又似有憂。

“總有一天,你也會忘記雪山的路。”輕雲回敬道!

“永遠不會有這一天,我不像你沒良心。”周天哧了一聲。

輕雲默然,知道他是話中有話,也不與他爭辯,多辯無益。

……

本來是決意要留在楚王府的靖王蘇邊,在不久之後就直接駕馬回宮了。

今天在這裡看見楚芸與那所謂的護衛眉來眼去,甚至教人吹簫,簡直就是情義綿綿,他怎麼能不把這個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蘇寒呢。

現在他孤單一人,找不到蘇月,巴不得別人都和他一樣孤單一人,找不到真愛。

所以,在不久之後蘇寒就曉得了那件事情。

他並不懷疑蘇邊的話,蘇邊沒有理由編一套謊言來騙他。

何況,這事究竟是真是假,他到時一探便知真假。

“皇兄,孤男寡女的,人家是近水樓臺先得月,你整天在宮裡,她身邊跟着那麼多姿色不凡的美男,是個女人也頂不住勁的。”靖王見蘇寒一時之間沒有表態,又加了一把火。

如果他真在意,就不信他能憋得住不去瞧。

想蘇月不在的日子,他的心就像被貓抓,恨不能立刻找到那女人,把他揉在懷裡好好疼愛一番。

“秦牧,備車……”蘇寒吩咐一聲,喜怒不見形色。

“明明沉不住氣了,偏還裝得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靖王蘇邊心裡哼了一聲,在蘇寒上了以車之後他也策馬跟上了。

一會要有好戲上演了,他當然是要在場的,而且要做證人,免得那對狗男女賴帳。

蘇邊策馬一路跟着馬車出了宮,坐在馬車裡的蘇寒的確是有點沉不住氣了。

楚輕雲,她居然把輪迴教給別人,還用他吹過的簫。

這個女人,他是不是太慣着她了?以至都讓她沒有感覺,壓根不在乎他的感受?

昨晚爲了那個人趕他回來,他忍了,算了。

但今天,她竟教那人……

用得着她教麼?她當她是誰了?

可惡……

心裡的怒氣波濤浪涌,偏面上又平靜如常,不見一絲怒意。

儘管如此,趕馬的秦牧也嗅到了主子不尋同常的怒氣。

……

輕雲回來的時候天色已晚了,馬車在楚王府門前停下來的時候,就遇上了蘇寒的馬車。

輕雲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蘇寒也剛好下馬。

乍見蘇寒竟然來了她不由一喜,“蘇寒……”飛快的來到他的面前,看他依然是白髮,心裡動容,蘇寒能爲她做到此處,心裡其實早就感動過好幾回了。

蘇寒瞥了一眼她手中的簫,伸手就奪了過來,問她一句:“你教他吹簫?輪迴?”

“喔?”輕雲不由看了一眼周天,蘇寒的意思應該是如此了。

一時之間沒弄明白他怎麼知道這事的,就見靖王已經快步跳下馬來道:“我可以做證……”

輕雲若有所悟,原來靖王跟蹤了他。

竟是沒有發現他的跟蹤,倒也是他本事了。

既然靖王都告訴他了,輕雲也覺得沒說謊的必要,道:“是啊!他想學,我就……”

“咔……”簫碎的聲音,蘇寒竟捏碎了手中的簫。

“喔?……”輕雲微有震驚,臉色隨之微變。

靖王冷冷的觀望,效果不錯,最好一會皇兄說從此和她一刀二斷。

“你居然把屬於我們的曲子教給別人不說,還把我送你的簫借給別人用,讓上面沾滿了別人的口水,玩了一天,很快活?心懷二意是不對。”甩袖,轉身又上了馬車,再也不看身後的人一眼。

“回宮。”冷聲吩咐,秦牧猶豫了一下,還是趕馬離去了。

靖王雙手環胸的瞧着輕雲還有些發怔的樣子,她都不明白蘇寒爲啥發這麼大的脾氣。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他的確是生氣了。

看簫碎在地上,他在恨她把簫給周天用了,還嫌她把曲子教給周天了。

從不知道蘇寒會是這樣一個小心眼的男人,小心眼到讓她無語。

周天的臉色也不好看,望向靖王,這小人……

“你先回去吧。”輕雲忽然對周天說聲,腳尖一點,身子起來,飛快的追了過去。

秦牧的馬車並沒有趕得很快,就是想輕雲會追過來。

果然,一瞧她追過來心裡就微鬆口氣,輕雲飛身上了馬車,掀開簾子就進去了。

蘇寒面無表情的坐在馬車裡,瞧見她進來的時候面色不改,輕雲便一眼不眨的瞧着他說了句:“小氣……”

“出去。”蘇寒看也不看她,聲音不善。

“就不出去。”輕雲擡步朝他走去,往他腿上一坐。

“……”

“喔?唔……”

蘇寒沒有想到,她會來這一招,這麼主動的……

出其不意的坐在他的腿上,就用脣封了他的脣。

這個小東西,居然想來這一招勾引他,讓他消氣。

冷着臉不理會她的勾引,休想他隨便就原諒她。

“唔……”蘇寒一震,她居然把手伸進他的衣衫裡了,輕輕撫摸。

簡直是……

“住手。”蘇寒倒吸口氣,伸手就握住了她想要作怪的手。

“還氣不氣啊?”輕雲問他,瞧着他,似乎只要他說生氣她還要如此。

“……”

“啊?”輕雲忽然驚呼一聲,蘇寒竟抓着她的手往他。

那裡,竟然又……

“是你要招惹我的,現在你負責他。”蘇寒的聲音有點沙,本來就對她嚮往已久,他早就把持不住了。

“不要。”輕雲臉上騰的燙起,就要抽回手,但手卻是被他牢牢抓住,他隨之一個翻身,壓她在車上。

“不要?晚了。”蘇寒的聲音有點陰陽怪氣,身子一沉,緊貼着她,吻她。

意亂情迷!

每次被他深吻的時候都是如此,讓人腦海一片空白。

衣衫被他抖開,他的手則撫了上來。

“不要……”

“我要……”

既使是人在馬車之外,秦牧也能猜想到裡面在做什麼。

那種聲音,傳入他的耳朵裡,很難讓他不亂。

馬車忽然加快速度,恨不得立刻飛回皇宮,這樣他就不用在這裡明目張膽的聽人房角了。

折磨……

周天說,男人對女人的身體都是好奇的,當好奇過後就不會覺得新鮮了。

一個機靈,人頓時清醒過來。

“不要……”伸手想要把他由身上推開。

“真的?……”他似乎鬆了口,問她。

“嗯。”輕雲堅持。

“好。”他忽然起了身,整理自己的衣衫。

“……”輕雲呆了一下,奇怪的空虛。

怎麼會這樣?

一臉的潮紅,難掩臉上懊惱,莫名的沮喪。

慾求不滿,卻不得其法。

有些慌亂,剛想坐起整理自己的衣裳,蘇寒忽然就又欺了過來,伸手摟過她在懷裡,默然的吻她的脣,低語:“就要到了。”伸手把她的衣裳給整理起來。

輕雲立刻羞得無地自容,瞧蘇寒若無其事的樣子,她暗暗咬牙,默然不語。

馬車的確就入了宮,馬上就要到了。

今天的秦牧,速度非一般的快呢。

急急的把他們送往宸宮門口,他扔下馬車飛快的閃一邊去了。

蘇寒抱着輕雲從馬車裡走了出來,輕雲直覺沒臉見人,腦袋埋在他的懷裡。

蘇寒便一直抱着她進入宸宮,此際,天色早已暗下多時。

把她放在牀上,伸手就扯了她根本沒完全整理好的衣裳,往外扔。

“我不要……”輕雲一瞧他這動作就曉得他想幹什麼,不能讓他得逞。

“我要你。”被吻住,他的手在身上游走,四處煽風點火。

令人忘我,讓人不能拒絕,又害怕接下來的事情。

忽來的快意瞬間衝了過來,讓人瞬間失了神。

蘇寒一怔,沒料到她這樣就……

看看手上的白色,他輕輕抹了去,低語一句:“現在該我了。”

輕雲微微回過神來,望着他,他正在脫衣裳,美好的身體展現在她的面前,忽然瞥見他的……

震驚!

蘇寒也望向她,似乎笑了一下。

輕雲忽然就意識到他要做什麼,難以想像!

忽然由牀上跳了起來,飛快的下了牀,抓起自己的衣裳就往外跑。

“喔?”蘇寒沒有防備,完全沒想到她會這個時候逃掉。

剛剛明明,很享受的……

立刻把衣裳繫上就往外追,哪裡還有輕雲的影子。

“……”蘇寒薄怒,她居然真的跑了。

楚輕雲!

輕雲飛快的出了宸宮,衣裳被她胡亂的穿在身上。

微微鬆口氣,剛剛實在太兇險太可怕了。

若真是被蘇寒給……

蘇寒分明就是老狐狸,不知道用什麼迷惑了她,幸好她及時清醒。

此地不宜久留,輕雲撥腿就往外跑。

早知道會這樣子,她就不追他了。

夜,迷離。

楚王府的大院漸漸靜了下來。

楚王與呂側妃也早早合衣躺了下來,然而睡到半夜,忽來的一陣風就把窗戶打開了。

“呂妃……呂妃……”

正睡得沉的呂妃忽然就睜開了眼眸,深更半夜,忽然有人叫她,聽這聲音似乎蒼涼,令人忍不住寒顫,回頭一望,竟見窗戶打大開了,而就在窗戶的外門露着一個人頭來。

“啊……”呂側妃頓時尖叫起來。

這一聲尖叫立刻也驚得楚王瞬間醒來,道:“怎麼了?”

“他他……”呂側妃手指着窗戶,顫抖。

楚王頓時也就望了過去,一望那人,竟也是驚得非同小可。

“還記得我麼……”那聲音又傳了過來,那人嘴脣一張一合,聲音悲涼,臉色蒼白,披頭散髮。

“楚王……”呂側妃頓時一軟,差點沒暈過去。

楚王,一模一樣的一張臉……

身邊的楚王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幾乎懷疑這是在夢裡。

“霸佔我的妻兒,這十來年把我模仿得微妙微肖,今天是你死期到的時候了,還我命來。”窗戶下的人聲音拖長,悲涼依舊,一陣風忽然就又把窗戶颳得吱吱作響,忽地一聲,那人影當真是由窗戶之外撲了過來,直抓向楚王的脖子。

楚王直瞅着那人過來,忽又清醒,由牀上翻身就滾了下來,喝道:“何方妖孽,竟敢冒充本王,來人啊!”畢竟是在官場上數十年的人了,雖有一瞬間的驚愕,但很快又恢復正常。

楚王雖叫,但並沒有人過來支援,那人又抓了過來,身影當真是如幽靈一樣輕飄。

這人若不是輕功好,就真是幽靈了。

楚王飛身躲避那人,那人掌風掃過,楚王根本不是豈人對手。

砰的一聲,身子飛了出去,腦袋直撞在牀上,瞬間暈了過去。

“呂妃,你這賤人,竟然與人苟合,本王饒不了你!”那人忽然轉身驚慌得差點失神的呂妃,一掌拍去,呂妃頓時二眼一閉,暈死過去。

瞬間,這裡又恢復平靜,那人由來時的窗戶處飛身出去,幾個週轉,消失。

“事成。”寧靜的院宇內,飄雲出現在了周天的房間,伸手,揭下臉上的面具。

正是他易容成楚王的模樣,出現在楚王的面前。

相信天一亮,等他們起來之時,對這事一定是極大的震驚。

只要震驚,就難免慌亂,只要慌亂,就會慢慢露出馬腳。

由他們剛剛的表情來看,有着極大的可能,他並非正真的楚王。

“辛苦了,休息吧。”周天莞爾,笑得是不媚自妖。

因爲輕雲回來了,所以之前不痛快的心情又舒暢起來。

本來還以爲輕雲怕是一去不回,心裡一陣感傷呢。

飄雲把身上的衣裳脫了扔在了這裡,之後便回去了,周天便收拾了一下,把這些東西都藏起來。

飄雲房間裡有個魔女在,他自然是不方便在自己房間裡的。

飄雲轉身回去,那魔女已經躺在牀上睡下。

主要是被他折騰得很慘,她也沒力氣起牀了。

次日,天一亮,楚王院內就傳來了尖叫聲。

呂側妃先醒過來的,她一醒過來就瞧見楚王躺在地上,像死了過去一樣,臉色慘白。

呂側妃本來以爲昨天的事情是不是做夢來着,但看楚王的樣子就曉得,有可能不是夢。

呂側妃一尖叫,也就立刻引來了奴婢們進來,奴婢們不知舊情,見楚王人躺在地上,趕緊扶着楚王往牀上去,楚王被他們一折騰,頓時醒了過來。

昨天的事情他也是有印像的,現在醒來後就覺得胸口一陣沉悶,難受。

再瞧呂側妃蒼白的臉,心下疑惑。

“楚王,你沒事吧。”呂側妃趕緊上前詢問,道。

楚王瞧了瞧她,揮手撤退一旁的奴婢。

“怎麼回事?”楚王在奴婢都退去後低聲道。

“楚王,他,他昨天晚上出現了,要索我們的命來了。”呂側妃有幾分驚顫,遇到鬼怪的事情,她一個女人很難鎮定下來。

“不可能。”楚王低聲道,他是個男人,是不會相信什麼鬼魂之說的。

“楚王,若不然,爲什麼你會躺在地上?我也暈了過去,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明明看得很清楚。

“不要自亂陣腳,一定是有人刻意搞鬼。”楚王低語,輕斥。

“誰?誰會知道楚王還有一個同胞的弟兄,故意搞鬼?”呂側妃更是驚了。

提到這事楚王很快就想到輕雲的話,她來問過他,燕城城主夫人認識他的王妃,曉得他有一個胞弟。

眼中厲光閃過,道:“這事你就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我來處理。”沒想到有一天,竟有人想要來挑事,那現在的楚芸是不是知道這些事情?

楚王心中沒有譜,但既然有人來搞鬼,他豈能不抓住這鬼。

由牀上起身,胸口還隱隱作痛,昨天被那人打了一掌,不輕。

“來人,立刻入宮一趟,告訴皇上,就說我病了,不能早朝。”楚王傳了下去,這件事情得好好查一查,究竟是哪個在搞鬼,竟想和他作對。

他是楚王府的一家之主,若是這王府裡的某個人想和他作對,他那是自找死活。

腦子裡自然的還是想到了楚芸,出去一趟,不知道她在外面遇到了什麼情況,回來問他和呂妃許多古怪的問題。

“楚王,你說這事會不會是七小姐搞的鬼啊?”呂妃本是爲這事慌了神,但楚王言下之意認定是人爲的,她心裡也就微有放心,現在人一鎮定,立刻就想到了輕雲。

“也許,誰知道呢。”七小姐一直是楚王所押的一塊寶,他當然不希望發生這種事情。

呂側妃所生的二個女兒,分明就是個廢物,不但不能討好皇上的歡喜,居然還被皇上打發到了國舅府,嫁人爲姨娘。

“楚王,我瞧七小姐這次回來後極爲古怪,楚王不可不防啊!”呂側妃勸慰。

知道他一心繫在七小姐身上,想她當皇后,呂側妃也是恨得牙癢,但七小姐有那種可以迷倒皇上的手腕,她也只能嫉妒在心底了。

想自己生的二個女兒,竟是白養了,一點作用也不起,絲毫不能爲她爭光。

至於兒子,更是如此,被她慣得吊兒啷噹,遊手好閒,除了玩女人就不會別的了。

清晨,輕雲洗漱一番,聽美美正彙報說楚王身體不適,連朝也不上了。

“父王病了麼?準備上禮物,一會去給父王請安。”輕雲斂下眼眸,得儘快讓她早點露出馬腳才行啊!

簡單的吃過早餐,周天和飄雲已經來了。

“跟父王請安去了。”輕雲交待一聲,二個人默契的哪着她一塊往外走。

“誒,這個送給你。”周天在出了院子後低聲和她說了句,一隻簫遞給了她。

“喔?這是?”

“昨天讓你因爲我被誤會了,這簫送你,你剛好不是缺只簫麼。”周天若無其事的道。

“謝了。”輕雲順便收了,師兄送她一隻簫而已,她收下也是正常的。

“惡魔,你給我站住。”忽然傳來一聲怒喝,就見紅魔人飛身衝了過來,攔在了飄雲面前。

“喔?你……”輕雲看她,沒想到她這個時候在這裡。

飄雲面色毫無動容的瞧她一眼,就聽她說:“你把解藥給我,我現在就告訴你,是誰想要殺她。”手指和輕雲,紅魔實在是受不了這惡魔對她的摧殘了。

只要他醒着,就不停的要她,她是個人啊!怎麼受得了。

何況,她還是個未婚的大姑娘,這是其一,其二,向來心高氣傲不把誰放在眼底的紅魔,怎麼能讓人一直欺負下去,爲了自己的自由和幸福,她也只能犧牲別人了。

雖然說紅門有紅門的規矩,但這個規矩她還真得破一次例了。

比起對別人的信實,她自己纔是最重要的。

這是紅魔思想到今天的答案,她決定了。

輕雲看向飄雲,飄雲便淡淡的說了句:“那你就說吧。”

“如果我說了,你不給我解藥呢?我怎麼能保證,你一定會給我解藥?”紅魔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何況這裡有三個人,還是楚王府,她得確保自己可以安全離開才行。

“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解藥一定會給你的,說吧。”飄雲依然平淡的說,紅魔頓時氣得想要撕了他。

“人多嘴雜,回去說吧。”紅魔道,她是紅門的大小姐,就算出賣人,也不能在這裡啊,免得讓人聽了去。

輕雲轉身回院子裡去了,對於她來說,這個答案是非常重要的。

一行人當機返了回去,輕雲一進來就撤退了在奴婢,紅魔這纔開口:“是呂縣那個縣官,給,這是他的樣子,我畫了下來,你們一查便知了。”紅魔早有準備的掏出一紙畫像,輕雲接了過來,看了看,交給飄雲。

“這事,你們去查吧。”輕雲吩咐道。

“好,如果事情屬實,我會給你解藥的。”飄雲收起畫,轉身出去了。

“啊?惡魔,你給我解藥,現在……”紅魔立刻追了出去。

可惡,什麼叫事情屬實才給她解藥,她現在就要脫離他,並且要回去搬救兵,把他給滅了。

飄雲頭也不回的去了,紅魔不敢怠慢,立刻追了出去,但是這人輕功了得,一會功夫就不見人影了。

呂縣的縣官,正是呂側妃的哥哥。

這個件事情很快被證實下來,呂側妃的孃家人呢。

爲朝中也立過一些功勞,後來就被派去治理呂縣了。

飄雲帶着這個消息朝楚王府返回,對於這件事情心裡已瞭若指掌。

呂側妃派人殺七小姐,這是鐵定的事情,既然這消息屬實,就一定要把他們徹底剷除了。

想要剷除這個人,還真非得要經過蘇寒的手不可了。

騎着快馬行在山道上,已經是傍晚時分。

“轟……”忽然傳來異樣的響動,就見從山上竟滾下來不少的石頭,滾滾落下,擋住了他的去路,若不是他飛身而起,及時避過,他都要被砸死了,那馬也驚得叫着奔騰去了。

“惡魔,你最好給我束手就擒,不然,這萬箭就射死你。”紅魔的聲音在空中響了起來,就見她正站在山頭上望了下來,在山上還真的是站了無數的人,手拿着箭瞄準他。

瞧着黑壓壓的一片,恐怕人數有千人之上,以他這副血肉之軀,不管他輕功如何好,怕也不可能一下子擋住所有的箭。

縱然是面對這種場面,飄雲也沒有絲毫動容,他微微舉手,意思便明瞭。

他願意束手就擒。

紅魔見此便匆匆走來,所有的人都舉着箭跟了過來,瞄準他。

“把他給我綁起來。”紅魔命令一聲,藍貓白狐二人上前拿着鐵鏈套上他的手腳,飄雲沒有掙扎,只是瞧着她又意氣風發的樣子。

“扔到這車裡去。”紅魔吩咐,就見有馬車正趕了過來,很快,他被扔到車裡了,紅魔也跟着上了馬車。

馬車很快被趕走了,對於失去抵抗力的惡魔,紅魔是不懼他的,伸手在他身上亂摸。

“不用這麼急吧,馬上怕不太方便。”惡魔似乎誤會了她的意思,瞧着她說。

“閉嘴。”紅魔吼了一聲,很快,摸出一瓶藥。

“是不是解藥。”紅魔問他。

“一天吃一粒,你便不會死,吃完了我會再配給你。”惡魔慢聲道。

紅魔頓時怒了,“我要的不是這種解藥,要永久不會發作的解藥。”

“沒有。”惡魔淡淡的說,有也不會給她。

“你敢說沒有?我殺了你……”紅魔舉掌,真想劈他。

“如果你三天不服解藥,發作三次後,必死。”他是胸有成竹,吃定她了?

“惡魔……”紅魔一把抓住他的胸襟,氣死她了。

“啊?”都被鐵鏈綁住四肢的人了,竟還敢反撲?

紅魔被他反撲過來,壓在了馬車上,伸手,就攻向她的腹下,低首,就埋在她的懷裡。

“惡魔,住手,住手……”

惡魔豈會聽她的吩咐,紅魔的衣衫被他用牙一下子咬開,頓時……

渾身一抖,他咬住她的花蕾。

“喔?……”紅魔薄怒,又羞……

明明是她來抓他的,還抓住了他,怎麼現在竟被他給……

“惡魔……啊……”

“拿開,拿開你的手……”

惡魔的脣落在她的脣上,封住了她亂叫的口。

“吩咐他們全部退下,不然,我剝光了你走出去。”雖然四肢被鐵鏈鎖住,但惡魔的名字不是白叫的,譁拉一聲,紅魔的衣裳被扯開,手已經掐住她纖細的脖子站了起來。

一襲春色關不住,飄雲逼着她往外走。

紅魔被掐得直瞪眼,惡魔的手絲毫不留情,推她向馬車之外道:“吩咐馬車停下,不然,我就推你下去了,讓你的屬下也瞧一瞧,紅魔是如何在我手中被玩得快活浪的。”

“停車。”紅魔知道他惡魔的本質,不敢不叫停,在被推出去的那一刻,她幾乎是尖叫出聲。

趕車的人一個冷不防,趕緊停了下來。

紅魔已經被他推了出來,但卻是轉身揹着衆人的,前面被敞開的衣裳呼呼透風。

“傳令下去,所有的人都退開。”紅魔吩咐。

“主人。”藍貓和白狐騎馬飛奔過來,不知舊情。

“我說的話你們沒聽見麼?都給我退下。”紅魔命令,要是讓屬下看見她這模樣,她以後也別想見人了。

喔?

藍貓白狐疑惑,飄雲一腳就踹下了趕車的人,直接一甩鞭子,馬車走了。

“這?怎麼回事?”藍貓問白狐。

“我怎麼知道,似乎又被挾持了?”白狐費解。

“那,怎麼辦?”

“就照主人說的辦,所有的人回去,你我去一趟楚王府。”暗暗跟着。

“好。”藍貓應聲,立刻吩咐衆人回去。

飄雲伸手稍微整理了一下紅魔的衣裳,揚揚自己的手臂,示意她道:“幫我解開。”

紅魔咬牙,道:“解藥,你答應給我解藥的……”

“的確,我是準備給你解藥的,是你自己不安分,現在解藥沒了,現在,你給我把鎖打開,別給我較真,我可沒有好的耐性,惹惱了我,我就讓你衣不蔽體的站在這馬車上一路回去。”

“你這個惡魔,我不會放過你的。”紅魔恨得咬牙切齒,但她不是惡魔的對手。

“開鎖,我數到十,如果鎖還沒開,我就剝光了你站在這裡。”比較紅魔的怒氣惡魔平靜如鏡,但所說的話語卻是令紅魔不敢再造次。

立刻先把他的鎖給解了,忍氣吞生。

惡魔人坐了下來,認真的趕馬,沒再理她。

楚王府。

當飄雲帶着紅魔一起歸來,輕雲略有詫異。

飄雲也沒有解釋,只是把自己調查來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輕雲瞭解。

轉眼瞧向紅魔,對她道:“你來爲我作個證人,去把這事稟報給父王知道。”

“休想。”已經透露了這件事情,還讓她當證人,這事若傳揚出去,以後誰還敢和她們紅門有生意往來。

“你沒得選擇,如果你不肯作證人,從今往後,一粒解藥你也不要想得到。”飄雲開口,紅魔頓時怒得一雙鳳眸圓睜。

到底上輩子做了什麼缺德事,這輩子竟栽在這個惡魔的手裡?

由於紅魔寧死不肯做證人,這事也就只能暫且作罷,沒有去驚動楚王。

不過,輕雲很快也想到有一個人可以爲她解決此事,那就是蘇寒。

想到蘇寒,輕雲還是有點發毛。

這個男人,現在越來越壞了,她還不要去找他了。

上次她逃了出來,到現在他也沒來過,想必也一定是生她的氣。

算一算日子,這二天五小姐六小姐就要出嫁了!

那就等這件事情過去,到時,說不定蘇寒的氣也消了,再找他幫忙好了。

輕雲是打定好了主意,所以這二天她也就憋着勁,沒有去找蘇寒。

至於蘇寒,似乎也在憋着勁,不來找她。

楚王這幾天也在請病假,沒有上朝,再則他的二個女兒剛好要出嫁,他還要忙於女兒的事情。

三天日,楚王府就舉辦了喜事,要把二個女兒嫁出去。

慕容府的花轎早早的過來迎接五小姐六小姐出嫁,二姐妹同一日出嫁,還是同日嫁給了慕容府的大少爺二少爺爲妾,這在京都內也是引起過不小的震動的。

就在這一日,飄雲的娘,馬貞貞也來府上了。

知道馬貞貞來了,輕雲、飄雲、周天一行人前去迎接。

這事輕雲令人通報了楚王,他勉強出來見馬貞貞。

馬貞貞一瞧見他就一副舊相識的模樣打着哈哈道:“上次一別已經是十多年了,楚王貌似當年,英氣不減呢,只是可惜了姐姐,竟早早的去了。”說罷這話馬貞貞眼睛頓時還紅了,拿着手帕一抹眼睛,要哭不哭的又轉向輕雲說:“也可惜了七小姐,這麼小就沒了娘……”

對於這位養娘的情緒輕雲也只有驚歎不如了,她可一邊笑的同時忽然就擠出眼淚。

“馬阿姨,以後你就是我的乾孃了。”輕雲故作安慰。

“喔,是啊是啊!乖……”二個人一唱一合的說了幾句,楚王臉色不變的看着她們。

這個馬貞貞,他壓根不認識,也不知道與她之間有過什麼樣的交情和過往,怕不小心說錯一句話,就露了馬腳了。

馬貞貞似乎才發現他話語不多,便轉向他說:“楚王的話似乎挺少的,猶記得楚王當年可是侃侃而談呢。”

“喔?是麼,可能是這幾天不太舒服……”楚王立刻咐和一句。

竟真是一個對楚王過往熟悉的女人,還真是一個麻煩的女人。

想到前幾日有人假裝楚王出現的事情,怕是與他們都脫離不了關係。

“喔?楚王身體不太舒服啊?哪裡不舒服了?我可是懂一些醫術的,要不要我爲楚王診脈?”馬貞貞很關心很熱情的詢問。

“不不,不用了,大夫已經看過,就是受了點風寒。”楚王趕緊解釋了句。

“那就好,既然不舒服,就多休息多飲點開水,我也不多打擾了,改日楚王身體好了,再和楚王敘舊。”聽她這話似乎還準備長期住着不走了。

“好。”楚王應了一聲,雖然巴不得她立刻滾,但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乾孃,你也趕了幾天的路,我帶你去休息吧。”輕雲拽着馬貞貞離去。

“好好,我也確實累了。”馬貞貞一邊說着一邊和輕雲離去。

楚王眸子微藏一抹狠戾,馬貞貞,她這是想死麼!

一對‘母女’瞧似感情不錯的離去,輕雲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楚王怕是心裡要亂了,自亂了陣腳就會行動了吧!

只要他敢行動,她就敢……

輕雲、馬貞貞二人行在前頭,周天和飄雲跟在後頭,一同回了七小姐的院子。

不料,紅魔正站在院子裡等她們,見他們回來轉身就指着飄雲大罵:“惡魔,你到底想怎麼樣?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你不要逼人太甚了,不然,我和你同歸於心你信不信。”這幾天她人待在楚王府並沒有離開,惡魔倒也不是完全沒有人性,並沒有不給她解藥,但給她解藥又如何?她整個人都被他控制,哪也不能離開,每天待在他的屋裡,就專等着他什麼時候回屋,把她剝光,吃了個乾淨,她堂堂紅魔大小姐,竟成了一曖牀的了。

實在可氣又可恨。

這幾天紅魔也瞧出來了,這惡魔倒不是想要殺她,分明就是貪戀她的身體,想讓她爲他曖牀。

只要她乖乖的不反抗,他倒也不會爲難她,但她堂堂紅門的大小姐,豈能在這裡爲他曖腳,到時她娘出關後若發現她竟被一男人擄了過來當成牀奴,她滅了這惡魔事小,但她的臉也沒了,在紅門她也呆不下去了。

“喔?這是?”馬貞貞沒想到人才過來就有女人指着她兒子罵惡魔。

她的二個兒子多孝順她多好啊,哪裡像惡魔了?

不由得瞧了瞧飄雲,不知道他是怎麼得罪人家姑娘了。

能出現在輕雲這裡的人,應該也不是外人。

“回去等着。”飄雲也沒有解釋,只是淡淡的對紅魔說了句。

紅魔哪裡肯就此回去,這事非得讓他在人前給個交待,這裡沒有她的人,她也不怕沒有臉。

“乾孃,我們先進去。”輕雲拽着馬貞貞要走。

“站住。”紅魔哪肯讓她走,擋在她的面前,道:“七小姐,你當初明明說過,只要我說了你們就給我解藥,我已經說了,但這個惡魔根本就不給我解藥,非但不給還威脅我不能離開,你們這些無恥小人,當我紅魔就這麼好欺負不成。”

“喔?紅魔?”馬貞貞算是明白了。

紅魔,她早知道,也聽輕雲說過紅門與她的一些事情。

輕雲看向飄雲,這事與她有什麼關係?不給解藥的是飄雲,下藥的也是他。

“給你解藥後,難道要等着你再帶幾千人來暗殺我?”飄雲冷冷的瞧她一眼,意思很清楚了,就是不給她。

“人面獸心有惡魔,我什麼時候帶幾千人殺你了,就一千人而已,我帶人殺你還不是因爲你不給我解藥,你現在把我困在這裡,天天糟蹋我,我告訴你,我還是個黃花大姑娘呢,你毀了我的清白不說,還想不負責任……”

“等等,紅魔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馬貞貞抓住了字的關健,連忙詢問。

飄雲轉身就走,紅魔乍見他走了立刻就要追上去,但馬貞貞一把拽住她問:“紅魔姑娘,你和我說說,他都對你做了什麼事情了?”她的兒子,那是乖得不得了,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對人家姑娘做那事的人,但這紅魔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如此說,怕也假不了,沒有哪個姑娘會刻意毀自己清白的吧。

紅魔瞥了一眼馬貞貞,憤聲道:“意思就是,這個惡魔,用解藥來威脅我,天天讓我陪他睡,我若不陪,他就不給我解藥,折磨得我生不如死,這個惡魔,他早晚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喔?”馬貞貞吃驚,心裡還震驚得非同小可。

自己的乖兒子,真的這樣惡魔?

“紅魔姑娘,有話好說,來來……”馬貞貞趕緊親熱的拉着她往屋裡走。

輕雲默然無聲,飄雲竟也會做這種事情?

是想到了蘇月公主,爲什麼好好的一個男人在遇見女人後都會變得如此不是人?

還有蘇寒,如果那天不是她逃得快……

惡魔,紅魔似乎罵得也沒錯,這些男人,分明就是惡魔,怎麼能如此對待女人。

就算她與紅魔有些恩怨,但也真沒想過糟蹋她的清白,那天她也就是故意威脅她嚇唬她,哪曉得飄雲竟自己上陣了……

這也太……

周天轉身走了,這件事情吧,如果紅魔不說,他們全不知真情啊!

當真是沒有看出來,飄雲竟然有着這等惡魔本質,明明一副不近女色的模樣。

輕雲默然的跟了進去,聽紅魔和馬貞貞講飄雲如何的禽獸,每講一次都把飄雲從頭到腳罵了個遍,馬貞貞在一旁乾笑着。

聽紅魔不解氣的罵完後,馬貞貞最後得出一個結論:“紅魔姑娘啊,我覺得吧,惡魔是因爲喜歡你才這樣子對你的,他只是不善於表達,不然他不可能做這事的。”不管怎麼樣還是先爲兒子開脫,儘管兒子幹了不是人的事情,但也是她的兒子啊!

“喔?喜歡?”紅魔顯然是沒有往這裡想的。

“當然是喜歡。”馬貞貞非常肯定的說,雖然她完全不知道兒子想幹什麼。

“你想啊,如果他討厭你,她會天天把你控制在身邊,天天和你在一起麼?就拿你自己說,你會願意天天把一個人討厭的人放在身邊麼?更何況還是要與她親熱?”

“喔?這樣!”紅魔似乎有點明白了。

喜歡?這個惡魔,竟然是喜歡她?

馬貞貞說得不無道理,惡魔一定是喜歡她,所以才天天要她,不肯放她走。

“咳……”輕雲輕咳了一聲,打斷,道:“飄雲那個人,對所有的姑娘都一樣的,乾孃你是有所不知啊,飄雲這一路走來,在路上不知道有過多少姑娘了。”之所以這樣說,是要打破紅魔的幻想,免得她真以爲飄雲喜歡她,從而抓住了飄雲的軟肋。

雖然,她現在也有點懷疑飄雲的動機,這樣控制着紅魔不讓離開,還天天把人給……

除了解釋成喜歡,實在難以相信,飄雲會是個變態的惡魔,不喜歡人家,還要留在身邊曖腳。

紅魔的臉刷的就綠了,人也騰的站了起來,指着輕雲道:“七小姐,你什麼意思啊?”有人喜歡她怎麼了?她就這麼見不得有人喜歡她?居然澆冷水給她。

“實話實說……”輕雲不爲所動的瞧着她綠了的臉。

“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打什麼鬼主意,賤人一個,巴不得天下的男人都只喜歡你。”紅魔衝她罵句,甩袖就走。

“喔……”這個死女人,嘴巴還是這樣的惡毒,飄雲怎麼沒整脫她一層皮。

本來還有點同情她的,現在被她罵了一句賤人,又巴不得飄雲整死她算了。

馬貞貞瞧紅魔氣沖沖的離開了,臉上便恢復了常色,道:“飄雲竟會幹這事?不會真喜歡上人家姑娘了吧?”

“喔?誰知道呢。”悶騷的東西,怎麼會對人家姑娘幹這事?她也想知道啊!

“這個小蓄牲,我去問問他。”馬貞貞擡步就要走。

“乾孃,我陪你去。”輕雲立刻站了起來。

“哎,你真幹這事了?”周天正問飄雲。

飄雲沒理他,正在喝茶。

“紅門的魔女,你也吃得下去,是不是太飢渴了。”周天似乎在嘲諷他。

“味道其實不錯的。”飄雲忽然說了句。

“喔?”

“你還沒嘗過女人的滋味吧,可以找個試一試。”

“哼,你以爲我像你一樣?我可是潔身自愛的。”

飄雲哧了一聲,潔身自愛,他心裡的意念,他心知肚明。

喝茶!

周天瞧明他的一絲嘲諷,鬱悶。

以爲他不想麼?問題是,他還真沒他這樣禽獸,隨便就能把人大姑娘給強了。

“惡魔……”不久之後,紅魔踹門進來了,雖然門根本沒有擋她的路。

她又意氣風發了。

飄雲根本就沒有看她一眼,她直接衝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胸襟道:“我知道了,你是喜歡我,愛上我了,纔不肯讓我走,纔想一直睡我。”

“喔?”周天聽得臉上有些不自在,這女人說話要不要這麼直接?

紅魔果然是紅魔!

“自作多情。”飄雲伸手拍了她的手。

“自作多情麼?”紅魔轉身周天,忽然就往他撲去,周天沒有防備,壓根不知道她會撲向自己。

紅魔是直接撲在他懷裡抱住了他的脖子,嬌滴滴的衝他說:“周天,你睡我吧,我會令你欲罷不能的。”

“啊……”紅魔根本就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情,她的身子已被摔出去了。

不是被周天摔出去的,是被飄雲摔出去的。

“你出去,讓我好好收拾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飄雲準着臉衝周天道。

周天立刻站起來就走了,莫名其妙。

和他有什麼關係啊,這女人!

紅魔被摔得由地上半天爬不起來,飄雲已經單膝跪在她的身邊,伸手抓住她的脖子道:“我警告過你,你是惡魔的專屬,你居然敢當着我的面勾引我的弟兄,你是嫌我餵你不飽?”

譁,紅魔的衣裳被撕開了。

“惡魔……”紅魔知道自己又惹毛了她,想要跳起來,偏又動彈不得。

“現在求饒也晚了,起來,取悅到我願意放過你爲止,不然,解藥今天就沒有了。”一把抓她起來,他則飄落在椅子上,姿態擺上,等她主動上前取悅。

紅魔眼睛紅了,憤然:“你就不能換點新花樣麼?”就會威脅她。

“能降服你和花樣就是好花樣,立刻過來,我數到十……”

“喔?”馬貞貞與輕雲在門口停下,這飄雲,還真能把紅魔給製得服服貼貼。

他數到十,紅魔就乖乖的聽他了?

“你這個小蓄牲,不要太過分。”馬貞貞隨之衝了過來。

不管怎麼樣,人家也是個大姑娘,他不能這樣糟蹋人,這哪像她的兒子啊!

馬貞貞衝過來對着飄雲就甩了個巴掌過去,直接甩在臉上,看得紅魔一愣一怔。

在她的心裡,飄雲一直是惡魔一樣的存在,她都怕他,哪想到有人敢甩他耳光。

飄雲坐着沒動,看了看馬貞貞,馬貞貞也不看她,轉身就拽過紅魔道:“紅魔姑娘,你不要恨他啊,這小畜牲一定是喜歡你喜歡得魔怔了,他對你沒有惡意,他就是想留你在身邊,這樣吧,你跟我走,解藥的事情我想辦法要來給你,以後不會讓他再欺負你的。”不管紅魔同不同意,拽着她就走。

飄雲望着他們離去,輕雲走了過來,瞧着他說了句:“倒是沒想到,對付女人你們男人都是一樣的手段。”除了強來,就沒有別的法子了?

難道他們不知道強來只會讓人更怕他,離他更遠?

“怎麼?姓蘇的也這樣對你了?”飄雲淡淡的詢問了句。

“喔?那倒不會,蘇寒一直很溫柔。”輕雲飛快的離去。

的確溫柔,分明就是刻意設了個溫柔的陷阱讓她跳。

幾天沒有見他了,他也不來見她,是不是還在生她的氣?存心不來看她?

輕雲還是先服了個軟。

蘇寒生氣不找她,她找他,反正她也是有事要求於他的,不能一直不見面不是。

趁着夜黑,輕雲就偷偷摸摸進去了。

說是偷偷摸摸,倒也是光明正大,她出入這裡暢通無阻,也沒有人管她,雖然有侍衛看見她卻是連問也不問一聲。

整個天下,頂着一頭白髮的女子,怕也只有她。

誰不知道她是皇上的人,皇上早交待過,誰會攔她,誰又會過問她。

輕雲順利的來到蘇寒的宸宮,瞧裡面還亮着燈,想必是人還沒有休息。

果然,人一進去就瞧見蘇寒人在案前坐着,似乎在翻閱書。

輕雲不相信他會覺察不到自己來了,偏他似乎真的很認真,二眼盯在書上看也不看她一眼,似乎真沒瞧見一樣。

“哎……”輕雲既然來了,自然也就先開口打破沉默了。

蘇寒還是一頭白髮,看到她這樣子輕雲心裡是動容的。

其實現在外面的情況,是非常讓她無語的。

就因爲蘇寒下令朝中大臣都染白髮,他也染了白髮,再加上她也是白髮,一時之間京都就流行起白髮了,有不少門名閨秀才子佳人還刻意把黑髮染了白髮,以爲是今年的形勢。

畢竟,皇上和七小姐都是白髮,他們瞧着覺得好,就趕緊跟風了。

“紅魔說了,是呂縣的官員,呂側妃的哥哥,派人暗殺我,他是朝中人,你看怎麼處理吧。”

蘇寒似乎也沒有聽見,眉毛都沒有擡一下。

“喂,你不幫我就算了,我自己去把他暗殺了。”輕雲聲音高了幾分,轉身就走。

她都找上門了,他還在矯情啊!

“過來。”蘇寒果然開口了,但聲音卻是命令的。

“你讓我過來我就過來啊!”輕雲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就不信他不追出來。

果然,蘇寒蹭的站了起來,人已瞬間來到她面前攔住她的路,一雙眸子似乎帶着怒意,盯着她。

果然是被他寵壞了,居然絲毫不把他放在眼底。

“瞪什麼瞪啊,小心眼珠子掉下來。”輕雲衝他叫,但是人已經毫不猶豫的僕在他懷裡了。

他都追來了,她要是再矯情,一準得鬧崩,還是順着他一點好了,女人需要哄,男人也是需要哄的。

果然,蘇寒很快就抱住她,毫不猶豫的就尋到她的脣,吻上。

好幾天不見她的面,他有多想她。

以前整天在一起,想法設法的要把她弄到自己的身邊來,他忍到現在不見她,不只是在懲罰他自己,也是爲了懲罰她,給她一個教訓,讓她以後再不能這樣忽視她。

果然,還是她忍不住先來了,投懷送抱了,那這幾天的忍耐也算沒有白費了。

輕雲被他吻了好一會方纔被他結束了這個吻,之後就聽這男人嘆了一聲氣。

“這件事情,我來處理。”蘇寒低語一句,話語裡對她依然是無盡的寵愛,還有一絲無奈。

“嗯。”輕雲應聲,由他出面把朝中官員拉出去審問自然是比較妥當的,交給宗人府,幾次拷打,不怕他不認罪。

只要他認罪了,就算不供出呂側妃,他也死定了,他死了,呂側妃什麼依靠也沒有了。

到時再把楚王的真面目揭開了,呂側妃也就再無支柱了,她還有什麼好蹦躂的。

次日。

輕雲早早的就回去了,一回去就聽說楚王又病了。

與此同時,秦牧也親自帶着人出動去了呂縣,把人抓了起來。

輕雲直接來到楚王面前,周天與飄雲依然陪着她走了過來。

看見父王人在牀上,臉色蒼白的樣子,像是睡了過去。

呂側妃侍候在跟前,輕雲詢問:“父王怎麼樣了?怎麼又會病了?”

呂側妃便說:“大概是二個女兒忽然嫁出去,有點捨不得,纔會病倒吧,畢竟,以前二個孩子都是在他跟前的。”

“要不,我派個人去說一說,說不定可以通融一下讓二位姐姐回來看望父王。”輕雲體貼的詢問,轉身,準備吩咐下去。

“七小姐,這樣不太好,畢竟是剛剛出嫁,你父王沒有大礙,休息一會就好了。”呂側妃立刻叫住她。

哪裡真是想女兒想出病來的,分明是那個人,昨天晚上又出現了,像個幽靈一樣,他的聲音一直在半空中迴盪,楚王追出去的時候又尋不着人。

她沒有被嚇死,是因爲她不是楚王,不然,也早嚇暈了。

輕雲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吩咐呂側妃好好照顧父王,之後便離開了。

走了出去,輕雲說了句:“他撐不多久了吧。”

“撐不多久的,藥吃下去,他就會一直出現幻覺,到時自會說出一切,直到崩潰。”周天回道。

“嗯,好好監視着他。”嘴角扯出一抹冷淡,冒充她的生父數十幾,也該是他報應的時候了。

父親,母親,我會爲你們報仇的。

據悉,呂側妃在不久之後就得知了她的哥哥被抓起來的事情,一天後,案子定了下來,定爲勾結江湖中人,刺殺皇上,被判斬刑,並不連累九族。

整個事情發展之快,呂側妃連周旋的機會也沒有。

她一個婦道人家,就是想周旋,也沒有那個能力。

她所面對的人是蘇寒,是皇室!

楚王得了魔怔似的一直昏睡在牀上,到現在也沒有醒來。

現在又傳來哥哥被斬的消息,呂側妃頓時被受打擊,癱在牀上,楚王的身邊。

夜靜,呂側妃坐得越久越恐懼了。

“爲什麼會這樣子?”呂側妃驚慌,很快就想到了七小姐。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讓皇上這麼做的,殺了她惟一的親哥哥,以後,她還靠誰?

這個賤人,一定要殺了她,爲哥哥報仇。

呂側妃一臉慘白,她惟一的兒子正在她的身邊恨聲道:“母妃,讓我去殺了那個賤人,一定是她搞的鬼。”他們自己先派人暗殺,現在反被人殺害了,怎麼都咽不下去這口氣。

呂側妃當然不敢讓她的兒子去找輕雲報仇,似乎清醒了一下,斥責他:“混蛋,這個賤人是你能碰的嗎?和她不能明來,只能暗來。”明着殺不了她,可只要她人在這個王府,她就有機會。

就不相信,她的命會一直這麼大,一直這麼順。

“啊!”忽然一聲大叫,正躺在牀上一直昏睡的楚王忽然就驚醒過來,一身的冷汗,慘白的臉上汗水也直往下滴。

“父王。”

“楚王。”呂側妃母子趕緊叫他

楚王怔怔的瞧着他們二個人,忽然怒叫道:“你們這二個賤人,竟然敢背叛本王,陷害本王,我殺了你們。”話畢,就衝了過去,要殺了他們二個,先是伸手臂向呂側妃,如果不是她透露出去,誰會知道他的情況。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父王。”三少爺擋了過去,爲了護住自己的娘,伸手就推向楚王。

不知道父王怎麼會忽然發瘋,還要打他的母妃。

“啊。”楚王本就全身無力,被他一推就又跌在了牀上,立刻怒目瞪着三少爺。

“你快出去,快出去。”呂側妃立刻拽着兒子往外走,有些事情,還是不能讓孩子知道的。

有些秘密,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

三少爺被她拽着就往外走,只是還不解的問:“父王究竟是怎麼了?”他是不相信父王會是思念二位姐姐病了,瞧剛剛的樣子,分明不像,倒似乎與他們有仇一樣。

“你先不要問了,這事我自有分寸。”呂側妃推他出去,轉身把門給關上了。

三少爺瞧了瞧被關緊的門,想了一會也想不明白原因,只得暫時走了。

屋裡,楚王一雙眼眸變得血紅,瞪着又回來了的呂側妃。

“楚王,一定是他的鬼魂又回來了,我們要爲他做個法,讓他超度,投胎去。”呂側妃一邊走過去一邊出主意。

“這樣,他的冤魂就不會纏着你了。”

提到這事楚王又清醒了一會,之後撫額,道:“做法,行,你請,立刻請。”

“楚王,現在天已晚了,也沒地方去請,明個,明個我就去請。”呂側妃趕緊道。

遇上這種事情,她本身就已經怕得要死,偏楚王似乎也很怕,人幾乎變得不正常。

人遇見了鬼,的確是不能正常的。

楚王坐在牀上半晌無聲,只是看着呂側妃,看的時候忽然就發現呂側妃的臉變成了那個人的臉,似乎聽見她正在說:你這個畜牲,竟敢連自己的親哥哥都要殺,我現在要索你的命。

呂側妃正朝他走來,手裡拿着碗,是爲他準備的湯,準備他醒來後喝。

但現在,呂側妃手裡的東西,似乎變成了殺人的利劍。

“啊……”楚王忽然大叫一聲,由牀上爬起來就想衝過去,奈何他現在根本沒有體力。

“哎,他現在是不是發作了?”房頂之上,爬了六個人,一個是周天,一個是飄雲,一個是輕雲,一個是四少爺楚默,二少爺楚景,大少爺言世子。

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有權利知道真相,所以輕雲在今天把他們都叫來了,一起聽聽這真相。

“嗯,他現在的情況就是,看誰都是幻影,以爲是楚王的鬼魂來索他命了。”周天低語解釋。

在雪山,老頭子一生無事,就是研究各種奇草毒藥的,所以他深得老頭子的真傳,對付楚王,剛好派上了用場。

呂側妃自然是不曉得楚王真正的狀況,楚王的事情,她也不敢請大夫來看,怕露了餡,可現在瞧他一副想要殺自己的樣子,呂側妃又是驚又是怒,指着他道:“姓楚的,你搞清楚了,回來找你索命的是楚王的冤魂,與我何干?你什麼想要殺我?”

輕雲默然無聲,早就知道是如此了,但聽到呂側妃這樣說,心還是很沉重,父王真的死了。

“我告訴你,我不會再受你威脅的,你要是敢殺我,我就把你的事情抖出來,告訴大家,你是冒充的,真正的楚王已經被你殺死了。”呂側妃衝他吼,楚王似乎清醒了一下。

盯睛看呂側妃,是她沒錯。

忽然又大怒,指着她罵:“你這個賤人,你說了誰相信?我已經在這王府生活了十五六年了,哪個不曉得楚王就是我,誰曉得楚王還有一個雙生弟兄,倒是你這個賤人,竟想出賣我,也不榻想你是靠誰活着,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乾的好事,早在楚王還活着的時候,你就與外面的男人私通,連生的幾個雜種都不姓楚,我現在代你養了十幾年的兒女,你有什麼臉和我指手劃腳,惹鬧了我,我要你們母子全都去死。”

呂側妃聽他一言又驚又怒,這些年來之所以受他威脅,就是因爲他知道這事,現在又拿出來說……

當年,她本是對楚王一心一意的,藉着哥哥的勢力,她如願嫁了楚王,哪知楚王刀是個醋罈子,根本容她不下,楚王一個月與她同房的時候屈指可數,她一個年輕的婦人,能憋得住嗎。

她年輕漂亮,能吸引一些外男也是正常的,何況,她哥哥本是武夫出身,她是被哥哥養大的,性情向來潑辣,大膽,耐不住寂寞與人相好,本以爲這事無人知道,誰曉得竟被這個冒牌貨殺了楚王,並知道她的事情。

之所以能認出這個冒牌貨,完全是因爲他的牀上技術。

以往他是從來不肯要她的,自那次出戰回府後,她就經常光顧,倒是去王妃那裡少了。

而且,自那以後,他與王妃的感情似乎也冷淡了,疏遠了,倒是與他熱了起來。

這樣的次數多了,她就看出端倪了,知道他不是真正的楚王了。

但她是個聰明人,也不點破,直到王妃去逝,她提議扶正她爲王妃,可他居然不肯。

他既不納妃,也不肯扶正她,她便以此爲威脅,說如果不扶正她爲王妃,就抖出他是假楚王的事情,說她認得楚王身上的記號,是他所沒有的,(實際上那也只是騙人的,楚王身上有什麼記號,她還真不知道,楚王向來也不在她面前敞開身子)但也就是那一次他們之間纔算攤了牌。

他一點也不在乎,也不朝她隱藏,揚言說:你說了得有人信才行,看王妃的下場了沒有?她的結局就是你的結局,想要你死,我有的是各種辦法,無聲無息,不僅如此,連你和別人生的那幾個雜種,也都得跟着你一起死。

楚王發了狠話,呂側妃也便再不敢逞強了。

不論如何,她也不敢拿自己三個孩子的性命開玩笑。

雖然說這幾個孩子的爹到底是誰他自己也不清楚,但畢竟是她自己所生的,是她養大的。

這般,他們相安無事的過來了。

楚王待幾個孩子也是不偏心的,但呂側妃知道,他不過是想利用那些孩子達成他自己的目的。

現在,楚王的鬼魂竟然來了,隱藏了這麼多年的秘密,藏不住了,也把楚王逼得想要發瘋。

“我該怎麼收拾你們,纔對得起我的父王和母妃呢。”冷冷的聲音傳來,就見輕雲人正站立在他們面前,還有飄雲和周天,以及楚王府的三位少爺。

楚王一驚,呂側妃也是一驚。

勉強令自己的大腦清醒些,看人又快看成楚王了。

“對外宣告,楚王得了瘋症,自殺了。”輕雲揚聲,呂側妃驚得差點沒癱在地上。

“好。”周天應下。

“不……”呂側妃驚叫。

“喔對了,再對外宣告,呂側妃因爲楚王自殺,也瘋了。”輕雲慢聲道句。

“好。”周天依然應下,拿出一顆藥丸,走向呂側妃。

“不要,不要……”呂側妃想要躲避,但哪裡躲避得了周天,那藥被周天強行塞進嘴巴里。

楚王府內外,一片安靜。

輕雲靜靜的走了出去,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從此以後,楚王府再沒有楚王。

也再沒有人可以傷害到他們,楚芸,也可以安全的回家了。

次日。

楚王府內,傳來了楚王自殺的消息,是把劍刺在了他的胸口,之後,也相繼傳出呂側妃瘋了的消息。

雖然楚王是朝中命官,但由於皇上是蘇寒,究竟楚王如何自殺,怎麼自殺,蘇寒不追究,別人也不敢追究,但外界的人都知道,楚王幾天前就在發瘋,一直鬧着院子裡有鬼,後來才自殺的。

一切風平浪靜了。

楚王府內也依然照着常規爲楚王舉辦了喪禮。

本來,想把楚芸接回來住,但是,人家還不願意回來了。

輕雲無奈,只好繼續先做七小姐。

不久之後,在一個金燦燦陽光明媚的日子裡,皇宮舉辦了一次盛宴,各大臣都攜帶家眷前去,與此同時,一年一度的武狀元大賽也在這天要開始了。

這件事情是蘇寒早就與輕雲說好的,讓她女扮男裝,打敗蘇邊。

現在的蘇邊正爲蘇月的事情煩心,本來沒有心情參加什麼武狀元的,但他聽蘇寒說,輕雲要上擂臺,準備挑戰他的時候,蘇邊想也不想的同意了。

輕雲,這個可惡的女人,正愁着沒機會可以正面打她,現在倒好了,在擂臺上,他就狠揍她,到時,蘇寒也沒有話好說了,反正是擂臺嘛,假公濟私,在她的身上報仇雪恨,也好解自己心頭之氣。

那一次比武,擂臺擺在了皇宮的廣場上,要參加宴席的家眷也都坐在臺下準備看這場擂臺,可謂是名門高官全都到齊了。

知道輕雲要參賽,楚家的幾位少爺都退避三舍了,在臺上觀賽就好了。

輕雲要參賽,他們自然是不能的,如果參加,是贏她好,還是輸她好?

假裝輸給一個女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也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情,雖然她是女兒裝,但熟悉的人,誰瞧不出來,何況那白髮,騙得了誰啊?

當然,還是有許多不知名的人上臺挑戰,誰不想脫穎而出,當個武狀元好功成名就呢。

那一日,太后也坐在臺下觀鎮,身邊一羣宮女擁護着,她所鐘意的,挑選的慕容府家的庶女也跟在身邊侍候着。

至於蘇寒,則坐在尊位之上,各大臣子依次坐下來。

打擂臺,是根據編號而上的,先被叫的先上臺,挑戰衆人,被打倒的,就得下臺換別人。

所以,輕雲的號被放在了最後一位,蘇邊的號被放在了第一位。

他的編號是1,一上臺就被一衆人挑戰,能挑戰靖王,也不是人人都有這樣的機會的,有的人就算不能贏,也是想和靖王一較高低的,過二招也是痛快的。

一會的功夫,臺下挑戰的人都被靖王打倒一片,時間逐漸過了半個時辰了。

他這樣子得什麼時候打得完啊?我怕等他打完了輪到我上,不用我出手,他就倒下了。

輕雲對這個比賽無語,不知道這號是怎麼編的,把她弄到最末去了,這得什麼時候才輪到她。

一個人在下面實在是耐不住勁了,她可不想佔靖王的便宜,勝之不武。

腳尖一點,就上臺了,直接擂臺下的人一句:“你們都一起上吧。”

靖王瞧她,無語。

她這是什麼意思?瞧不起大家的水平,要一起上?

果然,臺下有人動怒,衝他叫:“狂妄的小子,哪冒出來的,我來……”有人飛身上來,要揍她。

蘇寒抿脣默然,把她放到最後一個,就是爲了讓她省點力氣,先耗盡靖王的力氣,她倒好,這就上來了。

結果這些人上來後都不挑戰靖王了,直接挑戰輕雲,靖王乾脆轉身站在一旁看了起來。

她既然能打,就讓她的好了,他剛已打了這麼多人,也是需要休息的。

結果,又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輕雲把前來挑戰的人都幹掉了,臺下一片譁然,也不知道這是哪冒出來的人,根本就沒聽叫到她的名號,她就冒出來了。

輕雲一身男裝,白衣白髮,倒是一個精緻又奇特的少年郎,好在現在大家對白髮並不陌生,也不會覺得太稀奇了,只當他是追趕流行,她頭髮束了起來,不認識她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

倒是太后,看她有幾分眼熟,但也沒有確定。

畢竟,輕雲白髮的樣子她還沒有看見過,只是聽說而已。

“現在就剩你我二個人了,起來。”輕雲在打完所有人後,指着靖王叫,這個人果然不是好東西,她上來幫他多幹掉些人,他倒一個人休息了。

被叫到的靖王這才走了過去,淡淡的瞥她一眼,低聲說了句:“現在是擂臺,你現在下去還來得及,不然,一會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打得你哭爹喊娘,你可別恨我。”

“畜牲,我今天就代蘇月好好教訓你,打得你連你的爹孃也不認識你。”這個擂臺,二個人都是有點目的性的,靖王爲了蘇月想揍她,同樣,她也爲了蘇月想揍他,讓他靖王的英名一掃天下。

平時不好伸手揍他,畢竟他是靖王,但在擂臺之上,二個人都找到了揍對方的藉口和機會,還不能被別人說閒話,想怎麼打就怎麼打,也不犯罪。

被罵到的靖王臉色一黑,薄怒:多管閒事,去死吧。

畜牲又怎麼了?他就畜牲了,管她什麼事?

靖王一掌劈來,剛瞧她的功夫就知道她是真有本事的,這段時間被皇兄調教好了,自然也不會大意。

“畜牲,你去死吧。”輕雲雙掌拍去,高手過招,往往也就是一招一式之間便能定輸贏。

天羅地網不是浪得虛名,雖然靖王是有實力,但剛剛輕雲也看明白了,他的實力不足以抵擋她的天羅地網。

這門武功當初師父讓她修的時候,就是根據她的體質來選的,如果修煉成功,說天下無敵也許是誇張了點,但決不是普通人的武功可以抵得住的。

果然,靖王沒有瞧見過她的天羅地網,一下子被纏住,吸住,發不了半點武功。

臺下一片驚愕,那是靖王啊!怎麼會這樣子?

瞧現在的情形,靖王似乎被定了形一樣,動彈不得,一張俊容微微發紅,似怒又似不敢置信。

“小七的武功?”楚家的幾位少爺也驚訝了。

“是他教的吧。”楚景這樣說,他以爲是蘇寒教的,當然想不到是輕雲自己的武功。

“真是令人驚訝,靖王竟不是他的對手。”楚默似乎笑了一下,想靖王名揚在外,現在竟敗在小七的手上,還真是丟臉丟大方了。

不過,他們幾個人的武功,如果和小七較量,只怕也……

好在他們一開始都沒有報名,幾個人都各自暗暗爲自己鬆了口氣。

要真是報名了,就不是讓小七的事情了,而是被小七打下擂臺了。

到時,就要跟着一起丟臉了。

由此不免想到,名師出高徒,蘇寒的武功該是何等的……

忽……

靖王的身子竟被彈飛出去,驚得臺下連呼吸都快沒了。

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敢相信呢?

好在靖王輕功不錯,也沒有摔得太狼狽,被輕雲的內力震出擂臺之外時,他還是勉強翻身站住,沒讓自己摔倒,衆人默然。

在看臺上,那翩翩公子還依然穩穩站住,似乎不費絲毫吹灰之力,就把人給打倒了。

那是誰?所有的人都發出一個問號。

忽……

明黃的身影飛身而來,就見那人直接飛到臺上,落在那白髮少年的身邊。

“輕雲,你是今天的女狀元。”擂臺上的男人伸手就摘了輕雲頭上的髮簪,一頭長髮散開,讓衆人看見她是一個女子,臺下的人大震驚,特別是京城的女子,更是驚得目瞪口呆。

“喔?”輕雲沒料到他會如此。

“朕宣佈,今天的狀元就是輕雲公主,朕的皇后,大家沒有什麼意見吧。”蘇寒的聲音微微揚高一些,足以在場的衆人聽見,大家一震,太后更是站了起來,她身邊的人都一臉惱恨的望着擂臺上的輕雲,仿若輕雲搶走了他們的男人一樣。

竟然是七小姐!

居然還當衆說,是他的皇后。

輕雲愣了一下,臺下一片安靜,大家腦子有些遲鈍,畢竟這事發生得太快。

輕聲看他,內心忽然動容。

蘇寒站在擂臺上,當着所有的臣子宣佈。

金燦燦的陽光下,他越發的耀眼,動人了。

她要如何拒絕得了?

蘇寒又風輕雲淡的說:“近日太后一直和朕提起,說該是立後的時候了,朕也一直在想來想去,覺得只有輕雲你最適合當朕的皇后了。”頓之又言:“連朕的靖王都是你的手下敗將,日後由輕雲陪朕左右,朕的安全也就全然放心了。”

太后怒,她幾時朝他提過了?純屬胡說八道。

輕雲的心底還是被震了一下,蘇寒對她是勢在必得的,她知道。

其實,她又何嘗不是對他勢在必得,只因他是皇上,她才一直按兵不動。

輕雲莞爾,忽然揚聲道:“皇上的愛,實在令輕雲受之有愧,只怕皇上也消受不起輕雲的愛,我的擇婿條件很嚴格的,我要嫁的男人他的眼裡心底時時刻刻必須只有我一個人,別的女人他瞧也不能瞧,想也不想想。但皇上你英雄蓋世,天下無雙,將來是要後宮佳麗三千,你的皇后應該是可容納百川,但我心胸狹隘,眼裡揉不進一粒沙。”

衆人譁然……

這簡直就是挑戰天下的女子!

她這分明是對皇上說,若要娶她,後宮必須無妃。

真是豈有此理,天下怎有這樣霸道的女人,居然想皇上心裡眼底只有她一個人。

皇上就應該當衆甩她一個巴掌,甩了她。

如此沒有肚量的女人,怎麼可以母儀天下。

“我要找的就是心胸狹隘,眼裡揉不進一粒沙的皇后,後宮只能容納皇后一人,多一個都嫌太擠。”皇上竟然不怒,似乎還笑了,竟說出這樣的話,簡直是人神共憤,天理不容……

震驚得擂臺下的人全都默然不語,半晌說不出話來。

“我不信。”不是對蘇寒沒信心,實在是,他是皇上,能做到如此,幾乎是沒有可能的。

蘇寒卻忽然拽着她就跪了下來,輕雲被震住,更別說擂臺下的人了。

“蒼天在上,厚土在下,我今起誓,一生一世只有輕雲一個女子陪伴,她若爲後,後宮無妃,請問輕雲,可願一生一世只爲我的妻。”

“胡鬧。”太后氣得揚聲道。

這事決不能成!

臺上的人沒有理會她,輕雲卻是感動了。

她沒辦法不被感動,蘇寒就是如此,總能做出感動她的舉動。

“我願意。”輕雲說。

蘇寒敢當着衆人的面這樣起誓,她又豈敢不答應。

愛情,是需要守護的。

她不能一直退縮不前,不去努力不去爭取。

“輕雲……”蘇寒因她的一句我願意,動容,摟過她,一吻印在她的額上。

當着衆人的面,宣佈他們的愛情,山盟海誓,但臺下,默然無聲,似乎沒有人祝福。

楚默忽然就鼓掌了,楚言也跟着鼓掌,楚景瞧着,心底深入五味俱全,也跟着鼓掌。

他的親妹妹,在衆人面前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在大家都有可能反對的時候,他們楚家必須同心,擺正立場,支持她。

“胡鬧……”太后匆匆而來,衆人趕緊讓開。

“你纔剛剛死了父王,竟然還想現在就出嫁,你究竟還有沒有一點孝心,難道就沒有人教過你,當爲父守孝三年,楚家三年之內不能嫁也不能娶嗎,你這樣急於出嫁,要至你們楚家列祖列宗何地。”太后指着擂臺上的人厲喝。

這話一出,擂臺下一片譁然。

“就是啊,剛剛死了父王,還想急於出嫁,真是不要臉。”臺下有幾個大家閨秀在一起低聲嘲諷,詛咒,先開口說這話的正是慕容香小姐。

這次跟着父親母親一起入宮,倒是沒想到皇上竟會排這齣戲,出乎每一個人的意外。

好在太后震驚之際及時反應過來,立刻指出了這事。

別的小姐也立刻跟着咐和,就算慕容香討厭,但現在七小姐想搶走皇上,一個獨佔了,更討厭。

國舅大人這時也上前道:“皇上,太后所言極是,七小姐的父王剛剛去逝,現在不宜談論嫁娶。”轉而,詢問在場的大臣:“你們說呢?”

如果楚王還活着,這些大臣還有可能會站在楚王那邊一些,但現在楚王死了,誰還能站在楚王府,所有的大臣立刻一邊倒的站在慕容府這邊,同聲回答:“太后所言極是,請皇上三思。”

輕雲默然不語,這幫老東西,想阻止他們在一起!

蘇寒面色卻是不爲所動,道:“朕幾時說過要現在就迎娶七小姐了?朕現在宣佈,等七小姐三年守孝滿好,朕便立她爲後,爾等作證。”天下人作證,雖然聖旨沒下,但同等下了聖旨一樣,不可更改了。

有吏以來,最爲轟動的求婚。

蘇寒發了話,握着輕雲的手由擂臺上飛身而下,離去,留下身後譁然的衆人。

飄雲望向久久不語的周天,從頭到尾,他沒有發一言。

“沒事吧?”飄雲問他。

“能有什麼事。”不是早就知道她的選擇了嗎?最終,她還是要如此選擇。

不過,三年的時間,誰知道能發生什麼事情呢。

三年後,皇上要立輕云爲後,他已當衆宣佈,這也就是說,慕容小姐已被皇上踢出局了。

“太后……”國舅轉身太后。

“三年內,能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太后甩袖離去,這話不言而喻了。

她是決不會讓他們在一起的,皇后的位置,決不能給楚家,就算楚王已經死了也不能,如果給了楚家,慕容府在她百年之後,就會被皇上漸漸踢出去。

輕雲被皇上預定爲三年之後的皇后,這事很快便在宮裡傳開了。

輕雲跟着蘇寒很快就回到宸宮裡去了,外面的世界現在團作一亂,不適合他們。

一回到宸宮蘇寒就迫不及待的把她摁在了牀上,好好吻了她一番。

其實,在當時他根本不知道她會不會答應,也就是賭一下,賭她不至於當着衆人的面拒絕。

果然,她沒有拒絕。

答應做他的妻子,他現在親她就可以更加的順理成章了。

輕雲被他親得一片紛亂,無語,伸手扯住他的耳朵躲避他,道:“你不要這麼猴急。”又不是洞房,搞得好像洞房似的。

“就是猴急。”蘇寒被扯住耳朵後只好停了下來,人卻是壓着不肯起來,在她懷裡蹭了一下。

“不要亂蹭。”輕雲惱羞,立刻伸手又推開他的臉,護住自己的胸。

“有什麼關係啊,以後早晚要洞房,現在可以提前溫習一下,免得洞房的時候你太緊張。”明明是他自己把持不住,想要吃肉,輕雲推開他,推去他一身燃燒着的火。

“皇上……”外面忽然傳來秦牧的叫聲。

“楚家的幾位公子和靖王在外面求見。”秦牧開口道,雖然不想打擾,但也不得不前來彙報。

輕雲已經飛快的跑了出去代他道:“讓我哥進來。”

“喔,是。”秦牧應了聲,未來的皇后,蘇寒所疼愛的,他不能不遵啊!

趕緊出去,很快把幾個人傳了進來。

進來的可不只是她的幾位哥哥,還有飄雲和周天。

“哥……”一瞧幾位哥哥進來後輕雲就迎了過去。

“回家了。”楚景開口道。

“喔?”輕雲沒想到他過來就是說這話的。

“人還沒嫁進來呢,這就捨不得了。”飄雲低低的說了句,聲音雖然不高,還是傳到輕雲的耳朵裡。

輕雲立刻瞪向他,飄雲什麼時候對她說話也會帶刺了?

“你想消遣我?信不信回去後我就把紅魔趕出府,讓你一輩子也見不着她。”若她真把紅魔趕出去,並給她副解藥,紅魔回去後就得搬兵滅了他。

這幾天多少也瞭解一些他的事情,不知道就瞧上那個魔女了,變態的留在身邊日夜折磨,紅魔對他是乖的時候是乖得像條狗,當然,現在受制於他,紅魔也不敢太囂張。

飄雲的臉微僵,蘇寒人也已經走了出來,伸手攬過輕雲就在懷裡,在她嘴上自然的親了一口,慢聲道:“你的這些親戚和外面的那些老東西沒有二樣,他們全都是一心的想要撤散我們呢。”

輕雲惱羞,這個人,怎麼什麼地方都敢親他,擂臺上親一下也就罷了,現在這麼多人站在這裡,還敢往她嘴上親,慌忙想要掙開他,蘇寒卻是攬着她的腰不放,做出與她親密的樣子,直看得有些男人二眼冒火。

自己已經得着了,還在拼命挑釁,炫耀什麼個勁啊!

“輕雲,記着我說的話,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周天的聲音慢悠悠的傳來,轉身,走了。

輕雲一僵,她當然記得周天的話。

男人不能太滿足他,如果滿足了他,他很快就會厭煩了。

“我走了。”輕雲立刻甩開蘇寒,飛快的往外跑了。

蘇寒臉上一涼,周天給她說過什麼?竟讓她避他不及?

豈有此理,他們之間究竟有多少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輕雲一走飄雲和楚景也緊跟着走了,周天人就在外面等着,算準了她會出來的。

不管怎麼樣,還有三年的時間,在這期間,姓蘇的也休想騙走輕雲的身體。

不過,算一下,三年後輕雲都十八了,這蘇寒也二十多歲了,他等得起麼。

打心底周天還是希望他等不起的,被各種壓力逼迫着立妃!

幾個人一行往外走,是準備回府了,楚默與楚言還沒有跟上來。

“楚芸,你給我站住。”忽然被人大叫一聲,竟然又是慕容香小姐衝了過來,帶領一幫大小姐,還有端王府的小郡主上官詩以及一直跟在太后身邊侍候的慕容冰小縣主,還有多日不見的五小姐六小姐,自嫁入慕容府後,她們就在楚王死的時候回府過,現在呂妃也瘋了,她們可以說是沒有任何靠山的,如果不好好巴結着慕容香,她們在慕容府的日子是不會好過的,所以現在她們二姐妹就是慕容香的走狗。

瞧這幫人來勢洶洶的模樣,輕雲淡淡一笑,瞥了一眼二位姐姐(當然,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雜種,與她沒有半毛錢的血緣關係。)

“原來五姐六姐也在呢,最近好嗎。”輕雲假裝關心的詢問。

“我們當然是好得很呢,多謝關心。”五小姐冷哼道,就算過得不好,也不能讓她知道。

當那樣男人的小妾,她們的日子怎麼可能會好得了,身邊那麼多的姨娘,整天都在爭風吃醋,互相算計,以前他們王府人少,有呂妃爲她們撐腰,她們還可以出出風頭,但到了慕容府那樣的大院,誰給她們撐腰,若不是像條狗似的巴結慕容小姐,她們早被那些姨娘欺負死了。

“給她廢這些話幹什麼,她現在正巴着你們過得不好呢。”慕容香惱聲道,這個七小姐,居然讓皇上只娶她一個人,別的女人誰也不能娶,攔着她就是要責問她的,她憑什麼要這樣獨霸皇上,她有什麼資格,就憑她那番話,她就沒有資格當皇后,可皇上被她迷了心竅,完全看不穿她的歹毒心腸!

慕容香憤恨,輕雲又笑眯眯的看着她說:“慕容小姐,你的身體現在可好些了嗎?”

“我的身體好不與與你沒有關係。”慕容香不知道她是何意,也不需要她的假好意。

輕雲便輕嘆一聲,似有憂慮的說:“慕容小姐,我一直都很擔憂你的身體,上次你喝了媚藥,那藥的效力是非常大的,我聽人說,喝了媚藥的人除非有男人和她同房她才能解了這藥,如果沒有男人與她同房,就算她勉強撐過去不死,也一定會不孕的,所以我就關心一下,你的不孕之症,究竟有沒有治好?”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全都譁然無語。

誰也不知道慕容香會在這樣的事情發生過,中了媚藥?不孕?

“你胡說。”慕容香薄怒。

那件事情過去後,她一直沒有往宮裡出入,直到這次纔出現,至於她的身體,她是從來沒有想過會不孕的,但現在輕雲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得鄭重其事,似乎她真的不孕似的。

慕容香薄怒,心裡也微微冒汗!

“我怎麼可能會拿慕容小姐的聲譽開玩笑呢,瞧慕容小姐的表情似乎還不知道這事呢,也難怪呀,你早已經成爲慕容府的棄子了,誰理你呢,難道你就沒有瞧出來,早有人代替你侍候太后了嗎?好了,我不多說了,慕容小姐還是趕緊回府,讓大夫好好給檢查一下吧,到時你就知道我所說的是真是假了,如果你真的沒有成爲棄子,自然會留在太后身邊的。”說罷這話,轉身就走了,留下一衆女子待在原地。

這一招,可真絕呢。

不慕容小姐的不孕抖了出來,讓那些小姐們知道她是棄子,她們也不必挺她了。

想和她鬥,哼!

“慕容小姐,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啊?”身邊的幾位小姐低聲詢問,滿心好奇。

慕容小姐忽然就瞧向一旁的慕容冰,難怪上次太后送她回來後就挑了她入宮侍候,當時也沒有多想,現在才明白,原來是演了這一出。

雖然現在還沒有證實自己的事情,但心裡也難免要懷疑的。

慕容冰乍一瞧慕容雪看了過來,立刻垂眸退了退,慕容香是嫡出大小姐,她是庶女,在身份上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但……

慕容香哪容她逃避,一步上前一把抓過她,揮手就甩了幾個巴掌在她的臉蛋上,立刻,幾個五指印起來了,還被她給刻意拿指甲抓破了她的臉。

慕容雪捂着臉不敢置信的望着她,就聽慕容香厲聲道:“你這個賤人,竟然想要取代我,就憑你也配,給我抓住她,狠狠的打。”觸及到自己的利益,慕容香自然是不會手軟的。

五小姐六小姐現在是她的人,一聽她的命令便立刻上前了,抓住這位慕容冰就撕扯她。

“不要……”縱然慕容冰想要反抗,她一個小女孩,年輕也不過是十三歲,人還沒有長大,又豈會是她們的對手,頭髮被抓得凌亂,她想尖叫,卻是被捂住了嘴。

結果,在不久之後,慕容冰的身體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衆小姐面面相覷,殺人了。

“她死了。”五小姐朝慕容香道。

“死就死了,回府。”慕容香也不去見太后了,如果太后真要棄她,她見了只會給她藉口修理她,現在要緊的是回去好好請個大夫來查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孕了。

慕容小姐甩袖走了,五小姐六小姐也趕緊跟着一起走了,不管怎麼樣,現在她們在慕容府,就要聽她的。

別的小姐見這裡出了事情,個個面面相覷一眼,很快也散開了。

這裡出了人命,還是在皇宮裡鬧出來的,能避還是則避的好。

但在不久之後,太后也就收到了慕容冰的屍體了。

前來報這消息的是端王府家的小郡主上官詩!

太后沒想到自己精挑出來的人竟然就這樣被慕容香給幹掉了,頓時氣得臉色鐵青,但在人前,也隱着沒有發作,畢竟,那孩子就算是個棄子,也是她們慕容家的人,已經棄掉,她倒也沒有生出殺她之心。

“太后,我先告退了。”上官詩低眉順眼的開口,作了一福,準備退下。

太后瞧她一眼,端木家的小姐,長得倒是不錯的,如果可以當皇上的妃子,爲她所用,也是好的,只是,皇上已當衆揚言三年後再立後,不立妃,她也不能冒然讓一個女孩非要等三年。

雖然兒子是她的,她現在還真沒有權利爲兒子作主。

“上官小姐,這事你就當作沒有發生過。”太后開口道,家醜還是不要外揚了,不然更讓皇上有藉口疏離慕容家。

“是。”上官詩應聲,自然明白太后的意思。

“嗯,有空常到宮裡來陪陪哀家吧,現在冰兒也沒了,哀家的身邊可是連一個說知心話的人也沒有了。”太后聲音稍顯沉重的道。

“是,只要太后不嫌撈擾。”上官詩應道。

“不嫌不嫌,哀家現在就是太清靜了。”太后勉強笑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也讓她沒心情笑得出來。

心裡思量了一下,這端王的勢力是不及楚王府的,現在楚王府死了,如果她扶持端王府一把,結交了端王府,日後端王府也不是不能爲他所用的。

因爲考慮到這一層關係,對上官小姐也悅色起來,和她多聊了一些,最後上官小姐也心滿意足的從太后這裡出來了。

雖然說皇上已揚言隻立七小姐爲後,但也是三年之後,三年之內可以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在這三年之內,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的,誰知道皇上哪天會不會改變了什麼心思,起了什麼變化。

輕雲在不久之後就打道回府了。

此時,天色已晚,楚王府內少了一些人,果然是讓人神清氣爽。

步入院子,人還沒有進去,就聽裡面傳來馬貞貞的聲音,幾乎是帶着討好的口氣。

“紅魔姑娘,你別瞧飄雲平日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樣,其實他這個人是外冷內熱的……”只要逮着機會,她就會把自己的兒子誇獎一番,好給紅魔一個好印象,能扭轉局面。

“你不要動不動就在我面前提這個惡魔,他又不是你兒子,你幹嘛天天爲他說好話?他是什麼人我最清楚。”紅魔一如既往的煩那惡魔,他哪裡有半點外冷內熱了?

嗯,有點熱,就是身體會發熱,一發熱就要她。

到現在也不給她解藥,就想要控制她。

馬貞貞被噎了一下,她一直沒敢說她是飄雲的娘,不然這紅魔得連她一塊仇視了。

“嘿嘿,紅魔姑娘,你以後會真正的瞭解他的。”

“如果你真想幫我,就把解藥給我找出來。”紅魔不想和這個馬貞貞說話,因爲她一開口就是在說飄雲的好話,當她傻瓜呢!

但是,馬貞貞除了愛說惡魔的好話外,對她倒是好得沒話說,比她親孃對她還好,這一點也正是她一直雖然煩她說惡魔,可也沒有正真的拒絕她,趕她滾出自己的眼前。

“你放心,我會想法子給你偷到的,來,吃塊點心,很甜的,吃到肚子裡你會更開心的。”馬貞貞拿了塊點心往她嘴裡送,紅魔一口吃了,無語。

吃個破點心還能說吃到肚子裡會開心!

“你要是我娘就好了。”紅魔一邊往下嚥一邊隨口說了句,她娘是從來不會喂她吃的,從來都是當她兒子一樣的訓。

“好啊,那你以後就喊我娘吧,和輕雲一樣,叫我一聲乾孃。”

“誰要和她一樣,她叫乾孃,我叫親孃,你以後要是對我比對她好,我就認你是我親孃。”紅魔哼了一聲,真是什麼都要爭。

“好好好,你叫我親孃,以後你就是我親閨女,來,叫一聲親孃聽聽。”馬貞貞樂了,騙人都是不帶眨眼的,騙了個女兒回來,說不定就是媳婦了。

“親孃,我看惡魔和七小姐都非常不順眼,如果你是我親孃,就想辦法帶我離開這裡。”紅魔也不是好唬弄的,想當自己的親孃,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好好好,娘爲你報仇,想辦法帶你離開這裡。”馬貞貞立刻應了。

啪啪啪……

鼓掌,鼓掌……

輕雲一邊走進來一邊鼓掌,絕啊!紅魔不愧是紅魔,還哄着馬貞貞答應帶她離開了。

飄雲臉無異樣,周天抹抹鼻子跟了進來。

馬貞貞她知不知道,她這樣做是在和兒子做對。

“哈哈,你們回來了。”馬貞貞一聽他們的聲音,一點也沒有好事被撞破後的尷尬,紅魔也立刻跟着站到她身邊,伸手挽着她的胳膊,似乎在宣告,這是我親孃。

馬貞貞果然很給面子的介紹說:“我介紹一下,這是我親女兒,我剛生的。”

“喔……”衆人默然,無語。

紅魔則跟着嗯了一聲,叫她一句:娘……

故意叫得甜甜的,輕雲默然不語,她不知道她在叫誰,傻瓜一個!還自以爲聰明,都快被這娘倆給賣了,還幫人數銀子,叫人親孃呢!

“明天,我就帶紅魔回去了,你們不要攔我,誰要是攔我,我就和誰翻臉。”馬貞貞把話亮了出來,卻是看向飄雲。

輕雲也看了看飄雲,他表示一句:“隨便……”轉身走了。

“喔?解藥,給我解藥啊!”馬貞貞立刻追了出去,她是要回燕城的,先把媳婦騙回去,再慢慢哄吧。

紅魔看着馬貞貞追了出去,挑釁的瞪了一眼輕雲,道:“你們這幫人渣,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輕雲無語,道:“好,你千萬不要放過我們,不然,也有人不會放過你的。”

“哼。”紅魔越過她跑出去。

“沒見過比她更傻的。”輕雲嘆了一聲,明明瞧起來是一個挺聰明的人。

一旁的周天似乎沒有聽見,楚景到現在還不知道馬貞貞是飄雲的娘,也只是覺得莫名其妙。

不過,馬貞貞說要帶走紅魔的事情,也成了。

第二天的時候紅魔就大搖大擺的,光明正大的跟着馬貞貞往外走,飄雲絲毫沒有要攔他們的意思。

“娘,解藥拿到沒有?”紅魔悄聲詢問。

“你放心,他不捨得你死的。”馬貞貞胸有成竹,拽着她直管往外走。

來了這一趟,該解決的事情也解決了,也是該回去的時候了,家裡還有人等着他們救命呢。

楚芸的身體一直不太好,雖然不像輕雲這般,天生帶毒,可卻是天生體弱多病,如果不是靠營養汁維持,她是很難維持下去的。

輕雲給她們備了馬車,紅魔和馬貞貞一起上了馬車,車伕上馬爲他們趕路。

輕雲回頭,見飄雲已經走了出來,周天陪着。

他的馬也已經準備好了,出了王府他就上了馬。

“你還真走啊?”輕雲笑着問他。

飄雲瞥了她一眼,和周天說了聲:“輕雲交給你了。”之後策馬去了。

“我們也走吧。”輕雲也上了馬車,周天駕馬,她坐在馬車裡,一起走了。

他們要回燕城,她和周天則是要帶蘇月去,之後在燕城回面。

這麼久了,還不知道蘇月怎麼樣了,以前她不知道燕城的事情,現在曉得了,便覺得把蘇月放在燕城是最好的辦法,山高水遠的,靖王是不可能找到蘇月的。

這幾天剛好靖王現在不跟着她監視她了,她也可以放心的往外走了。

至於幾個哥哥,楚王死後大哥就被封了王,侍奉在朝中,二哥和三哥也同樣在軍中,不過是一個在宮中,一個是在軍營裡訓練新兵。

等他們發現她留的書信後,她的人早已經在燕城的路上了。

紅魔的馬很快就出了京城,不過,她也很快就發現,惡魔跟過來了。

“娘,那惡魔跟過來了。”紅魔一發現情況便立刻和馬貞貞講。

馬貞貞一點也不意外的說:“我早說過了,他捨不得你的,不管你去哪,他都會跟着去的,不然,你身上毒發了,他不得心疼死了。”

“喔?”紅魔噁心得無語,他會心疼她?

他什麼時候心疼過她了,每次要的時候都不肯停下來,就是昨天晚上,知道她要走了,他還狠要了一次,什麼話也不說,但現在竟然跟着她……

“嘔……”紅魔忽然捂住嘴,不知道是噁心他,還是坐車顛的,忽然有點反胃。

“咦,哪裡不舒服了?”馬貞貞忙關切的詢問。

“沒,就是有點噁心,看那惡魔我就噁心。”提到他紅魔還是一臉咬牙切齒。

“嘔……”紅魔的腦袋蹭的探了出去,想吐啊,對也只是吐了幾口清水。

一扭臉,就看見惡魔的馬不遠不近的跟着,氣得紅魔立刻衝他呸了一口水。

“來來,喝口水。”馬貞貞趕緊扶她坐下來,把水拿給她。

紅魔喝了口水,勉強壓了一下胃裡的不舒服說:“估計早上吃太多了,現在馬車有點巔。”

馬貞貞瞧她臉色有點慘白,一個常年騎馬的人怎麼可能會怕坐馬車,不由問她:“不會是懷孕了吧?”

“啊?”紅魔驚。

“來來,我給你請個脈。”馬貞貞立刻抓過她的手,她自然是知道自己兒子乾的好事,懷疑她懷孕也是沒有不可能的。

“哇……”馬貞貞怪叫一聲。

“哎呀,我真要抱孫子了。”馬貞貞樂了。

紅魔的臉騰的黑了,也沒有注意到她話裡的意思。

“你有沒有搞錯啊?”紅魔黑着臉問。

“怎麼可能會搞錯,我雖然醫術不高明,但這點小事還是難不倒我的,紅紅啊,你肚子裡可是懷了個寶貝呢,你以後可不能隨便動怒了,等回去後,娘給你做好吃好喝的,給你好好的安胎,讓你順順利利的生下這個孩子。”馬貞貞腦子裡已經想好了這一切,她的思維從來都是轉得比較快的。

紅魔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懷孕?那個惡魔的?這樣不太好吧?

“停車停車。”

“飄雲,你趕緊過來駕馬,慢慢的趕,紅魔懷孕了,是你的種,馬上要生個胖小子出來了。”馬貞貞立刻衝外面叫,紅魔都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飄雲的人已經到跟前了。

“當真?”話落人已抓過她的手,爲她診脈,還真是喜脈。

啪……

出其不意的,紅魔一個巴掌就甩在他臉上。

豈有此理,她堂堂紅門的大小姐,竟然未婚先孕!這若傳出去,她不要做人了。

“喔……”馬貞貞愣了一下,看自己兒子的俊臉上有個五指印,趕緊又嘿笑,伸手摸兒子冷了的臉揉揉說:“不氣不氣,被媳婦打一下怎麼了,你都把人肚子搞大了,挨一巴掌也是應該的,趕緊把解藥拿出來給你媳婦吃了,可別再生出來像輕雲似的就麻煩了。”生出來就有毒,還不是因爲懷孕的時候被人下過毒,這毒就轉到孩子身上了。

飄雲頓時一言不發的拿出一粒解藥就塞進紅魔的嘴巴里,轉身出去了。

馬車穩穩的走了,紅魔愣了一會。

剛甩了惡魔一個巴掌,還以爲他會甩過來,結果他什麼也沒有說,還給她服了解藥,之後一言不發的走了。

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就因爲肚子裡有個種,自己的待遇就好了?

如果是這樣子,這個孩子暫時還真不能打掉,要留着用一用,好爲自己報仇雪恨。

紅魔腦子裡迅速轉了一圈,要怎麼報仇纔夠解氣呢?

想自己之前日夜侍候他,那現在也讓他日夜侍候自己?

怎麼侍候似乎都是吃大虧的事情,紅魔冥想起來。

馬貞貞瞧着她,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悄聲問她:“紅魔,想什麼呢?”

“想怎麼樣報復惡魔才解恨,是打掉他的孩子呢!”

“紅魔,這絕對不行,這孩子不只是他的,還是你的,是你的骨肉,還是我的孫子,我就等着抱孫子呢,你可不要打了。”馬貞貞立刻討好的拽住她勸慰,天,她怎麼會生出這樣的想法啊?

飄雲默然無聲,這個女人,居然敢想着打掉他的孩子!

“那你說,怎麼報仇血恨才痛快?”紅魔咬牙。

“喔?這個,可以讓他給你洗腳,端茶倒水,當奴才使喚……”馬貞貞立刻出了個主意,又補充一句:“實在不行,你把他剝光了送到青樓,讓別的女人狠狠的糟蹋幾天幾夜……”不就是惱恨她家兒子要了她麼,那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好了,她是不在意的,只要紅魔真願意讓人用纔好。

“喔……”紅魔瞪眼瞧她,虧她想得出來。

飄雲更是無語,他娘就不能有個正經的好主意?

“這個主意,似乎也不錯。”紅魔似乎還真在考慮。

“那等跟我回去後,我立刻準備些女人送到他房間裡去,把他給糟蹋了,直到你滿意爲止。”馬貞貞立刻咐和。

“喔,那,就這樣吧。”紅魔默然一聲,應了。

似乎也只有這樣子,纔算比較划算。

畢竟,她被他給強了。現在只有讓他也被女人給強了,似乎纔算公平吧?!

紅魔還不太確定,但姑且先答應了。

不久之後,輕雲和周天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山莊。

在那裡有一獨木而造的小屋,蘇月正是居住在此。

每天一個人洗洗衣裳,請教周邊的大娘種點菜,她一個人還是過得比較自在的。

遠遠的瞧見輕雲遠到而來,她笑着迎了過去。

“蘇月,住得還習慣嗎?”輕雲跑過來問她。

尊貴高雅的公主住在鄉間,仿若從天上下凡的仙女,她美麗又漂亮,周圍的鄰居不知道有多喜歡她呢,有好幾個大娘都給她說親,但都被她拒絕了。

“嗯,還好了。”就是一個人有時候會有點寂寞。

“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到時會有人和你作伴的,保準沒有人可以找到你。”輕雲拽着她的手往回走。

“什麼地方啊?”

“燕城,一個好地方……”

京都楚王府,幾位公子在不久之後就收到了輕雲所留的書信,信上說,她跟乾孃暫回燕城了。

次日,蘇寒由幾位公子那裡得知了輕雲回燕城的消息,默然。

居然去燕城了?招呼不打一個。

全都走了,跟着周天。

這個女人,剛答應做他妻子,這轉身就跟別的男人跑了。

他這脾氣是不是太好了?

一旁的蘇邊心情更是複雜,她又走了,他得什麼時候才能見到蘇月?

這個女人,現在可得意了,女狀元,皇上內定好的皇后人選,全京城的女人都嫉妒得紅了眼。

似乎拿她沒有辦法了,硬打打不過,來軟的,他拉不下面子求她。

蘇寒的臉忽明忽暗,似乎在考慮什麼,其實蘇邊知道,一準是怒了。

“皇兄,我覺得你就是待她太好了,她纔不怕你,不把你當回事,現在她一聲不響的跟人跑了,還是跟周天一起跑了,這條色狼一直對她眼冒綠光,這一次恐怕……”

是啊,周天,蘇寒對他有說不出來的各種討厭。

楚家的幾位公子無語,靖王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喜歡搬弄是非?說周天就行了,但分明是在搗毀他們家小七。

“皇上,輕雲不是那麼隨便的人。”楚言開口爲自己的七妹開口辯解,要是有個什麼誤會就不好了,他現在是皇上跟前的人,楚王死後他就承了他的爵位。

“皇上,要不我去把小七追回來。”楚景提議,蘇寒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

雖然知道他們就是親兄妹,他現在完全沒有機會,但想着這傢伙以前極有可能對輕雲有着別的想法,也不能放心讓他去。

“我自己去,你們留下。”蘇寒淡聲拒絕。

“皇兄,這一次我是不會留下的,我也要去。”靖王立刻開口,上次他留下了,他也沒有告訴他蘇月在哪,這一次,他也要跟過去,明的、硬的不成,他來陰的、來暗的、七小姐不讓他快活,他也決不讓她快活。

------題外話------

嗯,輕雲與蘇寒的故事,到此結束,二人的感情不會有變動,若有情況也是二個一起打小怪獸,下面會是紅魔、蘇月、楚芸、幾個女孩的情情愛愛,後期會比較輕鬆的,當然,是少不了輕雲客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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