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單雄信是過來邀請自己過去吃晚飯,衛雨晴一時不知所措起來,實在是她沒有心裡準備呀。
古代女孩,特別是還未出閣的少女,是很自律,完全沒有現代子女那麼開放,面對單雄信的邀請,衛雨晴第一印象就是拒絕,不加思索地脫口而出說道:“謝謝田公子的美意,只是雨晴已經吃過晚餐了,就不,就不過去打攪了,請田公子自便。”
單雄信在陌生人面前是報了個假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單雄信跟衛雨晴說自己姓田,單名一個單字,所以衛雨晴一夥人還是稱單雄信田公子,不是單雄信不相信對方,只是現在的單雄信還是一個“黑戶”沒有戶口呢,剛剛被皇上賜下毒酒賜死的人,說不好聽的話,就是通緝犯。
雖然現在單雄信打算永遠隱姓埋名地生活在民間,爲了不引起別人的主意,單雄信在陌生人面前還是用田通來稱呼自己。
單雄信過來的時候就知道這小妞第一時間肯定會拒絕自己,這裡是古代,就是像現代那麼開放的時代,在荒郊野外的跟一個陌生的人,也沒有哪個女子第一時間就過去吃人家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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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身體原有的記憶告訴單雄信,他剛纔偷偷看到衛雨晴手裡拿着吃的有些發黑的麪糰,就是一些黍米合着野菜蒸熟的餃子,是這裡時代人普通的人家出門在外經常用的口糧。
在這個還沒有發酵粉的時代,想想都知道蒸出來的東西有多硬,多難食了,而且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了,也不知道過期有多久了。
單雄信自己還是清楚自己煮的那一頓飯對現在的唐朝人來說,還是可以稱作高級的晚餐的,不說那炒菜有多麼的好吃,單單說那菜裡放的那麼多的鹽,加上那一鍋白米飯的飯量,就是一個普通人家幾個月的量。
單雄信略作思考,說道:“雨晴姑娘,見外了不是,正所謂是相見就是有緣,這荒郊野外颳風下雨的,咱們能夠在這裡見面並相識,這也是一種緣份,就區區一頓飯菜,都不肯給田某一點面子麼?還是姑娘認爲我田某在飯菜裡下毒?想毒害姑娘不成?”單雄信說道,同時也在想,自己不裝作生氣一些的樣子,不來點硬的,只怕這小妞還真不過去跟自己吃飯。
單雄信這完全是一片好意。
她們肯定很久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了,單雄信是誠意想幫助她一回,只能下點狠的讓她就範。
“不是,不是,田公子不要誤會,實在是雨晴確實已經吃過了。”衛雨晴看到單雄信誤會自己說是自己害怕他在飯菜裡下毒,趕緊澄清起來。
”得了吧,就你剛纔啃的那幾口黑乎乎硬得跟橡膠似的野菜糰子就是晚餐了?“單雄信在心裡想着,偷偷地打量了一下對方,難怪這小妞營養這麼差,全身上下看起來就那胸部還有些“肉”。
“衛姑娘,大家也算是萍水相逢,何必這麼見外呢,不就吃頓飯嘛,又懷不了孕。”單雄信跟衛雨晴說道,說到最後才發現這裡是,古代,不是開放得什麼話都可以用來說笑的現代,反應過來的單雄信把最後五個字說得只有自己聽到一樣。
好在這小妞沒有聽出來,更準確的是這個時候沒有懷孕一說,中國的古人傳統一般叫身懷六甲來形容一個人懷孕了。
單雄信一想,可能懷孕一詞是來源於國外吧。
“田公子,什麼懷孕?”衛雨晴問道。她好像剛纔可是聽清單雄信說不能懷孕什麼的,好像是指什麼東西。
單雄信沒有想到這小妞的耳朵竟然這麼靈敏,自己剛纔可是故意壓低聲音了的,這都聽得出來?她這是什麼耳機?狐狸的嗎?還說是她是隻狐狸變的?
“狐狸精?”單雄信被自己的猜測給嚇到了,自己雖然是個無神論者,但是那只是一千多年後的現代,這裡可是一千多年前的唐朝,這裡植被茂密氧氣充足,也就是元氣充足了,元氣這麼充足,鬼知道這個世界上會有什麼,偶爾有幾隻成精的狐狸也說不準吧?
單雄信在心裡想着,不自覺地瞄向衛雨晴的身後,看看有沒有一隻尾巴什麼的。
看到沒有,單雄信自己被剛纔的想法給笑到了,自己是不是以前沒事的時候玄幻小說看多了?
“公子,公子?”衛雨晴看到單雄信愣愣地看着自己,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嘻嘻。”衛雨晴身邊的丫鬟看到單雄信愣愣地看着自家小姐,以爲是單雄信對衛雨晴有意,嘻嘻地掩面而嘻。
“哦…哦,我是說我煮的飯菜也是很有特色的,如果衛姑娘能夠賞光就更好不過了。”今天不管怎麼都得叫這小妞一起過去兩人吃頓飯才行,這荒郊野外的,外面又是颳風又是下雨的,哪裡也去不了,看了看桌子上點着的那根蠟燭,單雄信心裡想着:不過,現在的氣氛也是不錯,有一種燭光晚餐的意思。
一個荒郊野外夜晚,颳着風,下着瓢潑大雨,一條古道的旁邊草亭裡面,一盞微弱的燈火像黑夜裡的星星,像大海邊的燈塔,一閃一閃的,發出微弱的光芒。
草亭裡面,一個大叔跟一個小蘿莉在裡面相對座着,桌子上點起了蠟燭,兩人一起共進晚餐,當然,旁邊還有一個小燈泡——小香香。
還別說,還是挺有詩情畫意的。
也許是被單雄信的誠意打動了,也許是衛雨晴自己從來沒有吃過一頓飽飯,衛雨晴還是接受了單雄信的邀請。
看到小蘿莉接受自己的邀請,單雄信不知爲何,心裡激動起來,這種情況在以往是從來沒有過,這比打了一場大仗還讓人激動。
“靠,哥們我這是怎麼啦?難道說哥們喜歡上面前這個不蘿莉了?難道老樹要開新花了?還是說老牛要吃嫩草了?”單雄信發現只是對方一個小姑娘接受下自己的邀請就這麼激動,反應過來在心裡不斷嘀咕着。
把衛雨晴請到了陳舊的竹桌邊上坐下,小傢伙看到漂亮的雨晴姐姐過來跟自己一起吃飯,高興得要跟衛雨晴坐在一起。
“父親,香香要跟漂亮的雨晴姐姐坐在一起。”說完,拿起自己的鐵飯碗沒等單雄信說話,就自己跳了下來向對面的衛雨晴走去。
“好,好,我們的小香香要跟漂亮的雨晴姐姐坐在一起,好吧?父親知道了。”單雄信說道,扶着小傢伙從自己的跟前繞過去。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特別是單雄信說到“漂亮的雨晴”的時候,要是單雄信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衛雨晴的臉色紅得都擠出血來。
衛雨晴紅着臉不知所措地卷着自己洗得發白的裙帶。
不過好在小傢伙很快就繞了過來,坐在衛雨晴的旁邊,拿着她的鐵碗。
這鐵碗是裡面是無鏽鋼鍛造,在外面用一層瓷層包裹着,黃色的底色上面,再畫上一些畫鳥,地面上有一隻靈敏的小貓在追逐着草叢裡的蝴蝶。
衛雨晴的到來,單雄信發現楊叔跟焦鐵柱兩人都知覺地退了出來,單雄信奇怪地問他們:“怎麼你們倆這是?怎麼不一起過來吃?”
“通兒,你跟衛姑娘先吃吧,我們一會再吃。”楊叔說完,領養焦鐵柱走向了旁邊。
單雄信知道他們這是階級觀念在作怪,在他們的心裡還把自己當作是單雄信的家奴,現在家主請了客人,來了客人了,他們這些家奴的怎麼可能有資格座在桌子上面?
罷了,幾千年的觀念,不是自己一時半會就消除得了的。
單雄信想通了之後,站了起來,給衛雨晴跟小傢伙每人盛了滿滿一碗白米飯。